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書記的怒火

第五章 書記的怒火

「你們若是不敢開口,那我來跟病人講,一個個都是沒卵子的蛋!」看他們一個個都還所在那裡不吭聲,心裡愈是火大!

一群人正在僵持著,這特護病房的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進來一人小聲說道:「省委黃書記要到了,請大家準備一下,黃書記要聽取最新的治療方案。」

說道最後他又加了一句:「黃書記日忙夜忙的,連休息時間都不多。所以與病情無關的話就不要說了。」

自從李玉梅生病住院之後,他丈夫也就是省委書記黃耀天就每天都會到醫院來看看。但也只是看看從不諮詢治療方案的事,他怕因為自己的一些不當的言行,影響到專家小組的正常診斷。

但是看到他老婆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也是憋得坐不住了,忍不住要諮詢下病情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

在病房裡的一眾人聽到省委黃書記要來,都不由自主的合攏雙腿,雙手緊緊的貼在身體兩側,一身筆直的站在那裡,屏息凝神的等待著黃天耀的出現。

黃天耀是做事雷厲風行的人,那人通報不到一分鐘,他人就到了。古銅色的方臉上長著兩道濃濃的眉毛,彷彿兩把利劍懸在額上,讓人感覺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看到陳子高和醫院裡那些專家蛋蛋,心裡也是有股蛋蛋的火氣,一個小小的毛病被弄成這樣,即使是佛都有火了。他目光掃過那群人,對他們點頭淡淡的說道:「辛苦你們了!」說完之後,朝李大申伸出了熱情的大手,熱情的說道:「李主任,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你了,非常感謝你能不遠千里親自到綠城為內人治病,真是辛苦你啦!」

他雖然是一方諸侯,但是也不敢怠慢了像李大申這樣大神級的人物。再說了自己老婆還躺在床上等人家救活呢。

李大申見黃天耀如此客氣,也不敢託大,十分客氣的說道:「這都是我們從醫者的職責,哪裡說得上辛苦,書記你說笑了。」

他們在那邊說話,底下的柳超就暗自琢磨起來了,我的乖乖,連省委書記都出來了,那這躺在床上的病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啊,難道那人是省委書記的老婆?

黃天耀也不多說,很快便切入正題:「李主任,現在有最新結論了嗎?」

「經過剛才的仔細檢測和對比排除,基本可以可以確診病人的癥狀。就是腸道菌群失調症,病人腸道內的微生物失調,所以會導致排泄功能發生紊亂。」

黃天耀聽了微微點頭,聽上去好像是這麼一回事,當下問道:「這個癥狀好不好治,有沒有什麼見效的方案?」

李大申聽黃天耀問起,只得說道:「辦法是有一個,也是我們目前認為最有效的方法,只是這中間有點難處!」說道最後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表示這藥方的藥材不會太好!

以他的身份雖然說不會忌憚黃天耀,但是也不敢把李玉梅當做一般的患者來看待。畢竟風水輪流轉,坐在前面的被坐在後面的搞死的事件比比皆是。

黃天耀聽李大申這麼一說就猜到了幾分,當下鼓勵道:「有病就要治嗎,有什麼李主任你直說就是。」

李大申心裡思量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夫人的病是這麼一個狀況,我打個比方吧!」他嘴裡雖然說是直說,但是說道關鍵的時候忍不住還是轉折一下。

他頓了下繼續說道:「比如說病人的腸道是一方土地吧,那麼寄生在腸道內的菌群就是這土地上的青草。現在病人的狀況是所生長的青草基本枯死了,要想保持土壤的原先活力,現在解決的方法就是在土壤里重新播種,種上有生命力的草籽!」

黃天耀聽到這個說法,不由得好奇的問道:「播種,怎麼播種啊?」

李大申猶豫了一下下,然後鼓起勇氣說道:「所謂的播種就是將正常人的健康糞水灌入到病人的腸道內,藉此來改善病人腸道內的狀況,達到治療病人的目的。不過這個方法會讓病人感覺到有這麼一點點難以接受!」

黃天耀雖然氣度豁達,基本上可以說到了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地步,可是聽到李大申提出的這個方案,也忍不住要跳起來罵娘。什麼叫一點點難以接受啊,有種自己把別人拉的糞便塞到自己的肚子里去。這他媽的都是什麼玩意啊,能不能在搞點更噁心的方案出來。

