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故友
[[[CP|W:106|H:140|A:L|U:http://file2./chapters/20104/20/1516291634073773513750000200981.jpg]]]元十三自不是死要面子的人，一代魔君的尊嚴雖然重要，但未必及得上性命，知道對方無意傷人，也不再故意挑釁。
沮喪的看了季東亭一眼，見他正與其他人寒暄，頭也不回，一聲不吭地坐回原位，卻惹得眾人議論紛紛，側目望了過來。
幾個與他相熟的魔君、妖王輕聲交流著，似乎感到不可思議。人屠魔君豈是那麼好打發？
季東亭以蓋世神通讓元十三知難而退，不過一瞬之間，外人沒有經歷過很難了解通透，元十三也不解釋，只是低聲回道：「小心點，不要跟他產生衝突，他可能來自······」說著右手指天，不再說話，閉目養神去了。
眾妖魔駭然，地球千餘年無人飛升上界，並不是沒人達到這個境界。相反合道巔峰高手絕對不少，就連真仙高手也不止十指之數。比起中古確已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地球修道界絕對不容小覷。
修道士不能飛升，地仙界仙人更在秦皇之後不許下界。若真如元十三猜測，那是不是人間與地仙界之間的通道不久就會暢通無阻了呢？
眾妖魔的眼光熱切的望著季東亭，恨不得馬上抓了過來逼問個清楚，但也知道，元十三在眾人之間算得上前三，連他都在無聲息間被對方挫敗，自己一方確實無人可敵。下界的仙人又哪是他們能對抗的啊！
季東亭跟眾人亂七八糟的胡扯著，硬是不吐露半點身份，但有一個合道境界的隨從，就已值得眾人拉攏了。倒是七大家中的季家家主季成用很是怪異的眼神打量了他幾眼，不知是因為同姓季，還是從季晚婷那裡知道了他。
「原來是季道友大駕光臨，雲火有禮了。」一句清晰圓潤、翩翩有禮的聲音傳來。那人竟停在他三尺之內，悄無聲息。若不是他出聲招呼，季東亭還注意不到他。
道盟盟主雲火竟是個看上去二十左右的青年，雙眉入鬢，神采飛揚，古樸青衫，背纏長劍。
他既不是巫，也不是妖，更不是魔，而是真真切切的一個人，一個讓季東亭也看不透的人，一個不似人間存在的人。
季東亭暗自忖度，這雲火的修為已然突破金仙道果，還在自己未放逐前之上，分明也是地仙界哪位大能弟子下界，嗯，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難道是位故人？
雲火，雲火？不曾聽過這麼個人啊！
一時想不通，也不去多想，忙稽首回禮道：「見過雲火道友了。東亭自問名不顯達，不知道友從何處聽得我名？」
雲火笑道：「月前，道友收服龍靈，救了南京千萬民眾，我還以為自己孤陋寡聞，人間還有如此大神通者，今日一見才知道友跟我一樣啊。」又向著劉伯溫道：「你就是那條小龍，哈哈，血海中的那位打得好個如意算盤。」說這段話時，已是用神念交流了。
季東亭恍然大悟，呵呵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啊！」又指著劉伯溫和蘇映雪道：「雲火盟主是為師好友，你們稱一聲師伯吧！」
劉伯溫見他們打著啞謎，一臉迷茫，聽得季東亭道「原來是你啊」，才明白這道盟盟主怕是師尊故友了，那又是一位上仙下凡了。
劉伯溫、蘇映雪兩人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弟子劉伯溫、蘇映雪見過雲火師伯。」
雲火笑道：「季兄，你有兩個好弟子啊。」說著又指著的道盟其他眾人道：「季兄何不過去坐坐，我們好好暢談一番。」
季東亭手一擺，做出請的手勢，雲火也不客氣，拉著季東亭飄然走向道盟所屬範圍，劉伯溫、蘇映雪兩人跟在後面。
其他七方眾人妖魔都是臉色大變，道盟實力本就是最雄厚的，如今又多出兩個絕世高手，八方平衡很有可能打破了，迫使其他方再次聯盟。
看得出雲火在道盟很有威望，無論巫門，還是異能者見季東亭由雲火親自接待，都對他們客客氣氣。
安置好季東亭三人，雲火突然飄然出列走向人圈中央。雲火執掌道盟數十年，修為通天，名動九州，無人不識。他一出場，全場馬上安靜了下來。
雲火拱拱手，道：「上古仙府出世，是眾位道友的機緣到了。俗話說『天下重寶有緣者得之』，我們到了北海已有兩月有餘，歷經千辛萬苦才能佔據這裡。」
他頓了頓，道：「可是北海之極仍有數以萬計的妖獸聚集，能否抓住這次機緣，就要看諸位能否戮力同心了。據我們的探子回報，北海之極就在三百裡外，那裡有十萬妖獸，危險異常，若有不想去的人儘管請回，我雲火在這裡表態，絕不會為難諸位。」
語氣突然狠厲起來：「但若有人想不勞而獲，我雲火第一個不放過他。」說到這裡，煞氣瀰漫，肅殺之氣直貫九霄，天上烏雲似乎響應他的話語，頃刻間天空黑沉沉的。
眾人妖魔鬼怪心有感應，好厲害的神通，呼風喚雨，驅雲趕霧，偷天換日，想必也是頃刻之間。眾人妖魔鬼怪見了如此手段，無不色變，本還有些心思的馬上放回了心裡，紛紛響應。
雲火笑臉一展，袖子一曬，煞氣盡消，天空又恢復了澄清。他以這一手震懾全場，給人太多了驚訝，即使那些隱藏在人群里的老怪物，甚至其他下界的天仙，也不得不思量一二。
夜，來臨。
北海的夜空是一片深淵，掩藏了所有的光華，卻也使天空看上去是那麼寧靜，那麼廣闊。
季東亭抬頭望天，努力看出點什麼，卻依舊一無所獲。天是那麼高遠，那麼深邃，總使人無法捉摸，或許他是孤寂的，玩弄世人、俯瞰眾生是他唯一的樂趣。
「你變了，沒有了以前的洒脫，或許是成熟了罷。」說話的是雲火，他想問季東亭很多的事，卻又為他找了個借口，或許也是為自己找了個借口吧。
「你也是啊，我遇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倒茶引路的童子，如今已是一方稱雄了！」沒有太多的感慨，人的命運總是出奇的相似，所以才會有知己。
「是啊，我也想不到啊！我們有相同的無法逃脫的命運。」一臉惆悵，一臉無奈，哪還有白日的光彩。
「那倒未必，天下沒有誰可以真正掌握變數，別說聖人不能，就是道祖也不能。那一線機緣該爭還是要爭，即使我們只是棋子，也不應該讓下棋的人好過。」
······
夜，就這麼過去，似乎他們談論的話題，就算黑夜也不敢長久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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