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民族大義
道歉哦！回家之後電腦壞了，之前也沒存稿，一下斷更好幾天，暈死！真不知道說啥了！請大家鄙視我吧！狠狠地鄙視！唉，農村上網吧真的很遠的，而且我回家的目的一則是進貨，二則是的確想家了。還是鄙視我吧！用盡你們全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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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半月之久的暴雨絲毫沒有停歇，整個林州包括方圓十幾個縣城的地面上都被這陰霾而又突如其來的雨季所淹沒。即使繁華如天橋街的喧囂也被這天空掩蓋的靜寂無聲，許多尋歡作樂的人實在憋悶不住了乘着黃包車趕來，卻也被瓢潑般的大雨浸透黃包車頂的帆布弄得如落湯雞一般落魄。整個魯西北平原從未有過的天氣，連續十幾天的暴雨幾乎讓人窒息的喘不過氣來。
踢踏聲腳踏泥水發出的聲響本來不大，可幾千人的雙腳同時踏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響卻如同雷鳴般聲響，已經被這陰霾憋悶的雨天關在房子裏十幾天的人們好像冬眠的動物一樣紛紛被驚醒了，幾乎在這隊人馬經過的大街上，無數個窗口門口悄然打開一條只能容下一隻眼睛的縫隙，那道驚訝不解的眼神紛紛盯住大街上冒着雨天前行的日軍，紛紛在猜測著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在這種天氣究竟意欲何為。
同時，位於林州西北方的館驛縣城，大批蟄伏已久的鬼子如同蝗蟲一般在幾乎同一時間傾巢而出。這一突如其來的行動甚至連潘家堡附近一直密切關注的國民黨第十一團團長梁夢飛都感到不可思議。
梁夢飛的十一團是個加強團，除卻正規編製之外，梁夢飛甚至還有一個炮兵營！而館驛縣城的鬼子充其量就是一個聯隊，重武器基本沒有，雙方一旦開戰山木肯定會把手中的館驛縣城丟掉，而且一旦丟掉了館驛縣城林州的河野余次就會四面受困，林州被四面包夾從而失去原有的地理優勢，而成為李正陽嘴邊上的一塊肥肉。這也是山木不敢輕舉妄動雙方一直僵持到現在的原因。
偵察兵的報告讓梁夢飛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手邊的茶水已經冰涼，可梁夢飛直到送到嘴邊之時才發現，不由又皺了皺眉頭把茶杯放下，手中的鉛筆隨即又放到平鋪在桌子上的軍事地圖上。而鉛筆停留的位置卻正是宛如一條長龍似的圍繞着衛運河河畔的堤壩。
「難道李正陽說的是真的？」梁夢飛彷佛自言自語，卻又好像跟站在身旁的副官楚連問話。
楚連此時也是囁嚅了半天，可話到嘴邊卻還是沒有開口。
「想說啥就說！這裏又沒有別人。」梁夢飛好像挺喜歡皺眉頭，見到自己的心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更加煩躁，舉棋不定的時候梁夢飛希望能得到別人的中肯意見。
楚連跟了梁夢飛已經快十年了，此時梁夢飛想的是什麼楚連很清楚。可有些話即使是所有人都清楚，但卻不能擺到明面上說，楚連也清楚自己的話說出來可能會直接影響到梁夢飛的決斷。因此，即使梁夢飛開口，楚連卻還是猶豫了一會兒才斟酌著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
「團座，雖然國共兩黨之間分歧不斷，一直以來雖然大面上是合作，可縱觀全國我黨和**的隊伍之間的摩擦從來沒有斷過。即使我們團和李正陽的第七軍分區也是素來沒有交割，我們和李正陽的根據地唇齒相連，卻老死不相往來。為了什麼？眼看着日本在中國的優勢是日漸沒落，誰都能看得到用不了幾年小鬼子肯定會滾回他們的島國去！而到時候整個中國到底誰執牛耳？團座，相比您想的比我長遠吧？」
面對楚連的提問梁夢飛卻是悶頭緊皺，顯然楚連的這一番話不是他所想要的，「撿要緊的說！別扯那沒用的！現在的鬼子聯隊已經出城，先說說這件事的看法。」
「我看很可能——，」楚連語氣一頓，這種態度讓梁夢飛都忍不住眉頭皺的更緊，顯然，楚連的想要說的話他已經猜出個**不離十。
「李正陽送來的消息估計十有**是真的！」
梁夢飛聽完楚連的話儘管心裏早已想到，可還是忍不住眉尖往上一挑，隨即站起身拿着鉛筆往那一片堤壩周圍的地面一滑，深深嘆口氣：「如果李正陽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這可是五十多萬人的生命啊！」
楚連在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該說的該做的已經做了，下面的事就是自己這個團座拿出決策的時候了。
『啪』的一下把鉛筆扔到軍事地圖上，梁夢飛把自己的身子埋進太師椅里，掏出一顆煙捲叼在嘴上，楚連趕忙上前為他點上。
「難道真的要跟李正陽合作？」
