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襲擊

寧安舉起了魔杖，驚人的魔力開始匯聚。

「我有一道魔法，可以讓敵人的武器改變方向！」

他大喊著，魔杖上彷彿射chu一道無形的線，干擾了伏地魔的殺戮咒，兩道奪命的咒語如同在半空中碰上了無形的牆壁，陡然偏轉，朝着周圍的食死徒飛去。

「該死——快躲開！」一個食死徒高聲喊著，顫抖的聲音暴露了他有多驚慌，但不用他說，其他的食死徒一個個四散奔逃，因為天上的索命咒路線實在太過詭異，打着彎划著弧線射過來，根本沒法躲避。

一個食死徒背對着殺人的魔法，被綠光從後背透過，沒入前胸，接着就這樣緩緩倒地，一動不動再也沒了氣息，另一道綠光在一名食死徒的腳邊爆炸，氣浪把那名食死徒掀飛到石坑的邊緣，碎石子兒把他的腿劃開一道可怖的傷口，血嘩啦啦地流出來。

他抱着腿，來不及痛苦嚎叫，只是看着那名死掉的同伴，略微有些獃滯，相對來說，他簡直太幸運了，擦肩而過的死亡讓這名食死徒一時之間緩不過神來，他從沒看過如此詭異的魔法。

「這該死的小鬼——啊——主人——一定可以懲罰他——一定可以狠狠地懲罰他——」貝拉特里克斯已經跑到了石坑的邊緣，雖然心驚肉跳，可嘴巴仍在不斷地小聲嘀咕著，彷彿這樣能給她某種勇氣似的。

其他食死徒也都遠離了石坑，瑟縮著躲在一級一級的石台階梯後面，心有餘悸地望着兩位站在中央的巫師，心知肚明這場決鬥並非他們所能夠插手的。

感嘆的同時，又不免產生一種幻夢之感，這種感覺是如此的不真實，那個站在中心的巫師才多大？不過是孩子的年紀，卻掌握了如此恐怖的魔力，難怪能夠三番五次破壞主人的計劃。

或許——哈利·波特不再是那個對主人有威脅的男孩兒了，也許主人真正要剷除的，是面前這個少年？決不能讓他成長起來！食死徒們不約而同的想到。

「好啊，沒見過的魔法……」伏地魔猩紅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死死盯着寧安。

「我有一道魔法，可以治癒一切傷痛和病痛。」寧安小聲說道，同時一道微光從魔杖前端飄飄搖搖地冒出來，向著赫敏等人飄過去。

「別想無視我！」伏地魔怒吼著向寧安一指，魔杖尖兒上爆出一陣黑霧，哈利眼睛瞪圓了，他聽的清楚黑霧裏傳來的嘶鳴聲。

「小心！」哈利大喊。

一條快要佔據整個石坑中心的大蛇從黑霧裏鑽出來，那是一條真切的，實體的巨蛇，眼睛冒着紅光，和伏地魔猩紅的瞳孔一樣，嘶嘶吐著信子，昂起上半身，快要接近這大廳的天花板，這是一隻確確實實無可爭議的怪獸。

赫敏在魔法的作用下很快清醒過來，但沒有搞清楚狀況，只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伏地魔！？」她大喊了一聲。

但寧安沒空回答，因為巨蛇已經張開閃爍著毒牙的蛇吻，颳起一陣腥風呼嘯著朝他們咬過來。

「快躲開！」寧安往空中一躍，身上的黑色長袍隨風而動，彷彿化作羽毛長在了他的身上，下一秒，一隻鋼羽發亮的黑色渡鴉，迎著巨蛇盤旋而上，雖然個頭上相差巨大，但敏捷的渡鴉眨眼間就圍繞蛇身轉了七八圈，蛇吻狠毒，但根本咬不到目標。

羅恩的腿也好了，他難以置信地摸了摸斷掉的傷腿，仰天望着寧安，伏地魔在憤怒地揮舞魔杖，好像是操縱着巨蛇。

「我們快躲開——」巨大的蛇尾在憤怒拍打地面，不知道多少塊兒石頭被打成粉末，納威上前摻起了羅恩，與赫敏一起朝着中央的帷幔石台走去，哈利在向他們揮手，赫敏邊走邊擔心的回頭看，眉頭上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你看到金妮了嗎！」羅恩大聲喊著，納威點了點頭，但來不及給他指出來，只是拉着兩個人快跑，同時喘著粗氣回答道：

