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都有打算
泓葉向著會議室走去，此刻屋子裡燈火通明，地上堆放著各種物資、槍械，除了小天外其他人都在，有的躺在軟凳上養神，有的拿著水果正吃個不停，看到泓葉走進來，躺在軟凳上的參叄已坐起身來。
「這是會議室！」看著十一、剃刀，泓葉聲音冰冷。
「刀叔會收拾乾淨的，」剃刀又咬了口香瓜，「省的咱們走了他沒事幹。」
剃刀只顧自己吃的歡，全不在意刀叔正兇巴巴地瞪著他。
「刀叔，」泓葉看著刀叔，「如果有情況，你該知道帶小天去哪裡吧？」
「知道。」
兩人正說著話，公輸從門外走進來對泓葉點了點頭，而後看著刀叔說道，「記得數響聲。二十響是極限，十五響的時候就要帶著他撤了。」
刀叔皺皺眉，本想說句什麼，眼睛就對上了泓葉瞅著他的眼神，嚴肅認真，於是趕緊點了點頭。
「那麼出發。」泓葉說完，眼睛看向屋裡的隊員，「參叄、剃刀、十一，我們去爾代。清水，你帶著都督、公輸去第二個點。要小心，動作麻利點。」
話語聲落，眾人拿起地上的裝備背在身上，相互間清點完畢，悄悄向著潛艇底層走去，穿過那裡的門，出了潛艇，向著平時訓練時當做障礙物的兩個圓球走去，拉開上面不起眼的艙門，幾個人分兩撥將攜帶的物資丟進「小圓球」后，這才相繼進入其中——很久以前的那個世界，用來向巨大的空中酒店、空中旅店蝴蝶輸送物資、行李等物品的小型空中飛行器。
如今這個世界的人們管它們叫做「小蝴蝶」。
暗夜裡，兩個小蝴蝶緩緩上升，而後忽地加速消失在七小隊駐地上空。
幽暗的大宅。
青勛手裡拿著幾本書推開了兒子房間的門，打開燈，屋子裡面空無一人。
走進青山的房間，青勛向著青山的桌子上看去，除了桌面上放置的幾本書外，桌面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東西。
皺了下眉，他向著屋內的垃圾桶走去，探頭看去，果然，那枚晶元正安靜地躺在垃圾桶里。
臉色有些蒼白，青勛將手中的幾本書放在青山的桌子上后離開了房間。向著走廊的立鍾看去一眼，他眉頭微微皺了皺，都這個時間了，青山還沒回來。
走進書房，點開電子板，他撥著一個號碼。
「閣下。」
「他在哪裡？」
「閣下，他在酒館。」
「蜂巢嗎？」青勛的眉頭瞬間皺的很高。
「是......閣下，」電子板里的聲音輕聲道：「不過他只是在喝酒。」
「嗯。」青勛掛掉電話，眼睛向著牆上的照片看去，一臉陰沉地瞪著照片中的女人，就彷彿那女人仍活著一樣。
蜂巢的吧台，青山的手抓著啤酒杯。
「第八區，沒有查到小天的資料，」酒保東尼一邊給青山的酒杯里添著酒水，一邊悄聲道，「有其他第八類人也去過。」
青山抓起吧台上放著的一疊撲克牌在面前的檯子上展開，似乎在跟酒保兩個玩牌一般，嘴裡卻問著，「知道是誰？」
「只聞到房間里有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先一步取走了小天的資料。」
「不會，哪那麼容易，要是真那麼好找好拿，東西早就在咱們這裡了。」
「還有，」東尼小聲道，「禿鷲的人今天去了撫育區，去的時候拿著一本書，出來的時候拿著的還是那本書，是本棕色封皮的書籍。」
「嗯，」青山厭煩地皺皺眉頭道，「七小隊那邊有什麼情況？」
「每天除了訓練都很悠閑，完全看不出是要出任務的狀態。」
咽了口啤酒，青山用手指敲著吧台檯面上的撲克牌低語道，「注意七小隊那邊，如果有什麼意外的情況，把小天帶回這邊來。」話語頓了一下，青山接著說道，「還有，去八區給我抓個跟小天有過接觸的技術員回來，弄去駐地等我。」
雙手重重地在面前的撲克牌上拍了一巴掌，青山像是輸了牌一般一臉懊惱地站起身走出蜂巢。
夜風微微拂動他白色衣衫的衣角，他信手攔了輛巡邏車，讓他們送他回家。他身後蜂巢的門始終安靜，並沒有什麼人跟出來，不過青山嘴角還是露出一抹冷笑。
世界，之所以繁複雜亂，是因為每個個體都不一樣，都有自己的打算。
那些不說話不相識的人不代表沒惡意，即使他們開口表達什麼也未必真有意義，來來去去的臉孔誰知道有多少是虛假的，又有幾張是實在的？就如此刻那蜂巢的門雖然沒人出現，誰能保證他的後背就是安全的？
東盟的人都知道哪個地方是最陰險黑暗骯髒的。
小蝴蝶里，泓葉看了眼腕錶，清水他們到目的地，保守估計大概四五個鐘頭，而他們飛去可寶島差不多一個鐘頭左右，那時候，天還沒亮。
「頭，」剃刀輕聲道，「如果真有人趁咱們出任務時去了家裡......」
「那就說明聯盟內部有暗鬼，或者高層里有人想要他死。」
「你怎麼那麼肯定。」
「我提交的作戰報告里沒有小天的名字，有許可權看那東西的人自然知道他在哪裡。他沒來小隊的時候家裡沒事，他一來小隊家裡就出了問題，那麼還能有別的原因？」
「為什麼不帶著他，那樣不是能安全些？」
「顧得過來嗎？」泓葉嘆了口氣，「我們的後腦勺都沒長眼睛。」
「你怕有人打黑槍？誰敢對第八類人放黑槍？」剃刀皺了下眉頭，「這一次，你也沒叫清水跟咱們一起出發，而是讓他帶隊去了別的地方，難道......你也怕有人對清水放黑槍？」
戴著口罩的參叄眼睛謹慎地在泓葉、剃刀之間瞅來瞅去，十一則是看著泓葉大張著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
誰敢對清水放黑槍？
整個東盟的人都知道清水的戰鬥力有多高，對他放黑槍，那是......想幹什麼？
「你們也要小心，凡事多長個心眼。」泓葉輕聲說道，「小天，是東盟最後一個誕生的第八類人。都督黑進了八區的檔案庫，小天之後再沒有任何名字登記在上面。」
剃刀臉色一緊，身子向後靠去，使勁噓了口氣。
十一抻開胳膊肘懟了懟剃刀，小聲道，「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們東盟只有九個第八類人，如果這九個人都出了事，那麼東盟也就沒有未來了。」看著十一，剃刀說道，「要是人們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重新掂量一下東盟西盟的份量，那麼就會知道九這個數字的份量對於一個聯盟的未來來說有多薄弱了，對於那些喪失信心重新考量未來的人來講，沒有比幹掉聯盟里最具戰鬥力的傢伙更能表示衷心的。這一次爾代、可寶丟失，絕不是疏忽大意，有人賣了情報給西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