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親

深邃的世界，美麗的靈河靜靜流淌，蜿蜒前行，靜謐無聲。

就在雪神月沉浸於莫名記憶中時，遙遠的深處，有一個神秘的所在，靈河在此徜徉不前，無盡的虛空中，閃爍的靈河環繞着一團雪月色的光華，流連忘返。

嘭！

便在此時，那光華忽然綻放，靈光四處飛舞，好似歡呼雀躍一般。

在那雪月色之後，一雙金色的眼眸緩緩睜開，道道金光，從中折射向四周，將這個神秘所在照射的絢麗絕倫。

從黑暗的最深處，在靈河帶着些妖異的微光照耀中，一個身影緩緩出現，衣炔微微晃動，伴着莫名的威勢，壓迫向四周，盪起空間的漣漪。

威嚴似乎天生而來，他淡漠睥睨，他凌壓天地。

而事實上，他是此方世界的守護神，同樣古怪而好聽的名字，雪神月！

他的身材是頎長的，他的衣服是飄逸的，他的肌膚是白皙的，他的唇是薄的，他的鼻是挺的，他的眼是深邃的，他的眉是昂揚的。

他的容貌，似千百年永駐的完美，歷經風雪，卻更難忘。

飄逸肅穆的男子，輕輕抬頭，看了看遠方，眼中似有波紋浮現，口中淡淡著：「看來另一個我成功溝通靈河了，如此…趁著暫時蘇醒之機，我也該把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處理掉了…」

…

回到另一方空間。

如同拉開的幕布，伴隨着苦痛與折磨，雪神月看到了那個女子數十年的人生。

一個個場景，他，走過，亦感同身受。

看着她，面對渾身是血的心愛之人，撕心裂肺。

看着她，提取心愛之人未死的細胞，細心呵護。

看着她，將那細胞注入自己的體內，滿懷希望。

看着她，因為身體對那細胞的排斥，受盡折磨。

看着她，翻箱倒櫃研究解決的辦法，絞盡腦汁。

看着她，融合細胞在體內培育胎兒，滿懷希望。

然而，苦難才剛剛開始…

這神奇出現的孩子，天生脆弱，需要她用盡百豪之印存儲的查克拉保護，而她…則變成了普通人。

即便有着靜音陪護，越來越多的不幸還是降臨在她身上，無數莫名其妙的人開始追殺她，她只能不停的逃，不停的逃…

其實只要放棄腹中的那個孩子，她就又是那個名震忍界的綱手，無論是什麼樣的敵人，她都可以一拳敵之。

但是…她沒有！

哪怕身臨險境，哪怕傷痛難忍，哪怕透支生命，她也沒有放棄那個孩子。

無數次，她咳著血，在漫天飛雪中，拖着蹣跚的步伐，護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千山暮雪，踽踽獨行。

這是何等深沉偉大的情感！

查克拉之橋上，雪神月忽的淚流滿面…

…

未知的空間。

兩個身穿白袍的身影，並肩而立，他們頭生雙角，明顯與這世界的人不同。

這時，雙目散發熒光的男子忽然道：「大哥，即便我們百般阻撓，他還是轉世成功了，下面我們該怎麼辦？」

另一人擁有一雙波紋般的雙目，卻更蒼老些，他皺眉道：「羽村，轉世的他雖然出生了，但是，和追殺那個女子的人一樣，我用相同的方法提示了志村團藏，他剛剛出生，想必不會有好下場的…」

「是…嗎？」

毫無感情的聲音忽然響起，大筒木羽村和大筒木羽衣同時一驚，瞬間唰得轉身回頭，目光凝視黑暗深處，神情凝重。

是什麼人，另這對無敵於整個世界的兄弟，如此緊張？

唰！

果然，一道雪白的人影出現在視線盡頭，然而下一瞬，卻現身在兩人面前。

正是世界守護神，雪神月。

「你，還是蘇醒了。」

大筒木羽衣皺眉道，看上去依然冷靜，但不自禁握緊的手掌，暴露了他的心情。

而他身旁的大筒木羽村卻是表情複雜，不過，在男子現身那一瞬間，他們都已經瞬間舉起了各自的武器。

這男子，值得傳說中的六道仙人兄弟謹慎戒備。

「外界之人…終將驅逐。」

雪白人影的聲音仿若宣判一般，只見他右手緩緩抬起，空中漣漪波動，一根金色的禪杖出現在白皙掌中，旋即神光綻放，濃郁的白光包裹全身，深邃的雙目逐漸出現一道道波紋，自瞳孔出現，一圈圈擴散，熒光綻放，美輪美奐。

