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收屍,報喪

第一四二章 收屍,報喪

「師弟,事情恐怕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你想啊,兩名凝丹境修士用這麼罕見珍貴的東西殺一個練氣境都不是的普通人,這事你會做么?」

孑雯奇怪地問道:「這無影箭雨是什麼東西?又如何珍貴了?」

「稟公主,我也是聽師父曾經說起過,這無影箭雨是仙人遺留下來的寶物,乃是凝聚了仙人的仙元,以陣法封存在修真界的器皿之中,臨敵時一次性釋放出來,防禦法器都無法抵擋,這東西厲害無比,莫說我等元嬰修士,就是洞虛修士使用的防禦法器,都無法抵擋它的攻擊!這兩人必是為了行刺公主而來。」

說到此處,這修士走到從前陸羽彈吉他的地方,目測了一下此處距離場內和台下坐席的位置關係,臉上露出后怕的表情繼續說道:「公主,顧名思義你就明白,這種武器無影無形,看不見摸不著,屬下剛才目測了一下,基本可以推測出當時的情景,這陸羽應是早就知道有人要不利於你,在無影箭雨射出的同時,陸羽飛撲在你身前,替你擋住了無影箭雨的攻擊……」

「只是既然我等都看不見這種箭雨,陸羽又是如何得知那兩人何時發難?」師弟提出了一個疑問。

「師弟你想啊,這笛子和簫在演奏中,尾部的方向是對著哪裡的?若是要射向觀眾席正中,他們勢必要將樂器的尾部指向觀眾席,我認為,陸羽就是在他們調整方向的一瞬間察覺到了不對,所以才飛撲在攻擊線路上救護公主。」

孑雯此刻已經明白了大半,對陸羽的逝去,不禁生出深深的歉疚,孑雯想道:「陸羽果然沒有騙我,這歌舞場果然殺機四伏,若是當初聽了陸羽的話,不來這裡,陸羽當也無恙,他這是專門為了救我才來的呀!」想到這裡,孑雯心頭一疼,一種深深的失落感涌了起來。

「可是陸羽為什麼要救公主呢?」修士師弟想不通這個問題。

「這是你我需要思考的問題嗎?」修士師兄把臉一板,語氣也嚴厲起來。

修士師弟心裡一琢磨,也是啊,少年男女恩怨糾葛,原本是講不清道理的事情,為什麼愛,為什麼恨,為什麼歡好,又為什麼背離,這些事情連當事人都很難想得透說得清,何況這事還牽扯到公主的私人情感,還真的不是他們這些隨從應該過問的。

其實孑雯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她已經明白陸羽真的是一直在試圖救她,只是陸羽為什麼要救她?甚至寧可失去生命也要救她?若說陸羽看上了她甚至愛上了她才會這樣,這是說不通的,因為她第一次遇見陸羽時,陸羽就提醒她不要來這兩個地方,而那個時候,在隨從報出孑雯的來歷之前,陸羽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若是為了攀附權勢呢?這也說不通,因為陸羽的情人文刀君羊的背景比孑雯差不到哪裡去,哪裡會拼了性命再攀附她孑家?

想不通的事情只能放一放,孑雯吩咐隨從:「你們把那兩句屍體處理了吧,陸羽的屍身,還需要我親手交到文刀公主那裡,這件事情,我也必須當面跟她解釋清楚,否則我一生難以心安。至於這個老闆娘,先帶走,等我處理完陸羽的後事再審問她,此刻歌舞場內的其他人員一律禁足在此,供給吃喝,但不得離開。」

……

文刀君羊在練功房修鍊了一段時間后,在某一刻忽然覺得心神不寧,再也修鍊不下去,索性停了修鍊,出來尋找陸羽,她走進卧室,不出所料,陸羽沒在房中,床頭柜上的錢袋也不見了,她知道陸羽出門去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回了寡婦村。

文刀君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貌,正打算趁陸羽不在的時候,出門去找三冗豸才,問問他是否找到了丁雨晴的下落,卻聽見客房門外有人敲門。

文刀君羊開門一看,一個蒙面女子站在門外,手中捧著一隻從未見過的奇獸,看那樣子,竟然與陸羽講述的狐狸狗很是相似,女子身後有兩個侍女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明顯躺著一個人,只是被白布蓋住了全身。

那女子將面紗摘下,露出了一張絕美的臉,然後才輕聲說道:「君羊姐姐,小妹孑雯,有要事相告,可否借用你的房間一談?」

文刀君羊久已不去明暗界,當年她是見過孑雯的,只不過那時候的孑雯不過是7、8歲的小姑娘,不想今日在這裡見到,已經長成了大美女了,關於新的雙子星美女排行一說,文刀君羊也是知道的,此刻她略一打量孑雯的容貌,不禁暗暗點頭,這丫頭的模樣的確不遜於己,不過將她排在第二,或許是因為年齡的原因吧,若是同齡,文刀君羊覺得不會落後孑雯半分。

