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良知覺悟
第二更嚴守承諾到達！共計兩更七千多字！還是繼續鄙視我吧，不過我會儘快把欠的字數補回來地。ｗＷｗ．ｋｅＮｗｅＮ．ｃｏＭ抱歉抱歉！
「不過，即使我的十一團全部出動也只能護住館驛縣城這段堤壩，而圍繞着衛運河長達百里的堤壩不可能全部看過來，唉，杯水車薪不能把握啊！」
金羽笑了笑：「梁團長，這你就不必多慮，為了能阻止鬼子這次代號為『十八秋作戰』計劃，整個山東縱隊已經全部出動！在接到李正陽確定鬼子行動計劃之前，整個山東縱隊已經化整為零，早已圍繞着鬼子想要投放霍亂病毒的地段蟄伏！呵呵，不出意外的話，保管讓小鬼子自吹自擂的什麼狗屁『十八秋作戰』計劃竹籃打水一場空！」
「整個山東縱隊？！」梁夢飛心中大駭，忍不住忽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整個山東縱隊有多少人？梁夢飛心知肚明，雖然現在整個山東和河北幾乎都成了**領導下的八路軍或者新四軍所建立的根據地，但還有不少地方是屬於**管轄範圍之內，一旦整個山東縱隊幾萬人同時出動，恐怕整個山東現有的局面將會被打破！
金羽意見梁夢飛一臉驚駭之色就知道他心裏再想什麼，拍拍他的肩膀：「民族大義！好自為之。」
金羽轉身飄然而去，好似整個人融入雨林一般霎時就不見了蹤跡，只留下樑夢飛望着陰霾的天空一臉的抉擇難斷。
「團座，部隊集結完畢，不過咱的炮兵營卻不能出動，這該死的雨下了這麼多天，館驛縣城的地面全是黃土地，一旦陷進去甭想再前進一步，不多我還是讓他們跟着一同出發了。您看這樣成不？」
梁夢飛點點頭，兀自把剛才金羽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接着問楚連：「你說是不是跟上峰報告一下這個情況？不管怎樣，從大局上來講，這隊我們黨國是至關重要的一戰！」
「團座，還是報告一下吧，不管怎樣，要是我們真的裝作不知道，要是終結鬼子這次投毒計劃之後八路軍有所行動，咱們也有所交代不是。」
「那好，你馬上發報彙報一下。隨後我們就出發！」梁夢飛說完命令之後，開始整理自己必備之物。
連續十幾天的陰雨連綿終於在接近下午的時候難得的停歇了下來，天空依然陰沉如鍋底，天空中沒有一絲風，那緩緩移動的陰霾好似在圍繞着整個魯西北大地在窺探，很多人並沒有因為連續十幾天的雨天停歇而感到興奮，反而在這種天氣和極為壓抑的窒息中越發的膽顫心驚。好似，猛然的一瞬間，整個陰鬱的天空一下裂開，又一場蓄謀已久的暴風雨頃刻而來！
加藤有志跟在隊伍的前頭，在即將出城的時候王子傑接到河野余次的命令帶着十幾個皇協軍離開隊伍轉而向來時路迴轉。看到這一情況之後，加藤有志皺皺眉頭，尋找到一時機悄然離開，跟着王子傑離開的路線追了上去。
「王君！請等一下！」
王子傑滿腹牢騷，在這種鬼天氣跟着去執行掃蕩任務那也罷的了，可那河野余次竟然要自己回返到司令部取點東西！這種鬼天氣下整個林州縣城所有的街道泥濘一片，跟鴨子圈還要難行，堂堂皇協軍的王司令竟然要做飯館小二做的夥計，王子傑如何不著惱？聽到後面有人叫他，一回頭看到是加藤有志，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感情老子跟着背宗叛國的這***小日本竟然還是不放心自己！竟然還派個小軍曹來盯着自己。
「加藤君啊，呵呵，怎麼着？河野余次大佐難道不放心還讓您跟着來了？」王子傑的語氣懶洋洋的，話語裏帶着不假掩飾的不滿。
加藤有志那裏聽不出來？呵呵一笑權當沒注意，上前拉住王子傑的胳膊道：「王君，這種鬼天氣即使是行軍速度也快步了那裏去，我請你，請你吃火鍋。吃完了全身熱熱的，再上路。」說完，加藤有志的手一指路旁的一家小小火鍋店，那被雨浸透的畫着一火鍋的木質招牌正微微地擺動着。
王子傑有些詫異地看了加藤有志一眼，但此時全身的寒冷還是讓他略微一猶豫信服了加藤有志的話，指派幾個人去司令部之後，跟着加藤有志進了這家小小的火鍋店。
找了一個單間，等東西上全之後王子傑迫不及待地吃了幾筷子鮮嫩的羊肉片，喝了一杯燙好的老酒之後，這才把詢問的目光轉移到加藤有志的身上。
加藤有志把王子傑拉到這裏當然能看得懂王子傑眼中的疑問，也不慌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重新給王子傑和自己斟滿，這才雙臂放在桌子上直視着王子傑說道：「
「王君，我想請問你，您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這句話一出口王子傑頓時全身繃緊，手探到腰間配槍把柄之上，雙目警惕地死死盯着加藤有志：「什麼意思？！你到底是什麼人？！」
加藤有志絲毫沒把王子傑此時的戒備放在心上，兀自從火鍋里撈出一煮好的肉片沾滿醬送入口中，接着說道：「王君，您也是林州人氏吧？如果要你在對皇軍忠心和你自己生活幾十年的生死存亡關頭作個選擇的話，我很期待，期待王君會做出什麼抉擇。」
王子傑騰的一下掏出配槍指著加藤有志，厲喝道：「加藤！你到底什麼意思？！怪不得你會好心請我喝酒，原來早就有所圖謀！說，你想幹嘛？要是你私通八路的話不管你的身份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老子照樣一槍斃了你！」
