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剷除天機閣

第二百九十六章:剷除天機閣

李恆如此見外,倒是讓李若蘭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她只好坐回原位,出聲說道:「起身吧!」

李恆這才謝恩起身。

李若蘭如今才不過十四,自幼又被丞相夫人護著,丞相捧著,這心性倒像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單純。

空氣就這樣寂靜了一會兒,一旁的老嬤嬤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斗膽上前一小步,出聲說道:「娘娘,您不是準備了一些補品要賜予李大人的娘親嗎?」

李若蘭這才反應過來,連聲說道:「對對對,生完孩子,這記性也不如從前了,你快去拿來。」

老嬤嬤行禮應了一聲,正準備去后室將早前就準備好的人蔘靈芝取來,還未走倆步,李恆出聲阻攔道:

「多謝娘娘牽掛惦記,娘娘若是有何需要吩咐李恆的,直接吩咐便是。」

李若蘭和老嬤嬤對視了一眼,直接道出了她的目的:「表哥,如今我李氏一門衰敗,還活着的怕是只你我二人了,皇上,可是心中還對我有芥蒂?」

李恆抬眸看了一眼李若蘭,這個年僅不過十四的小女子,卻過早的承受了這一切本不該她承受的。

之前寄人籬下時,丞相夫人確實對他娘百般刁難,但李若蘭性子溫和,也不該將她娘的過錯強加到她的身上。

想到此,李恆微微頜首,溫聲道來:「皇上的心思,下臣不敢妄自揣測。但娘娘貴為一國之後,如今又誕下龍子,不該有此顧慮才是。」

「正是因為如今我貴位皇后,誕下皇子,才更加惶恐不安。皇上若是不芥蒂我李氏一姓,何為遲遲不冊封皇兒,甚至,他至今還未賜名……」

說到最後,李若蘭眸中閃爍點點淚光,心中好不委屈。

李恆眉頭稍稍一蹙,思想了一下,隨即出聲說道:「那皇後娘娘想要下臣做些什麼?」

「我想麻煩表哥去問問皇上是何意思?若是不喜若蘭,若蘭自願搬出這鳳儀宮,讓出后位。」

話音一落,老嬤嬤率先一驚,來不及多想,惶恐的跪下,出聲說道:「娘娘不可啊娘娘!」

李若蘭垂眸看向跪在腳邊的老嬤嬤,牽強扯唇一笑,話語中滿是無奈心酸:「嬤嬤,不得君王寵愛,要這后位又有何用!」

她算是想明白了,他若是不喜皇后一位被李氏所坐,不喜他的皇子流着李氏的血液,那這皇后一位,撤與不撤,怕也只是早晚的事兒。

更何況,就算他能將這皇后一位賜予她,那些新入後宮的女人,哪個能不惦記着……

李恆見此,遲疑了一下,出言寬慰道:「娘娘莫要言說如此喪氣自棄之語,下臣這就走上書房一趟,娘娘大可放寬心。」

李恆如此一說,李若蘭臉上揚著淡淡欣喜,連連道謝,全無半點皇后的架子。

……

李恆出了鳳儀殿,南逸宸那邊立即得到了消息。

正在批閱奏摺的南逸宸低頭不語,不知在思想什麼。

身旁研墨伺候的劉全時不時的瞟一眼,仔細小心着。

片刻,南逸宸放下手中的奏摺,偏頭看向身旁的劉全,出聲問道:「你認為,皇后召見李恆是為什麼?」

劉全眼眸一動,笑着回應道:「皇后與李大人是表親,這許久不見,自然是敘舊嘮家常了。」

「呵——」南逸宸發出一聲冷呲,「若真是嘮家常就好了。」

劉全抬眸,佯裝不明的模樣,南逸宸見他那疑惑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轉而起身,走到哪江山圖面前,站的筆直。

「李懷安南懿玄等人雖除,但朕為了討個仁義的名聲,並未趕盡殺絕,怕就怕他們自作自受不說,將怨恨和賬再算到朕的頭上啊!」

這話里意有所指,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但劉全還是佯裝不懂的模樣,出聲問道:

「皇上是怕李大人和皇后……」

話音還未落,劉全突然驚恐的跪了下來,驚慌喊道:「奴才該死,冒犯了李大人和皇後娘娘,請皇上賜罪。」

南逸宸偏頭看向跪在一側的劉全,言語中多了幾分帝王的高高在上:「你說的沒錯,一個是朝中重臣,一個是皇后,還有一個皇子,他們若是反起來,那怕是個不小的麻煩。」

劉全抬眸,看着眼前那明黃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出聲說道:「皇上留他李氏一族性命已是大恩大德,何不將李大人隨意給個無權無位的小官做做即好?」

李恆此前治理橫元有功,加上也是他來兼容間接讓簡兮釋放他們的,怎麼說,都該重賞才是。

可他一方面又擔心李恆的不忠,一方面又給予他從一品的高官,這看起來很是矛盾。

南逸宸眉眸微眯,沒有出聲回應劉全。

其實他不說,劉全也明白。

左不過是因為這李恆是簡兮提拔上來的人罷了!