裊裊上升的青煙好像覺察出梁夢飛的抉擇難斷，把他整個上身都包裹在雲霧裏。
楚連悄然上前一步：「要不，咱們再等等？坐觀其變？」
「可是萬一一旦鬼子沿着堤壩部署完畢，到時候可就是神仙也難改變將要發生的局面！」
楚連點點頭：「是啊，在民族大義面前團座從來都是考慮周全，可是如果不經上司允許就擅自作出作戰行動，甚至您一旦要展開部隊行動部署，很有可能就被上峰疑為有投靠共黨之嫌！團座，您——」
「報告！」
通訊兵的敲門聲打斷了楚連將要出口的話，搞得楚連很是惱火，但也只能沒好氣的開口道「進來！」
誰都知道楚連是梁夢飛的心腹，雖然軍銜只是一名副官，可要論起來楚連不啻於古代縣官的智囊軍師之類的人物。因此，但凡十一團的官兵對於這個楚副官那也是很懼怕的。
「站着幹嘛？！說！」
通訊兵一激靈，雙腿一併剛要開口，這次剛被關上的房門突然又被推開，一個略顯瘦弱的身影如同風吹柳絮般的進來，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繚亂，瞠目結舌。
梁夢飛眉尖挑了挑，伸手按住楚連將要拔出配槍的手，看着眼前一臉笑意吟吟的少年，開口問道：「你是誰？」
「金羽。」
金羽絲毫沒任何主客之分，說完自己名字之後大刺刺的就坐在梁夢飛的面前，兀自拿起茶盤裏乾淨的茶杯給自己倒滿喝了一口，然後雙目直直地盯着梁夢飛。
「哦？原來是你！真想不到啊！哈哈哈！」
梁夢飛早聞金羽的大名，雖然也曾多次聽說金羽是個年少的少年，但真的真人站在自己面前還是有些震驚金羽的年少。
金羽一口喝乾茶杯里的溫水，毫不客氣地取過梁夢飛面前的煙盒拿了一支煙點上，吐出一口煙霧之後，手一揮，直視着梁夢飛用毫不質疑的口氣說道：「廢話不多說，一句話，為了魯西北平原數十萬父老鄉親的性命，馬上出兵不惜一切代價阻擊館驛縣城出城的山木聯隊！」
看到金羽這無比囂張跋扈而且沒有絲毫商量口氣好似自己上司一樣對着自己大呼小叫，梁夢飛不由惱火。雖然金羽的身手他早有耳聞，單槍匹馬就敢進入鬼子司令部甚至一個人就能幹掉重兵把守的鬼子軍火庫，但素來做慣土皇帝的梁夢飛那裏忍受得了這個？伸手就要拔槍！
可惜梁夢飛真的是低估了金羽的身手和實力，在他的手剛摸到手槍把柄時就感覺到眉心處一涼，一抬頭就看到一把銀色的勃朗寧手槍頂在自己的眉心處，並且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槍上的保險已經打開！
站在一旁的楚連大驚，掏槍就要對準金羽，可惜的是在他剛拔出配槍之時金羽手中另一把盒子炮也同時頂住了他的心臟位置！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里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那名通訊兵顯然沒有意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一時之間竟然嚇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梁夢飛，廢話老子不跟你多說！你所謂的什麼國共兩黨之間的摩擦什麼的跟老子沒絲毫關係，甚至不妨告訴你，就你們這些雜牌軍用不了幾年時間就會被人家打的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不信你等著瞧！現在老子就一句話，馬上出兵，攔住山木的整個聯隊！不然到時候一旦鬼子的霍亂病毒投放到衛運河中，你們將會讓幾十萬人因此而喪命！梁夢飛，你不想你死後你的子孫也要背上千年的罵名吧！？」
梁夢飛眉頭突地一跳，連帶着語氣都帶着顫抖：「你，你確定真的是霍亂病毒？！」
金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歪著頭看着梁夢飛說道：「我真懷疑你他娘的長了對驢耳朵！李正陽的話難道真的讓你一點也聽不進去么？！按說你們國民黨的特務在林州應該也有吧？難道一點消息都沒有？那老子再說一次，就是霍亂！想想後果吧！」
梁夢飛眼神有些獃滯，霍亂在這個年代一旦感染就等於把人判了死刑，如果鬼子真的是想在整條衛運河中投毒，那一旦堤壩決口，所帶來的後果誰都會看得見！
「金少俠，放下槍吧，我梁夢飛雖然一介武夫，但也不是魯莽無能處民族大義不顧之輩！我會出兵，而且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一定阻住山木小鬼子的聯隊接近堤壩！」
聽到梁夢飛如此之說，金羽毫不遲疑地收回兩把槍，一抱拳道：「剛才得罪！希望梁團長不要生氣，幾十萬人的生死存亡可都在梁團長身上了，金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梁夢飛毫不為意地笑了笑，手一伸示意金羽：「請坐。」
金羽擺擺手：「不坐了。要想嘮嗑等打完再說吧。時間真的不夠了！梁團長，請馬上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