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爺爺讓你來的嗎?」

「對不起,按照規定,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不跟你走。」

劉晶皺了皺眉,聳了聳肩,無奈道:「既然牛頭馬面能夠帶你來這裏,說明有些事情,你已經清楚了······這樣吧,這是我的住址和私鬼定製服務內容,如果有需要的話,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劉晶邊說邊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白紙當場燒掉,當白紙完全燒盡后,李暖暖的手中便多一張十分精緻的摺疊式的名片。

「哦,對了,憑着這張名片,六天內,你可以在這城市裏的任何你可以進入的店面消費和住宿,當然了,前提是如果你願意的話。」劉晶說到這裏,搓了搓已經被寒風凍得有點發麻和刺痛的手,做出了要離開的姿勢。

「我知道了,謝謝了。」李暖暖「謝謝這兩個字說得十分沒有誠意,所發出的語氣,傲慢和冷峻的彷彿就是像在趕人走似的。只不過劉晶卻沒有任何介意的反應,依舊以和善的表情回答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可以來找我。」說罷擺了擺手,便先行離去了。

當劉晶走了不到十步,便停下了腳步,轉頭朝後看去,此時李暖暖也已經背對着他,快要離開他的視線了。這時他搖了搖頭,隨即拔了根頭髮,在鼻孔中撩動了幾下,一個響亮而又急促的噴嚏過後,劉晶難過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在他就著淚水揉了幾下眼睛,並再次朝李暖暖看去時,她已經變成了一個上了年紀的佝僂老頭。

「該死,這麼冷的天,你們也不弄點雪來點綴一下氣氛······」劉晶對着已經凍紅的手呵了幾口氣后,不滿的朝頭頂那被濃雲遮蓋住了的天空低語幾句,只不過還沒等他說完,雲層的後面便連續來了幾下閃光,接着還傳來了幾下悶雷。

「唉!難道連發幾句牢騷也不行嗎······好好好······算我錯了還不行嗎。」劉晶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地跪了下來,分別朝着東南西北四個不同方向,額頭貼地的連磕了36下頭后,天空的異象才消失。

只不過當劉晶摸著生痛發紅的額頭,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時,他的周圍已經有好幾個人,就他的這種莫名其妙的古怪舉動,指手點腳起來了。劉晶一看情況不妙,只能一臉尷尬的迅速地離開了小區。

劉晶離開小區后,並沒有回家,而是坐着末班的公交車,朝城西的小吃一條街去了。就在他剛上車沒多久,天上就飄起那種讓人既能感覺到冬意,卻又冷濕得讓人極不舒服的細雪。這樣的景象,不禁讓劉晶眼中多了幾分惆悵。

下了車的劉晶此時才後悔沒多穿幾件衣服出來。嗖嗖如刀的寒風像長了眼睛一般,全都扎進了他最不耐寒的身體部位。要不是今晚有事要做,他才不會選擇大老遠的來這地方。

城西的小吃街是全市,甚至是全省都有名的,來這裏的人自然也是多的讓你想像不到。要進這個小吃街,你必須要排隊。這是因為慕名而來的食客和遊客實在是太多了,市場的容量有限,而為了保證小吃街的正常運營和管理,以及服務質量的水準,所以小吃街的人員容量有一個基數——5000人,不排隊等候進入的話,市場根本就不能正常經營下去。

看着門口排著將近百米的並列幾條人龍,劉晶不禁感嘆到道:「如果這樣的景象,再能延續個幾年,我看這條小吃街,就能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了。」不過感嘆歸感嘆,劉晶卻沒有按次序的在後面排隊。而是徑直的朝着小吃街的工作人員通道走去。

通道的人員看到劉晶后,遞給了他一個標識牌后,略帶不解地問:「劉師傅,今天不該是你檢查的線路的例行時間,你怎麼來了。」

「沒有了,只是順路經過這,再加上今天的氣溫變化大,就怕前兩天臨時修好的線路會出現問題。」

「劉師傅,你還真是敬業和細心,要是······」還沒等工作人員說完,他便接到了電話,就是小吃街中的一個燒烤攤位的用電線路出現了問題,燈具老是一閃一閃的,現場的電工也查不出問題所在,讓他立即找人來解決。

工作人員聽完電話后,佩服地看着劉晶的同時,更是把工具箱拿給了他,讓他快點去故障攤位。

劉晶一聽到工作人員所說的攤位號后,沒再多說什麼,徑直地朝市場里小跑而去。

發生燈具線路發生故障的是一燒烤攤位,是在市場的一個角落位置,雖然那裏的數盞燈全都像接近斷氣了人一樣,以極弱的光芒在無規律的閃爍著,不過在攤位面前的排隊等候的客人,卻沒有任何抱怨的眼神和行為。

看着這條在市場中最長的,並且幾乎是清一色男性的等候隊伍,劉晶不禁暗笑了道:「要是讓你們看到攤主真正的面目的話,我看你們會連前天所吃的東西都能吐出來,並且會做足一個月惡夢。」

燒烤攤上那位身材高挑,並且有着天仙般美貌的燒烤女郎,一看到劉晶出現后,立馬焦急地走到他前面,以極低的聲音問道:「是不是時間到了。」

劉晶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后,便十分迅速和熟練地檢查了一遍線路后,掏出了工具隨意地弄了幾下后,一切燈具便光亮如初了。

「真是謝謝你了,只是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麼快,馬上我就要······」女郎雙目含蜜地看着劉晶,嘴角露出的笑意幾乎可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為之陶醉。

