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暴窮的第十七章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鑒於她和死侍還有不能說的秘密合作，卡卡拉隨便找了個借口。

「啊，對了，梅姨還在家等我吃飯。」

彼得也想起自己還要趕緊趕回去，就沖卡卡拉揮手再見。

「我先走……」

「咦，你的書包呢？」

「……」

不提還好，一提，彼得差點沒哭出來。

他前不久剛買的書包……剛才換裝打擊罪犯的時候……又丟了QAQ

「忘記……忘記掉哪裡了。」

卡卡拉：「……」

死侍目送著小男孩離開后感慨：「原來你好這口啊！」

卡卡拉：「彼得還是個孩子，請收起齷齪的想法。」

「…………………………」

「咦！！！！」

死侍像是被蟲子叮到似的突然跳起來。

卡卡拉：？

死侍：「你說他是叫什麼？」

卡卡拉：「彼得·帕克。」

死侍：！！！

見他突然興奮的模樣，卡卡拉莫名其妙：「你認識他？」

「認……當然不認識，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嗎？」

卡卡拉眯起眼睛。

死侍似乎想跳過這個話題，原本看起來挺悠閑的他這會兒又好像很忙的樣子準備離開。

卡卡拉站起來看著死侍重新推起自行車，似乎又想起什麼似的返回來，站在自己面前。

他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遍她：「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看到小可愛你還活蹦亂跳那真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卡卡拉毫無準備的聽他突然開口，一時間有些錯愕。

死侍誇張的張開雙臂撲上去就要來一個熱情的臨別擁抱。

他原本以為這次會像原來一樣被她推開，結果，毫無阻礙的，懷裡多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而卡卡拉沒有抬手回抱住他，臉上仍一副「實在沒辦法煩死你了只好抱一下」的表情。

死侍拍拍她的後背感慨：「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需要一個熱情纏綿的法式熱吻。」

「……」

回應他的是肚子上狠狠的一拳。

……

死侍走後，卡卡拉站在原地把他和哈利的聯繫方式存到手機里。

手指在輸入哈利的號碼時，她的指尖稍微停頓，翻找出原本破碎的記憶逐漸拼湊起來，那些之前被自己無視掉的畫面變得越來越清晰，像是回放似的一幕幕閃過。

哈利為什麼要花重金雇傭別人買蜘蛛俠的血液？

奧斯本家……

她垂眸，陷入思考。

媽媽說過的話再一次浮現。

【諾曼·奧斯本一直身患重病足不出戶，他企業的構架已經被幾個重要上層瓜分，哈利想要奪回領導權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們要幫他。】

【以後你會明白的，親愛的。】

以後……會明白……

卡卡拉思索片刻，繼續輸入完號碼后，握緊手機。

奧斯本家肯定是有秘密的——或許和自己家一樣——是不同的。

她沒有停留的回到西餐廳。

這會兒正值飯點，卡卡拉像往常一樣開始幫忙給顧客端盤子上菜。現在她的衣食住行和零花錢全都是管家承擔的，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可她的心裡一直都過不去那道坎，不需要主動提及就自然而然的開始幫忙了，甚至連以往想都不敢想的臟盤子都敢去收拾。

除了巴特，也只有巴特能讓卡卡拉主動放下原本的架子重新變得這麼懂事。

管家欣慰的看著小姐的快速成長，他能感覺到小姐清醒之後心中藏著秘密。也不打算主動詢問，每個人都有秘密，有的時候，秘密，還是自己守護住不讓別人知道的好。

打心底中認為他家的小姐是最善良優秀的孩子。巴特覺得老爺夫人的在天之靈如果知道一定會感到開心。

這一忙就忙到了打烊。

巴特管家像以往一樣等員工收拾完離開后，見門和窗戶落上保險。

回過頭來就看到小姐先在吧台後面雙手托腮等著自己。

眼巴巴的樣子讓人下意識心軟。

「小姐？您有事情要問我嗎？」這個時間，放在往常卡卡拉早就已經上樓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卡卡拉一滯，沒想到自己的意圖這麼快就被管家識破了，不禁有些心虛的笑了笑，「我最近學會了調酒，要不要試試？」

