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小蛇蛇賣身為奴（上）
某天，偶爬過村口那棵老杏樹。正巧撞上小攻同志撐著樹作「痛定思痛」狀。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他一吟誦，就聽得背後一聲嬌泣。老李家的女兒淚奔而去。鵝望着那小女孩的背影，只有傻眼的份。人家一個純統同性戀，你丫一異性瞎摻和啥啊？還有那位小攻同志哪，你就明說你只愛小受吧，偏偏還要作詩。把人家小女兒心揉得……肝腸寸斷。
沒想到，當時我很不齒那個啥子「兩者皆可拋」；如今輪到我來吟誦了。
月亮那麼漂亮，臭道士的臉比月亮還好看。鵝被他掐著七寸，痴痴傻傻滴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申明！鵝只要生命和自由就好，那個勞神的愛情就算了。鵝可不願學了老李家的女兒，繞着老杏樹去淚奔。
臭道士，你就不要笑了。我見你笑，我就心花朵朵開啊。真擔心哪，萬一我一下沒把持住，答應做你的小奴了咋辦啊？
事實證明，我根本沒必要擔心能不能把持得住。那臭道士一聽我吟詩了，「啪」的一下掄一拳。
嗚……本來我只有半邊臉腫。現在好，整張臉都腫了。
「你幹嘛打我！！」丫丫的，姑奶奶是生來給你打的嗎？
臭道士笑。「誰和你談愛情了。不做奴隸就不做奴隸。我自然有法子整得你求我。」
咦？咦？讓我求你簽主僕契約？這樣不太好吧，臭道士。你么聽過？主僕契約要講求雙方自願。你情我願才可以呀。現在你單方面要求霸王條款，鵝雖不是主了，可是鵝有拒絕提供奴隸服務的權利呀。對不？所以羅……
「我不要呀！」鵝殺豬一般尖叫，偏偏臭道士不聽。掐著鵝滴七寸回道觀了。
那老道士估計在門口等很久了。隔着好遠就見他在招手。
「臭道士，你要敢把我煉丹……」
「有膽子你繼續要求煉丹，我會立刻實現你化身成丹的願望。」臭道士你怎麼這麼愛笑？居然能做到一邊笑一邊從牙縫裏擠出威脅我的話？
很遺憾，我沒膽子。我只敢裝啞巴。
老道士那張歷經滄桑的臉呈數倍放大狀，攤在我眼前。我屏息。丫丫的，靠太近了，沒清潔的毛細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徒兒，這是什麼？」
「是條小蛇。」臭道士，擺明了把後面的「妖」字給省略了。
老道士的眼睛頓時精光四射，我那個汗啊。果然，老道士追問：「你抓小蛇來煉丹？」
我靠哇！老道士你一天到晚的煉丹，怎麼就沒毒死你？留你在世上，難道就是為了禍害群生嗎？
「你姑奶奶是拿來煉丹的嗎？蠢材！」鵝沒膽子，鵝一被嚇就虛張聲勢。一吼完，才發覺。丫……姑且不提我頭頂上盤旋著兩道玩味視線。老道士一蹦三尺高，立刻貼牆角去了。鵝看他兩腿發抖，不曉得是被鵝嚇的，還是被鵝給興奮的。
「蛇、蛇、蛇妖哇……」求您老人家了，鵝知道自己是蛇妖了。不必您再大聲廣告了。
「徒兒！快丟進丹爐里去！」
「不要啊——」輪到鵝大聲了。「臭道士，你要敢把我殺了！我、我、我不投胎了，就變成鬼來找你！」
「師父，你也聽到了。」鵝頭頂上那尊大神貌似很無聊哪，說話也懶洋洋的。「蛇妖變成鬼了會很麻煩的。」
「麻煩個屁，我主修的是茅山派道法。最擅長的就是降妖殺鬼！它變幾次我殺幾次！」老道士啐一口。看他一臉橫凶之相，似乎今天不擺平我就不是茅山派了。
鵝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惡狗服粗棍？雖然鵝不是惡狗，可是鵝也怕粗棍。
反正，鵝也不顧七寸被人掐得好難受，拼了命地捲起蛇尾。天曉得，那定身術居然自行解開啦？（很久以後才明白，定身術是有時間限制的。我丫！）
好啦！這下子，就算臭道士想把我丟進煉丹爐里去，鵝纏在他手臂上的話，他只能卸了自己的膀子一併丟進去。鵝不信他願意把自己的胳臂也煉成丹！
視角轉了N度。臭道士那張爛桃花臉正對我的蛇眼。「小妖。你這麼捨不得我啦？」臭道，你師父在這呢！說話這麼輕佻，小心被你的笨蛋師父痛罵兼痛打！可惜啊，我的意念完全沒傳達給他。臭道士仍然弔兒郎當得不象樣，只是捏着我七寸的手勁又暗暗加了幾分。
靠！好漢不吃眼前虧！剛剛我凶你，臭道士你權當沒聽見啊。只要記着鵝現在這張諂媚的臉，就OK啦！
「怎麼樣？現在想簽契約么？」
「想啊！」我眼睛裏流出了什麼？是感激的淚啊！大神您指給了鵝一條再造為蛇的路，鵝怎麼能拒絕「謝主隆恩」的大好機會啊！要見血不？沒事，小小割開我的蛇尾，要多少血我都簽。你只管差遣我！我會替您吃完山珍海味，替您喝完美味佳釀！要是您捨不得小的蜷睡在冷地板上，軟褥熱炕我照樣給您滾三圈！
順便拉砣屎。小小聲的加一句。反正小蛇聲音小，縮在心裏的話只要我不張嘴，沒人聽得見。嘿嘿嘿……
臭道士一雙桃花眼美光流轉，鵝被他盯得心裏「咯噔」一聲響。要是蛇有寒毛多好啊，這樣臭道士就知道鵝被他嚇得什麼樣了。老道士一徑兒躲得遠遠的跳腳，就我看，他那虛張聲勢的功力還沒我高呢。他念念不忘地要將我塞進丹爐里去。這怎麼成！
鵝加大精神念力與臭道士深情對望，死活不能讓他注意到師父的閑言碎語。
不管怎麼說，臭道士高深莫測的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張黃手紙。那上面從右到左、豎着寫了N多符號。我是文盲，我看不懂。
臭道士不知道從哪找來小刀，沖我身上最豐滿的腹部狠狠劃一下。
「啊——」鵝的痛苦以慘叫開頭，以嬌喘結尾。唉！一想到生死危機，連慘叫都虛了。那些個罵到祖宗十八代的話也被鵝含淚咽回肚子裏。聽那臭道士冷聲說：「去，在紙上爬兩圈。」
爬就爬！你以為我不敢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