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謠言
「皇上誤會了，妾真是想皇上了，希望多見皇上兩次。」周皇后強笑著說道「再說那個飛蝶，畢竟不是瑞朝人，來歷不明，妾也順便考察她一翻，為皇上分憂。」
周皇后的聲音軟軟的，並沒有露出瑞帝想象中的竭斯底里的表情。
「哦，朕早已問過她。她原本是契丹一個普通的牧女，被契丹的一個貴族發現，就帶在身邊，後來老四回來時，就被契丹的皇帝把她同其他九個少女一周送了過來，乾淨的狠。」瑞帝說道。
「皇上查過就好，也免得妾擔憂。」周皇后想了一會又說道「若是她來歷清白，不如給她一個名分，免得讓別人嚼舌根。」
「嗯，皇后說得有理，就封她一個才人吧，這事由皇后安排。」瑞帝說道。
「即是皇上您喜歡，一個才人也太小氣了。不如封個妃吧，妾看飛蝶長的艷麗之極，不如就封為麗妃吧。」周皇后笑道。
瑞帝聞言眉頭皺了起來，不言。
「怎麼皇上不喜歡麗妃這個封號，這麗妃二字適合……對了，對，妾到是忘記了，之前住偏殿的也是麗妃，這一過好幾年了，那就改一個。」周皇后自言自語的說道。
「麗妃就麗妃吧，此麗妃非彼麗妃，溫婉可人，一個稱呼而已，能有什麼！」瑞帝說道。
周皇后小心的看了瑞帝一眼，悻悻的說道「那妾就依皇上的意思，去準備下，這幾日就把事辦了。」
瑞帝嗯了一聲，算是答應，本來準備留宿的，可是經這一事，他心中也不自在起來，又坐了一會兒，便找借口離開了，原本他還可以去找飛蝶的，可惜飛蝶被移到了永壽宮內，想了想只好作罷。
就這樣，瑞帝帶著些悶氣獨自回到了御書房。
過了兩日，飛蝶被正式封為麗妃，眾妃賀喜，瑞帝當日也可名正言順的留宿在麗妃那裡了。
麗妃，仍如以往一樣，溫柔活潑，又唱歌，又跳舞，只把瑞帝哄的什麼心事都沒有。
當然，周皇后聽到偏殿的動靜，心中的憤怒和凄切無處言表，早早的熄燈睡覺。
「你這舞跳得越來越好了，讓朕賞心悅目。」瑞帝將剛跳完一曲的麗妃摟在懷中說道。
「謝皇上誇獎，皇上可不比其他人，能為皇上獻舞，是妾的榮耀，妾怎敢不用心。」麗妃說道。
「嗯，看來還有許多人見過你的舞姿了。」瑞帝有些不悅的說道。
「也沒有了，對了，妾前幾日在門前看到一個年輕男子，好像是侍衛來著，老著盯著妾看，看得妾很是害怕，宮中的侍衛都是這麼大膽嗎。」麗妃見瑞帝竟有些吃味，趕緊換了個話題。
「哦，那是小五，朕的五皇子，這孩子向來粗魯，你不用放在心上。宮中的侍衛都是很守規矩的，若他們膽敢對你這樣無禮，朕替你作主。」瑞帝說道。
麗妃聞言突然就默默的流起淚來。
「怎麼？真有誰欺負你了？」瑞帝原本最煩女人哭泣，此時見懷中的人哭得梨花帶雨，卻是憐心大起。
「沒，沒有！妾是高興。妾長這麼大，以前為人奴，受盡人欺辱，從未有人像皇上一樣，對妾這麼好。妾是做夢也沒想到能夠有一日能夠服侍皇上這樣的大英雄，而皇上還會這麼憐惜妾。」美人笑中笑淚的說道，可愛嬌俏之態無法用言語言表。
悅耳的聲音，好聽的話語，絕美的臉龐，這一切都激發了瑞帝早已被自己壓制的英雄氣概，讓他下定決定，一定要保護好懷中的這朵嬌弱而又艷麗的花朵。
「你放心，以後你不再會受人欺辱，朕定能保護你一生周全。」
麗妃望著瑞帝認真的臉，忽而又痴痴的笑了起來，聲音嬌嬌糯糯。
「你笑什麼，朕的話有何好笑。」瑞帝問道。
「不是皇上的話好笑，是帶我回瑞朝的四皇子的話好笑。」麗妃笑道。
「嗯？他說什麼了？」瑞帝的臉沉了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麗妃看不懂的東西，這讓麗妃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她咬了咬唇，而後揚起頭來，一臉天真的說道「皇上猜！」