就猶如他當初一樣,若不是看在簡兮的面子上……

想必皇上之所以還留着李若蘭,也是因為這李若蘭是簡兮提出的吧!

那如此說來,這皇上對簡兮……。

這時,殿外的小太監入門通報,說李大人在外等候求見。

……

「下臣參見皇上。」

南逸宸眸子輕垂,看着眼前卑微跪在地上行禮的李恆,扯唇一笑,出聲說道:「不必多禮,你來看看,這江山規劃圖剛送來。」

李恆謝禮後起身,上前倆步,看了一眼懸掛着的江山圖,視線瞄了一眼南逸宸的臉色,雖說才十六左右,正是年少之時,可心性才能確有帝王之相。

他起初當官是為了脫離寄人籬下之境,更是有滿腔男兒抱負想要施展,但李懷安狼子野心,雖說招來橫禍得到了懲處,但皇后李若蘭所擔心的,不也正是他所擔心的嗎!

他的視線放在了大漠那幾處,簡兮輸給耶律祈衍的那幾座城池他沒要,是個聰明人都不會接下這個燙手山芋,所以簡兮才會大膽用江山作為賭注……

片刻之後,李恆突然出聲說道:「下臣剛才去過鳳儀宮了。」

南逸宸眉梢輕佻,偏頭看向李恆,饒有趣味:「哦?皇后可還好?」

李恆直言:「皇后托下臣問,皇上是否還介意李氏一姓?」

這不單單是替她問的,更是替自己問的。

南逸宸有些驚訝李恆的直接大膽,他轉身坐回上位,漫不經心:「李大人和皇后難道以為朕的度量竟然小到如此地步了嗎?」

「下臣不敢。」李恆惶恐跪了下來,繼續出聲說道:「下臣以及皇後娘娘都感恩皇上的仁慈,只是皇上歸來數日,未曾踏入鳳儀宮一步,於私,下臣往日受皇後娘娘庇佑照顧之恩,於公,下臣也是為了皇上考慮。小皇子已有數月之大,正是識人之際,卻未曾見過他的父皇,更是如今還不得皇上賜名……」

李恆說得句句在理,尺寸得當,讓人挑不出半分刺來。

身邊伺候的劉全雖說低着頭,卻抬着眼眸的。

他看了一眼李恆身上的官服,唇角微扯,意味深長。

「那依你之見,此事朕應該如何處理?」南逸宸饒有深意的將問題拋給了李恆。

李恆頭低的更低了,言語中滿是恭敬謙卑:「下臣斗膽,以臣之見,皇后之位可留,但鳳印可暫時收取。皇子賜名,但太子決不能立他。」

「哦?」南逸宸眸中多了幾分疑惑和興趣:「朕還以為,你是來為皇后求朕恩寵的,尤其是皇子,這可不像是表舅該說出的話啊!」

太子一向立長,尤其還是皇后正室所出。

可他卻言說太子絕對不能立他,是為了避嫌,還是……

「下臣惶恐,當不得皇子表舅一事。」李恆緩緩道來:「皇后是當初您所立,李懷安雖說叛亂理應株連九族,但皇后並無過錯,還為皇上誕下麒麟,理應功過相抵。她心性單純,若是沒有皇后一位做個保障牽掛,下臣怕……」

李恆說到此處,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儘管如此,南逸宸卻也明白。

後宮水至深而渾,她若是沒有皇后一位保她,尤其還為他生下了長子,這怕是那些個後宮女人頭一個該算計的。

皇后一位是為了讓她活下去,那不立太子,也是為了讓她以及皇子活下去,更是了卻了他的擔憂。

「皇上正值年少之際,太子一位大可不必操之過急,也算是給您往後的皇子們一個考核的機會。」

南逸宸輕笑出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偏頭看向身旁默不作聲的劉全,出聲吩咐道:

「傳下去,午膳擺駕鳳儀宮,另,皇子賜名……。」他想了想,隨後才出聲說道:「單名兼,字席奕。」

劉全一喜,跪在地上,「謹遵皇命。」

說罷站起身來,後退幾步,離開了上書房。

冬日裏晝短夜長,臨近晌午,天色卻昏沉沉的。

劉全看了一眼皇城外的天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嘴裏低聲呢喃著:

