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有錢的第四章
這個在路邊進行特技打鬥的頭套男和查爾斯認識？
看樣子還很熟悉。
從他們三人之間的對話中，卡卡拉似乎發現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原本對於她來說持續一整天的拍賣會一直無聊下去，不過現在看來，不會了。
當大廳再一次回歸優雅安靜的場合后，卡卡拉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輕輕放回桌面上，拎起裙擺朝他所說的澤維爾家後花園走去。
澤維爾家的花園建在這座古宅後面，從門口出來便是一望無際的開闊草地，草地修整的整齊再往遠處眺望還有一個規模不小的人工湖，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那個叫死侍的傢伙正踩在一塊木板上漂來漂去。
他做著標準衝浪的姿勢，沒有任何助力卻能在湖面上滑行，嘴中還不停吹口哨和吆喝著，看上去興緻十足。
卡卡拉微楞，目光落在孤零零站在湖邊的小男孩身上，她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小男孩似乎發現了她，身子一扭便邁著小短腿飛快地逃跑了。
留下還在湖裡浪蕩的死侍，原本滑行好好的木板像一下子失去控制般突然停下，速度上的慣性讓沒有任何防備的死侍一個狗啃泥栽進了湖裡，噗通一聲，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卡卡拉：……
她默默掏出手機準備發個推特，說她今天看到一個裹成蜘蛛俠樣子的智障在湖裡衝浪，不知道能有多少人相信，後來覺得好像無圖無真相，她還是先一步打開手機照相功能對準湖面。
等了一會兒，湖面平靜地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只有那片木板在水中搖搖晃晃表明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是她的想象。
該不會……不會游泳吧？？？
意識到事情鬧大了，卡卡拉趕忙提著裙擺把高跟鞋扔到一旁，光著腳往人工湖的方向狂奔，還大聲沖屋中的人呼救。
「這裡，有人掉進湖裡了，快來人啊。」
她跑到湖邊，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下去救人，湖面上冒出幾個氣泡，而氣泡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蹭地一下鑽出一顆戴著頭套的腦袋。
「嘿，小美女，你是在擔心我嗎？」
卡卡拉：……
小美女她承認，擔心他？鬼才會擔心他。
「見死不救我怕會當成嫌疑人抓起來。」她也不顧形象了，一屁股坐在湖邊，揉著自己踩在草坪上好一會兒的腳。平時都穿真絨拖鞋的她哪受過這種罪，蹭了些泥土的腳底板還有幾道被小石子刮傷的紅痕。
死侍見狀從湖裡趕忙爬出來，把身上纏著的雜草丟掉，濕淋淋地蹲在她的身邊。
「我本來是想和你開個玩笑……呃……要不要我幫你吹吹？」
卡卡拉：……
「這是我見過最低級的搭訕套路。」
她伸直光潔纖細的小腿，隨意搭在草坪上，雙手按在地上撐住身子，轉過頭側看著死侍，把心中一直以來存有的疑問問出來。
「你為什麼要cos蜘蛛俠？」
蜘蛛俠最近經常出現在各大新聞平台上，和超人、蝙蝠俠差不多，卡卡拉看推送消息的時候掃過一眼他吐絲的照片。
死侍：「………………………………」
他的心理陰影面積有些大。
「心好痛，小蟲雖然也很可愛但是你要認清他的那身緊身衣連大咚都遮不住的好嗎，當然這點讓我比較羨慕，話題偏了，重點是他哪有我帥啊！」
這倆都帶著頭套從哪能看出來帥？難道比身材嗎？
卡卡拉見他捂心倒在地上的傷心的模樣，眼皮跳了跳，換了個問題：「那你也是超級英雄？」
拯救世界什麼的，新聞一天到晚都在報道，卡卡拉看都快看煩了。
「不不不。」死侍立刻滿血復活坐起來，沖她伸出食指小幅度地搖了搖，「這種名詞可不要冠在我頭上，我更喜歡你稱呼我為死侍。」
「我是雇傭兵，準確的說你可以花錢讓我去做任何你想完成的事情，包括殺人放火，劫財劫色，只要你出得起錢，不過小美女雇我，我可以打八折優惠哦。」說著他從還沒幹的戰服中掏出一桿圓珠筆，甩了甩水珠，拿了片大葉子，在上面分別寫了兩個號碼，撕成兩半，一半遞給她，另一半往卡卡拉身後輕輕一扔，葉子就像帶出一股力道似的直直地落入一個人懷裡。
卡卡拉回頭，發現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正拿著死侍扔過去的號碼，安靜的觀摩。
是哈利·奧斯本。
見兩個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哈利把玩著葉子，露出一抹微笑：「我剛才站在門外，正好聽到呼救聲。」
陽光照耀下，他的膚色蒼白且不帶有一絲血色，唇瓣卻比普通人要鮮紅，看上去像常年不做運動的少年，多少帶出些病態。
