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破法

[[[CP|W:106|H:140|A:C|U:http://file1./chapters/20106/1/1516291634109915919687500493778.jpg]]]嗡——

一聲之後，以混沌無極紫霄神雷為中心數萬里的虛空化為齏粉。混沌無極紫霄神雷消逝不見了，不...那是它超越了世間速度的極致，穿越了時空，也許是千萬年，也許只是一瞬間，世界歸於沉寂。

萬古長青大陣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甚至不知紫霄神雷的去向，因為那種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超越了思維的感應，超脫了一切阻礙。即使是諸天聖人也無法比擬其速度，而只能預測其去向。

季東亭只覺一種難以言表的道理、真言逆著時間長河貫穿了千古，洗禮著他的內心世界。公正、威嚴、審判，無情而有情，冷漠而無私，重重扣在他的心弦上。

季東亭不由產生了一種感悟，這才是真正的本源之聲，大道之音，開天闢地所孕育的大道守護法則。他整個人都沉浸入一種奇妙的境界，似乎聽見了滾滾而來的車輪，越來越近，隨即慢慢遠去，最終悄無聲息。

這一刻時間與空間都已逝去，或者說他已回溯至鴻蒙未判、混沌未分之際，又或者說跨越至一元際盡、天地歸無之時。

天地間沒有了生靈，充斥時空的是上一劫過後的世界之念——智慧、光明、仁德、寬容、希望、喜悅、慷慨、堅貞等一切的美好，它們擦著交融的火花，在億萬的元會中相濡以沫，經受著大道的考驗試煉。

混沌世界不分紀元，不辨方位，更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只有混沌清濁之氣上下飄蕩，左右搖擺，不斷生成地風水火，孕育大道法則。而上一世紀的念頭在地風水火的洗刷下，愈發凝結晶瑩，光彩流溢。

「轟」得一聲，清濁二氣被炸開，天翻地覆，滾滾如潮的雷聲響起，一場空間風暴席捲億萬里，接著就是噼里啪啦萬千聲，電閃雷鳴，這是新世界天地第一聲。

上一世界之念原本遺留在千萬個不同的時段，這一刻都被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吸引了過來。顆顆念頭，粒粒晶瑩，跨越千秋萬古，如同雀鳥歸巢，一一沒入天地第一聲中。

智慧、光明、仁德、寬容、希望、喜悅、慷慨、堅貞......每一道弧光、每一顆念頭的投入，使得雷聲越發恢弘博大，深遠莫測。

季東亭內心深處一切美好的善念都無限的擴大，繼而擴散到整個靈魂，縷縷黑氣從元神中溢出，那是代表假惡丑的惡念。

季東亭只覺內心被注入了一股清泉，渾身四萬八千個毛孔無不暢快，元神不斷升華，光芒萬丈。那雷聲每一下都震在他的心魂處，就如被一股純凈醇和的暖流洗滌。季東亭好像化身為雷聲的一部分，投入其中的**愈發強烈。

一旦季東亭投入其中，就代表他已被混沌無極紫霄神雷的神念同化，就會被大道控制，成為混沌無極紫霄神雷的分身之一，大道守護者之一。

又是一段古老的咒音，縹緲不定，不知來自何時，來自何方，彷彿跨越千古而來，咒音之中包含了先賢智慧的精華，英雄守護的責任，訴諸著遠古的神話，述說著人事蒼茫，世事變遷，咒音所到之處，天地同鳴。

那是蒼莽巫族的呼喚、祈禱、禮讚，太古祖巫的祭祀曲——天問九章，巫族億萬年智慧的結晶，天道的眷顧。

遠古巫族神肉相連，一旦肉身消泯，就會魂飛魄散，歸於混沌大地，直待天地再度孕育出肉身。太古祖巫就會在祖巫殿堂向天地祈禱，施展天問九章，召喚巫族身隕前散落在天地之間的神念，重塑靈魂，開啟又一段輪迴。

