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偏不吃虧
會計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按照兩天出勤的工資，一天四十發到了大家手裏。
「同學們！」，老牛走出了辦公室，身後跟着兩位城管，「我剛才和這二位交流了一下情況！發現你們在工作當中確實把城區公共區域的衛生破壞了。城市執法的代表對我們進行沒收，進行罰款，這些都是沒有異議的！但是大家既然為我洛水培訓工作，我們們公司就有義務保護大家，遇到這種情況我也很痛惜。我知道大家工作都很辛苦，所以我特地向公司總部做了申請，為大家爭取了兩天全勤的工資。至於罰款的事情，我勸大家還是要勇於承擔責任。」
「這是我們應得的工資，我們肯定要拿的，可是罰款的事情我們不認……」，有同學站出來反對。
人群中一陣嘈雜，同學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公司的會計出來打掩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們…你們太自私了！你們怎麼就體諒不了牛經理的一片苦心呢？牛經理低聲下氣的向上面去申請，給大家爭取到了兩天的工資，大家只做了一天半，這個大家心裏是清楚的吧？還有被沒收的宣傳物料，我們牛經理也勸我忽略掉，你們……」。
會計突然站到了一個高度指著大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樣的話很有煽動性，有的同學已經動搖了。就連兩位城管也默默的點頭覺得老牛是個好人。
「即便如此，罰款我們也不交！」，有人又堅定的表達。
老牛無奈的攤手，表示很痛心的看着城管同志。
「不交是吧，不交就帶走…」，城管終於失去了耐心嚴厲的說道。
一群人被城管驅趕着下樓，同學個個義憤填膺叫囂著不交，要去找部門告城市執法的人。
老牛成功的把問題轉移了，把學生的矛盾轉移到了對待城管上。
學生在樓下和兩位城管繼續叫囂對峙著，城管惱羞成怒已經通知了附近派出所來拿人。
「你們觸犯了《社會治安管理條例》，我現在可以讓警察來抓你們！」，城管叫囂著。
「怎麼辦？」，佳佳拉着秦川的手焦慮的問道。
秦川一直很憤怒，在這件事情上，老牛耍滑頭推卸責任，剛才那位城管不分青紅皂白開罰單。如今這幫學生也義憤填膺的叫囂，只會把事情越搞越亂套。
「我交罰款！」，秦川打斷了眾人，從兜里掏出了錢。
「你也交吧！」，秦川提醒佳佳。
「我……」，佳佳有些不舍的，從兜里猶猶豫豫的掏出錢，最後他選擇了聽從秦川的。
「廢物，孬種……」，人群中有人指責秦川叛變。
「媽的，真以為自己鬧革命呢？」，秦川默默的想覺得有些好笑。
秦川和佳佳交了罰款，領了罰款單子便離開了嘈雜的人群。
佳佳嘟噥著嘴很不開心，喃喃的說道，「我們幹嘛不爭一爭呢，沒準兒還有一線希望……」。
「爭個屁，罰單都開了，你覺得能爭的過嗎？行政拘留了你，還是得讓你家裏來把罰款交了！」，秦川言道。
「可是就任由他們欺負我們啊？」，佳佳委屈的說道。
「錢能解決的事兒都不叫委屈！再說了這事兒你深究下去，人家城管也沒毛病……」，秦川點起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倒是那個老牛，太他媽噁心了，說了一堆屁話還讓我們念他好，一個用人單位的負責人一點責任心都沒有，還讓下屬有責任心，切……」。
秦川回到了洛水培訓的辦公室，老牛正在辦公室里訓話。
「就這點破事兒都處理不好還讓我回來？」，老牛很生氣，「一幫學生兩個城管你們就應付不了，我要你們有何用？」。
「我們…我們…這不是怕他們鬧事兒，影響咱們公司的形象嘛！」，辦公室里有人回話。
「鬧事兒？鬧事兒你們他媽報警啊，一幫窩囊的學生他們敢鬧什麼事兒？」，老牛咆哮道。