有神秘的梵音在天地間響起，彷彿在詠頌神祇一般。

大筒木羽衣神情肅然，全身緊繃，嚴陣以待。

然而大筒木羽村嘴角動了動，還是面色複雜的問道：

「父親…你當真要抹殺我們？」

…

場景轉換。

二十年過去了，孩子仍然沒有能夠出生，但她，卻漸漸老了…

昔日自傲的皮膚暗淡了，美麗的容顏蒼老了，柔順的長發花白了。

「綱手大人，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好嗎？」

靜音看着她蒼老虛弱的樣子，小心翼翼攙扶著行走，心酸的直流淚。

而她，只是淡笑着搖了搖頭。

一年又一年。

終於，她等來了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聽到了那心心念念的寶寶，輕聲啼哭。

那一刻，久違的幸福感籠罩了她。

然而，還沒等露出欣慰的笑，這可憐的女子便被打暈了過去。

志村團藏帶走了那個孩子，根部忍者大規模行動，自然不是靜音阻止得了的，甚至連對方是誰都沒察覺。

醒來以後，她狀若瘋癲，尋遍了所有地方，哪怕再苦難的日子裏都不曾放棄不曾屈服的她，終於…崩潰流淚。

從此，忍界少了那個威名赫赫的綱手，多了一個天天買醉、嗜賭如狂的女人…

外界。

土牆中，雪神月雙目緊閉，淚水肆意而下，他緊握的手掌，滴滴鮮血滲出落下，一滴，一滴。

噠、噠…

團藏，我雪神月，必將你碎屍萬段！

你給我等著！

…

「守護神模式的我，毫無情感，你喚我父親也無用。」

如神祇般的雪白人影依然面無表情，淡漠似乎與生俱來。

大筒木羽村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可是…」

大筒木羽衣攔住了他，凝重道：「父親，我們本不想針對你，只是你身為世界守護神，一旦轉世成人，有了人類的情感，行事將無法預料，終將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我們不過是為了世界的和平。」

雪白人影緩緩舉起了仙杖，嘴角似乎露出一絲嘲諷，道：「羽衣，你還是喜歡站在大義上，批駁他人，實則你們兩人以及…輝夜，才是破壞平衡之人，我，是守護神，生來維護本世界之人，驅逐天外來客…不過，你們畢竟與我有些關係，所以我並不會抹殺你們，只是送你們回去屬於你族的世界。」

大筒木羽衣皺眉道：「要回母親原本的世界，必須經過大輪迴洗去記憶，如此和抹殺我們有何區別？」

然而雪白人影顯然不欲多言，那金色的仙杖下一刻便亮了起來。

大筒木羽村一見他這個動作，渾身一顫，連忙踏前一步，急聲道：「守護神模式的你，我們確實不是對手，但是沒有了我們，誰能阻止母親的復出，要知道，她有能剋制你的能力！」

漫天金光瀰漫在這神秘時空，虛空逐漸震蕩。

嗤嗤！

伴隨着雷鳴般的撕裂聲，大筒木羽衣與大筒木羽村身後出現了巨大的空間裂縫，劇烈的靈光閃爍。

炫目，肅殺。

「與輝夜的恩怨…情仇，我自會與她清算，你們，好自為之…」

喝！

雪白身影逐漸變大，最終橫亘天際，面對金光照耀下大筒木兄弟驚恐的神情，仙杖一頓虛空，審判神音震懾天地：

「虛無神術·輪迴…破蒼穹！」

------------

當希望之光消逝而去，黑暗便會隨之滋長，我不知道她這些年過得如何，但有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這些年來第一次，充斥了我整個的胸膛，劇烈的心跳提醒自己，我是那麼迫切的想要見到她，告訴她不要擔心，不要絕望，我一切都好…然而，不可以。但那一天總會到來，我現在已經在期待，與你相遇的那一刻。——雪神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