麗妃說完，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瑞帝見麗妃那樣子，便又笑說道「總歸不是什麼好話在，朕可猜不著。」
「皇上，您是怎麼猜也猜不著的。」麗妃說著又笑了會才學著四皇子李嘯炎語氣說道「本宮可是提醒你，皇上可不比你們契丹的皇帝那樣兒戲，若是你出了差錯，可是要殺頭的，最好躲著點，不要讓他見到你！」
麗妃學完四皇子的話，又笑著說道「皇上，四皇子可把您說成極為恐怖的人了，妾聽了他的話，進宮后嚇得好幾夜都沒睡著。」
麗說完就捧著胸，一副后怕的樣子。
瑞帝聽了麗妃的話，也不由得想起四皇子李嘯炎說這話時的樣子，忍不住罵了句「這小兔崽子，竟然在外面胡說八道，難道朕是他想的那樣好殺，好……」
瑞帝本想說好色的，可說到一半，想想自己確實一見麗妃，就被她所吸引，就及時打住了。
「就是，皇上這樣英武，可比他強多了，幸虧……。」麗妃咯咯的笑道，說到一半，突然就閉了嘴。
「幸虧什麼？」瑞帝見麗妃說了一半突然止住了，便追問道。
「也沒什麼，幸虧沒聽他的鬼話。」麗妃笑道。
瑞帝聞言，也笑了笑，並未再多問，但心中卻落下了一個疑問。
也許周皇后說得對，這女子到底來歷不明，還有這女子來瑞朝之前，到底與四皇子李嘯炎是什麼關係，得查清楚。
瑞帝相信，像麗妃這樣的女子，縱然是四皇子李嘯炎，也不可能注意不到。
「皇上，經查麗妃是金魚兒發現的，後來便被她帶在身邊，聽說第一次正式出現在契丹宮中時，當場的貴族皆為其失色，包括四皇子。」
「後來不知為什麼，周姑娘還特地為此事去求過林太后，希望她把麗妃送給四皇子，只是沒想到不久，契丹就發生了政變。後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契丹皇帝就將麗妃同其他女子一起送了過來。」
李敢將自己所查報給了瑞帝。
「下去吧，朕知道了。」
瑞帝說道，心中卻是越來越疑惑，他沒想到麗妃所說的貴族是金魚兒，是麗妃故意隱瞞，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還有，當時為什麼周夢會替四皇子李嘯炎要麗妃，這是四皇子李嘯炎授意的嗎？
四皇子李嘯炎明知麗妃是金魚兒的人，為什麼卻沒有說出來，那他之前又是為什麼要警告麗妃，這些都讓瑞帝疑惑不解。
「皇上，四皇子求見。」正當瑞帝疑惑時，太監丁零稟報到。
「讓他進來。」瑞帝說道，心中想四皇子這時找他有什麼事。
「你此來有何事？」四皇子李嘯炎剛行完禮，瑞帝便問道。
「兒臣聽說近日麗妃受寵，此事本不是兒臣能關心的，可是想到麗妃的身份，兒臣糾結多日，還是需要向父皇講明下。」四皇子李嘯炎說道。
「不過是個美人，有什麼可說道。」瑞帝淡淡的說道。
「是這樣的，當初麗妃是金魚兒身邊的人，因金魚兒與契丹皇帝來往甚密，契丹皇帝也垂涎麗妃的美色。」
「當時周姑娘也在契丹，她怕影響到契丹皇后在契丹的地位，從而影響我朝對契丹的影響力，曾極力推薦兒臣將麗妃找個借口帶回中原，但被兒臣拒絕。後來，她又私下去找林太后，不想後來契丹發生了政變，契丹便由如今的皇帝主政。」
「契丹的那些貴族夫人都視麗妃為洪水猛獸，紛紛建議契丹皇帝將麗妃送於瑞朝，契丹皇帝時正要籠絡人心，便答應了，兒臣本宮拒絕，可是想到周姑娘的請求，也就答應了。並且在回契丹路上，兒臣已警告過她不要胡來。」
「後來回朝時，本想與父皇講明，又怕父皇認為兒臣小題大做，所以就沒講。今日麗妃得父皇寵愛，兒臣考慮到此事可大可小，所以還是來向父皇稟明，由父皇定奪。」
四皇子李嘯炎說道。
瑞帝回想起當時四皇子李嘯炎剛回來稟報時，確實有欲言又止，只是當時他們談了太多事，瑞帝沒大注意，這一聽也就信了幾分，可是又想到四皇子李嘯炎此時來與他講這這些，到底有管他後宮的意味在裡面，心中也隱隱的有些不爽，於是問道