媽蛋,播種,播他媽的蛋蛋,若是自己生病了,人家敢提出這扯淡的方案,他決定會叫人把糞便塞到人家的嘴裡去,讓人家使勁的播,播死他。

眾人感覺到了黃天耀那滔天的怒意,個個都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一時間整個屋子裡靜的可怕。張明仁這時候也是嚇得內褲濕了又干,幹了又濕。這話幸好是李老說的,若是自己說出這個方案,此刻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李大申一早就料到會是這麼個反應,所以對此很淡定。像他這樣經常遊走在別人生死之間的人,有什麼是他沒見過的呢。有些病人一開始不想截肢,但是若不截肢的話連命都沒有了,但是他為這些高級的領導治療,可以選擇的餘地並不多。

唯一的辦法就是實話實說,至於人家接受不接受,那是別人的事,自己並不能替人家作主張。這也是他久經宦海得來的經驗,處理起來比起張明仁那是高明多了。若是自己也像張明仁那樣,到最後只會把小病鬧大,搞到最後無法收拾的地步。

黃天耀看著李大申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當下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問道:「難道就沒有更好的方案了嗎?」

李大申絲毫不理會黃天耀的憤怒,慢條斯理的說道:「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患者的體質很特殊,有很嚴重的抗藥性。常規方法根本無法湊效。如果用其他激進的方案,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又無法承受。現在情況如此危急,若不及時採取措施的話,可能會引發更嚴重的各種併發癥狀,到時後果就更加難以預料了。」

黃天耀聽了李大申的一番話,心頭的火氣小了點,人也慢慢的冷靜下來了。現在自己的夫人都危在旦夕了,還有什麼號顧慮的,人命關天啊。可是想到要拿粉水灌進自己老婆的肚子里,怎麼想怎麼不舒服,就好像吃蘋果的時候發現蘋果了剩下半截蟲子。

李玉梅的秘書一直在會客廳邊上站著,她看黃天耀沒有太過反對的意思,於是便輕輕的推開房門,進去把專家們給李玉梅做了個簡短的彙報。

過不了多久,便傳來房內怒罵聲:「什麼狗屁專家權威,簡直就是穿著白大褂的儈子手,我嚴重拒絕這個方案。」

「穿著白大褂的儈子手」幾個字一出,當下讓在場的人都覺得火辣辣的,尤其是李大申,一向是神一樣的存在,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罵過,這會兒更是渾身被人剝光了,有千百雙眼睛用嘲諷的眼神看著他那樣,搞得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寸地方不尷尬的。

他不出聲,人家就更不敢出聲了,一個個都看著黃天耀,等著他做最後的決定,怎麼說他是患者的丈夫,他也有權決定是否接受這個治療方案。

黃天耀這時候也犯難了,自己夫人的脾氣別人不了解自己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她否定的事,那是決定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治那肯定是要治的,但是絕對不能採用這個治療方案,但是不用這個方案的話,又去哪裡找更好的方案呢?

正在黃天耀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說道:「青草枯死了,不一定就是青草生命力的問題,也有可能供養它生存的環境問題。」

這時候屋子裡靜的連根掉在地上都能聽到,這時候在靠門的地方突然有人發話,就好像自己在愣神的時候,被人用力拍了一下,把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眾人回過頭來,發現一個穿白大褂的人,但是奇怪的是除了曾九針,沒人認識。

張明仁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已經夠亂的了,怎麼還有人來搗亂,當下叫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柳超本來是不想插手這件事的,但是他看著一群束手無策的人,實在憋不住。醫者父母心啊,病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痛苦,病人的心思就是自己的心思。像這種灌糞水進體內的方案,他就是極度不同意的。這是治病嗎,就算是人治好了,心裡留下的創傷也會把人琢磨的再病一次,嚴重點甚至把人折磨瘋,這樣的做法跟殺雞取卵有什麼兩樣?

