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Plan A
?「理事,你還不趕回汝矣島嗎?」ACUBE崔代表,應該是崔社長見意外到來的齊子默一坐就是半小時不起身,暗暗替他著急,畢竟下午召開在即的碰頭會議舉重若輕,全國矚目。
「不是你請我來的嗎?」齊子默卻像個沒事人似得,用著翻雜誌的休閑勁兒查閱著ACUBE獨立后的建設情況。
崔代表確實做了份兒報告呈交上去,也有註明希望齊子默何時能來一趟的請求,但那都是例行公事,他怎會蠢到關鍵時期搞些事情來讓老闆分心呢?
「你似乎比我還緊張?」
「是的,ACUBE想要有所發展離不開你的鼎力支持。」崔代表倒是誠懇,沒有扯些違心話。
「禮物很貼心,相信她會喜歡的,當然前提是足夠精美。」
齊子默可不會說些有效期比牛奶還短的甜言來博美人一笑,既然承諾給她最好的,那就盡心將每一份禮物都打造得精美一些。
崔代表笑納了這份允諾,言辭懇切道:「絕不辜負理事信任。」
「APINK最近怎麼樣?」相對書面上枯燥的經營數據,齊子默更願聽取含有主觀的人氣報告。
偶像嘛,關注才是王道。
「很不錯,剛從日本回來。從這次的市場反饋來看,不說第一第二,韓國偶像團體在日影響力前三的位置是已經站穩了。」
「我記得她們有演唱會的相關策劃?」
「是的,這群孩子也是時候該開演唱會了!暫時規劃的四站依次是首爾,新加坡,華國魔都,名古屋,其他站待定。下半年除了亞洲巡唱外,還會本土海外各回歸一次,以保證人氣。至於是海外是日本還是華國,取決於這群孩子學習中文的進度了……」說到這兒,崔代表心虛地磕巴了下!大老闆是個華國人,這群孩子不爭氣,中文沒學好,日語倒是學得快。
齊子默看著他的局促樣感到有些好笑:「讓她們學些基本的交流辭彙就好了,高深點就沒必要了,又不是要紮根華國。」
「是。公司內部建設方面,練習生部門已經組建完畢,馬上將為公司補充新的血液。」
崔代表將緊閉的窗帘拉開,指著左前方的一座全新的大廈說道:「隨著人員、部門增多,這座小樓肯定滿足不了辦公需求,因此這裡只是臨時暫住地。前方即將完工的鑫茂大廈是我們理想辦公場所,作為公司元老級團體,也將擁有與之身份匹配的活動空間。」
ACUBE的臨時暫住地位於江南區最老片區,地理位置處於三大電視台中心位置,交通便利。但建築老舊,隨處可見翻新改造,推倒重建工程。齊子默本以為崔代表遷址這裡是為了省錢,卻未想他早已打好置辦大樓的主意,野心不小啊。
「風景不錯!」齊子默眺望著前方那一片綠油油的森林公園。
崔代表內心其實是忐忑的,BE獨立到目前為止,公司就兩組藝人,除了APINK就一個不知名的SOLO歌手。以這樣的陣容厚著臉皮討要與三大經濟公司同等的待遇,是個投資者都會認為他眼高手低。
但受齊子默力求精美的態度所鼓動,崔代表還是沒忍住獅子大開了口。
精美不一定要奢侈,但奢侈必定會精美。
「呵呵,這片重點打造的公園也是選擇落戶這裡的原因之一,是員工們放鬆壓力的好去處。」見齊子默岔開話題,他只好強行往回帶。
瞧他那急切的模樣,哪像半百的老頭兒。
齊子默樂道:「說你的計劃吧。」
崔代表興奮答道:「鑫茂總共15層,我們設想購買下面的1到10層。」
「整棟收購吧,便於管理也利於保護藝人們的安全。」齊子默眨眼之間下了決定。
「自己跟進,資金會及時到位的。我去下面隨意逛逛,不用跟著我了。」
「理事,公司更名的事還是您來吧?」崔代表叫住一隻腳已經踏出房門的齊子默。
理事大人沉吟片刻,說道:「就叫A計劃。」
