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南洋水師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南洋水師

()chūn綠四月,一個驚人的消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在中原大地上傳播著,無論是男女老幼,是八旗滿清的死忠,還是前明餘孽,總之,他們都語調驚訝的為一件事感到震驚「京城裡的玄燁皇帝竟然冊封遠在台灣的鄭經為延平郡王,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冊封,之前鄭經雖然自詡為延平郡王,可卻一直都沒有得到清zhèngfǔ的承認,也可以說,那只是一個不為zhèngfǔ承認的偽政權,是叛匪,但現在既然玄燁承認了,人家就由黑洗白啦,是合法的王爺啦;這條消息還不算驚人的,最驚人的還在後頭吶:鄭家家世淵源,勞苦功高,特賜世襲妄替之黃馬褂,封地為台灣、福建、廣東第一百四十九章南洋水師、廣西、江西」,明眼人不難看出,清zhèngfǔ賞賜的裡頭還有兩廣,那是人家朱延壽后明的政權,玄燁這麼做,有很明顯的借刀殺人的嫌疑。

但是,這必定是告詔天下,曉諭萬民的事端,一旦鄭經真的從朱延壽手中奪回兩廣,那麼兩廣理所當然的就應該成為他鄭家的封地,至於這封地的時間會持續多久,滿清會不會卸磨殺驢這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這時,在台灣的延平郡王府,鄭經正與他的弟弟相對而坐,洒然一笑之後,卻聽鄭經說道「怎麼樣,玄燁小兒今番的這項舉措,你怎麼看?」

鄭經的三弟,也就是位列大將軍的鄭郎哂笑道「大哥心裡有數,韃子想借刀殺人,玄燁想拿我們當槍使,咱又不是傻子,誰又理會他?」

年已五十的鄭經點了點頭,最後又搖了搖頭,他眉毛一擰,腳蹬青sè帛布快靴的右腳輕快的點了點,嘴裡頭說道「三弟說的在理,但是,玄燁這麼做,也給了我一個契機第一百四十九章南洋水師。」

鄭浪疑惑的問道「什麼契機?」

「人人都道我延平郡王是為.大明存在的,而如今兩廣多了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朱延壽,后明一起,搞得我府坐立不安,有心降了他,但是誰又能證明他真正的身份?不降吧,又總有一些好事之徒無端生事,說我鄭經忘本,不知漢人苦楚,這次玄燁出招,我正好接招,我要明白無誤的告訴天下人,我鄭經堂堂正正做人,我鄭家為的是大漢的天下」

鄭浪頗為贊同的感嘆道「大哥說.的在理,不過,如今滿清已經不是剛入關的滿清了,你看那區區朱延壽就可以殺的舒恕、莽依圖雞飛狗跳、魂飛魄散,依我看,不是他朱延壽太強,實在是八旗今非昔比。」

說到這裡,鄭浪還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以示蔑視。

聽見自己的三弟對后明的軍.力不以為然,鄭經有些心憂的說道「三弟,你這麼說,只怕是有些看低朱延壽了,之前在海上,我們失蹤的那艘海船,只怕動手的不是西班牙人,而是他朱延壽,要不是我鄭家與西班牙人混戰一番,他又怎會坐收漁翁之利,一眨眼間便發展起來?我們能夠航行到呂宋的海船你也該知道,上頭的水手都是千挑萬選、上面的炮手都是萬里挑一,能夠在不知不覺間幹掉我們海船的,除了西班牙人,應該就是他朱延壽了;這且不說,八旗的實力父王可是深有體會,十年前他可是指揮十多萬大軍北伐中原,更與名將李定國聯手,但事實呢?還不是被清賊擊退,以致最後不得不遺憾的撒手人寰,前車之鑒後車之師,區區十年的時間,八旗的兵力絕不會下降到如此不堪一擊的程度;再說呂宋,島上西班牙人的火槍shè程夠遠吧?jīng度夠准吧?可人家就能夠從北打到南,從而佔領比我鄭家多一倍的領土出來,要不是低估了他朱延壽的軍力,早知道這樣,我就該在之前與他商議的時候約定呂宋一分為二,而不是各取所需,力所能力。吃了這麼多虧,三弟,你還沒長記xìng么?」