普通人都難以接受的事,你讓有身份有地位的省第一夫人怎麼接受,這直接比她殺了還要難受。

見張明仁喝問,柳超也不驚慌,反而走前幾步說道:「能不能讓先說上幾句?」

第六章

曾九針嚇得滿頭大汗,師弟柳超跳出來的那一剎,他整個人就嚇傻了,滿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會兒闖下彌天大禍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趕忙跑前去替自己的師弟開脫,他先對著一眾專家抱歉道:「這是我師弟,剛分來這裡的實習生。他是鄉下出來的孩子,沒見過啥大世面,什麼也不懂,所以請大家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張明仁一聽當下就氣炸了:曾九針你妹的,你坑人也不用在這個時候吧。MD,居然在老子不知道的情況下帶人進特護病房來了,帶進帶吧,居然還帶個實習生。老子今天若是完蛋了,一定把你全家女性的內內扒下來當凳坐。

越想越氣,當下用手指著柳超的鼻子罵道:「誰讓你進來的,誰讓你說話的,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既然院長都罵了,一眾專家小組也是很不給曾九針面子的集體怒視著柳超。你小子是哪裡蹦出來的毛孩子,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實習生,也有資格在專家面前提看法。有些架子大火氣旺的人甚至也跟著喝罵起來: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你算是哪根蔥,居然敢懷疑李老的結論。你知不知道李老是腸胃病領域的權威,他得出的結論怎麼會有錯。」

「就是,連李老也敢懷疑的人,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人。」

「連病歷都沒看過,就敢質疑人家,簡直就是混賬一個!」

「這麼多專家都看不出問題,就你看出來,難道說我們多人的水平都不如你一個新來的實習生?」

一眾專家各顯神通,使盡損人的言語往柳超身上招呼去,曾九針在一旁十分尷尬固不必說,連黃天耀身邊的隨身警衛也被嚇了一跳,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在一眾專家裡面還混雜了個閑雜人士,怕自己的boss怪罪,趕忙悄悄的朝柳超所在方向運動了過去。

李大申雖然也是滿肚子怒火,但是為了維持自己的權威風範,還是忍住怒氣說道:「大家先停一下,先看看他說那話的根據在哪裡!」

他說出的話基本上是金口玉言,很少有被反駁過的,現在不但被反駁了,而且還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心裡的不爽自然是越說愈甚,開始說話還好點,但是這後半句就完全變樣了,只聽他說道:「你小夥子敢說出自己的獨特見解也算是勇氣可嘉。以前我帶的幾個博士生,只會每日里跟在我屁股後面點頭稱是,連個多的屁都不敢放,他們那哪裡算是實事求是的態度!你很好,很好。以後我要多多向你們北江省人民醫院好好學習。」

他最後一句不說向柳超學習而是說北江省人民醫院,自然是諷刺張明仁管理不力,讓什麼閑雜人都混進來了。

張明仁被諷刺的老臉紅了一陣又一陣,尷尬異常的打了個哈哈說道:「李老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一個實習生來的,能說什麼個什麼二五八萬來,恐怕連最基礎的辯證都不知道。您老消消氣,我這就叫人把他踢到外太空去!」

說著轉頭朝曾九針怒喝道:「曾九針你是等酒還是在等菜,還不快把這個禍胎給我拉出去!一點組織紀律都沒有,以後你的主任也被給我當了,馬上給我去門診室坐班去!」

柳超本來想走就走,反正人家不聽自己的,自己走就是了,沒想到卻連累到師兄了,當下一甩胳膊,將正拉著自己往外走的師兄曾九針甩開一邊,然後大聲質問道:「你們憑什麼說我的不對,憑什麼說他的一定就是對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讓他說說,他現在右手下面捂著什麼?」

李大申的右手現在剛好很習慣的叉在自己的腰間,他聽到柳超的這話,右手胳膊猛地一抖,然後整個人面如死灰的釘在那裡,半天也也挪不開一點。

一眾專家們見李大申那樣子還以為他是氣的說不出話來了,當下集體怒了,這傢伙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啊,不走人就算了,還變本加厲,拿話直刺李主任,這簡直是要造反了。

張明仁更是氣的暴跳如雷,跳起來,差點沒動手打人了,他吼道:「滾出去,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出去!」

李大申這時候反應過來,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不要太專斷專橫,要給年輕有上進心人說話的機會嘛!」說完和顏悅色的朝柳超招了招手,對他說道:「小夥子你過來,說一說為什麼不是病人的腸道的細菌失衡而是腸道有問題?」

李大申玩的這一出,搞得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跌碎眼鏡,這大神玩的是哪一出啊,怎麼一下子一個樣,這實習生就差沒有指名道姓罵人家了,怎麼這大神這樣對待人家的,難道大神有受虐癥狀,真是十分的詭異啊!