天問九章不愧是遠古巫族無上祭祀神曲，包涵莫大威能，竟隱隱有壓過雷聲的趨勢。當場就將季東亭的善念截回，任憑善念念頭在體外翻滾跳躍，一震一抖。

季東亭這才醒悟過來，心裡不禁打了個哆嗦，似乎渾身冒出了一身冷氣。神魂一動，代表真善美的念頭紛紛破碎，化為一團白色煙霧，體外代表假惡丑的黑色霧氣也如龍歸大海，被他吸入元神之內。

黑白二氣相交，構成一個太極圖，兩儀變幻，陰陽輪轉，周天不息。

季東亭輕喝一聲「分」，兩道隱約模糊地身形從黑白二氣中走出，徑直坐在太極圖陣眼上，雙目合攏，念念有聲。

卻是季東亭趁著這一劫難一舉斬出善、惡兩屍，斬屍本是准聖境界的標誌，季東亭差之太遠，即使把握住大機緣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但雖只是初現屍神輪廓，也可以說是天道眷顧。

天下修士眾多，准聖不過百數，准教主級別更是少之又少。斬屍之艱難，可想而知。如今季東亭初斬二屍，善惡通明，至少減少了他數十萬，甚至數百萬年的光陰。只要他不斷豐滿善惡倆屍，讓屍神可以自在圓滿，脫離季東亭本體存在，就可成就准教主之位。

季東亭滿心喜悅，地球果然是他的福地，不到一年就讓他有如此大的收穫，別說太乙之境輕而易舉，就是大羅之境也只是多需些時日積累法力，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應付混沌無極紫霄神雷了。

季東亭魂歸紫府，再次掌管了整個世界，億萬里虛空浮現在他的心海上。混沌無極紫霄神雷的之字身影，竟已在千百裡外。而季東亭身前只有九天九地封神大陣一道陣法——且他再無力布置。

生死在此一搏。

季東亭隨手一道烏光投入大陣，左手結印，右手畫符，口吐真言。

「九天封神，九地封神，九界封神，三九歸一，九九至尊。封天困地大結界。」

一半球狀結界當頭扣下，一半球狀結界衝天而起，方圓十萬里都被包裹住。混沌無極紫霄神雷紫光黯淡，被大結界兜在其中，龍游蛇舞，逃竄不及。無數金索銀鏈從虛空中飛射而出，緊緊纏繞在神雷附近。混沌無極紫霄神雷是天下至剛至強之物，別說金索銀鏈這等擬化之物，就是先天級別法寶就不敢拭其鋒芒。

混沌無極紫霄神雷到底是混沌中物，堪比先天至寶，九天九地封神大陣不可能封困多久，一旦它脫困而出，或者乾脆自爆，憑季東亭現有狀態，別說紫府世界不保，就是撿條命都很難得。

如今之計，只有將九天九地封神大陣，連同混沌無極紫霄神雷一起扔出紫府世界，任其在空間斷層流浪。

季東亭想到就做，虛空無數光點顯現，如同無數星辰閃爍，那是季東亭的千萬念頭芒光，十萬里的九天九地封神大陣一吞一吸，化作一座巴掌大小的微城。

紫府世界心隨意動，一道巨大漩渦之門冉冉升起，門後面隱約可見地風水火的激蕩嘶吼，及無數空間夾縫。九天九地封神大陣緩緩移動，像是承載著億萬斤的重負，每動一下就引起紫府世界一陣動蕩。混沌無極紫霄神雷像是紮根在世界之上，季東亭凝聚了大半個世界之力才勉強將它慢慢移到漩渦之門。

九天九地封神大陣在門中慢慢消逝，只差一步就可功德圓滿。

異變陡生。

轟——

一道閃電從雲間穿過，天地乍然一亮，映著季東亭沉重的面龐。不知來自何處的一道閃電瞬間轟至，以九天九地封神大陣為中心，千百里之內，瞬息化為灰灰。一股毀滅性的恐怖力量，朝著季東亭籠罩下來。

季東亭神念未動，就感覺一陣刺痛，絲絲點芒如萬千細針扎在元神之上。隨即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他昏迷前一刻，隱約看見元神中一道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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