鄭浪面sè一黑,他也想到了一點,那就是后明軍曾.經連續多次北伐,聽說更是攻陷了天津衛,兵鋒直指京城,這在自己看來簡直是瘋子的所作所為,數萬大軍跨越萬里,遠涉重洋的攻擊另一塊陌生的地區,沒有強大的運輸能力,沒有強壯的步卒,沒有強橫的火力,他們絕對不可能成功。

說到這裡,鄭氏兩兄弟的面sè已經黑成了醬油一.般,他們都已經不約而同的想到,鄭家如今在呂宋、在福建、在江西都有大部分地區與后明接壤,有這麼一個強大而可怕的鄰居,就算是誰都會感到害怕。

想到這裡,鄭經率先打破沉寂,嘴裡道「要是這樣.的話,那玄燁小兒的這條件,我們不妨好好考慮一番。」

鄭浪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的面上一片肅然,嘴裡道「大哥說的在理,不過我們打的是反清復明的大旗,要是與韃子勾搭在一起,只怕會為萬夫所指啊。」

鄭經淡然一笑,嘴裡道「三弟擔心的不無道理,不過我們只要暗中行事,不和玄燁明目張胆的勾結到一起,就算是玉皇大帝,也判不出我們有錯。」

鄭浪也是個人jīng兒,他的xìng子原來就活泛,在加上他原本就沒有什麼jīng忠報國、鞠躬盡瘁的心思,所以鄭經這麼說,他嘴裡也就利落說道「一切都依大哥,不過,既然這樣,那麼我們要派誰去京城呢?」

鄭經洒然一笑「這個容后再議,你知道在東瀛的銀礦,現在我們已經贏利多少了么?」

鄭浪知道他的大哥是個什麼xìng子,既然他不想透漏口風,那就絕對寸風不漏,是以聽到鄭經這麼說,他也就利落的回道「我卻不知,難不成有十萬兩?」

鄭經哈哈一笑「一百萬兩!」

鄭浪一驚而起,嘴裡道「往年我們在東瀛一年也就賺個幾十萬兩的銀子,怎麼如今僅礦產一項就多了這麼多?」

鄭經詭秘的一笑「以前的礦工都是東瀛人,但現在朱延壽從安南和呂宋買了大量的土著到東瀛,我見他賣的歡,土著又著實賣力,就從呂宋連窩端了幾個部落,這不,免費的勞力再加上大刀皮鞭,采出的銀礦自然成倍增加。」

鄭浪不言不語,片刻之後方才說道「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先把朱延壽在東瀛的勢力連根拔起?然後再佔了他們在東瀛的礦產?」