文刀甫生和孑與圖同為夜修盟首腦,兩人都是洞虛修士,自然是以兄弟相稱,因此文刀君羊和孑雯以姐妹互稱也是必然。

「雯妹妹快請進來,我們客廳說話。」文刀君羊也很大方,她除了在情感的需求上有些惹人非議之外,其他方面還是很好很優秀的一個女人。

在文刀君羊的引領下,孑雯走入了7號客房的客廳,兩個侍女也抬著擔架跟了進來,文刀君羊見狀皺了皺眉,心說第一公主要跟我談事,進我房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怎麼兩個僕人也如此的不懂規矩?竟然抬著擔架就進來了。只不過文刀君羊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她知道孑雯會給她一個解釋。

文刀君羊示意孑雯落座,孑雯卻並不坐下,只是將手中的狐狸狗放在了椅子上,然後對著文刀君羊深深一躬,說道:「君羊姐姐,小妹對不起你,在這裡給你道歉了。」

「這是從何說起啊?」文刀君羊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等待著孑雯的下文。

孑雯一臉黯然和悔恨的表情,向那兩名侍女揮了揮手,侍女們放下了擔架,躬身退了出去。

孑雯走到擔架前,輕輕地、緩緩地揭開了白布,那白布下面露出了一張英俊的男人面容,寧靜而安詳,彷彿是睡著了一樣,正是陸羽。

文刀君羊看清了陸羽的面容后,頓時只覺天旋地轉,雙膝一軟就跪在了擔架的旁邊,剛剛覓到的稱心如意郎君啊,怎麼就這樣離開了呢?文刀君羊獃滯的目光看向陸羽的臉,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也沒有再看孑雯一眼。

孑雯能夠理解文刀君羊的悲傷,想到陸羽是為了救她而失去了生命,孑雯的眼淚先流了出來,一滴滴的落在了陸羽的臉上,她流著淚,輕輕地、緩緩地將陸羽為了救她而死的事情說了一遍。

文刀君羊也流出了眼淚,同樣也落在了陸羽的臉上,她只是無比愛憐地看著陸羽的臉,孑雯的訴說,她彷彿聽見了,又彷彿沒聽見,她沒有去問甚至根本沒有去想陸羽為什麼要救孑雯。

孑雯說完了,也就不再說話,只是蹲在擔架的另一側繼續流淚。

房間中的空氣都彷彿融入了兩個女子的悲傷,沉重而壓抑,沒有人發出聲音,兩個美女就這麼默默地流著眼淚,那些淚水有一些順著陸羽的臉龐流向了髮際,也有一些直接落進了陸羽的唇齒之間。

文刀君羊首先有了動作,因為她發現陸羽的長發亂了,她伸出手,仔細地整理著陸羽的頭髮,把它們歸攏好,再撫平在陸羽的耳後,然後她說話了:「雯妹妹,你是否先迴避一下,我想幫陸羽洗個澡。」

孑雯點了點頭,卻又說道:「君羊姐姐,你給他洗澡的時候我轉身就是了,只是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梳子來?陸羽救了我的命,我卻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我想替他梳理一下頭髮,否則我心一生難以安寧。」

文刀君羊想了想,將那片白布整個掀起,摺疊好以後說道:「我要帶他去衛生間洗澡,你幫我抬一下吧。」

以修真者之能,不論兩位美女中的哪一個,都可以用神識將陸羽送入衛生間,只是那樣就顯得對死者不夠尊重了,所以文刀君羊還是選擇了兩人輕抬。

到了衛生間后,文刀君羊也不再跟孑雯客氣,直接說道:「雯妹妹你扶著他不要倒下,我替他把衣服脫了,你閉上眼睛吧。」

孑雯知道文刀君羊也是使用清洗術來幫陸羽洗澡,於是她雙手注入元力扶住了陸羽的身軀,文刀君羊三下五除二就把陸羽的衣物都除了。

孑雯剛剛閉上眼睛,準備等待文刀君羊施展清洗術時,她兩隻手扶住的陸羽卻突然地說話了:「這是下的什麼雨呀?怎麼還是鹹味的?雨晴,待會兒幫我剪一剪指甲……」

陸羽的突然說話,將兩個美女都嚇得不輕,孑雯最是害怕,她再也顧不上害羞和禮防,一雙美目圓圓睜開,驚愕地看著手中的陸羽,不知道是該撒手逃離此間,還是繼續扶持下去,她的恐懼促使她立即逃離,可是她的善良告訴她,若是陸羽沒死,她撒手逃離,摔倒陸羽可就罪過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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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俠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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