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馮剛剛出來那段時間除了麗麗的事兒讓他一籌莫展外,其他方面都過得相當舒心,那天在遊戲廳他安排周橫對那個叫阿東的南方人進行了幾次跟蹤,摸清楚其活動規律后,終於有天他帶齊了所有弟兄在阿東租住地樓下將其堵住,為此馮剛還專門包了幾輛計程車用來充門面。

阿東一見幾十人凶神惡煞般圍住他當場嚇得癱了,帶著墨鏡黑社會派頭十足的傻德子幾乎是用一隻手把他提溜到計程車里的。

「我老大要見你!」

進到車裡見到是馮剛,阿東的表情才略有好轉,不過坐在前座的糰子手裡拿了一把寒光閃閃大號的砍刀比比劃划的又讓他精神緊張起來,說話都有些哆嗦了,

「大鍋(哥)是你呀,我們在三角線遊戲廳見過的,都……都是……朋友,有話好說……」

「阿東啊,我還是叫你大哥吧,也沒啥,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認識認識交個朋友,行不?」馮剛笑容可掬態度和藹的拍著他的肩膀,並把他拉到離自己很近的距離用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

「行啊,我……我也是最喜歡高(交)朋友的啦……」

馮剛沖坐在前排的糰子遞了個眼色,糰子知趣的下了車,當車裡就剩下他們倆后,馮剛開始和阿東聊開了。雖然很不情願,但在馮剛時而威逼恐嚇時而親熱套近乎下,終於勉強答應下來,

「老大呀,你得答應我要保守秘密啊,要不兄……弟的腦袋肯定保不住啦。那些老闆要是知道非殺我不可……」阿東最後近乎哀求的沖馮剛說,

「放心吧,我的這些兄弟到現在都不認識你是誰,這事兒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說啦,以後誰要是敢動你試試?我肯定宰了他!」

馮剛和阿東達成的協議非常簡單,以後定期把各家調出來的機器情況向他通報一下,稍微放點口別太明顯,一台機器幾天下來能准贏幾千塊就行,而且雙方不用見面,事先把機器台號到馮剛新買的傳呼上就ok。

「東哥,你一個人在這邊肯定寂寞,兄弟以後除了負責保護你的安全還定期給你安排妞兒,都是最把握不會被局子抓的,錢我付過了你就直接**就行,保你滿意!」

下車前馮剛最後說了句,然後一招手,傻德子立刻帶過來兩個濃妝艷抹衣著新潮暴露的女孩走了過來,阿東的眼睛立刻就直了完全被吸引過去。根據周橫的回報,阿東除了日常定期出去調機器外,一直深居簡出行事低調,看來果然擊中其要害了。

「這是兄弟的見面禮,今天讓這兩個小妹給你來個一龍二鳳,**!哈哈哈」

「一定要伺候好我哥們啊,」臨走馮剛還張狂的在其中一個女孩豐滿的**上掐了一把,然後很氣派的一擺手所有人都上了計程車揚長而去,這邊阿東也急不可耐的被兩個姑娘簇擁著消失在黑暗的樓道里。

這就是馮剛想出來的大膽計劃,用糰子事後總結的話說,既然鍋包肉好吃咱們也不用非得沖飯店老闆使勁兒,把廚子搞定吃后灶的就行。為了這個計劃馮剛著實下了番功夫,使用「美人計」也是他想出來的,畢竟給阿東這樣的幕後股東回扣根本沒有意義,單純靠威脅時間長了也不是辦法,到時候阿東真把這些老大們都搬出來還真的棘手,悶聲大財總比和一大群有錢有勢的大手們為敵強。

那兩個姑娘是傻德子從一個外號叫「大米粥」的傢伙手裡調來的,比較把握不會隨便點出去,價格也比市面上優惠。馮剛從號子里出來前,傻德子經常和大米粥混在一起,讓他給找馬子上床,有錢給現的,沒錢就掛票。後者是個在整個東關都小有名氣的「花少」,手下控制著一批職業小姐。

提起「花少」,普通讀者大概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這裡簡單介紹一下。與小偷或崩子(騙子)這樣的黑社會邊緣人不同,「花少」(廣東俗稱姑爺仔)在道上還是有一定的地位也比較受重視,畢竟誰都有生理需求和社交需求,沒這麼個拉皮條的還真不太方便,出去洗浴找很貴而且大部分都不能**來包夜,不把握的流鶯很多又被警察控制,一旦被點出來就得罰個三千五千的,犯不上。於是,在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中期,「花少」們作為一種職業應運而生;早期在沿海各開放城市「撈世界」的東北雞頭們基本都以「花少」為主,到現今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自願下海的比比皆是,「花少」也自然瀕臨絕種了。

