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相，讓人落淚

這幾天的天氣不是很好。

天空霧蒙蒙的，灰塵掩蓋了原本的明藍。就連經常來樹林里的白鴿，這幾天也不見了蹤影。

小舞望著一片灰哀的天空，微微嘆了口氣，就連溫和的露珠，都變得冰冷。

小舞拿出以往收藏的花露，蓋掉了昨夜激情的吻痕。

樹林里靜悄悄的，小舞不覺有些疑惑，裹緊了身子，吸了吸有些凍的鼻子，便朝樹梢上桐桐的方向走去。

桐桐面無表情，望著遠方城市的煙囪排放著廢氣與煙霧，不由皺眉。

「桐桐。」小舞坐在了桐桐的旁邊，用小手撫平了他緊皺的眉宇。

桐桐溫柔的握住了小舞的小手，「小舞要學會照顧自己，努力進階成為精靈。」

小舞嘟嘟嘴，「不嘛，我要桐桐照顧我一輩子。」

桐桐眼中閃過一抹憂色，但又隨機而逝。

不一會兒，土地上便傳來了震動。

「啊！」小舞差點失足掉落，幸好桐桐把她拉回了懷裡。

「怎麼了，桐桐？」小舞看著搖晃的大樹，望向了桐桐。

桐桐咬了咬牙，柔聲對小舞講道：「小舞乖，先回去。」

「可是。」小舞抓緊了桐桐的衣角，卻被他無情的拉開。「沒事的，小舞先回去，別出來，我過一會兒就去找你。」

小舞點點頭，桐桐才放心的摸了摸小舞的頭髮，轉身離開。

小舞看著桐桐漸漸離去的背影，心裡堵得慌，於是沒有回去，偷偷摸摸的跟在了桐桐的身後。

桐桐快步來到自己的本命樹上，看著早已經聚集的樹靈們，「怎麼樣？」

「他們已經來了。」其中一個樹靈搖搖頭，「已經來不及了。」

卻不料，他們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被小舞聽見了。

「我去看看。」桐桐思量了一會兒，正準備離開，卻不料土地有劇烈的震動。

小舞原本藏在樹枝上，結果一震沒扶穩，便摔了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桐桐的聲音貫入小舞的耳朵。

「桐桐。」小舞看著他有些惱怒的臉色，便不說話了。

「好了。乖，你先回去，這裡太危險了。」桐桐推開小舞。

「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小舞拽住桐桐，不離開。

「你！」桐桐面色有些不悅。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樹靈的慘叫聲，此起此伏。

看著身旁的夥伴們一個個的慘叫倒下，最後湮滅。小舞的眼淚不知不覺落在了桐桐的手背上。

「大家都怎麼了？一定是你們想出來的惡作劇對吧。」小舞的眼淚根本止不住。

「小舞……」桐桐的臉色忽然慘白，瞳眸混沌，身體居然開始變得透明！

「桐桐，你怎麼了。」小舞努力抱住桐桐的身子，卻一遍又一遍的穿過。淚水砸在桐桐透明的身上，無情的滾落。

「我應該知道的。」桐桐透明的手穿過小舞的腦袋，神色有些惆悵，「真的觸摸不到小舞了呢。」

「桐桐不會和其他夥伴一樣的是么？」小舞不停的用手背抹著眼淚，眼眶越來越紅，根本止不住。

「小舞，以後我不在了要乖，學會照顧自己。」桐桐親吻著小舞，留下不存在的吻痕。「我愛你。」

「桐桐。」小舞哭著拿手挽留，而桐桐的身體越來越透明淺淡。

桐桐淺笑，似乎已然料到了這個結局，只是會讓她難過而已。

「小舞，不要難過。我……不想讓你……傷心。」桐桐身子在猛然間破碎成了明綠的熒光碎片。在昏暗光線下很美，很讓她難過。

「說好的……說好的在一起的！」小舞放聲大哭，桐桐的熒光碎片落在她的身上，彷彿在安慰她。

舉重機工作著，巨大的鋸齒砍倒了最大的一棵百年梧桐。

「轟轟」的機器聲音沒過了小舞的哭泣，還在不停的掠奪著樹靈們的生命。

「老闆，這課要不要？」一位伐木工向著大腹便便的金牙老闆詢問。

老闆瞥了一眼沒幾年的小樹，揮揮肉掌，「太小，不要。不值錢。」

伐木工忽略了小樹，繼續砍伐著剩餘的高大樹木。

「差不多了。」老闆剔了剔牙，望著一堆木材。「收工吧。」

舉重機和卡車「隆隆」的聲音越來越遠了。凌亂不堪的梧桐樹林一片雜亂。

小舞跪在地上，淚水早已流干。

倖存的一些新生樹靈們，都紛紛逃竄。

天空打了一聲明雷，灰暗的天空能看見雪白的閃電的剎那。

雨點大粒大粒的砸落在這一片荒昏的梧桐林里，有些晦暗。

閃電點燃了小舞的空洞眼神，復燃著一種仇恨的火焰。

「桐桐，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她失神蒼白。

「也一定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原本清澈的眼神不再，殺戮代替了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