下樓期間,齊子默接到徐賢的一條簡訊。
「其實你不必為了我改變自己的原有計劃,我沒有承諾過他們任何事情,不過能看到你這樣為我著想,我很開心。」
齊子默送徐賢回家的當天,YG就接到南天一停手的通知,沒有提任何要求,只留了一句話,讓有些人好自為之。
楊社長也不是蠢人,立即讓人錄製了公鴨嗓誠摯道歉的視頻,併火速與其家人協商了服兵役事項,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齊子默斟酌了下,回復了個「巧合而已」,至於信不信,那就不管他的事兒了。
叮鈴鈴,要麼都不來,要麼來一堆,手機又劇烈的震動起來。
「喂,你在哪兒?」熟悉的淘氣語調。
「你不會又要從某個拍攝場地逃跑吧?」林允兒越來越調皮的隨性妄為給他留下很深的陰影,壓低的偷笑聲就是她要干頑皮事的前奏。
「阿尼喲,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嬌嗔的抱怨聲。
「我剛才在泥地里泡了個泥漿浴,好累好臟好好玩,所以現在洗澡的時候給你彙報一下。」
齊子默笑著疑惑道:「彙報什麼?」
「彙報我在洗香香啊,免得你看見電視里我摸爬滾打的樣子嫌棄我臟,不讓我上床怎麼辦?」
「……」
「哈哈哈~~」電話傳來林允兒豪放的笑聲,她就知道這個悶騷貨會無言以對,只有被調戲的份兒。
「嗯……」刻意鋪墊好氣氛,林允兒開始沉吟。
「如果你贏了,你要給我準備一份齊樂樂的禮物哦!要是……我也會讓你開心起來的!」
「不管怎樣,等我回來好嗎?」低緩述說,宛如林允兒眼底那流下的涓涓深情。
「好!」他動情的嘴角幻化成一隻海燕,翱翔在空中盡情歡叫。
零稀傳來的歌舞聲打斷齊子默的遐想,他踱步來到發出聲響的練習室外,一具輕盈的舞姿隔著玻璃映入眼帘。
「啊~」舞者被突然到來的齊子默驚了一個踉蹌,半跪在地。好在沒有受傷,敏捷站起為他開了門。
「理事,你好!」朴初瓏一鞠躬,汗水如水簾一樣連成線地往下滴,
「一個人?」偌大的練習室沒有其他身影,連長椅上的背包也僅有一個。
「嗯……」朴初瓏摸了摸臉頰,含著頭小聲回道。
「這歌好像不是你SOLO?」播放軟體上顯示的是《Mr.Chu(OnStage)》,APINK日語最新單曲。
「啊……我有點笨,跟不上團隊節奏,所以加練一下。」她雙手捂著臉如羊羔一樣咩咩細語,好像聲音大一點就會嚇到人。
齊子默若無其事地在練習室逛了一圈,舉步回到圓點,指著外面說道:「我要去公園逛逛,一起嗎?」
「啊?哦,好,好啊!」朴初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齊子默走出兩步,回頭見她還呆在原地,笑著問道:「還要考慮一會兒?」
朴初瓏火速搖頭,往前跟了兩步。中途想起什麼,仰起頭對著他傻笑下,回身背起長椅上的雙肩包這才出了門。
大門漸漸掩上,練習室寂靜下來,只留下一個空的礦泉水瓶與一灘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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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夏榮,看到初瓏歐尼沒?」
在卧室捯飭半天的尹普美盛裝而出,卻找遍了宿舍也沒看到朴初瓏的身影。剛才還在的啊,不是說好一起去她家看可愛的小侄子嗎?