「花少」幹活的手法是從舊社會沿襲下來的,一般從事這種職業的人都長得英俊瀟洒一表人才,他們先是以談戀愛的形式,用盡各種手段花言巧語引誘那些無知少女,一旦這些女孩上了賊船,再用謊言或暴力驅使她們接客,等到她們麻木不仁破罐破摔時,就會心甘情願的受人控制。可憐這些為「愛情」獻身的女孩們,很多其實都有很好的家世有的還受過良好的教育,就這麼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裡成了別人賺錢的工具。

不過在當時的東北,「花少」們也有一個並不為常人所知的規矩,那就是他們帶自己的姑娘出去(主要是去外地)幹活兒時,多以夫妻相稱,一旦賺夠了一大筆錢或這些女孩人老色衰無法繼續接客時,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會真的和小姐們結婚過日子,否則的話就會被眾人唾棄,顯示其可笑的江湖道義的一面。

在馮剛被抓進去前,這個城市還出了一件和「花少」有關名動整個江湖的大事兒,當時江北區一個著名的「花少」帶著一個姑娘去雲南瑞麗和廣西北海乾了幾年賺了幾十萬回來,舉辦了一場規模盛大的婚禮,光花車就請了一百輛,最次的都是奧迪,還用吊車放鞭炮在高檔飯店擺了四十幾桌,把認識的大小流氓和馬子們都請去了,看熱鬧的群眾見新郎英俊瀟洒新娘美麗大方,場面又這麼隆重還以為是哪位領導家娶媳婦呢,不過一看賓客可都不咋樣,要麼面目兇惡要麼濃裝艷抹,舉止輕浮作派流氣。據說那場「曠世婚禮」幾乎花掉了這兩口子全部的積蓄,也就是幾十萬,婚禮后兩人就又南下繼續為他們的未來*去了,此事轟動一時被市裡的流氓們津津樂道了很久。

雖然表面客氣,但馮剛內心裡還是非常瞧不起大米粥這樣無情無義的花少,所以當傻德子被大米粥說得活了心想和他一起南下「撈世界」時,他當著眾人的面就狠狠罵了傻德子一頓,罵傻德子沒出息不講究。

當時大米粥不止一次和傻德子說,他去南方見那些南方雞頭如何如何心狠手辣一個都帶六七個小姐,尤其那幫上海和湖南來的雞頭,那錢賺的!要麼靠毒打要麼靠扎針(毒品),總之都控制得背服的,不象東北去的都是一帶一,一個雞頭一個雞;要是傻德子肯去幫他估計最少可以帶四個到五個,到時候再和幾個導遊聯繫好,賺港澳遊客的錢,還不啊!

瞧不起歸瞧不起,可大米粥找來的小姐確實管用,第二天阿東就早早把一家遊戲廳的機器台號到了馮剛的傳呼上,東大營的這群小流氓們立刻行動起來,3個人一組六小時一班開始工作。馮剛跟他們說調好的電腦機器出的錢都是有數的,弄到手大家一起分,要是現誰敢貪污回來對不上帳就剁誰的手,其實他也是虛張聲勢嚇唬人而已,但團伙里大部分人都沒啥學問明顯是給唬住了,再說三個人去除了有個照應和保護的,也是為了互相監督。

聽說有錢賺把這幫混小子樂壞了,也更加緊密的團結在馮剛的周圍對這個小老大心服口服。連續兩個月,這群人出入東關各賭博遊戲廳,大肆贏錢,前後一共贏了差不多十四萬。很可惜由於民憤極大導致許多人輸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最後在社會各界的一致聲討聲中,市公安局聯合市文化市場管理辦展開了一系列整治行動,幾天下來就把全市所有涉嫌賭博的遊戲廳取締一空,也斷了馮剛他們的財路。完事兒后馮剛找了一家高檔餐廳宴請了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回海南的阿東,席間大家喝得都很高興,阿東講起了南方的一些趣聞讓這幫沒出過遠門的土豹子嚮往不已,喝完酒大夥留了阿東在南方的聯絡方式相約以後有機會再見,然後就此分手。