這些天在綜合式西餐廳里除了端盤子，她閑著無聊都會拿櫃檯上的酒嘗試一些新花色。也許是之前喝得夠多，學會了簡單的手法后，自然而然的就上手了。

「你是我第一個客人。」

卡卡拉手按在雪克壺上，胳膊輕輕搖晃起來。沒多久，一杯淺粉色的酒推到了管家面前。

「這杯酒叫什麼？」巴特笑著問道。

卡卡拉想了想：「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可以起個名字。」

「再生。」

巴特拿起來抿了一口，第一口辛辣的味道直衝口鼻隨著刺激性的衝擊在齒間回蕩，漸漸地從四面八方緩緩湧出一股甜味緩和著之前爆炸般的感官，儘管如此，舌尖已經被之前的感覺麻痹了。就像小姐現在一樣，在激烈的重生后帶著希望活下來但偶爾能感覺到她對生活並不是那麼充滿嚮往。

「酒很好。」管家真心讚美。

卡卡拉抿嘴一笑。

「其實，一年前我和媽媽聊起過談婚論嫁的問題。」她開始打開話匣子。

對於小姐終身大事同樣上心的巴特緩緩開口：「您有喜歡的人了嗎？」

「呃……沒有。暫時，我不想戀愛。」卡卡拉同樣給自己倒了一杯「再生」，「那個時候，她提起過奧斯本，現在的繼承人哈利。」

「奧斯本……」巴特顯然知道內情，他稍微遲疑，「現在我聽說奧斯本集團並不是那麼穩定。」

「我知道，媽媽也分析過他家的情況，並且說會儘可能的幫助他。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他們家到底有什麼值得父母費心的地方，直到昏迷那天，我發現了父母身上隱藏的秘密，在公司內部深藏的實驗室。媽媽說過幫助他絕對是為了我好，當時我還以為是為了擺平公司一切好讓我順利嫁過去。」說到這卡卡拉啜飲了一口，酒的味道緩緩在自己口齒瀰漫，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其實是我想得太多了。」

巴特沉默。

「現在回想起來，我才明白。」卡卡拉直視著巴特，一字一頓的開口，「他——和我父親一樣嗎？」

「不。」巴特一開始的反應就是否認，似乎沒防備小姐突然詢問起了奧斯本家的秘密，話題已經聊到了這裡，他微微嘆氣，決定和執著於尋找答案的小姐解釋清楚。

「奧斯本家的秘密和老爺夫人其實並沒有聯繫，這件事夫人原本是想等到以後再和您解釋的。」

卡卡拉扯出一個笑容：「現在我知道也不晚。」

「奧斯本家有一種奇怪的遺傳病……」巴特開始慢慢講述起諾曼曾經的怪病，以及這個怪病最後的結果，「諾曼建立了實驗室研究了很久也無法徹底醫治，身體甚至一天天的在惡化……」

惡化的結果巴特無從得知，但他知道如今諾曼的兒子哈利，同樣有這樣的疾病。他們的實驗室里有無數關於變異基因的研究。

「這一點和老爺夫人進行的實驗不謀而合。他們同樣迫切的想要變回普通人類，或許兩個實驗室的成果結合，可能會得出全新的，不同的結果。」

哈利的遺傳病註定活不了多久，如果能夠治癒年輕的他就不會重蹈父親的軌跡。所以他花高價尋找蜘蛛俠的血也是為了進行研究，為了讓自己活著……

說到最後，巴特望著陷入沉思的卡卡拉：「小姐，如果您對哈利少爺有好感的話，出於我的私心，並不希望你們兩個會再有交集。」

奧斯本家的遺傳病史和集團複雜的人事關係，這一切都表明了哈利並不是良配。

卡卡拉：「……」

「呃……我不喜歡……算了，當我今天什麼都沒問。」沒想到自己多問了幾句哈利的話題就會被誤會成自己心有所屬，她打了個假哈欠，順便把酒全部喝完，「喝完酒就犯困，我要上去睡了。」

巴特收拾著桌子的兩個杯子，聽著身後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小姐，您現在可以試著去談談戀愛放鬆心情。」

卡卡拉上樓梯的腳步一滯。

「我陪不了您多久，最後的願望就是您可以得到幸福，除了自己要愛自己外，我希望有人會比我和老爺夫人更加珍惜您愛護您，這樣就算我離開了，也可以放心的閉上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卡卡拉的喉嚨有些發緊。

「會有的。」

她背著身子拳頭慢慢握緊。

「你一定要等到我找到喜歡的人，但是在這之前，絕對，絕對不要丟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