「朕聽你這意思，是說朕寵錯人了？」
「兒臣沒有，也不敢。只是想將事情講清楚，說句實話，兒臣對麗妃也不甚了解，父皇寵她自有父皇的道理，而且父皇總是比兒臣更能看透事理人心，更為了解麗妃，稟明父皇，父皇自有明斷，兒臣只是擔心父皇。」
四皇子李嘯炎恭謹的說道。
「嗯，朕知道了，你先下去，朕自有分寸。」瑞帝說道。
「是，兒臣退下了。」四皇子李嘯炎退出時，本想再說些什麼，要是轉念一想，此時無論說什麼，怕也是徒勞，只得退下。
「看來是朕多心了。」瑞帝在心中想到，四皇子李嘯炎的解釋與他所調查的並無差異，而且解釋也合情合理，所以他心中的懷疑也就淡了一些，但對麗妃卻是仍然保持疑慮，所以對麗妃的情感也就淡了一些，去的也就少了，只是有時去永壽宮，仍然永不住看向偏殿一眼。
此時，周皇后才覺得將麗妃搬到偏殿，還真是失策，若不搬來，說不定等上幾日，皇上就想不起她了，現在卻是時時在提醒瑞帝麗妃的存在。
可又不能搬回去，如此不僅顯示了周皇后心胸狹小，而且又提醒了瑞帝一次，只得先忍住了。
「皇上有些日子沒去你那了吧。」鄧妃對前來串門的麗妃說道。
「嗯，也不知道妹妹是那裡做錯了，皇上如今像是把妹妹忘了似的。」麗妃說道，她不明白前一天還對她極其寵愛的瑞帝，突然就翻臉冷淡了。
「妹妹可以與皇說過什麼？」鄧妃問道。
「也沒說什麼，只是有日與皇上開了幾句玩笑，好像他不太高興，但當時皇上了沒有表現出來。」麗妃想了想又說道「也怪妹妹福份淺，不過能被皇上寵愛過，也是滿足了。」
麗妃說完，就把當時的情景說與鄧妃聽了。
「妹妹，你也別灰心，指不定就是皇上這些日子忙，哪日閑下來，還是會記起妹妹來的。」鄧妃說道。
「真的嗎？」麗妃臉上洋溢著希望和天真的笑容。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可小心皇后，可別惹她。」鄧妃說道。
又過了幾日，不知何由，宮中與市集皆傳出謠言，說如今的皇上正寵幸契丹美人，還將本是奴才的她封為妃了，置政事不顧。
當周皇后聽到這謠言時，惱怒異常，並嚴禁宮中人傳謠，讓人暗中查是誰傳了這個謠言。
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麼，反而讓謠言鬧得更凶，甚至有人傳言吉皇后賢良淑德，忍辱為麗妃開脫。
宮中秘事本是街頭小民極為感興趣的話題，這次又傳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有人開始憂國憂民起來，擔心他們的皇帝沉迷女色，誤了國事。
這事終究傳的沸沸揚揚，周皇後面對這個結果，有些目瞪口呆，為了證明瑞帝並沉迷女色，周皇后還特地澄清封麗妃為妃是她的提議，並非瑞帝的主意。
這不澄清還好，隨著周皇后的一再澄清，似乎證明了第二個傳言，而朝中的大臣也開始關注這件事情。
畢竟，若是皇上沉迷女色，作為忠臣的他們不勸誡，似乎說不過去。
於是有人上書瑞帝，將從古至今的例子舉了個遍，要瑞帝遠離女色。
瑞帝看到奏書，龍顏大怒，從來沒有臣子管事管到他的後宮，於是派人去申斥上書的臣們。
很快，不聽忠言，被女色所迷的帽子，一頂一頂的砸向瑞帝，瑞帝氣悶之極，大怒要將那些上書的人斬首。
「皇上息怒，那些人愚昧，皇上何必與他們計較。」周皇后聞言，攔住了瑞帝，雖然此時周皇后出面並不合知，但她此時必須站出來，否則事情會鬧得更大，她所受的反噬就越大。
「還不是皇后辦的好事！」惱怒之極的瑞帝不由得埋怨起周皇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