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唯有臣服
「很好，從今以後，你就跟着我修鍊，將來必成大器。」顏淵捋捋鬍鬚，露出來大悅之色。幾個月以來，這是顏淵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終於在今天完成了。
「真是便宜你了，我師父可是三百年來未曾收過徒弟了。如今你能夠拜在我師父們下，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分。從今以後你可要好好珍惜，在師父門下潛心修鍊，方不負了我師父一片苦心。」此時此刻，墨雪的的確確像是一位師姐。
然而，說的人雖然是真心，但聽的人，卻搞錯了重點。「師姐你是說，這是師父三百年來第一次收徒弟。而師父剛才說，你是第十七弟子，而我是第十八弟子。也就是說，師父上一次收的弟子就是你。這三百年，豈不是說師姐你，已經三百多歲了嗎？」
「你……這是我要說的重點嗎？我是要你好好跟着師父修鍊，你扯這些幹什麼？」
「潛心修鍊是必然的，不過這麼說來，師姐你的確是三百歲有餘了吧！」
墨雪無奈，若是她不回答這個問題，南城羽恐怕是不會罷休了。「好吧，你那麼想知道，師姐我就告訴你，師姐我今年已經是四百八十歲有餘了。怎麼樣？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已是四百八十歲有餘，師姐看起來仍是貌美如花，看來，師姐已經修鍊到了極高的境界了，真是了不起啊！只是師弟我有一事不明。還想像師姐請教一番。」
見南城羽客客氣氣，墨雪倒也沒有之前那般反感了。「你想問什麼？」
「以我看來，師父的修為應該是在師姐之上。可是如此而來就很奇怪，師父修為如此之高，卻看起來仍是如此的蒼老。而師姐你修為不如師父，卻為何如此年輕貌美呢？」南城羽滿臉的疑惑，看起來還真像是個求知的少年。
「你……你這是在嘲笑我嗎？你是想說我應該不是這般模樣，而應該是個老太婆嗎？」墨雪有些惱怒，南城羽這番話令她有些不高興了。
的確，在人族之中，若是沒有經過修鍊的人，年過半百，便是盡顯老態。能活過八十歲之人已是少之又少，百歲老人更是鳳毛麟角。
「沒有，沒有。師姐你可不要誤會，我沒有半點對師姐不敬的意思，我只是的確有這樣的疑問而已。」南城羽連忙解釋，現在他的確是不敢在惹到墨雪了。
「人族修鍊，第一個境界便是開悟，開悟之後，便算是入道，人族入道，今後容顏便不會改變。」
南城羽「嗯！」了一聲，像是懂了什麼。「這麼說來，師父是年過半百，已是位老者之後才開悟的，所以師父便是老者模樣。而師姐你還是少女之時便開悟，所以才是少女模樣。也就是說，師姐你比師父開悟得要早，比師父悟性要高嗎？」
「開悟只是修鍊的第一個境界，修鍊是很複雜的事情，一時之間我沒法跟你解釋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事實絕不是你剛才所說的這樣。所以，你今後要好好修鍊。」
看來，修鍊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其實南城羽也明白，若是修鍊那麼簡單，豈不是人人都要去修鍊嗎？能開悟之人尚且不多，更別說什麼成神登仙了。
「很好，你們已經能夠心平氣和的交談了，這是一件好事。墨雪，今後你就帶着十八修鍊。」
「師父，這，這怎麼行？我可不願意帶他修鍊。」墨雪是滿臉的委屈，雖然她現在並不討厭十八，但是也談不上喜歡。
「是啊，師父，這怎麼行？我是拜您為師，你說過讓我跟着您好好修鍊的啊！為什麼現在要讓我跟着師姐修鍊？」
「你，墨雪師姐悟性極高，又跟着我修鍊了幾百年，已經是人族之中修為極高的。以你現在尚未開悟的狀態，有她帶你修鍊，已經足夠了。」
「可是師父，我跟着師父修鍊是不是可以開悟早些？將來修為增長也快些呢？」
「修鍊不可急於求成，沒有捷徑，哪怕是悟性很高，也需要時間去磨練。跟着墨雪，相信你可以得到很多的。」
南城羽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師父所說的道理，他也明白，修鍊並非易事，哪怕是師父，恐怕也是要經過數千年才能夠有現在的修為。可是，南城羽現在哪有幾千年的時間呢？「師父，您說的我都明白，可如今妖魔大軍入侵人族，我又怎麼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潛心修鍊呢？說心裏話，我拜您為師，其實也並沒有想過要得道成神，或是羽化登仙。我只想能夠跟師父學些本領，能夠投身沙場，為人族盡一份力。若能如此。我便此生無憾了。」
霎時間，墨雪像是看到了另一個人。眼前的十八，完全不像是自己曾經所想像的那個一無是處的凡人。儘管沒有任何本領，他的心裏，卻牽掛着整個人族的安危。
「十八啊！」顏淵語重心長的說着，「師父修鍊上千年，已是得道的上神，如今的人族首領伏念不過是我的師弟，前任首領東皇太一，僅略強與我。如此，我尚且沒有能力帶領人族與妖魔一戰。而你，不過是位尚未開悟的凡人，又怎麼可能抵抗得了妖魔大軍的入侵呢？」
「可是師父，若真是這樣，那我再修鍊又能有什麼用呢？人族的地界很久就會淪陷，那時，人族也便會消亡。哪怕是修鍊成仙，又能夠挽回這一切嗎？」南城羽不知，人族尚且將要滅亡，修鍊又能有什麼樣的改變呢？
「不，十八，人族不會消亡。哪怕妖魔佔了人族地界，人族也不會消亡。妖魔無法消滅所有的人族，他們不過是要人族臣服於他們。只要等待機會，我們人族，終有歸來之時。」
「非得這樣嗎？人族，只能苟活嗎？」南城羽獃獃的望着顏淵，他無比失落，就連師父這樣的上神都無能為力，自己不過是個尚未開悟的凡人，究竟有什麼能力去改變人族的未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