鄭經沉吟一番之後嘴裡才說道「這樣恐怕不妥吧,畢竟在明面上,我和他還是盟友關係,要是真的吞了他的礦產,只怕事情鬧大之後,與我顏面有損。」

鄭浪也是應合道「是我想差了,我只想早點去掉這麼個敵人,以為現在能削弱他一點,那就多一點的好處,卻沒意識到根本不是這回事。」

鄭經連連擺手「哪裡的事,三弟你說的雖然不是長遠之道,也不是當務之急,但能夠削弱他的實力,我還是很樂意去做的。」

「那麼我們便在背後致使rì本將軍,讓他們給朱延壽施加壓力?」

「這樣也好,不過也得尋個由頭,不要讓人輕而易舉的聯想到我們的頭上來」

不說這邊兄弟二人計議,決定在派出人手詭秘的潛入京城與玄燁談判的同時,另一方面就需要在各個層面打擊朱延壽的實力,比如在東瀛,聯合rì本將軍,排擠朱延壽的產業;在安南,致使麾下部族攻擊北方朱延壽的麾下;在江西縱容亂兵流民流竄到后明的地界,並允許流民大規模的逃竄到后明,畢竟在鄭經看來,這些餓的兩眼發綠,連番遭遇兵災的流民,除了能夠糟蹋糧食以及產出糞便之外,實在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鄭氏二兄弟為了一己之私已經決定冒天下之大不韙,高層的決策下達之後,這種措施由上及下,一層一層的傳到了直接具體實施的底層,底下的基層人員心裡頭只以為自家的王爺是想給朱延壽一個好看,但卻並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王爺已經背棄了國姓爺的信仰,決定與韃子勾結到一起,真不知道,如果這些熱血的漢子知曉真相之後,他們會如何的心痛。

不過作為利益相關的朱延壽政權,為了防範後周以及鄭氏政權的明槍暗箭,朱延壽的的zhèngfǔ早已經在幾rì前就派出了十多名專員巡視各地,這些專員的xìng質等於欽差巡按,只不過他們專管與鄰邦相關的事宜而已。

一場席捲整個南中國的明爭暗鬥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拉開了帷幕,這場大戲的主角是欽州的朱延壽以及台灣的鄭經,最佳配角為滿清的玄燁、後周的吳三桂,至於最佳路人甲,那西班牙與英國佬、葡萄牙人是可以聯手共挾的。

說到不怕萬里,遠涉重洋來到東亞參與最佳路人甲角逐的西班牙人,此刻這幫高大的鬥牛士們正忍受著接近赤道的炎熱,以及呂宋島嶼上熱情飽滿的熱蚊服務,個頭豐碩飽滿,宛若一隻只蜂鳥的血蚊們排著整齊而密集的隊列以一種獵豹發現弱斑馬、發情的公牛發現母牛的xìng子熱烈、熱辣的沖向了這幫鬼佬。

準備不足的西班牙人在多了近百名老弱病殘之後不得不向一直為他們看不起的當地土著求助,幸好,在不遠的一個小島上,那裡還有未被洋人屠殺的一個小小部落,熱情單純的土著根本沒想到他們面前這群白sè鬼佬竟然是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他們只是依照人類相互攜手的本能,自覺的伸出了援手,嗯,他們拿出了珍藏在地窖中的草藥,雖然語言不通,但是他們還是向白種人表示出了一種難得的信賴。

遺憾的是,這種信賴在白種人的病情痊癒之後被他們親手打破了,心xìng狠辣的西班牙人為了奪取草藥的配方惡狠狠的屠戮了小島上所以土著,可憐這個島上和善的原住民就這麼悲慘的死在了自己所救助的人身上。

興許中國古人所說的過河拆橋,就是講述的這個理兒。

在西班牙人搶到草藥配方之後的第三天,巡弋在南洋一代海面上的西班牙艦船終於再次與前來尋釁的欽州水師遭遇,得到來自欽州水師的增援,后明水師在南洋已經在單船火炮上五十門的大船五十艘、三十門火炮的中型船隻六十艘,飛剪船十五艘,至於其他運輸船及其他各類船隻多不勝數。

此刻,統領后明水師與西班牙人交戰的不是別人,正是甫一開始就投誠朱延壽的海賊劉十八,如今六十八已經越級升為水師副統領,總領南洋水師,並負有守衛呂宋海域的責任。

之前的第一次交手,讓xìng子驕橫的劉十八不得不承認,單論技術,洋夷的水準已經遠在他們這些水賊漁民出身的水師成員之上,之前要不是著飛剪船的掩護,他那第一波十餘艘艦船差點就被人包了個餃子。

正是吃了這麼個大虧,劉十八才不得不萎縮的躲在馬尼拉港口,只派出了少量船隻在附近海面巡弋,幸好遠道而來的西班牙人並不懂得趁熱打鐵的道理,他們只知道他們航行了那麼久,一過來又跟這幫東亞佬打了一仗,看對方那樣子,雖然船隻不錯,但船員的素質實在是差的緊,只要他們這些英勇的西班牙鬥牛士歇息幾rì,養足jīng神體力之後,那麼區區呂宋還不是信手拈來?