「看見啦,去公司了!」夏榮剛從公司將衣服領回來,打包行李回家過個小長假。
尹普美聞言掛斷已接通的電話,納悶呢喃:「她這個時候去公司幹嘛?」
「我問了,歐尼說崔社長找她商議下演唱會的事兒。」吳夏榮一臉單純地回道。
「鬼扯,崔社長明明知道歐尼要回家,還會這個時候找她去公司?」打死她,尹普美都不信。
吳夏榮轉動下眼睛,沒想通,遂放棄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我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有輛奧迪車停在樓下。」
「哦!原來如此……」尹普美醒悟地長嘆了聲。
「賊心不死啊!」幡然大悟不只一個,今天唯獨有通告的鄭恩地從卧室門跳出來一臉亢奮。
「不行,我要去湊個熱鬧,看看那個精分的姑娘是怎麼個下手法。」鄭恩地說著就要往下脫衣服。
「歐尼,你不趕通告了嗎?」吳夏榮適時補刀道。
「別攔我,我要去偷窺,我要去給他們唱讚歌!」雖然這麼說,但手已經在整理行裝,沒有絲毫要行動的跡象。
尹普美卯足力將她推出門外,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替代鄭恩地去實施下她的想法,半響放棄了。
朴初瓏雖然是團隊中屬於長相玲瓏好欺負的類型,但她是最有主見的那一個,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有什麼寶貝東西嗎?」朴初瓏的迷你小背包雖然看著體積小,但肩膀壓下的弧度明顯看出來份量不輕。
朴初瓏嬌笑著否認,雙手拉著肩帶呵呵直笑。
「我只是提議隨便轉轉,不會走多遠,所以你可以輕便一些。」
「沒關係,我習慣了!」朴初瓏特意左右晃了晃書包,表示沒有負擔。
「包里沒有準備更換的衣物?你淋濕后怎麼回宿舍?」齊子默不著痕迹地轉移著話題。
朴初瓏天真地當即回道:「不用的,我淋得很小心,衣服沒有沾濕多少……」
話語戛然而止,空氣也尷尬靜止了流動。
被發現了,這是朴初瓏此時唯一的想法。
烏鴉天上飛,蚯蚓地下追,全身通紅的朴初瓏感覺上天入地都遮掩不了自己的窘迫。
真的好討厭啊,看破何必說破,這下還怎麼見人,朴初瓏捂著臉蹲在地下久久不能起身。
齊子默含笑走進樹叢相擁的綠蔭下,皮膚滾燙程度與驕陽不相上下的朴初瓏見到良久沒動靜后,微微抬起頭。五指分開小的空隙,偷偷瞄了兩眼,沒發現人。放下手,眯著眼睛仔細找了下,才發現挺直的身影已經離得那麼遠。
羞惱地跺跺腳,雙手拉住肩帶,蹭蹭蹬著小碎步埋頭追了上去。
「這下應該是真出汗了!」齊子默見朴初瓏稍帶氣喘地追上來后,調笑道。
朴初瓏順著氣不好答話,給了他一個忍笑的斜視。
中午時分的公園很幽靜,只有兩三個老大爺在大樹下戰著棋局。吱吱的蟬叫聲沒有令人感到厭煩,反而如輕音樂一樣安撫著人們躁動的內心。
朴初瓏靜靜走在齊子默的身邊,盯著他的無情緒波動的側臉,多次欲言又止后,鼓足勇氣問道:「假如你輸了,按合同賠償他們后就不用面臨檢察廳指控了是吧?」
齊子默彎下眉宇,莞爾道:「為何這樣問,為什麼不想好的一面?」
她輕微搖搖頭,她並不在意巔峰時的風光,只關心落魄時他是否還可以振作地生活。雖然消極,但這就是她保守的真實想法。只要人還在,那麼一切就沒有變化。
「會坐牢嗎?」她固執地問道。
朴初瓏不懂新聞上的那些專用術語,經濟糾紛,不同身份之間的矛盾衝突,她能夠掌握的唯一信息就是齊子默處境困難,還有被套上莫須有罪名進監獄的危險。
「不會吧!」齊子默笑得沒心沒肺。
「那最壞的情況是什麼?」朴初瓏糾結得很,她看不出齊子默是在強行安慰還是語吐真言,焦急往下確認道。
「最壞的情況就是今天怎樣明天還是怎樣。」
「那就是代表你沒事嗎?」朴初瓏雙手捂著胸口等待著答案。
可能是意識到讓女人擔心是一種很丟臉的事情,齊子默乾脆利落結束了這個話題:「當然。」
「那就好,那就好……」朴初瓏按住蹦蹦跳的心臟,不斷喃喃著。
「你好就好。」
-------朴初瓏2015年6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