「沒關係了，他福大命大。」卡卡拉不動聲色地彎起腿，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自己仍舊是儀態萬千的大小姐一樣，面色如常的站起來，拍打了幾下粘上草屑泥土的禮服，隨後皺眉。
禮服皺了，嘖。
她又檢查了一遍妝容和髮型，確定一切完美后，心情才稍微好一些，低頭打量著自己指甲上的水鑽，縫裡要是粘上泥巴就難看了。
將卡卡拉的這番作態看在眼中，哈利垂眸心中多少對卡拉集團的繼承人做出了初步印象——不諳世事被寵壞的大小姐。
「我想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哈利漫不經心地將葉子捲成一團，冰藍色的瞳孔看向卡卡拉，微微示意，「先走一步。」
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是男人紳士地伸出胳膊讓女生挽住，然後邊聊天邊走回大廳嗎？
卡卡拉瞪大眼睛盯著這個二八分的傢伙，這人沒參加過宴會？？？
對，這人可能真沒參加過上東區的宴會……
見他真的轉頭就走了。
還沒受到過這種冷遇的上東區派對小公主卡卡拉一口氣沒提上來。
封殺他，封殺他！！！
好在死侍有些良心，三兩下竄到她扔鞋扔手機的地方送到她手中。
「要不要幫你穿上啊，灰姑娘。」
死侍握著八厘米的鞋跟來回揮舞。
「誰是灰姑娘，非要打個比喻那也是白雪公主。」卡卡拉自己把鞋穿上，嘗試著走了走路，心情略微好了些，回過頭問他，「你還去不去拍賣會？」
「如果你一定要請我當做男伴……」
「我是說你如果不去就趕緊換身衣服，你的戰服布料是什麼做的？染色吧？紅的地方都黑了。」
死侍：………………
他立刻後退了好幾步到處檢查自己的衣服，除了濕漉漉以外好像沒發現染色，抬起頭就看那位大小姐已經穿著高跟鞋一步深一步淺的離開了。
草地對高跟鞋患者真是不友好。
卡卡拉連「嘖」了好幾聲，還差點被絆倒。
等回到大廳，大家確實開始移動去往拍賣會了。
卡卡拉覺得手裡有什麼東西，拿起來一看還是那半片葉子，只不過被自己卷的皺皺巴巴還有幾處裂開的口子。
想著剛才自己看到的他湖面上的那幕，卡卡拉淡定地將葉子平展開，拿出手機記錄下了這個號碼。
不知道，雇他去給斯塔克搞幾個惡作劇會不會很驚喜。
……
順著服務生的指引走到拍賣室中，她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波茲小姐、哈利、還有她的那幾個八卦密友分別坐落在各個位置上。
為了吸引一波大家的注意，首先拿上來的拍賣品是托尼·斯塔克捐贈的——花花公子十二個月女郎們的手機號。
當拍賣師念出來時，底下競爭的男女老少都面容出現一定程度上的獃滯。坐在最前排的查爾斯更是手指抵著額頭無奈地淺笑，對斯塔克這樣的做派無法用語言評說。
「起拍價一百美元。」定的價格還是非常便宜的。
陸續地有人舉手示意加碼，這些想要手機號的傢伙們全部都是男人。
很快一百美元提升到了三千美元，價格翻了三十倍。
最終被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競拍到手了。
卡卡拉無聊地想，這傢伙得到手也不知道這些女郎願不願意跟著他，也不好說，聽說這個富商家裡死了老婆，后位空缺，兒子和女兒被接回了外祖父家，不難保證有的野雞想一腳登天飛上枝頭變成闊太。
在座每個人的八卦，卡卡拉幾乎是如數家珍，幾乎每個家中都有不少家族秘史可挖，花邊，綠帽，私生子，比看電視劇可有意思多了。
斯塔克的捐贈品拍完，接下來便是盧瑟的。
萊克斯·盧瑟和斯塔克一樣也是個高科技天才，年紀輕輕創建的萊克斯集團財力數一數二，不過風評可比斯塔克好得多。
今天他本人沒有過來，捐贈品是一套超人的cosplay戰服。
大家：……
難道今天是專門設給他們的惡作劇？？？
卡卡拉算計著現在去後台把自己捐贈的寶石拿回來還算不算晚。
拍賣會一片安靜，為了表示一下對超人的尊重，查爾斯把這件cos的戰服花了一千美元買下來了。還不如剛才花花公子女郎的電話號碼賣的價錢高。
超人聽說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後來，後面的畫風總算是正常了。
布魯斯捐的名畫，查爾斯捐的上世紀古董，哈利捐的是限量版名表，配件都不好找的那種。都是男神們賣出的東西，在座的各位女郎特別捧場，價格一個比一個喊得高，非常給他們面子。
卡卡拉原本是想買下布魯斯的名畫，可八卦密友之一的大姐大卯足了勁的往上加碼，競爭了一會兒，陸續有人退出后，卡卡拉眼見著價格差不多翻了十幾倍，也不加碼了，乾淨利落的退出，算是為災區人民做貢獻。
又過了一會兒，終於輪到了卡卡拉的捐贈物。
禮儀小姐捧著蓋著黑色天鵝絨布的托盤走上來，剛剛在拍賣師的指示下掀起絨布，卡卡拉都已經躍躍欲試伸手加碼了，結果坐在前排的查爾斯臉色一變，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突然站起來沖著人群喊道。
「快，大家快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