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為何而戰
「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啊？」梁宇博轉過頭看著抬頭看天的沈芊芊，「我忽然提出要去做卧底的提議的時候，一定是嚇了你一大跳吧。」
「是啊。」沈芊芊並沒有回頭，而是繼續看著天上的星星，「的確是很意外，而且就算到現在我也還是不理解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其實我也是一時脫口而出啦，還沒來得及仔細考慮。」梁宇博笑了，「不過我並不後悔啊。」
「真的是什麼都沒有想就說出口了嘛？」沈芊芊這才回頭看向梁宇博。
「那倒不是，想還是稍微想了的。」梁宇博的表情變回了嚴肅。
「所以說是為什麼呢？」沈芊芊也嚴肅地問著。
「你在A國見過這麼多星星嗎？」梁宇博不知是不是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沒有啊。」沈芊芊搖搖頭，「維多利加肯定是看不到的，而M城雖然有但是卻也沒見過這樣多的，這裡的星星應該可以叫得上銀河了吧。」
「是啊，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星空。」梁宇博再次抬起了頭，「我很高興是在我們自己的祖國看到的。」
「沒想到，你還是個『小粉紅』呢。」沈芊芊捂嘴笑道。
「這大概就是我為什麼要毛遂自薦的原因了吧。」梁宇博閉上了眼睛，「我在想我能夠做些什麼呢，為了這片熱土做些什麼呢。這些年我最重要的一個信條就是，當機會出現了時候，不要猶豫，伸出手抓住它，抓緊它。」
「所以那個時候直接就說出來了啊。」沈芊芊吃驚地張大了嘴，「我一開始也這樣猜想過，不過沒想到真的是因為這個啊。居然還真是愛國主義情懷爆發了。」
「那還說不上那麼誇張的。」梁宇博微微搖頭，「其實我是被你的那些話觸動的。」
「我的話？」沈芊芊回憶了一下，卻完全不知梁宇博的所指，「你是說哪些話？」
「那個時候你對赫連曜說『如果那個地方是制毒點，我們有不清楚火力狀況，萬一他們有重型武器那衝進去就是去送死的』。」梁宇博回憶道，「然後赫連曜還和你說『安全問題不是我們軍人要擔心的』。」
「其實他說那個話的時候我覺得真是很不負責，我真的好生氣。但是卻……」沈芊芊嘆了口氣說著。
「卻沒有辦法反駁是吧？」梁宇博接話道。
「沒錯。」沈芊芊點點頭，「對於那個時候已經全副武裝的突擊隊員來說，他們就是只能聽從上級的命令然後盡全力執行而已，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所以你其實是為了他們在和赫連曜據理力爭？」梁宇博問道。
「算是吧。」沈芊芊微微一笑，「我總覺得，我現在也覺得我應該是救了他們。那個時候，我這麼說你也許會笑我，我真的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女人的第六感啊。」梁宇博意味深長地說，「我相信的。」
「沒想到你會相信這種毫無依據的事情啊。」沈芊芊再一次驚訝道，「我還在想這麼理性的學長估計會嘲笑我的。」
「對不了解的事情，對無法解釋的世界，我還是覺得抱著敬畏之心好一點。」梁宇博再次抬起頭，「所以就算為了回報這麼好看的天空吧，我覺得我有義務挺身而出。」
「其實，我有一點點希望他們不同意。」沈芊芊低下頭輕聲說。
「啊？」梁宇博歪著頭問，「你是說，讓我去做卧底的事情？」
「恩。」沈芊芊點點頭，「雖然這個建議本來就是我提的，而且我也覺得這個方法是最好的，但是如果是要看著身邊的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卻感覺自己無法接受。」
梁宇博微微笑說，「那就看天意吧，或者用你的第六感預測看看。」
「我又不是半仙，哪裡可以用第六感預測啊。」沈芊芊撅起嘴。
「不開玩笑了。時間不早，我陪你下去吧。」梁宇博看了看手錶，「可以的話早點休息吧，我猜想明天應該還會有事情的。」
沈芊芊明白梁宇博應該想說明天還會開會討論，不過沒有點破，只是點點頭然後跟著梁宇博走下了天台。
也許梁宇博也有第六感，第二天一早陳叢林就來叫他們兩個趕去昨天的會議室。