這一票下來除去基本費用和這段時間為阿東找小姐的花費,還純剩了十二萬,馮剛照例留下幾萬元做用來展的公用基金,其餘論功行賞給大夥分掉了。馮剛拿大頭,象傻德子和糰子這樣的骨幹分到了一萬多塊的分紅,其他參與的小弟也有幾千塊錢的收入。大家都非常高興,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曾在大米粥那裡掛過票,突然一下都補齊了而且還不約而同的一起找他要小姐,可把大米粥和手下的那幾個姑娘忙活夠戧,有段時間傻德子家幾乎快成了這群小流氓的娛樂城,外屋是一群人打牌賭錢,裡屋是嫖馬子專用,而大米粥懨然團伙中的一員整天泡在東大營,一邊和眾人玩牌一邊坐等收嫖資。

大米粥那時對馮剛佩服得要命,他想不到這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小老大剛從監獄出來就有這種道行,能弄到錢不說手底下還有這麼一幫罩得住的兄弟,就百般討好他,並對外四處宣揚東大營小剛的種種優點。有好幾次大米粥都要給馮剛安排小姐,而且聲言不收他錢免費干,但都被馮剛拒絕。當時馮剛正為麗麗的事兒犯愁,根本沒這方面心思,而且他也不想在自己兄弟們面前撿他們的牙慧,說起來有**份,就推說大米粥下面的幾個妞兒太過普通提不起興趣。

馮剛在麗麗回到東大營后,去找過她很多次都無功而返,加之麗麗回來后都不和糰子周橫他們接觸,即使偶爾在路上遇到了她也是遠遠的避開,那副徹底決裂的樣子終於讓他絕望了。

年輕人都是這樣衝動,情緒波動大,往往一件小事一句話都會產生劇烈反應,所以大部分人的初戀最後都會無疾而終,即使象馮剛這樣一往情深的男子也無法免俗。馮剛想起自己這麼多年全身心的投入卻換來她這般對待,不禁在心裡怨恨起麗麗,到最後竟然也想開了,決定不再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惦記麗麗了,所以當大米粥再次提出要幫他找個小姐時,他竟然賭氣式的答應下來,

「找也行,我不差錢,你得給我找個象樣的來,就現在那幾個我看著都沒興趣了。」

「剛,包在哥身上,西關有個叫燕子的剛從深圳回來,前段時間一直給一家日本人開的桑拿當領班,會日式推油,知道啥叫日式不?」都沒等馮剛回答大米粥又自顧自的解釋起來,

「就是把你身上抹上油,用**給你推,」說著雙手在胸前**的比劃著,「她**兒也是梆梆地(東北話,很棒的意思),賊他媽爽,不過她不是我這支兒的,只是我一個朋友,」大米粥唾沫飛濺的白話著,「平常在家她從來不幹這事兒,我去給你說說,爭取弄過來讓你爽下……」

「行,你可別光吹牛B,整來再說……」馮剛真的被大米粥說得有些心活了,那什麼日式推油讓他感覺很好奇。

沒想到,只過了兩天大米粥竟然真的把人給領來了,那天馮剛正在撞球廳和二毛打撞球,被大米粥打傳呼叫到了門口,馮剛一看那女孩白白凈凈的長了個圓圓的娃娃臉,只化了淡妝穿著樸素雅緻的西服套裙倒象個坐辦公樓的女職員,不由得心生好感。大米粥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在他耳邊說:

「哥們,好說歹說她才肯來,不過價碼可能高點,一千,行不?我可一分水子都沒抽啊,我他媽要是撒半句謊我出門就讓車撞死……」

馮剛又看了看那女孩,那女孩竟然面無表情有些矜持的把臉扭了過去,這個舉動激起了他胸中強烈的征服欲。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行,一千就一千,」

「還有個事兒你得幫哥一下,等會兒叫我媳婦兒也跟你們一起去,我想讓她學學日式推油,咱們這邊還沒人會呢,我媳婦兒伺候你我就不收錢了,免費給你來個雙推,咋樣?夠意思吧!哈哈哈哈……」大米粥邊說邊親熱的拍著馮剛的肩膀,

「**,拿我當實驗品來了,該我收你錢還差不多,再說哪個是你媳婦兒啊?你那麼多媳婦兒,」

「其他的都是偏房,這個才是原配,我準備過幾天帶她去南方的。我給她打過傳呼,估計也快到了。」說著大米粥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正說著另外一個姑娘也坐著狗蹬兒(本地一種拉腳用的三輪摩托)趕了過來,倒也是個標緻人物,從未見大米粥往東大營領過。

「這我媳婦兒,這是小剛,那是燕子,你得叫她姐。」大米粥在一旁介紹著,想到等會要乾的事兒馮剛對這種介紹感覺很不好意思,只好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了。大米粥的媳婦兒自來熟的和那個叫燕子的親熱的聊起來,還不時的給馮剛拋個媚眼。馮剛趕緊叫二毛去傻德子家找周橫要鑰匙還叮囑他不要亂說,他可不想幹啥壞事都讓所有人知道。