於是眾人的目光都開始或是經意或是不經意的飄向李大申右手叉的腰間,都心裡納悶,他腰裡到底隱藏了什麼東西,能讓他的態度變得那麼快。

柳超的意思,在場的只有李大申才知道。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到更想不出他右手下面,什麼都沒有。他原先捂著的地方應該是他的右腎,因為當年他自己的一個誤診,把自己的右腎給摘除了,事後才發現自己的誤診,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事本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說出去絕對是丟死人不償命,所以他將這事保密了下來,除了給他開刀摘腎的醫生和他之外,再無第二個。就算天天跟他睡一起的老婆也只知道他動手手術,至於動了什麼手術何時動的,完全不知道。

李大申本來以為這事除了自己兩人之外,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誰知道有次他在替某位中央領導人會診的時候,恰好遇到大國手謝鼎銘老人。他只是看了李大申兩眼,就說出了李大申的問題,還搖頭給他開了個藥方,治好了他真正的疾病,並將身體調理好。

現在又聽到一個實習生說這樣的話,心裡那裡不驚,再也不敢對眼前這個實習生有半分的輕視。對方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問題,實力雖然不敢說比起大國手謝鼎銘,但是也絕對差不到那裡去,最起碼比眼前的一群所謂專家好多了。

柳超這是為了師兄的前途也是豁了出去,今天若是不把李玉梅的病給弄好,師兄肯定會被自己連累到,他這麼多年的努力也會因此付之東流。

當下走前幾步,走到李大申面前這才停下,說道:「雖然表面的檢查結果上看確實是青草都死了,但是為什麼青草好好的會枯死呢,你們想過沒有?如果不是土壤的問題,怎麼會出現青草枯死的問題呢?不考慮這個問題的話,那我再問你們一下,重新播種有幾分把握讓青草全部存活起來?」

李大申被問得難以回答,如果真的是土壤問題的話,那青草存活率是多是少真的難以意料,說不準全部都存活不了。他剛才拿出那個速療法只是成功面比較高,至於能否保證至於病人,他心中完全沒底。

他想了一下,說道:「你的提問很有針對性,但是我想問的是,你既然確定土壤有問題,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問題?」他問這個話自然是想試探下柳超剛才是不是瞎打瞎撞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剛才提的意見就是瞎搞。

「具體是什麼問題呢,我還要進一步診斷。」雖然人家是在試探自己,但是柳超也知道對方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於是便大蛇隨棍上,爭取這個機會,把病人治好了再說。

他腦海里回想了剛才觀看病人的情形,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根據剛才我的初步觀察,病人現在是這麼一個狀況:外熱內寒,體內凝聚著一團寒氣消散不去……」

他話還沒說到,便聽到張明仁的叫罵聲:「寒氣?你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沒看見病人正在發燒嗎?有寒氣的人會發燒?」

「給我閉嘴!」張明仁的話音剛落,李大申不客氣的聲音馬上響了起來,「你若是有什麼好的方案,就馬上說出來。沒有的話就到一邊呆著去,不要在這裡聒噪!」

眾人一看到李老橫眉怒目,不由得都倒舒了口涼氣,我的天啊,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值得李老出面去維護。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太陽從東邊升起才能看得到的現象,太不可思議了,一時間眾人都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李大申也懶得理那些人,他扭頭繼續跟柳超討論道:「你的意思是說因為病人體內寒氣凝結,造成大腸冷滯,正常功能受到影響,才會造成不停的腹瀉的?」

柳超點了點頭說道:「是這麼個道理!」

「那病人發燒的事情怎麼解釋呢?」李大申追問道。他現在不是不相信柳超的說法,現在反倒是他很希望柳超的說法是對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有生之年又能學習到一個新的療法,他之所以追問,只是希望柳超能完美的闡釋他自己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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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神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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