沈芊芊和梁宇博進去的時候看到裡面除了之前已經見過的軍區首長赫連雄和赫連曜，還有幾個看上去軍銜也不低的軍人。
「人到齊了，那開始吧。」赫連雄等沈芊芊和梁宇博落座之後對著赫連曜說道。
赫連曜點點頭，然後就昨天的行動進行了簡報。
除了沈芊芊和梁宇博知道的目標人物最後沒有進入工廠就離開之外，原來後來目標人物的車繞著城市開了一個大圈然後回到了公司。
「所以我們初步懷疑目標人物可能是覺察到了有什麼危險，所以才臨時取消了昨天的行動。」赫連曜總結道。
「那麼今天情況如何？」赫連雄問道。
「今天根據四號和五號監控點也就是目標人物家附近的兩個點的聯合彙報，自從昨天回去之後，目標人物還沒有露面過。」
「這樣啊。」赫連雄若有所思。
「我們在考慮要不要稍微降低一下監控量。」赫連曜提議道，「畢竟現在目標人物就好像驚弓之鳥一樣。」
「不行！」赫連雄馬上否決道，「你也說了，昨天的行動可能讓目標人物有所察覺，如果這個時候撤掉監控的話，一旦目標人物再次試圖潛逃，我們可能根本不知道去哪兒找他了。」
「那麼您的意思是？
「這段時間繼續監控，這一點沒有商量的餘地。」赫連雄拍板道，「其他就不要做什麼多餘的事情了。」
看來赫連雄對於那天赫連曜貿貿然打算圍剿的行為也有些不滿。
「我明白了。」赫連曜點點頭，「還有一件事需要各位首長共同決議。」
「你說吧。」赫連雄向後靠在椅背上說道。
「昨天我和兩位顧問討論了一下，我們認為可以安排一個卧底進入目標人物的製藥集團獲取情報。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拿到一手的犯罪證據。」
「你有人選了？」赫連雄挑起眉問道。
「事實上，是有人自薦了。」赫連曜轉向梁宇博的方向，「就是梁宇博梁律師。」
聽到居然是顧問主動提出要去做卧底，幾個老爺子開始議論紛紛。
「咳咳。」赫連雄故意咳嗽打斷了議論聲，「這個恐怕不行，顧問是A國派過來的，我們保護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允許去參加這麼危險的任務，另外顧問沒有經過什麼特殊培訓，搞不好一下子就會被看穿的。」
「首長。」梁宇博站起說道，「我可以理解你的疑慮，不過第一，我是雖然是A國的代表但是並不是A國人，有什麼事情我自己承擔，不會有什麼外交爭端之類的麻煩的。第二，如果說培訓的話，如果你們要找個軍人或者警察做卧底恐怕也要培訓他吧，再說了什麼樣的材料可以作為呈堂證供只有我們律師最清楚。」
聽完梁宇博的話，赫連雄眉頭深鎖久久沒有說話。
其他人也保持著沉默。
許久，赫連雄坐直身體，雙手交叉抵住額頭然後慢慢說道：「好吧，我同意你的申請。」
「首長！」赫連曜開口道，「那A國那邊我們怎麼交代？」
「這個問題我去解決。」赫連雄命令道，「這段時間你只要負責好梁律師的培訓工作就行了。目標人物除了潛逃以外的任何異動你都不用管，現在只要不把目標搞丟就好了。」
「是，我知道了。」赫連曜點頭答應。
「那就這樣，散會。」赫連雄說完最先站起來離開了會議室，然後其他幾位老爺子也跟著離開了。
赫連曜嘆了口氣，然後和梁宇博說道：「如果梁律師方便的話，我們下午就開始培訓吧。」
「我也可以一起嘛？」沈芊芊忽然開口問道。
「為什麼？」赫連曜皺著眉，「沒有這個必要吧。」
「既然你都要專門培訓了，一個人和兩個人沒什麼差別吧。」沈芊芊說道，「你的話，不會因為培訓對象是女孩子就放低要求的吧。」
「對女孩子的確不會，但是對你就會啊。」赫連曜心中想道，但是卻不能說出口，「如果你執意要參加的話。不過我話說前面，如果你支撐不住就說，不要勉強。」
「我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嬌弱。」沈芊芊冷笑道。
「那兩位先去好好休息吧，我們一點鐘在這裡集合。」赫連曜說完也抱著筆記本離開了。
看到赫連曜走了，梁宇博才問道：「芊芊，你幹嘛要陪我一起訓練？」
「我反正也沒事啊。」沈芊芊笑道，「而且這種培訓有益無害吧。」
「有時候真是不懂你。」梁宇博無奈地笑著搖搖頭。
「我們也走吧。」沈芊芊站起來說道，「回去再補個覺什麼的。」
梁宇博點點頭站起來跟上了沈芊芊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