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大敵來臨
「怎麼樣，吃的還行吧？」
李川一邊往前走，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道。
胡老四亦步亦趨地跟著身邊，道：「這些傢伙可是享了福了，頓頓大魚大肉，這才三天那臉上就有肉了，私下都說少爺仁慈，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少爺這樣的好官。」
「真的假的？」
李川有點不太相信，感覺這廝像是在拍馬屁。
「千真萬確，小的都聽耳聽到過。」
胡老四忙忙拍著胸膛保證，就差賭咒發誓了。
「那就好！」
李川心情有點高興，被人感激總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轉了一圈，就知道胡老四的確不是哄他開心。
這個年代的軍戶連肚子都吃不飽，頓頓吃肉對軍戶來說，是個遙遠的夢想。如今終於實現了夢想，軍壯們雖然不敢往指揮使大人身邊湊，但一臉感激卻是發自內心的。
「好好練，爭取儘快操練出個樣子來。」
李川交待了一句，就帶著家丁離開了。
不想剛出了軍營，一騎快馬就迎面沖了過來。
「少爺，南邊來了幾十條船。」
劉三毛縱馬衝到近前，也不下馬，就在馬上大聲稟報。
「來的什麼船？」
李川眼神一凝，勒住馬兒沉聲問道。
劉三毛道：「離的太遠看不太清楚，至少不下六十條大船。」
「不下六十條？」
李川眼皮一跳，六十條大船組成的船隊，絕對算是規模巨大了，放眼整個世界，能在這個年代一次出動這麼多大船的，整個大明除了鄭家再無第二家。
在台灣忙著殖民的荷蘭人和西班牙人也可以，但荷蘭人和西班牙人沒事跑到金山衛來幹什麼，幾乎不用想，如此規模的船隊，除了鄭家不可能是別人。
「走，去看看！」
李川一夾馬腹，當即催馬往海邊狂奔。
金山衛城臨海而建，靠海的一邊修築有防禦工事，雖然大半已經廢棄，炮台上的火炮早就不知道被賣到了哪裡，但磚牆和炮台卻還在。
早在上次滅掉鄭家近千號人，奪了三條大福船后，為防鄭家報復，李川就安排了家丁進駐哨嘍，晝夜不停的監視著海域，一旦有什麼動靜就即刻回報。
李川快步登上哨樓，從家丁手裡接過望遠鏡望向遠方。
這款望遠鏡是博士能的拳頭產品，售價超過一萬，清晰度的確不是蓋的，至少在二十公裡外的船隊看的很清楚，雖然看不清旗號，但數量卻一目了然。
李川數了數，竟然有六十三條船。
除了三條大號福船，剩下的都是小船。
但即使是最小的船，也不比黃天翔的那條船差。
黃天翔也來了，手裡同樣拿著個望遠鏡在觀看，邊看邊說：「這樣規模的船隊除了鄭家再無第二家，全是戰船，不算船工，至少在三千人。」
家丁們都看著李川，就等著少爺示下。
李川沉聲道：「鄭家來幹什麼？」
家丁們你眼望我眼，卻沒人答話。
鄭家派船隊來金山衛幹什麼？
反正不是來友好訪問的。
李川多少有點煩躁，他現在就是個身懷九陽神功的三流高手，只想安安靜靜，不想被人打擾，等練成神功再去行走江湖，可那些窺視之人卻不給他潛心練功的機會，時不時的給他製造點麻煩，如鄭家這等海上霸主更是三番五次，明目張胆地前來打劫。
只是李川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鄭家，竟三番五次的前來打他。
若是為銀子，大家都是生意人，自己也沒說不跟鄭家合作，完全可以坐下來談。可鄭家根本就沒有坐下來談的意思，倒像是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直接就動粗。
「馬格逼得，欺人太甚。」
李川很有點上火，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被鄭家如此欺上門，豈能不火，心裡咬牙切齒，鄭家又如何，惹毛了自己，哪天直接買艘軍艦殺到福建去。
「少爺，怎麼辦？」
趙鐵柱見少爺皺著眉頭不吭聲，連忙問了句。
李川道：「派人迎上去，看看究竟是不是鄭家的船隊，如果是，就讓他們離開。」
「這……」
家丁們有些愣神，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快去！」
李川擺擺手，語氣不容置疑。
「是，少爺！」
黃天翔連忙應命，匆匆去了。
這活除了他沒人能幹，只能親自出馬。
李川在後面喊了一聲：「記得把裝備全部穿戴上，保命第一。」
黃天翔答應一聲，心裡暖暖的，腳步更是快了幾分。
很快，一條小船從不遠處的軍用碼頭駛離。
黃天翔帶了五名水手，船槳翻飛中，小船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目送小船變成一個小黑點，李川下了哨樓，去了炮台上。
二十門迫擊炮被帶回來后，直接就安置到了炮台上。
這幾天家丁們一直在練習射擊，金山衛的軍戶們著實驚了好幾天，直到後來聽說是指揮使大人從西洋人那裡弄了幾門火炮，讓家丁在練習射炮，才去了驚惶。
「訓練的怎麼樣了？」
到了炮台，李川問快步迎上來的二狗子。
二狗子打炮有天賦，李川就讓他做了炮手隊長。
二狗子道：「一人打了幾炮，打炮沒問題，就是準頭差的多。」
「那就好！」
李川臉色一色，只要會打炮就行。
一個合格的炮手不是那麼容易訓練出來的，不但需要天賦，而且還要戰火的洗禮，他就怕這些被隨便派來練習射擊的家丁連炮彈都打不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二狗子振奮道：「少爺放心，要有不開眼的賊人，小的一定教他做人。」
李川聽的一樂，道：「好，賊人馬上就到，到時就看你的了。」
二狗子興奮的臉上充血，拍著胸膛鏘然道：「少爺放心，小的一定打他個落花流水。」
李川還不放心，不惜浪費彈藥，讓練習打炮的二十名炮手每人開了一炮，見家丁們開炮沒有問題，這才放了心，又吩咐趙鐵柱：「派人把火槍搬來。」
「是，少爺！」
趙鐵柱應了聲，立刻安排家丁回去取火槍。
高科技時代下的火槍可不同於這個年代的火繩槍，那玩意實在太過危險，為免自己被人打黑槍，李川一直都是嚴格管控，訓練時發放，訓練完立馬收繳。
不但如此，甚至連子彈都是分開管理。
就算有人神通廣大，想辦法弄到槍支，沒有子彈也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