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彷徨
第二章彷徨
阿麗的傀儡術我是見過的。就是上次去雲南找和濤的時候，就在那個布置的跟個密室逃脫一樣的破舊旅館裡面。
我記得那時候還是胖子讓我去的那裡。那時候的阿麗，一手的傀儡術嚇得我差點尿了褲子。害的老子現在還記得。
不過現在的阿麗似乎不行了。倒不是說手法什麼的退步了。而是因為她懷孕了，胖子不讓她再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
要說以前阿麗能操控一個兩百斤的傀儡，那現在可能只有一百斤左右了。不過即便是這樣，只要把傀儡的體重或者體型降下來。那利用傀儡去開棺還是一種可行的方法的。
為了接下來的這個大油鬥，我們四個人在家裡訓練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不過雖然說是訓練，實際上也就是把已經下降的體能再練回來而已。對於我來說雖然有些辛苦，可畢竟不是做不到的一件事。不過對於胖子來說......退休了這麼久，胖子的體重一直在往上竄。
試想一下，一個快他娘的三百斤的大胖子，躺在地上吱哇亂叫做著仰卧起坐的場景。畫面好美。
這死胖子也不怕把阿麗壓壞了。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蘭照舊是行蹤不定的。
剛開始我跟胖子還以為她是去踩點了。不過後來想了想感覺不大可能。
胖子給我的信息中，漢王古墓的大致地點是在河北清河縣一帶。距離廣西直線距離都兩千多公里了。蘭不可能有時間過去的。最大的可能，那就是蘭去準備裝備去了。
「光咱們四個人去還是不安全。」胖子說。
我問為什麼。胖子就說：「你想啊，咱們四個人，也就胖爺是北方人。你們三個都是南方人。咱們四個人莫名其妙竄到人家地界上，接著又莫名其妙地晃悠來晃悠去的。當地的土耗子肯定會發現咱們——我覺得吧，還是應該找一個當地的嚮導帶帶路。」
我想了想，就點頭。問他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胖子停下第二十二個仰卧起坐，從地上爬起來去拿毛巾。邊擦著汗邊看手機。
「胖爺為數不多的喇嘛里，估計也就這個人最靠譜了。」
「誰？」
「你不認識。」胖子把手機丟到沙發上，轉身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可樂。
我一看，就想把茶几上的開瓶器丟給他。卻看到他手掌對著瓶口一拍。緊接著「砰」的一聲悶響，瓶蓋一下子飛出去老遠。
「當地的？」我問。
胖子點頭：「這個人早期的時候跟著我老鬼一起乾的。老鬼現在不在了，也就閑下來了。」
老鬼是我家這邊對父親的稱呼。有點痞子的味道。我記得只在胖子面前說過一次，不想卻被他學了去。
我點點頭，拿過他的可樂喝頭一仰一口氣喝完。然後把瓶子往茶几上一放。繼續問：「這次有多大的把握？」
胖子看了一眼茶几上空空如也的可樂瓶，咽了口唾沫，問：「你指的是娜方面？」
「各種方面。」
「讓胖爺想想啊。」胖子翻著白眼想著。
過了一會，胖子這才說道：「地點呢，大致能確定在清河縣的一個村子里。那個村子的地界雖然大，可人比較集中。如果能找到入口打盜洞進去，應該不會被人懷疑。」
我點點頭，讓他繼續往下說。
「至於古墓的完好程度，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胖子翹起二郎腿說。「這麼大的一個墓，一般的土耗子不敢輕易下去。另外的幾個大家是有能力下去，不過他們都相互盯著呢。能下去的概率大概只有百分之十左右。」
「危險程度呢？」
「漢代時候的機關技巧還沒怎麼發展起來。所以機關一類的東西應該不會有很多。撐死了也就時暗弩罷了。不過過了這麼久了，就算是不鏽鋼做的暗弩也早該廢了。這個倒是沒事。」胖子說著，瞥了一眼剛從房間里出來的阿麗，急忙往旁邊一擠，給她讓個位置。
我被胖子這麼一擠差點掉到地上去。好不容易穩住了，就看到阿麗盯著茶几上那個可樂瓶看。
胖子一看急忙解釋：「哎，這可不是我喝的——你知道的。我為了減肥，這種高熱量的東西早就不喝了——我都是和白開水的。對吧，阿誠。」
「是，我喝的。」
又他娘的是老子背鍋。
「說什麼呢。」阿麗問。
「噢，阿誠問古墓的事情呢。」胖子連忙回答。
「噢，那繼續說吧。」
「好的，老闆。」胖子點頭哈腰。
「胖子，你他娘的真像一個人。」我說。
胖子伸手撩了一下那根本不存在的劉海：「噢？還有人跟胖爺一樣帥？你說，誰？」
「狗腿子。」
胖子翻了翻白眼，不搭理我。沖著阿麗繼續往下說：「剛才說了古墓的危險性——機關是沒問題的。重點可能要放在這個地形上面。漢代的奇淫巧術發展的不夠完全。所以在防盜措施上面，很有可能會藉助地形的優勢......」
我一臉鄙視地看著胖子在向阿麗獻殷勤，心中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想到了在昆崙山那座廟宇門口時的情形。
那時的胖子，抱著裝有晴姐頭顱的匣子跪在雪地里，哭的肝膽俱裂。
那時候的胖子，想必應該是非常傷心的才對。
也不知道廟宇庭院里的那棵菩提樹怎麼樣了。
我起身走到陽台邊上，伸手拉開窗帘打開窗，看向遠處的山巒。
這些山脈之中，到底沉睡了多少的人。又有多少的事情被深埋其中。
見到我把窗帘拉開了，胖子就大叫著太熱了，叫我趕緊拉上。
我回頭看了一眼胖子，拉上窗帘，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身後響起胖子的聲音：「哎，阿誠。你不聽了？」
我擺擺手：「累了，睡一會。出發了你再給我說就好了。」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並沒有睡著。
可能是太興奮了，終於又可以下鬥了。也有可能是太熱了。我安慰著自己。可心中卻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和以往那種開棺見屍有點不同。不過到底不同在哪裡，我也說不出來。就是有一點......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