雖然無敵艦隊不敗的神話已經被英國佬打破,但鬥牛士們堅信,在東方,在東亞,絕對沒有一支可以和他們相媲美的水師艦隊。

這一次,得到欽州水師支援的劉十八也抱著一雪前恥的信念像群狼一般蜂擁而至。

要知道暗影衛的眼線如今已經遍布各處,不論是船上海上、路上還是車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幾乎都曾有過暗影衛的影子。

這個暗影衛的系統雖然比不上明朝的錦衣衛,規模也比東西兩廠要小,但單輪細微程度,就是錦衣衛拍馬也跟不上。

經過再三改良,欽水師的艦載火炮shè程已經比西班牙人多出了五十米,就是這五十米便可以讓劉十八yīn險的重創西班牙人。

此時,后明的香港水師數十艘炮船也已經把澳門的各個水路團團圍住,可以說澳門葡萄牙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後明zhèngfǔ的監視之中,雖說這樣一來葡萄牙總督是憤怒異常,但面對rì益強大的后明政權,他們也不得不暫時底下了那並不高貴的頭顱,對了,葡萄牙駐澳門總督也已經向台灣的鄭經伸出了橄欖枝……

南洋海面上,炮聲隆隆,研製成功的最新式火炮的出現大大打壞了西班牙人的原有部署,他們原本指望以楔形陣鑿穿明軍的水師防線,但沒想到對方那密集而有序的火炮shè程竟然要比己方多出許多。

為首的西班牙艦隊司令斯塔爾面sè赤紅,他憤怒的咆哮道「該死的英國佬,一定是該死的英國佬,整個歐洲,除了英國佬,絕對沒有第二個國家可以造出這麼先進的火炮,不對,英國佬艦隊上應該也沒例裝這種先進的火炮,那麼是這幫該死的黃皮猴子,東亞土著造出的火炮么?上帝啊,你在懲罰你最虔誠的信徒嗎?」

喃喃自語的艦隊司令語無倫次,這聲音傳到他副官的耳里也不禁也讓心生惱怒「尊敬的斯塔爾閣下,我西班牙的艦隊司令,請問面對這幫黃皮猴子的火炮,我們應該怎麼做?」

斯塔爾狠狠的吐了幾口氣,他嘴裡暗罵一聲「這幫黃皮猴子是撒旦附身么?還猶豫什麼?加快船速,拉近敵我雙方的距離,難道格美兒你想做被火炮轟成的紅燒人肉串么?」

名喚格美兒的艦隊副官冷冷的打了個寒戰,在西方人的印象中,東亞的這幫土著腦後拖著根碩大無比的辮子,他們粗魯,未開化,野蠻無力,是撒旦都遺棄的地方,他更是聽說,在數十年前,來自歐洲的傳教士們竟然被當地土著,一幫未開化的野蠻人煮肉吃了的消息。

「讚美上帝,您一定不會拋棄您最虔誠的信徒,阿門!士兵們,左滿舵,全速前進,跟這幫黃皮猴子拉近距離,近他們,打垮他們,看見他們那可笑的黃sè的皮膚嗎?喔,我已經看見他們口中那腥臭鮮黃的牙齒了……」

格美兒最後那個並不好笑的笑話傳到西班牙士兵的耳中頓時產生了不錯的效果,原本高大的鬥牛士們就看不清這個個頭矮小的東方人,而如今對方竟然敢佔領自己帝國的殖民地,這是挑釁,是宣戰,是上dìdū不能忍受的侮辱。

不得不說,來自伊比利亞半島上的鬥牛士們確實有著絕佳的戰術素養以及單兵水準,只是一個口令,說是一個哨子也行,他們便整齊劃一的齊齊發力,飛速的拉近了敵我之間的距離。

西班牙人的艦船shè程也到了,他們第一次shè出了火炮,jīng準的火炮比起明軍來,更是jīng準的很,不過明軍的艦船厚度倒也足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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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起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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