「被打暈了，應該是在那個控制時間的屋子裏。」

「嗷——」話音剛落，身後突然響起一聲驚雷似得響亮嚎叫，如同女妖的痛苦哀嚎，即使沒有看見，但僅僅聽見聲音，便能感受到其中飽含的痛楚。

「看——」赫敏這時停下來，回頭震驚地指著半空，兩人跟着扭頭看去，只見巨蛇不知什麼時候盤卷在了一起，蛇眼瞎掉了一隻，血流好似瀑布一樣流了出來，一隻黑色的渡鴉仍在圍繞巨蛇靈活的飛舞著，雖然大小差異明顯，可卻佔盡了上風。

「砰」又是一陣黑煙，伏地魔揮了揮魔杖，巨蛇從石坑中心消失了，只留下滿地狼藉的碎石和血跡，他陰沉的看着寧安，一時之間也頗感棘手，從未想過除了鄧布利多世界上也會有讓他感到難以剷除的巫師。

「阿尼瑪格斯——不錯的技巧，也許是我見過最精彩的變身。」伏地魔的聲音像是從最冰寒的地獄中飄出來的。

「我們還沒結束呢，是吧？」寧安解除了阿尼瑪格斯的形態，落到地面上，戒備的將魔杖舉在胸前，看着伏地魔，心裏也對伏地魔的力量驚嘆不已，不愧為黑魔王，伏地魔的確是寧安戰鬥過的最強巫師。

此刻，就在兩個人都沒有注意的房間最頂端，陰暗的一角，一隻灰色的蒼頭燕雀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下面，雙眼泛起火熱的光芒，鳥嘴裏小聲地吐出人言，它自言自語着：

「精彩，真是精彩，沒想到這年代竟然出了這樣強大的巫師，哼哼，寧安——還真是小看他了。」

就在寧安準備接着和伏地魔戰鬥的時候，他們頭頂上的兩扇門猛地打開了，六個人飛快地衝進了屋子，是小天狼星、穆迪、盧平、尼法朵拉·唐克斯以及金斯萊·沙克爾。

走在最正中的一人，讓場上所有的食死徒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伏地魔後退了幾步，高高舉起魔杖，驚叫道：

「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站在大門前，似乎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搞清楚狀況，在看到寧安以後，他的表情變的異常凝重，而當視線搜尋到躲在石台後面的哈利時，他又稍稍放鬆了綳起來的肩膀。

「今天晚上到這裏來是愚蠢的，湯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傲羅們已經在路上了——」

「先關心你自己的死活吧，鄧布利多！」伏地魔吐了口吐沫，但謹慎地沒有動作，而是微微側過身子，以便自己能夠同時面對寧安和鄧布利多，而不是將後背露給其中一方。

但這樣做顯然也讓他感到了非凡的壓力，看得出來黑魔王並不想同時面對兩個這樣麻煩的敵人。

「哈利——」小天狼星驚叫出聲，因為伏地魔的身影消失了，他像一陣風一樣出現在了哈利的身後。

但鄧布利多更快他揚起魔杖，虛空中頓時凝聚出一條又長又亮的閃電長鞭，滋啦滋啦地響着，他揮舞老魔杖狠狠一甩，閃電呼嘯著帶起一陣風，把伏地魔捲起，接着拖回到石坑中心，鞭子上的閃電齊鳴，彷彿要把中心的伏地魔給烤焦了。

但伏地魔毫髮無傷，閃電長鞭很快燒起了火焰，接着它像是變成了伏地魔的鞭子，到卷著像鄧布利多和小天狼星席捲過去，食死徒們開始朝唐克斯、盧平、穆迪和金斯萊發射惡咒，咒語的光芒霎時間交織在一起，將死亡廳照耀的猶如白晝。

「真熱鬧。」躲藏在屋頂的小燕雀再次自語道，目光瞥向鄧布利多手裏的魔杖時，多了一抹忌憚。

「你們甭想幹掉我！」伏地魔喊道，他對準寧安又發射了一道致命的咒語，不去看結果，便張開一面銀質的盾牌，以抵擋鄧布利多的魔法，那些魔法全部撞擊在盾牌上，但沒有產生任何破壞，只是發出一聲聲破鑼似得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還有更厲害的嗎！」伏地魔得意地叫着，但寧安卻沒有看他，而是轉身朝着哈利走去，這讓遠處的小天狼星皺起了眉頭，他從石台上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下來，朝哈利跑去。