劉晶看了看攤前正在等候的延長隊伍,把女郎拉到了一旁道:「你對我這樣笑,倒是沒什麼,要是讓別人誤會就不好了。」

女郎摸了摸自己的俏臉道:「真對不起,我就是這樣,一高興,就控制不住自己。再說了,我這身體······」女郎說道這裏,立即被被劉晶用眼神打住,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最後的期限的確是今晚沒錯,不過現在距離12點,還有將近3個小時,相信你要等的人,一定會出現的。」

「希望是這樣吧。」女郎的眼睛閃過了幾分沮喪后,突然一閃道:「你還沒吃過我做烤蛋吧,作為對你的感謝,我現在馬上就為弄,說吧,你想吃什麼味道的。」

一聽到女郎要為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的木訥青年烤蛋。周圍人的全都呆住了。要知道這女郎每晚除了供應正常的燒烤外,只替10個人烤蛋,並且跟這10位幸運兒拍照留念。而這10個能夠享受這無上美味烤蛋的人,按照規矩只能從眾多的食客當中抽籤得出。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那麼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這不得不令在場所有男人都嫉妒得雙眼冒火。

「我看這樣不好吧,你的食·····」

「怎麼,瞧不起我的功夫是嗎?」女郎調皮的嘴角一翹,臉上再次露出可以讓心暖的笑容。並且為了保留住這個比恐龍復活幾率還低的難得笑容,不少人已經在抓拍和攝像了。

「不敢,既然盛情難卻,你就看着辦吧,什麼味道的都行。」劉晶知道自己再拒絕的話,可能就要出問題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替你弄個什錦烤蛋吧。」女郎邊說邊笑着回到了攤位上,一下子拿出了10個比正常尺寸要大上一倍的生雞蛋。分別用10種不同的蔬菜和肉類,把蛋包在了裏面。接着用特製的架子把包好的蛋固定住。

「你喜歡聽什麼歌?」女郎把10支夾好雞蛋的鐵架分別抓在手中后,問劉晶。

「就來首李暖暖的《死心塌地》吧。」劉晶微微的猶豫一下后,回答道。

「沒想到,你這人倒是挺潮的······好,沒問題。」接着她一按面前烤爐的開關,從烤爐中鑽出的紫紅色火苗剛接觸到蛋時,她身後的音箱也傳出了柔和的音樂。

幾秒鐘,周圍的人除了劉晶以外,全都被女郎那令人眼花繚亂,完全可以說是雜技藝術的烤蛋手法,以及她那跟李暖暖一模一樣的嗓音給迷住了。沒有人捨得眨眼,生怕錯過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見到的景象。半分鐘后,燒烤攤周圍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市場里一大半的人已經聞聲聚了過來。

看着周圍眾人被美女那美感十足的燒烤手法,以及完全可以以假亂真的唱功給弄得失神時,劉晶卻打開了手機,看了看今晚到明天的天氣預報。當他看到從今晚開始,將有連續3天的強冷空氣進入本地后,不禁皺起眉來,心裏喃喃道:希望那些被黃振武藏匿著的孩子們能撐住。

10分鐘后,在烈火中翻滾和跳躍多時的烤蛋終於好了。只見李暖暖熟練地把包住雞蛋的食材,卻下,切好,並擺成了一個拼盤后,隨即把那十個雞蛋剝皮,切塊放在拼盤上。

女郎微微的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后,笑着對劉晶說:「希望這蛋的味道,能讓你永遠記住我。」女郎此話一出,周圍的男人的眼神對劉晶閃過一絲驚嘆后,便是無比的嫉妒和羨慕。

劉晶楞了楞后,尷尬地笑了笑,猶豫了一下后,剛想夾起一塊嘗一嘗時,卻聽到了已經插針不入的人群中,傳來了呼救聲,原來是有個老人被擠倒,並被踩傷了。

眾人聞聲紛紛讓開了一條道。劉晶朝女郎使了個眼色后,便朝倒在地上的老人速度走去。女郎楞了楞后,立即也跟了上去。

當劉晶來到老人面前時,對方已經被市場的管理人員扶起,並且市場里的醫務人員正在替他檢查身體。好在老人只是受了些擦傷,沒有生命危險。這才讓大家稍稍放下了心來。

「姑······姑娘,能······能·····能讓我嘗嘗你的烤蛋嗎······」老人吃力推開正在替他包紮傷口的護士,一臉乞求地看着女郎。

女郎仔細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年紀已逾耄耋,滿臉褶子的滄桑老人好一會兒后才回答道:「老先生,這·····這當然可以了,」說罷朝後一招手,她的員工立即把那盤烤蛋端到了老人面前。

老人顫巍巍地用手扒拉開被皺紋夾住的眼瞼,看了眼前這盤烤蛋后,暗淡的雙瞳像充了電般,又活躍了起來。他開始慢慢地把每一塊蛋,都湊近鼻前,細細地聞嗅着它們的味道,接着臉上便洋溢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介乎於高興和悲傷之間的表情。每一塊蛋都精確地在他鼻前停留了15秒后,便又被原樣地放回了盤中。

「姑娘,能告訴我,是誰教你烤蛋的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是誰啊?」女郎的語氣突然間來了個180度的轉彎,變得不客氣了起來。端起了盤中,轉身就想走。

就在眾人詫異女郎為什麼會這般反常,這般沒有禮貌時,市場的主管帶着一大群穿着制服和西裝的人,匆匆地從遠處朝老人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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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鬼定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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