「南兼,席奕,呵呵。」

……

劉全離去后,李恆再次出聲說道:「下臣還有一事想請求皇上。」

「講。」

「下臣想請求職位調任為大理寺常卿。」

正在看奏摺的南逸宸微微一愣,倒是有些突然李恆這突然的調任請求。

「從一品,與五品,你分不清這其中輕重嗎?」

這可不單單是俸祿多少的問題。

李恆跪地依舊沒有起身,態度謙卑恭敬:「下臣知道,但刑部尚書一職,理應由更有才能的人擔當,下臣沒有這個能力。」

他心中很是清楚皇帝的疑心,與其在他眼皮子底下提心弔膽的,還不如遠走。

南逸宸沉默了,他自願請求調任,還言說建議了收取皇后的鳳印,不給她實權,更是不立皇后的孩兒為太子,這看起來,真的有心退步,委身求全的意思……

良久,南逸宸突然輕笑出聲,「李恆,你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

李恆抬眸,有些疑惑,轉而出聲回應道:「下臣孤陋寡聞,未曾聽說。」

南逸宸嘴角的弧度漸漸收斂,眸子看現窗外的昏暗,輕緩出聲:「簡兮曾經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份信任能要了人的命,也能助你登上高峰。既然用了,那就大方承擔背叛的後果好了。」

話音一落,李恆想到了那個跳脫的奇女子,也是扯唇一笑,這倒像是她會說出的話,這般灑脫。

南逸宸看向眼前跪着的李恆,溫聲道來:「兼容的司徒七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所以,朕在想,是否信任於你,讓你成為第二個齊天將軍,助朕實現國家昌盛,百姓福安。」

李恆微微一愣,眸子對上南逸宸,隨即心思一沉,頷首恭敬,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帶着幾分堅定:「下臣萬死不辭。」

男兒志在四方,為國為民,他義不容辭。

南逸宸帶着幾分欣慰之意,能收歸一個忠臣自然是好,可他若是背叛,他也自信能承擔起後果,如此一來,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片刻,南逸宸突然出聲問道:「司空冥卿可有消息?」

「並未,如今天下安定,加上之前幾番混餚視聽殺雞儆猴之舉,他怕是不會再貿然出頭了。」

南逸宸點了點頭,隨即出聲說道:「朕有一事要交於你去辦,如今四國統一,剛剛安定,江湖趁國虛之際,拉幫結派,朕要你將江湖上的幫派徹底擊散。」

別看那三倆的烏合之眾,但這樣一股力量,任由其壯大凝結的話,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怕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李恆領命,但他還有些遲疑猶豫,出聲問道:「皇上,玄天尊也屬江湖力量,可主人是……」

江湖上的幫派論名次排名,那玄天尊數第一啊!

南逸宸臉上明顯有些動容,「朕怎麼也要給攝政王幾分面子,相對比玄天尊,朕倒是更加對以情報見長為生的天機閣感興趣,直接跳過他,從天機閣入手吧!」

聽說這天機閣的情報就像是這陰暗處的蜘蛛螻蟻,無孔不入,無論它想要知道什麼,都難不倒它。

其力量遍佈全國,小到鄉村鄰里,大到朝堂各處。

李恆遵命,告退後正準備起身離去,南逸宸出聲叫道:

「你最近可有簡兮的消息?」

李恆連忙退了回來,出聲回應:「下臣並未有她消息,想來,她說歸隱不在過問朝堂之事,此刻不知在何處瀟灑吧!」

南逸宸扯唇一笑,附應道:「這也確實像她的作風。行了,你退下吧!」

「是。」李恆拱手行禮,緩緩離去——

……

玄天尊。

鬼魂稟告,鳳燼在山腳出沒。

有着七分醉的南景塵眼眸的眼眸微睜,就像是一頭野獸的覺醒。

大殿之上。

鳳燼一如既往一襲惹眼的紅衣,可模樣卻不如之前風華,眼瞼下一片青黑,稀疏的鬍鬚凌亂覆蓋在嘴角周圍,多了幾分頹廢之氣,卻依舊英俊帥氣。

當然,南景塵亦然比他好不到哪去。

雪花紛飛的冬日裏,上身只著了一件黑色的外袍,下身穿着一條里褲,身上被酒水沾濕,從未乾過。

黑色的墨發隨意披散,蓋住了自己大半張臉,令人窺探不出他的情緒。

倆人見面還未言說任何,南景塵突然將手中的酒瓶扔向鳳燼——

鳳燼伸手接過,張嘴喝下了那瓶中剩餘的酒水。

一旁待命的鬼魂小心翼翼地看着鳳燼,生怕他有任何異動,會傷了尊主……

「你此番前來,是做好覺悟了?」

南景塵的身影低沉,帶着幾分嘶啞。

鳳燼眉頭微凝,將手中的酒瓶隨意一扔,酒瓶應聲碎裂,那靡靡之音帶着幾分哀傷響起:

「此番前來,不單單是為了無笙,更是為了簡兮。」

話音一落,南景塵晃悠的身子突然凌厲朝着鳳燼攻了過來——

儘管人醉七分,但攻擊的力道非但絲毫不弱,反而爆發力極強。

鳳燼雖說清醒,應變能力要優於南景塵,可面對這突然的一擊,硬是抗下來,還是有幾分吃力。

紅色的衣裳飄起,半截衣料飄落在地上,紅得好似鮮血。

妖嬈的丹鳳眼眸輕垂,看着不遠處被內力攻破的衣料,若是他再晚那麼幾分偏差,這一擊,怕是會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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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國宦妃:冷王欠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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