「經理您別生氣了，這事兒是我們沒經驗，得虧您是老江湖，這次辦的即漂亮又深的人心…」，說話的是會計。
「每人損失了二十塊錢，月底核算對贓物報銷的時候你打算怎麼補啊？」，老牛問道。
「這都不叫事兒，他們出工我一天給總部報的是一百，四十是工資，二十是他們學生會推薦人的傭金，剩下的錢是咱們分公司使用的！」，會計回答道。
秦川在外聽着心中震驚，原本是一百塊錢一天的工資，他們辛苦工作一天才得四十，中間讓學生會扒走一層，這裏的人又扒走一層。這特么是腐敗啊！怪不得學生會的人上趕着給學生推薦工作，原來他們是有抽佣的！
「把這批人這兩天學生會要拿的那筆抽佣給停了，然後打電話警告他們如果再推薦這樣的人，我們就不合他們合作了！好了，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老牛言道。
秦川假裝在飲水機旁接水，會計看到他很驚訝，「誒，你怎麼還沒走？」。
「噢，我交了罰款，這不看時間還早嘛，我過來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活兒我能幹的。我不能對不起牛經理的一片苦心不是？」，秦川信口開河。
「要是大家都有你這覺悟就好了！」，老牛聞言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秦川覺得很意外，「怎麼是你啊？」。
「來吧，進來坐會兒，正好休息一下！」，老牛示意秦川走進他的辦公室。
秦川進了辦公室，坐在老牛的對面。
「秦川是吧？」，老牛一雙大眼晃動着，拿起煙示意秦川要不要也來一支。秦川擺擺手拒絕了。
「牛經理，您把我那五十塊錢還給我吧，罰款就算我是替您交的，哦對了，還有佳佳的！」，秦川很鎮定的言道。
老牛凸起的一雙大眼險些掉在地上，像看傻子一樣看着秦川，「不是，你說什麼？」。
「你都聽到了，我不用再說一邊了吧？」，秦川言道。
「噢…」，老牛抬起頭深吸了一口煙，歪著腦袋看着秦川，「你認為那錢應該我出是吧？」。
「那您覺得呢？該不該您出？」，秦川還是一副賤兮兮的樣子，不急不躁。
「廢話，肯定不會是我出了！」，或許是秦川的神情惹怒了老牛，老牛坐起身怒視着秦川。
秦川微微笑了笑，「你看在這個事情上，咱們有點分歧……」。
「滾…」，老牛打斷了秦川，指著門外，「別給我找麻煩！」。
「嘿嘿！」，秦川壞笑着，「您別生氣啊，咱們這不是有說有商量嗎？」。
「商量你妹，煞筆，快點滾…」，老牛淡定不了越說越氣氛。
「怎麼還罵上街了？淡定，淡定！」，秦川也不起氣惱站起身，「您考慮考慮，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您會把錢還給我的！」。
「好啊，有本事你就來拿，老子等着你！」，老牛也站起來怒目相視的瞪着秦川。
「一言為定！我還是建議……算了，回見！」，秦川轉身離開。
「煞筆！等著就等著！」，老牛憤怒不已。
秦川大搖大擺的穿過辦公區，薛佳佳正在走廊外等着他。
「你幹嘛去了，我找你半天。」，佳佳迎上來問他。
「哦，我去跟老牛說了點事兒。」，秦川來到電梯口，餘光發現老牛正在怒火中燒的望着他，「我建議老牛把咱倆那五十塊錢還給我們！」。
「什麼？」，佳佳很驚訝，「還建議？老牛怎麼說啊？」。
「老牛說讓我滾！哈哈…」，秦川故作淡定走進了電梯。
佳佳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秦川，「你沒事吧？」。
秦川當然沒事兒，回爐重造，二茬人生。身上有些東西秦川還是沒有變的，雖然從不挑嘴，只要是能吃的東西，什麼都吃，可唯獨這虧他不吃！
「走啦，你放心，錢我肯定能要的回來！」，秦川拉着佳佳的衣服，拖着她坐上了返回洛大的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