「隨你！」
加藤有志絲毫不退讓地和王子傑凌厲的目光相對撞：「王君，知道河野余次大佐此次出發到底是什麼任務么？！」
王子傑看加藤有志的樣子心裏頓時前所未有的出現一絲驚慌，想不到從來沒見過的日本人投靠中國人的例子果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難道，難道這場曠日持久的中日之戰真的是日本人的日落西山了么？聽加藤有志這麼一問，王子傑瞬間覺得很是茫然，腦海空白一片，機械地搖搖頭，算是回答了加藤有志。
「霍亂你知道吧？」加藤有志不慌不忙，很隨意地拋出下一個問題。
王子傑此時已然被加藤有志的話完全帶入溝里，或者說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思考自己背叛自己國家跟着汪精衛這個一直『以曲線救國』為幌子當了漢奸的傢伙是對還是錯。加藤有志的問話讓他一愣，還是點點頭道：「這次不過是每年春季的大掃蕩而已，跟霍亂有何關聯？」
加藤有志把自己的筷子擺放在桌子上，兩根筷子平行中間留出一指寬的縫隙，杯中酒緩緩倒入筷子中間，直到酒滿快要溢出，這才停手。
「王君，這就是你們家鄉的衛運河，此時連續半月的暴雨河水已然暴漲至堤壩！一旦決口整個林州恐怕都將要淹沒於洪水之下！不過，您請看！」加藤有志拿過另一雙沒有開封的筷子取出一支來，在火鍋里沾了沾放酒杯里一放，杯中酒頓時被油花掩蓋。
加藤有志指著桌上的筷子道：「王君，這點油膩就權當是霍亂病毒，霍亂病毒可怕的傳染性您肯定很清楚。」說着，加藤有志一下把杯中酒倒入兩隻筷子中間早已快溢滿的酒水之中，霎時間酒香四溢的酒水就溢出兩隻筷子，流滿桌面。
「王君！您看的可明白！」放下酒杯，加藤有志面色嚴肅地盯着臉色已經煞白的王子傑問道。
「你是說——」王子傑手指顫抖著指著桌面上的酒漬，腦海里已經出現衛運河決口洪水淹沒整個林州，眾多林州百姓無家可歸而霍亂卻肆意橫行的場景！
「是的！河野余次此次下達的命令不是大掃蕩！而是要挖開圍護衛運河的堤壩！把濟南隸屬於1875部隊研製出的霍亂病毒投入水中，以以逸待勞的局面發動細菌戰！以改變現在日軍面對華北局勢不利的局面！王君，衛運河堤壩一旦被挖開，後果您應該會猜想的到！何去何從，您要考慮清楚。」
王子傑猝然倒在椅子上，眼神無比獃滯空洞，竟然連再次站起的勇氣都沒有。
霍亂他怎麼不知道？當年小時候要不是父母拚死救他，王子傑早就死在這種幾乎無葯可治的病魔上了。雖然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但當年那場感染了十幾個村子的瘟疫霍亂，還是讓王子傑心有餘悸！
漢奸，這個被無數個人為之唾罵甚至自己都知道即使是自己死了也會背負一世罵名，但王子傑卻不在乎。即使是幫着鬼子殘害自己的同胞，甚至很多人都是直接或者是間接死在他的手裏王子傑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一直是王子傑信奉的名言。為了一世榮華富貴即使是踩在別人的肩膀上前進，那又有何妨？！
可是現在呢？王子傑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的猶豫卻讓他無路可退，無所適從！就算是自己當了漢奸背負一世罵名，一旦自己死了雙眼一閉管他如何！可是現在自己將要做的呢？那不是殺死一兩個自己的同胞，而是要親手葬送掉數十萬的老少爺們！從此之後這裏的繁華不再，林州很可能也將隨着這場瘟疫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而自己即使是死了，能逃脫的了萬世罵名，遺臭萬年么！？古來陷害岳飛的秦檜直到今日依然背負着大奸臣的罵名，而自己真的是做了毀掉自己祖宗的事情之後，恐怕連自己的子女後人都將會因為自己而無顏活在世上！
「他這是要亡我中國啊！」王子傑眼神空洞茫然地盯着窗外的天空，喃喃地低語。
加藤有志不由覺得好笑，想不到一向不知自己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的漢奸頭子竟然會發出這樣的感慨來，金羽看人的準確真是不得了。
加藤有志當然不甚明白，可王子傑這個人卻被金羽知曉的一清二楚！一個只為了追求一時榮華富貴的人即使再壞，他的心裏總還會留有那麼一點良知，一點中國人特有的落葉歸根故鄉情結！
金羽賭的就是王子傑僅剩的這點良知！不過，他賭對了！
兩人密謀一番之後，王子傑急不可耐率先出門，而緊隨其後的加藤有志往單間旁邊的另一個房間看了看，低聲說了一句：「任務完成。」然後轉身出門。
在兩人同時走出火鍋店之後，兩個俏麗的身影同時走出那個被加藤有志看了一眼的包間。
「婉玉姐，咱們也走吧。」
黑婉玉此時一身黑衣打扮，一條同樣黑色的絲綢腰帶系在纖弱盈盈一手可握的纖腰上，勾勒的胸部更加豐挺，整個人不再是以前的略顯消瘦，而是颯爽英姿，更加美麗英氣逼人。
「走，是時候了。」黑婉玉隨手把一枚大洋扔到桌子上，戴上一頂稻草編製的草帽協同張小花出門而去。
也許，此時正在趕路的王子傑應該感到慶幸，如果一旦他不聽從加藤有志的勸服，等待他的下場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