第十四章：時光旅客

第十四章：時光旅客

一場聚會晚餐以大部分人喝醉而告終，六箱啤酒、3瓶白酒、2瓶黃酒、1瓶紅酒。

不得不說吳瑞手下每個員工酒量都很好，哪怕是關欣悅和曲柵柵、王麗娜都一杯乾。反倒是吳瑞顯得有些拘束，他心裡其實是害怕，每個人都來敬一下，此刻都有些眼神迷離、暈頭轉向。

7輛的士已經在餐館門口等待，眾人相互告別後，吳瑞晃了晃頭，「打包菜拿了嗎？」

一旁關欣悅和李瑩左右扶著，「已經拿了，你還行不行？」

「沒問題，你乘這輛的士先走，我和李瑩四處轉轉，慢慢走回家，不算很遠。」

「真沒問題？那李瑩你照顧好你哥，回頭到了發我微信。」關欣悅說完坐上車，「走了，掌柜，明天記得來上班！」

揮手告別，吳瑞目送的士離開視野，張嘴沖湖邊大吸氣，神情漸漸恢復，「西湖逛一下？好久沒來了。」

「我就知道你是裝。」李瑩俏皮一笑，「剛就應該在飯桌上拆穿你。」

「他們太厲害了，不裝真要喝醉。」吳瑞指著前方，「我們去音樂噴泉看看，小時候我記得你最喜歡。」

「走唄，生活在杭州，西湖今年還真是第一次來，噴泉好像變了，漂亮了。」李瑩忽然看到湖面船，「哥，我們坐船過去？」

「現在能夜遊了？」

「那前面那幾艘船是鬼嗎？」

「他們大概在清理湖面吧。」

「大晚上清理湖面，清理你個頭哦，跟我來。」

李瑩跑到樓外樓內，詢問服務員，得知是有夜遊，但有區域限制。

「聽到沒有，虧你還一直住在杭州，我這個留學生都比你懂。」

乘上船，吳瑞看著頭頂半彎月，不由想起小時候讀到過：疏雨洗空翠，來看湖上邊。斷橋芳柳外，小艇白鷗間。月在美人元，春忙流水間。西陵猶喚酒，燈影出花關。

月夜如夢，恬靜悠閑下，躺在船上聽聞船隻駛過絲絲水聲，回夢到淡然可貴，心靈頓時放鬆無比。

「李瑩，你知道漸見燈明出遠寺，更待月黑看湖光的意思嗎？」

「我了解哥，你喜歡自由、渴望自在。」

吳瑞並沒有回答，至少在此時，能真正懂他的只有妹妹。從小吳瑞努力學習、大學廢寢忘食目的就是想賺夠錢，去走遍世界、看遍山水。

這是他終極目標，亦如他喜歡文藝，就是能陶醉其中，夢想遠行，奈何很多時候，人生就是在掙扎中度過，曾經自由已經被現實阻礙。

「李瑩，哥有一個秘密，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

「什麼？」

「原來世間上真有地獄和陰間。」

李瑩猛地坐起，「算了，你已經陶醉在夢境中，我不來打擾你。」

吳瑞嘆了口氣，「世間上又有誰能相信呢，九鼎，一個神奇的存在。」

滴答，不知道誰的微信響起，聲音飄蕩半空，在微風吹拂下久久未散。

「靠岸了，大家有序離開。」掌舵師傅提醒道，「前面蘇堤上酒吧在搞周年慶，大家可以去看看。」

「要去酒吧還是音樂噴泉？」

「酒吧，周年慶肯定人多少，音樂噴泉以後機會很多。」李瑩拉著吳瑞進入。

酒吧屬於小資型，名字為『時光旅客』，是慢吧。倒很合吳瑞文藝青年口味。

台上女唱手正在演唱最近火的楊宗緯《一場戀愛》，細膩悲傷聲將歌曲中那種不舍、壓抑顯現淋漓盡致。

吳瑞雖然沒談過戀愛，可很有感觸，或許是小說看多，又或是骨子裡有深情在，獃滯般坐在角落。

女唱手很漂亮，唱歌時恍若置身其中，悲憫感令吳瑞心頭一震。

「先生，小姐，請問你們要喝什麼？」

「你們這邊今天不是周年慶，有什麼主打酒嗎？」李瑩看著酒單問道。

「藍色妖姬和冰山雪戀是我們今天主打酒，我們店最初經營主旨是回味，所以酒可能會有些苦澀，需不需要來熱烈點？」

吳瑞搖搖頭，「兩種各來一杯，李瑩你要什麼？」

「藍色妖姬吧。」

服務員將酒單合上，「請稍等，馬上送來。」

「哥，你怎麼了？」

「多愁善感吧。」吳瑞緊緊盯著女唱手並未再說話。

「先生，您的酒，請問是不是回憶起什麼，我們這邊可以點歌，或是上台唱歌都可以。」

「那位駐唱歌手是臨時還是長期？」

「臨時，但周年慶5天中，都在酒吧駐唱，是我們老闆花重金請來，歌聲觸動您心了？」

「你們周年慶還有幾天？」吳瑞說完喝下一口，「好澀。」

「今天第二天。您現在喝的是冰山雪蓮，藍色妖姬更澀，但兩杯酒都如苦盡甘來，回味時能甜。」

「有點感覺了。」吳瑞好奇問道，「酒是誰調的？」

「就是那位歌手，她教給我們的。」

「竟然是她。」吳瑞點點頭，「你下去吧。」

是此，吳瑞不知為何，對於這位女歌手更上心。

「哥，哥，你不會一見鍾情了吧？」李瑩見吳瑞陷入獃滯，也不再言語，自顧玩起手機。

獃獃聽歌約莫半小時后，吳瑞起身來到吧台，「能點一首歌嗎？」

「先生想聽什麼？」

「《一場戀愛》」

「先生，這首歌剛您進來時不是聽過了嗎？」

「點歌多少錢？」吳瑞拿出錢包。

「哦，先生，我們時光旅客點歌免費的。」

「那幫我點一杯藍色妖姬送到女歌手那裡，我想再聽一遍《一場戀愛》。」

「好，先生，稍後我們滿足您要求。」

離開前，吳瑞鼓起勇氣，「對了，女歌手叫什麼名字？」

「真名我們不知，只是聽老闆在叫『小雨』。」

「謝謝。」

吳瑞回到座位，「李瑩，你先回去吧，阿姨會擔心，我想再聽會兒歌。」

許是無聊，又或是李瑩沒有文藝情懷，思索后便告別離開。

熟悉音樂再次響起，女歌手略微好奇看向吳瑞，淺淺一笑舉杯示意感謝。

『長發落寞，如你看著我。思念訴說，眼神多想雲朵。這一場戀愛，我期待的女孩。。。』

喝著苦澀杯酒，聽感人旋律，酒吧中進進出出不知多少對，也唯有吳瑞一直坐著，桌上，5個空杯子。

時間來到深夜，小年輕們已經互相擁抱或乏了或醉了。

「先生，還需要嗎？」

「你們幾點關門？」

「先生，2點。」

「歌手幾點走？」

「這不一定，看她本人，一般12點過後，她就自由了。」

「那再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