「哈利！」他喊道。

「小心！」哈利看着一道綠光射向小天狼星，急忙沖他大喊。

「得了吧，貝拉，你可以做得更好！」小天狼星敏捷地一個翻身，殺戮咒打在了身後的石頭上，這個大廳里的石頭已經被各種各樣的咒語打的坑坑窪窪，甚至粉碎。

「昏昏倒地！」小天狼星半跪在地上，用一種歪斜著身體的姿勢，迴轉上本身，對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發射chu一道昏迷咒，但貝拉特里克斯的反應很快，咒語擦着她的肩頭滑了過去。

「你還差得遠呢！」小天狼星嘲笑的看着貝拉，「鄧布利多——這兒交給我。」他高聲喊著，聲音在整個屋子裏回蕩。

「不！」哈利在尖叫。

一道綠光如同從黑色布袋中探出的匕首，猛然劃破布面，從黑暗中刺出，擊中了小天狼星的胸口。

「這就對了。」一個紅頭髮的小女孩兒在半空中又做了一次阿尼瑪格斯變幻，這次化作一隻翠綠的蜂鳥，倒著飛回到屋頂上。

哈利下意識地跪倒下去，單被身後的納威和羅恩攙住了，鄧布利多也轉過身來，整個房間有那麼零點幾秒的寂靜。

小天狼星似乎過了很久才倒下去：他的身體向後彎曲著，形成了優美的弓形，接着猝然摔倒，身體在石台上滾落了幾圈，滑到最下級的地面上，再也不動了。

哈利看到，他的教父倒下去時，那張消瘦的、一度十分英俊的臉上既恐懼又詫異，這成了他最後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哈利的視野里，除了這一幕再也沒有其他了。

伏地魔也好、鄧布利多也好、寧安、赫敏、羅恩……等等的所有巫師、那些漫天飛舞的咒語也全都不見了，只有教父的臉頰，彷彿就在他身邊，緊貼着他，溫熱的呼吸還在殘留，他能感受到從教父鼻子裏噴出來的熱氣濕度，像是小天狼星經常變化的大黑狗用舌頭舔zhe自己的臉似的。

哈利還能聽到貝拉特里克斯的興奮大叫「他死了！他死了！是啊——他早該死了！雜種！」

但這說明不了什麼，小天狼星躲開了她的索命咒，也許他只是被誤傷了，被一個沒那麼危險的惡咒誤傷了，也許他只是被石化，或是昏倒了，再過一會兒，他的教父就會從地上站起來，鄧布利多已經來了，他們可以打敗伏地魔，以後和教父生活在一起。

但小天狼星沒有站起來，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彷彿沒了生氣兒。

鄧布利多來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哈利朝教父倒下的方向衝過去。

但是被羅恩和納威拉住了，顯然伏地魔擋在了他們之間。

「已經沒有辦法了，哈利——」

「別過去，哈利——」

但哈利看不見伏地魔，他推開了站在面前的寧安，想要扯開抓zhu他不能前進的羅恩和納威的手，不理會赫敏的哭求，拚命朝着小天狼星身邊跑去。

「不會的，不會的。」

「已經沒有辦法了，哈利……沒有辦法……他走了。」赫敏抓着哈利的衣袍，彷彿擔心他下一秒就會義無反顧地從伏地魔身邊跑過，以到達教父的屍體旁似得。

「不，不許你胡說！」哈利叫嚷着：「他沒有！他沒有！」

他不相信，也無法相信，他是為了救小天狼星而來到這裏的，如果小天狼星在這裏死去，那麼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即將面對的所有未來，又有什麼意義？

他掙脫了赫敏和羅恩，靈活的從納威的手中逃過，徑直衝着小天狼星跑過去，寧安皺着眉頭彷彿在尋找什麼，並沒有阻攔。

鄧布利多用魔杖牽扯住了伏地魔，哈利趁著空隙跑到了小天狼星的身旁，他用力搖著教父的身子。

「小天狼星！」他絕望地喊著：「小天狼星！」

「他不能回來了，哈利。」盧平用魔杖彈開一道昏迷咒，他用最快的速度突破了食死徒們的包圍，衝到了哈利身邊，他把哈利攬在懷裏，用身體保護着他，目光掃過小天狼星的屍體，彷彿不敢去看一樣，匆匆滑過，聲音變的斷斷續續：

「他不可能回來了，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