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暴窮的第十八章
「嘭——」
從被撞壞的雜物堆中半躺著，托尼斯塔克解除了自己身上的裝置掀開面罩吐出一口氣。
「好吧，這次的實驗還要有些改進的地方。」
他掌心朝下，利用反動力裝置使自己輕鬆站起來，邊往自己的客廳走去邊把手臂上的裝甲往身後一拋，裝甲像是有意識般半空懸浮快速與其他的鎧甲合併回到它該在的地方。
走到茶几前他夾了兩個冰塊放進杯子里，隨手倒了半杯威士忌，混合著一飲而盡。
冰冷口感讓他的活躍的腦子暫時冷靜下來，坐回沙發上眼睛掃過茶几下方的縫隙，看到一本放置了不知道多久已經沾滿回灰塵的雜誌。他彎腰手指一夾從縫裡抽出來，隨便翻看著。
「應該讓保潔來這裡打掃一遍了。賈維斯，你去通知小辣椒讓她明天叫一個保姆過來。」
「好的，sir。」賈維斯的聲音在大廳響起。
說完，在攝像頭中，賈維斯觀察到了自己的先生看到雜誌后變得沉默起來。
鏡頭不斷放大，從自己的世界中他清楚的讀到這一頁的文字顯示的是什麼意思。
卡拉集團破產，卡拉一家三口命喪公司。
賈維斯知道卡拉集團，他到現在還保存著先生和卡拉小姐每一次的對話，先生氣急敗壞和得意洋洋的樣子，在卡拉小姐面前，他永遠像個活潑的，爭搶著心愛玩具，不停攀比的不懂事的孩子。
「sir。」賈維斯破天荒的主動叫醒了斯塔克。
「恩？」斯塔克回過神來，把雜誌合上，「是該睡覺了嗎？」
他像是故意沒話找話般站起來，邊走邊和賈維斯聊天，「今天破天荒的困了，我有多久沒睡覺了？越說越困喝杯酒果然有助於睡眠，這是什麼牌子，下次多買一些。」
「這是曾經卡拉小姐酒庄生產的品牌，那時她逼您買下了半個倉庫的酒。現在已經不生產了，另外四分之一在韋恩家中。」
賈維斯快速搜索出相關記錄，冷靜的回答道。
斯塔克：「………………」
他沉默了一瞬：「你故意的？」
賈維斯：「抱歉sir？我不明白。」
斯塔克：「………………沒什麼。」
斯塔克沒有找到卡卡拉一家三口任何一個人的屍體，據那些所謂了解內情的人來說，他們的屍體早就被銷毀處理了。從九死一生逃命回來連一面都沒有見到，怎麼說托尼都不相信，好端端的人為什麼會在集團里的員工大半都離開了之後還會停留在裡面。
上次外星人攻打地球來得突然，不只是卡拉集團的員工，華爾街不少公司都損傷慘重，但是幾乎任何一家公司的老闆都安然無恙的逃了出來。這點是讓斯塔克最不明白的地方，還有目擊者稱親眼看到了身上布滿甲片的西澤爾帶著他的家人往公司跑。
布滿甲片？這條線索從這裡就斷了。
斯塔克的潛意識告訴他，卡卡拉一家的死亡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賈維斯，開始工作吧。」他的腳步一轉回到到實驗室的方向，胸前的方舟反應堆散發著微弱的亮光。
「去神盾局、FBI、CIA這些資料庫里串串門，我想這麼離奇的死亡，他們肯定會派人調查過。」
……
不知道托尼會抽出他寶貴的發明創造時間來弄清自己的事情。
在巴特的口中得知了奧斯本家的秘密后，卡卡拉已經再次恢復了精神準備投入自己的計劃中。
她開始給自己打造一個獨特的面具好用來在實施計劃的同時不暴露身份。那天隨口提到的外號「芭比」，雖然有種公主病的嫌疑，不過她自我感覺良好，就網購了一個變裝舞會用的黑色蕾絲面具。
平日散開的頭髮也紮成了高高的馬尾辮，軍刀隨時放在胸前。準備好一切后，在某天晚上，自己一個人單獨來到了哈利居住的地方，死侍給她的紙條上有寫街道號，她也不知道找哈利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可是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孤注一擲來堵一把。
反正，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在他所在的街道徘徊，卡卡拉把紙條捏在手中，這裡的治安要明顯比皇後區好得多，晚上街上多出一個人都很明顯，就在剛才她裝作路過的時候，還看到了離哈利住處不遠地方停著一輛黑色的汽車，車上的人面無表情地戴著耳機時不時還要瞟一眼哈利的門口。
有人在監視他。
這是聽說他家集團種種情況后卡卡拉首先冒出的想法。
