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二十六章 神血紀的後遺症
她雙目緊閉,呼吸微弱。
小白鹿一看,幾乎當場就要哭了出來。
他撲到床邊,「為什麼啊?為什麼主人會這樣?」
火緋掉下了眼淚。
「嗚嗚,主人其實也很愛美的,她醒來了知道自己這麼丑會不會很難過啊?」
「你別擔心。」
火緋看不得小白鹿難過,連忙安慰他:「我知道女媧天池上的水可以洗顏的,只要堅持個三年三月三夜,便能洗掉一切傷痕,到時候用天池水洗一洗就好了。」
「女媧的天池水是不能隨便用的。」
小白鹿眼睫掛淚,扁嘴看着他:「我可是老神仙,這些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多了。」
「而且,雖然女媧的天池水可以洗顏,但是整個過程非常痛苦,跟直接割肉沒區別,讓主人如此痛苦地被折磨三年多,你這是要心疼死誰呀?」
火緋啞了聲。
他沒想到自己唬不住小白鹿。
確實,論出生小白鹿更早一些。
「我們日後再談這個好么?」火緋只得轉移話題,問藍澄澈:「姐姐為何會這樣,天山寒冰入骨,又為何要將姐姐置於寒冰床上?」
「因為她爆發力量被反噬了。」
「她爆發的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她內傷后,體內全是火。」
火必須要冰鎮,不然會連內臟甚至整個人都會由內而外被燒毀!
也就是說,天山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可怕的,但是對端木雅望來說,卻是一個療養聖地!
火緋憂心忡忡:「也就是說,姐姐之前情況更嚴重?」
「是。」
藍澄澈也不多說,只道:「她剛來一天,我們山洞的這個山頭,連帶着旁邊的幾個山頭的雪都瞬息間融掉了。」
端木雅望區區一人便能做到火澆雪融,足見體內之火有多旺盛。
火緋恍然大悟:「莫怪我們方才來,就覺得這幾座山頭的雪很淺薄。」
藍澄澈淡淡道:「之前融掉了,她將養了些時日,體內火氣減弱后,旁邊一些山頭的雪才得以堆積。」
「姐姐那段時間一定很痛苦吧?」
火緋看着藍澄澈,又加了一句:「藍大哥是不是更痛苦?」
藍澄澈看了他一眼,進來后,他便脫了外面的獸皮,「非也,相比起他們,我是最好受的。」
火緋很敏銳,「他們?」
小白鹿沒這種敏銳,他正在心疼地看着端木雅望,悄咪咪又髒兮兮地吐口水敷在端木雅望的灼傷的皮肉上。
他希望自己的口水能治療端木雅望的傷。
「嗯。」
藍澄澈深深地睇了一眼火緋,指了一下端木雅望的頭部,「你進去看看便知了。」
不知為何,一聽藍澄澈這麼說,火緋一顆心便噗通噗通地加快了跳動。
連小白鹿都反應過來了。
他猛然抬頭:「醫療系統有人?是殷叔叔么?」
小白鹿也很關心殷徽音,他原本以為跟在端木雅望身邊一直保護端木雅望的會是殷徽音,萬萬沒想到看到的會是藍澄澈。
他有些歡喜,立刻跑進了醫療系統。
藍澄澈這才來得及開口:「……非也,殷先生已經隕落了。」
小白鹿小身板猛地僵住。
頓時哭喊出聲:「為何?」
藍澄澈眸子低垂,嗓音歉意又低柔:「為了救小妹。」
小白鹿一怔,近乎呢喃開口:「是殷叔叔會做的事情,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主人……」
但這本該是他的職責,他沒有做到保護作用。
火緋也難過殷徽音沒了,小白鹿的話太小聲,加之他心中另有牽掛一直往裏走,所以沒聽清小白鹿的話。
「沒什麼。」
小白鹿擦乾了眼睛,在無人留意之時,眼神已經有了改變。
「哥哥!」
裏面傳來了火緋欣喜若狂的聲音,「漣荻?」
他們都在?
小白鹿聽見火緋的聲音頓時狂喜不已,連忙往裏跑。
往裏跑才看到靈湖之源里躺了兩個人,一個是公玉瀾止,一個是漣荻。
兩個人並非是完好無缺的。
漣荻不知為何,瘦成了皮包骨不說,整個人還像被抽幹了血液似的,蒼白得可怕。
而公玉瀾止則大片胸膛像是被剝了皮似的,呈現了可怕的血紅色,胸腔兩側有很明顯的縫合痕迹。
兩人氣息羸弱,他們都以為兩人是沉睡不醒的。
然而,他們似乎只是睡著了而已。
聽到吵鬧聲,他們睜開了眼。
「哥哥!」
「漣荻!」
兩人看到睜開眼睛的兩人,簡直欣喜得呼吸都快要忘記呼吸了!
公玉瀾止眼睛看着火緋,聲音很輕問:「可還好?」
「嗯!」
火緋重重點頭。
公玉瀾止又轉眸朝小白鹿看過來,眸光定在了他身上。
小白鹿頓時受寵若驚,整個人都呆住了。
本來哇啦啦哭的,現在眼淚都頓住了。
漣荻見嘖了一聲,「你眼淚現在有用,還是多哭一點吧。」
公玉瀾止收回了視線。
小白鹿覺得漣荻言之有理,趕緊跑去找試管接眼淚,嗚嗚咽咽地看看公玉瀾止又看看漣荻,「你們這是怎麼了?」
火緋小小聲道:「哥哥這是神血紀的後遺症。」
說完,又看向漣荻,「是你救了哥哥么?」
「嗯哼。」
漣荻很羸弱,鼻孔輕哼了兩個氣音,變閉上雙眼沒有力氣說話了。
小白鹿看着兩人,忽然對火緋道:『緋緋,我想喝熱水了,你去外面找純凈的寒冰煮水給我喝好不?」
火緋從來不會拒絕小白鹿的要求,下意識要答應。
但他又很久沒見公玉瀾止了,心中疑惑甚多,想多問一些。
不過見公玉瀾止也很疲憊的模樣,他便放棄了,對公玉瀾止道:「哥哥,你先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拽著小白鹿要走。
小白鹿不肯,噘嘴道:「外面冷,你自己去,我在這裏獃著。」
「……好。」火緋再次退讓了,溫聲囑咐:「但是不能吵著哥哥他們知道么?」
「知道啦!」
小白鹿揮揮手,哼哼道:「這兩人我都怕,我跟他們本來就無話可說,我吵他們作甚?」
「好啦。」
火緋覺得確實如此,便揉揉他腦袋,放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