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二十五章 找到端木雅望和藍澄澈
小白鹿幾乎瞬間,便從一個病懨懨的人變得鮮活了起來。
他把手貼在自己胸口,感覺到心中咚咚的跳動着,「緋緋,我感應到了主人!」
火緋看他臉色,怔了一下,卻又笑得無比高興。
笑着笑着,眼淚都甚至出來了。
就是很快在臉上被寒氣一刮,成了兩顆小冰珠。
小白鹿愣愣,「緋緋?」
「沒事。」
火緋抹掉臉上的小冰點,吐出一口很白的霧氣,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摸着他的臉,「就是看到這樣的你很高興,你高興我就高興。」
小白鹿歪著腦袋:「喜極而泣?」
「……對!」
不知為何,小白鹿卻覺得他是很高興。
但又不只是高興。
胸口忽然被人捂住了似的,悶得厲害。
火緋已經轉移了話題,「白白,我感覺不到姐姐的氣息,姐姐在哪?」
天山是能冰封萬物的,人的氣息在進來之後,也能被冰封。
小白鹿迷惘搖頭:「就在這附近,我有感覺的。」
「嗯,我信你。」
火緋安撫他,然後背着他四處轉悠找人。
卻怎麼都找不到。
「緋緋,別走了。」小白鹿建火緋累得厲害,藏在雪狐皮下火紅的衣角早已破爛不堪,髮鬢凌亂,整個人狼狽不已。
「但還沒找到姐姐。」
「先歇歇。」
小白鹿拽着火緋讓他停下,「你先喝些仙露,又吃一些獸膽來補充一下體力。」
這段時間雖然他們遇到獸類很驚險,卻也並非無用處。
他們殺一個獸類便取一個膽,這些冰雪天山上養大的獸類膽,吃了之後不但禦寒能力強了許多,身子骨也好了不少。
「不急。」
火緋也想趕緊找到人,他背着小白鹿繼續走。
忽然,小白鹿驚呼一聲:「獸類!被殺掉取膽的獸類!」
獸類可以互相攻擊,但是事後啖肉居多,會取膽的卻只有神人可以做到。
也就是說,這附近確實有人。
意識到這一點,火緋和小白鹿都高興不已。
他們再往裏走,還看到了不少被殺掉取膽的獸類。
不過,就是不見人。
四周白雪皚皚或者冰封萬里。
兩人着急不已,找不到人,又怕錯過,只好一邊走一邊大喊:「姐姐~~~」
「姐姐是不是你~~」
兩人又走了片刻,忽然一股氣息出現在他們身後。
一個低啞,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顫顫道:「……是你們?」
兩人猛然回頭,卻見一個披着獸皮,頭髮凌亂,身形瘦長的人就站在他們身後。
這人臉龐溫潤俊美至極,只是臉色極蒼白,加之嘴唇起皮乾裂,又穿着簡陋的獸皮,看起來多了一股狼狽。
但兩人還是輕易認出了對方。
「……藍大哥?」
沒錯,此人便是藍澄澈。
「藍大哥,你也是感覺到姐姐在這裏,來這裏找姐姐的么?」
自從神血紀之後,火緋曾問過藍氏夫婦和藍澄澈的下落,但是他父皇母妃說藍氏夫婦已經隕落,而藍澄澈則不知所蹤。
他有問過藍氏夫婦為何會隕落,天帝天後只跟他們說,在當時神魔祭時便隕落了。
神魔祭當時確實隕落了不少相互殘殺的神魔,火緋雖然難過,卻也無能為力。
這件事,他甚至不敢跟醒來的小白鹿說。
現在看到藍澄澈,火緋覺得端木雅望還是有一個親人在,他本來懸著的心才回落了些。
「找?」
藍澄澈為這個詞怔然了片刻,不過沒解釋什麼,對火緋抱拳:「澄澈見過小殿下。」
「不必多禮!」
火緋哪裏敢受藍澄澈這等禮儀,忙問:「我們一直很擔心你們,一直想找你和姐姐還有哥哥,但是怎麼都找不到……」
藍澄澈卻打斷了他的話,盯着火緋上下的看:「小殿下手腳如今行動自如了?」
「……對。」
火緋有些驚訝藍澄澈會知道自己手腳受傷之事,想起藍氏夫婦,他又有些難過:「對了藍大哥,你知道藍叔叔和……」
「先莫要說這些。」
藍澄澈垂下眸子,本就粗糲的嗓音更是低啞了一些,「天雪入神體,外面一直獃著不好,你先跟我來吧。」
話罷,他步履闌珊地往前走。
火緋連忙跟上。
見他走路艱難,疲累不堪的模樣禁不住眉宇緊皺,心裏也擔心不已,很想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但他到底沒有直接問。
他們走了莫約一刻鐘,終於來到了一個山洞前。
山洞的整座山並無冰雪。
上面甚至又綠植生長了出來。
火緋和小白鹿都驚呆了,「這裏為何跟別處不同?」
「晚些跟你們解釋,我們先進去。」
山洞石門緊閉。
藍澄澈扭動開關將之打開。
「主人!」
石門一打開,一股不同於外面的熱氣撲面而來。
同時,屬於端木雅望的氣息也同時浮了出來。
「好暖,這裏為何如此暖啊?」
小白鹿一邊說,一邊驚喜地要從火緋身上下來,還是火緋不放心,小心地抓着他,小心地將他放在地上。
「稍等。」
山洞很黑,藍澄澈讓他們不要進去那麼快,自己點燃了兩處油燈。
燈光昏暗,但山洞內的模樣也很快映入眼內。
山洞很大很寬闊,讓人詫異的是,裏面每一個角落都擺滿了不化的玄冰。
洞裏面擺放着一看便是粗造濫制的木碗,木筷,還有粗土燒成的泥鍋,以及一些小柜子小凳子這些。
除此之外,裏面一些還有一張用木板捆成的小床,小床上鋪了幾張顏色不一的皮。
小床上空蕩蕩的。
小床的邊上還用繩子掛了兩張很大的獸皮,看着有點像……布幔?
小白鹿沒看到端木雅望的身影,卻又確實聞到了端木雅望的氣息:「主人呢?」
藍澄澈一指,眸光都輕柔了許多:「裏面。」
他指的是掛起來的獸皮後面。
小白鹿和火緋連忙往裏跑一些。
進去后才發現裏面居然另有乾坤。
裏面也有一張床。
不過並非木床,而是一塊巨大的冰做成的冰床。
冰床上鋪着一層層雪白又光滑無比的獸皮,整張冰床看起來柔軟而舒適。
而端木雅望就安靜地躺在上面。
看到端木雅望,兩人本該高興的,兩人也確實高興了。
但在看到端木雅望的模樣后,他們的高興戛然而止。
一顆心幾乎要跌落到谷底。
因為,端木雅望不知為何,臉上,和露出在外面的手背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