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試探
水天一色，碧空萬里無雲。
今天是個好天氣，海上風平浪靜，沒有一點波濤。
黃天翔帶著家丁，划著小船駛離岸邊后，很快就升起了風帆，向船隊方向駛去。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前方遮蔽海面的船隊終於出現在了視線內。
這個距離還很快，距離船隊至少在十里，船隊目標大，容易發現，可小船太小，而且只有一艘，船隊上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只能繼續接近。
沒多久，船隊上的人也看到了小船。
「翔哥，是鄭家的船。」
一個水手放下望遠鏡，扭頭稟告道。
「我看看！」
黃天翔接過望遠鏡，很快就看到了船隊上的旗號，這次鄭家的並沒有遮遮掩掩，再扮作海盜前來，而是直接打出了鄭家的旗號，來的也全是戰船，不是武裝商船。
「迎上去，發旗語讓他們離開！」
黃天翔放下望遠鏡，沉著臉吩咐道。
「這……」
水手不解道：「鄭家在海上霸道怪了，會這麼聽話嗎？」
「你懂個屁！」
黃天翔罵道：「少爺讓我們過來就是這個意思，要確定鄭家的來意。如果鄭家不是來打我們的，就算霸道也會給個話。如果鄭家就是來打我們的，那肯定不會理我們。」
「原來如此！」
水手明白了，立刻操控小船靠了過去。
在距離船隊尚有一里時，黃天翔讓水手收了帆，停船。
「發旗語！」
黃天翔吩咐一聲，水手們立刻發出了旗語。
旗語不是軍中的旗語，而是海上行船所用旗語，只有簡單的幾個意思，並不像軍中的旗語那般複雜，基本上行船的船工們都會。
旗語發出去后，船隊很快有了反應。
而船隊的反應，卻將黃天翔嚇了一大跳。
轟。
一聲巨響，行駛在最前面的一條大福船開炮了。
炮彈落在了小船五十米外，雖然沒影響到小船，可卻黃天翔和水手們嚇了一跳，這已將不用再試探了，看船隊的太態，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來郊遊的，更非路過。
「走，回去！」
黃天翔當機立斷，果斷下令回航。
水手們也不啰嗦，果然操漿調頭，將風帆升起。
但是很快，船尾負責掌舵的水手就大叫了一聲。
「翔哥，追上來了。」
黃天翔嗯了一聲，臉上露出了獰笑，他自然也看到了，卻沒有絲毫擔憂，反而一臉獰笑地道：「一直聽說鄭家雄霸海疆，連那些紅毛鬼子都不是對手，今天正好見識一下。」
水手們也不擔心，都樂觀地道：「正是，來的時候少爺可是特許我們帶上了火槍，就讓這些鄭家的賊子嘗嘗少爺的西洋火槍的味道，省得他們囂張。」
追上來的並非是大戰船，而是兩艘快艇。
大船雖然大，而且堅固，但速度卻如同蝸牛，比小船要慢的多。
小船雖然裝不下幾個人，也扛不住風浪，但速度卻比大船快的多。
但凡船隊出海，都會在大船上帶上幾艘小船，以備不時之需。
追來的兩艘快艇上，水手不算，都各有五六個士兵，個個提著刀，一臉殺氣騰騰，不停地催促水手們快點划船，快艇如那離弦之箭，追了一里就追到了小船兩百步內。
到不是黃天翔的船跑不快，而是只靠風力驅動不及水手划槳跑的快。
兩百步，這已經進入了M14的有效殺傷射程。
望遠鏡在手，黃天翔已經清晰的看到了快艇上鄭家士們臉上的殺氣。
「翔哥，何時開槍？」
除了在船尾掌舵的水手，剩下的水手早拿出了槍，裝好了子彈，就等開火呢，眼看快艇進入了射程之內，都有些急不可耐了，忍不住扭頭問黃天翔。
「急個屁！」
黃天翔罵道：「這麼遠的距離，就你那三腳貓的槍法你能打中么？」
那水手訕訕，只得打開准鏡耐著性子等。
很快，兩艘快艇追到了百步之內。
「給我打！」
黃天翔狠狠把手一揮，臉上的獰笑越發猙獰了。
說完，又連忙將望遠鏡裝進專用的包里，小心收好，然後就急不可耐地也拿起一支M14步槍，子彈早裝好了，在第一聲槍響過之後，他就打開了准鏡，開始尋找目標。
砰砰砰……
槍聲如炒豆子般響起，連綿不絕。
啊！
第一聲慘叫響起，快艇上的一條漢子運氣不好，被一槍打中左胸，立刻摔倒在船上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其餘的兵卒和划船的水手們都嚇了一跳。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還在繼續，雖然只有四支槍開槍，但現代版的槍械子彈發間頻率間隔還不到一秒，在彈匣里的子彈沒有打完之前，槍聲就不會停下來。
而M14的彈匣，足有三十發子彈。
很快，第二聲慘叫響起。
「我艹！」
「真特么見鬼！」
「快點靠上去！」
快艇上的兵卒們炸毛了，一邊怒吼著，一邊紛紛找東西當掩護，奈何快艇上實在沒有多餘的東西，只得在船上卧倒，探著個腦袋罵罵咧咧的打量。
不得不說，黃天翔和幾個水手的槍法實在很差。
一來沒有天賦，二來練習次數也不多，再加上船上並不算平穩，還有風力的影響，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即使以M14的高精度加上准鏡，水手們的命中率也差到掉渣。
「媽的，瞄準了再打。」
黃天翔開了三槍也沒打中一發，耳邊只聽到槍聲不斷，卻只倒下了兩個賊人，不由的怒罵一聲，不得不平復了下心緒，仔細瞄準了半天，才狠狠扣下扳機。
砰！
槍聲起，快艇上隨之有慘叫響起。
水手們連忙放緩開槍頻率，一個個認真瞄準起來。
這下快艇上的兵卒們慘了，雖然射擊頻率降低了，但準頭卻提高了。
就算兵卒們卧倒，在快艇上空間實在有限，而且負責掌舵的水手沒法卧倒，很快幾個沒處可卧的兵卒和負責掌舵的水手就先後被黃天翔和水手們開槍打死。
「！@#￥￥%。！」
快艇上一片罵聲，而鄭家兵卒們的心膽也被打裂了。
這特么的是什麼火銃，怎麼會有這麼嚇人的射程和準頭。
隔著百步就能打死人，簡直是聞所未聞。
本來第一批來裝成海盜襲擊的人回去后就說過李川手中的西洋火銃的厲害，但鄭家的高層根本就不信，以為是那些逃回去的兵卒為了避免被責罰故意吹噓李川火銃的厲害，好逃避罪責，而且這些最底層的兵卒實際上也並不知道李川有火炮和火銃。
此刻驟然被打了個落花流水，哪能不心膽俱裂。
兩艘快艇還在前行，終於到了五十步之內。
這個時候，水手們也膽顫了，不自禁的放緩了划槳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