到了周橫家那個叫燕子的竟然從隨身攜帶的大挎包中拿出一個特大號的白色浴巾鋪到炕上,然後又象變戲法式的從裡面掏出兩瓶易拉罐裝的椰奶和整聯的避孕套。

「在深圳我都是用凡士林或者庄生嬰兒潤膚油,咱們這邊沒賣的,就用椰奶也行,」燕子是沖另外那女孩說的,標準的普通話一點本地口音都沒有。

「**,我是種牛呵,能用的了這麼多嗎?」馮剛舉著那聯足有七八個之多的避孕套問,

「雙推嘛,來回換人當然要多預備幾個了,做我們這行的也得學會保護自己呀……」燕子回答,馮剛一下就想到了她這是怕交叉感染,不由暗暗佩服,看來見過世面的就是不一樣,職業精神十足。

很快兩個女孩就脫光了上了炕,燕子手腳麻利的把馮剛也剝光了扶他躺到浴巾上,那浴巾是撣過香水的,有種特別的情趣,讓馮剛對接下來的節目充滿期待。

「先推前身,再推後背,然後推小**,最後是做冰火……」燕子象個民辦大專老師一樣一本正經的沖另外的女孩說,說著就拉開一罐椰奶,嘩的倒在馮剛的胸前一灘,夏天本來挺熱的但冰涼的椰奶一上身還是把他涼得一激靈,緊接著燕子就趴了上來開始給他推了,當兩人的臉靠得很近時燕子沖他努嘴笑了下,由於之前她一直面無表情所以這一笑真是百媚頓生,讓馮剛忍不住伸嘴和她吻在一起,燕子的接吻技巧非常好,馮剛閉起了眼睛享受並開始幻想身上的女孩就是麗麗。

這種玩法的確新鮮刺激加之燕子的皮膚和身材都非常好,弄了一會兒馮剛已經興奮得有些受不了了。

「來,該你了,」燕子讓一直在旁潛心觀摩的那女孩換上來,幾乎是手把手的教她,

「兩手要按著客人的手,盡量讓客人的身體攤開,對……就是這樣,不要用身體去壓,單純用**,對……」看到燕子又恢復到一本正經的樣子馮剛已經繃緊的神經一下就放鬆下來。

「這兒是重點,男人這裡都很敏感,」燕子指著馮剛前胸說,然後用手指在上面拂了一下,馮剛果然興奮得啊的呻吟了一聲,

「燕子姐,你剛才是啥手法啊?我也知道那裡敏感可我的怎麼不咋好使呢?」另外的女孩問,她也學著燕子的樣子用手指去拂馮剛,結果沒啥反應,

「這叫掄指,是彈古箏和琵琶的指法,不是一下就能學會的,我小時候學過吉它所以有基礎……」說著又在馮剛身體上拂了下,馮剛再次叫出聲來,

由於這情形實在是太過滑稽,馮剛叫完后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都哈哈笑了起來,氣氛一下變得融洽起來。

背推完了之後,燕子讓馮剛站在炕上,自己和另外的女孩一前一後開始夾著他推,馮剛閉起眼舒坦地享受這一切,大腦開始象是短路一樣的變得混沌,意識也漸漸有些模糊。

就在此時,突然從院子里傳來兩聲急促的喊聲,馮剛,小剛……話音未落人已經推門進屋了,卻是沙小紅,由於跑得很急小紅一進來就靠在門框上狂喘不已。馮剛他們三個也沒想到會有人進來,泥塑一樣**著呆楞在炕上,沙小紅被眼前的景象臊得滿臉通紅,平復了一下呼吸后沖馮剛揮手說道,

「你可真會玩,麗麗……麗麗她出事兒了!快!……剛才在市場被白臉他哥領著一幫小子連踢帶打的劫走了……」

「啊!」馮剛一聽麗麗出事兒腦袋嗡的一下,立刻推開身邊的女孩急沖沖的開始穿衣服,

「她被劫哪兒去了?快說啊!」說話時馮剛嗓門大得震耳朵,表情也瞬間變得極猙獰,

「我看他們把她拽進了市場那家啤酒批部的院里,你快去,我去叫糰子他們……」沙小紅說完又跑了出去。

已經穿好衣服的馮剛從兜里掏出一把錢扔到炕上就緊接著跑了出去,臨出去前還把灶台上那把菜刀順手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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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偏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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