意識到這點她想也沒想鑽入一條衚衕里，躲避了監視人的視線。站在原地陷入沉思，她覺得現在的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
沒有任何想法地環顧四周，這條衚衕是條死路，裡面散落的都是這裡的住戶不要的垃圾和回收的用品，目光落在披薩盒上時，她眼前一亮，迅速走過去。
套上一件灰藍色的外套，隨手拿起一頂丟棄的棒球帽戴在頭上，她拎著披薩盒裝作外賣員，低頭腳步自然正常的路過那輛黑色轎車，在車裡人的注視下，表情盡量平靜的走進了哈利的公寓中。
伸出手指按了下門鈴。
屋裡一片平靜沒有聲音。
繼續按了兩下，等了許久，屋裡人似乎才用了反應，直接跳過了詢問是誰的步驟，在卡卡拉還在調整嗓子音調的時候突然打開了門。
一年不見，哈利的狀態要比最後一面糟糕太多，皮膚慘白毫無血色眼底深深的凹陷讓他蔚藍色的瞳孔都變得陰鷙灰暗起來，只有唇瓣依舊那麼殷紅，活像整夜整夜不得安寧的失眠患者。
在他身上，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靠在門框上的手中還拎著一杯沒有喝完的白蘭地。
「這裡是您訂的披薩。」棒球帽下的人緩緩抬起頭來露出整張面容。
正想皺眉推開她讓人滾蛋的哈利在看到帽子下的那張臉后，酒後迷亂的目光略微清醒一些，表情獃滯了一瞬，正想說些什麼。
然後就見對面的人手指按在唇瓣示意他不要說話。
……
電視重播著足球比賽，隔著竊聽器都能聽到裡面比賽解說的歡呼和興奮。
車中監視哈利的保鏢吃著從便利店買來的餡餅和牛奶，一邊聽比賽一邊給那頭回復一切正常。
……
而醉酒以為出現幻覺的哈利坐在外面的逃生樓梯間內，雙手使勁揉搓了一下臉蛋，再次扭頭，仍舊看到了剛才的那個幻影。
哈利的表情稍微發生了些變化：「你……」
卡卡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沖他揮揮手：「好久不見。」
哈利：「……」
他覺得自己頭疼欲裂。
不只是身體狀況出現問題，現在就連精神也開始離家出走了。
「喂，你還好吧。」卡卡拉下巴抵在膝蓋上，側頭盯著他看，「我不是鬼，你別急著害怕啊。正常人看到以前的熟人難道不應該首先熱情的打個招呼嗎？」
哈利皺眉：「我和你很熟嗎？」
卡卡拉：「……………………」
一年不見，這傢伙還是那麼的喜怒無常……不過要比以往更嚴重。
卡卡拉：「你見到死而復生的人第一個反應最起碼也要產生一種我這一年到底都做了什麼的想法吧？」
哈利側過臉，細長睫毛下的眼睛從她臉上劃過：「你這一年都做什麼了？」
卡卡拉：「睡覺！」
她見哈利表情從冷漠瞬間變得不屑，起身就要離開時趕忙按住他：「你該知道吧，我家破產，父母死亡的事情。」
哈利這次不動了，雖然並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不過那件事對華爾街造成的轟動，甚至連托尼斯塔克從國外逃生回來都沒能比得上。而那天，也是在他父親的葬禮上發生的刺殺那幕，不想承認可當時混亂過後他仍派出了保鏢去尋找卡卡拉一家人了。
唇瓣微抿，他喉嚨發出悶悶的一聲「恩」。
卡卡拉的表情微微正經一些：「我們合作吧。」
哈利抬頭盯著她看，面部表情細微的抽動一下，突然掀起嘴角態度惡劣的嘲笑：「怎麼？你們家破產就打起我的主意來了嗎？看我現在的狀態，還想要從我身上拿走些什麼，除了錢我什麼都不剩了。」
這原本是她經常掛在嘴邊的台詞。
卡卡拉深刻的懷念起曾經除了錢什麼都沒有的生活。
她打了個響指：「bingo，要的就是你的錢。」
哈利沉默不語，冷漠的眼神中布滿嘲諷，彷彿在說「看吧，看吧果然只是為了錢來找我。」
「我們合作吧。」卡卡拉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對他熊孩子似的態度絲毫不在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光凝視著他，「你有錢我有技術，等這個實驗成功之後，我們兩個人的目的都能達成。」
被所謂合作吸引，哈利暫時忘記甩開了她的手，他的眉頭深深地蹙起帶著懷疑的看向突然冒出來找上他嘴上胡亂說著奇怪話的女人：「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