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組建里兵

?到四月下旬里兵正式組建完成。

羅家堡是順慶府蓬州相如縣下面一個大的集市，地處川北丘陵生存條件較為艱苦，地方還沒有怎麼開發（紅薯、玉米等適合坡地生長作物），村民多採用群居方式，也就是十家八家的住在一個大院子，有的更是很多人家住在山寨中，以抵抗豺狼虎豹與土匪流氓什麼的。

民間常常發生械鬥，為爭執水渠走向（西南地區水源非常豐富，主要是排水水渠），各家各戶之間常常打來打去的，大家誰也不服誰。

在抵抗豺狼虎豹土匪流氓過程中，一些爭強好勝的村民頗喜歡習武，就像小的時候同一生產隊就有幾個年輕人半夜三更練沙包，就有人遠赴少林寺習武。

這還是槍支流行，再強的高手都擋不住子彈的情況，這還是習武大潮早已經褪去的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在古代練武之人當然更多。

古代朝廷施行君臣共治地方施行官紳共治，遇到盜匪橫行這種事情，地方上一些有民望的鄉紳或者大戶人家將習武的青壯年集合起來保衛鄉土。

從這個意義上來看在明末清初川北各地民間早有各種村民自衛組織，這也就是滿清足足用了十四年時間才征服四釧的一個最主要因素（從公元1646年11月滿清肅親王豪格率部斬殺張獻忠，到公元1661年滿清佔領四釧全境然後以此為跳板攻佔雲貴）。

這個時候各個裡非常大，按面積來說一個里幾乎相當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七八個村莊（相當大半個鄉）。

明初十戶一甲十甲一里，經過兩百餘年發展四釧人口早已經數倍於從前，到如今各個裡人口多在兩三千以上。

羅家堡方圓共有十個里，按照每個裡組建一個保安小隊的方式，幾乎是數十人中挑選一人。

（義烏面積不過1100平方公里，而相如縣1300平方公里，前世義烏經過多年發展不過95萬人，而相如縣多年人口外流還有73萬人。

戚繼光能夠在義烏優中選優組建三千人的戚家軍，同樣一個人口大縣每個集市兵源當然也在數百之數），挑選範圍甚廣。

與其他里兵不同，訓練期間里兵隊員不但包吃，每天有1分銀子收入，雖然比起打長工短工差遠了（明末清初工錢3-5分，在偏遠農村工錢偏低），但一些子女多的家庭還是希望孩子能夠多見見市面，或者混出名堂方便將來成家立業的（這也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九十年代農村年輕人大量外出的一個主要原因，其實很多小孩剛剛出去那幾年也沒有多少收入）。

這裡兵可以說優中選優，最先剔除的是那些頑劣之徒，那些地痞無賴，是那些嬌生慣養吃不了苦頭的年輕後生。

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練過武藝的，是那些身強力壯老實本份的莊稼漢。

也還別說，大家最初還在觀望，但聽說一些頑劣之徒嬌生慣養吃不了苦頭的人居然連成為里兵都不要后，大家反而是越難越想進去（如九十年代很多地方農村）。

雖然其中雜著一些頑劣之徒，但大多數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漢，是練家子。

大家穿著自己的衣服來到集上參加訓練，五顏六色補丁連補丁的。

採用推舉方法，由各里隊員推舉小隊長，然後再在各個小隊長中挑選三個中隊長，而楊麟則是當之無愧的大隊長。

看著憨厚的眾人，大家雖然身強力壯有力氣，但鄉下人隨意慣了，現在要將大家擰成一股繩子難上加難。

古代練兵講究令行禁止，兵家常常頒布各種嚴厲的號令，只要稍稍違背就斬首，在鐵血高壓下大家被擰成一股繩子。

但這次訓練的不是野戰軍而是里兵，屬於民軍性質，楊麟不得不事緩從權。

萬丈高樓平地起，訓練兵丁需從眾人日常觀念談起。

最先灌輸的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傳統教育，讓大家明白砸得戰場上出不是兄弟勝似兄弟情分。

即便那些沒有讀私塾的也聽過三國演義，知道桃園三結義，說書匠說起劉關張食則同榻，卧則同床。

各個小隊、各個中隊，全大隊如何做到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就是讓大家在訓練后同吃同睡，培養兄弟情分，就是需要隊列訓練，做到令行禁止，做到步調一致。

很多人接受能力有限，一個動作要反覆做還常常錯誤百出（老毛在尋烏調查報告中認為60%沒有讀書，20%的人識字在兩百個字以上，15%能夠記賬，5%能夠看三國。在明朝末年識字率應該比經過滿清統治時期高。

在抗日戰爭陳誠訓練軍隊也是如此，半月功夫很多人連隊列都不會。）

但大家很講究兄弟情分，從小到大鄰里糾紛，家族械鬥，再加上口相傳的「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諺語，只得因材施教，讓大家明白軍隊裡面大家都是親兄弟。

經過十天隊列訓練，一些人還經常出錯，而另一些人感到太過鼓噪乏味了，有人私底下說參加里兵學本事，但學到手的就是簡單隊列訓練而已。

明顯感覺到一些人積極性不高，為提高眾人積極性楊麟想盡辦法，到最後索性利用村民愛賭的風氣。

每天各個小隊長先訓練長，然後進行比試，就像MBA課程或者一些傳銷課程那樣，為了榮譽為了獎賞推動眾人訓練。

聽到每天練得最好的兩個小隊有肉吃，練得最差的小隊不但要加練而且還負責清潔衛生負責做飯挑水，眾人一下來了興趣，不但害怕落在最後兩名丟造成周圍兄弟吃不了肉，而且擔心害得兄弟們丟人現眼。

但匪亂越來越嚴重，特別是八廟山上土暴子頭目過天星梁豹聽到楊麟成為羅家堡保長，現在正在大練里兵后更是惱羞成怒，隔三差五的派出嘍啰下山搶劫，氣焰非常囂張。

剛剛訓練不到半個月，在臨近營山方向的幾個村寨接二連三發生土暴子盜竊傷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