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吃人補人

又是一個第一次，周季是第一次問男人借紙，關鍵對方還是一個不太可能有紙的野人。

「有什麼？」果然，河又沒聽懂。

周季一咬牙一跺腳，問道：「你拉完屎，不擦屁股嗎？」這問題的羞恥度簡直爆表。

河想了一會兒，跑去采了幾片大葉子回來，「這種葉子很好用。」

好！她懂了！葉子就葉子吧，總比憋死好。

現在是白天，周圍活動的人比較多，周季要找個隱蔽的地方，才好解決。

只是這裏的草不知怎麼長的，高的都能沒過她的膝蓋。本來她是不怕草叢的，可是想到剛才的蛇，她是真的不敢進去了。

「里、裏面不會有蛇吧。」周季小聲說。

河撿了根樹枝，一邊揮動，一邊進到草叢裏面，踩了一小片空地出來，「你來吧。」他站在草叢裏面喊。

等周季跑進去，河把手裏的樹枝給了她。見河一走遠，周季立馬蹲下解決。

等到周季解決完要緊問題，再出來就沒看到河。

石屋之間都靠得很近，周季第一次數了這些石屋，一共才七間，除了中間的，其他都跟河住的差不多大小。

石屋周圍是有人活動的，可那些人並不來理周季。她在石頭上坐了下來，看到那些人忙着剔除獸皮上的碎肉，原本想要問點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一坐下，不由就開始嘆氣了，雖然決定要好好活着，可是目前看來，她想要活下去，還是有點難度的。

半個小時之後，有人給了她果子，周季記得這個人，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她給過她果子，除了河，這個女人也是三翻四次對她好的。

周季反省了自己，之前不理她，確實是自己的錯。

接過果子，女人說：「這是甜果，你以前吃過嗎？」

周季點頭：「河給我吃過。我能問一下，你叫什麼嗎？」

女人很大方，「我叫紅果。聽河說，你昨天到對岸沒有能回去。」

「嗯。」

「你就在這裏住下來吧。」紅果說。

這話昨天也聽她說過，可當時周季並沒有理會。

紅果繼續說道：「河是一個很好的人，你留在這裏，剛好可以跟河結成一對。」

周季很驚訝，這人原來有這樣的想法。一時間她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她雖然沒男朋友，但也不至於要嫁給一個野人吧！

為了緩解尷尬，她咬了口手裏的果子，說：「這果子好甜啊。」周季覺得這果子的口感，像極了蘋果，但要比一般的蘋果甜上許多。

「白結要帶人出去采果子，你一起出去嗎？」紅果問。

周季楞了一下，紅果以為她不想去，其實周季只是在想白結是哪一位。

「到我屋裏坐坐吧。」紅果發出邀請，周季反正閑着沒事，就跟她去了。

她的石屋，就是最中間的那個。周季跟着她進去，裏面有個女人正在照看一個嬰兒。

「姐，你把她帶進來了。」女人的語氣里透著些許責怪。

「沒事，你帶人出去找點果子吧。」紅果說。

女人出去，紅果抱起睡在獸皮上的嬰兒，「這是我的孩子，三個月前我才生下他。」

紅果讓周季坐在獸皮上，兩人交談起來，她問周季：「你從哪裏來？」

「……很遠的地方。」周季回答。

紅果很吃驚，「那你是怎麼被他們抓到的？你遇上他們換鹽的人了？」

周季知道『他們』指的就是對岸的野人，搖頭道：「不是。」為防止紅果繼續問下去，轉移了話題：「看起來你對他們很了解。」

紅果摸了下嬰兒的臉，說道：「我們原本就是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周季不懂了：「那為什麼要到這邊來？」這幾天聽他們的對話，貌似這邊的獵物，沒有對面多啊。

紅果憐惜的撫摸懷中的嬰兒，「巫師要吃我的孩子，我和大地就帶着孩子跑了。」

「什麼？吃孩子！」靠，這裏還真有吃人的習俗！那她剛來的時候沒有聽錯，那個野人就是要把她抓去吃啊。

「巫師身體不好，恰巧我的孩子剛生下來，族長就想讓我的孩子給巫師補身。」紅果苦笑說：「我不同意，大地也捨不得，我們就帶着孩子跑了過來。」

操操操！這是要吃人補人吶，得多大的腦洞，才能想到！

周季猜測：「你們跑過來就遇到了河他們？」

紅果搖頭，「河和大地是一個獵隊的，我們要走，之前跟着大地的人就一起過來了。」

「不對啊，他們既然是要吃你的孩子，你們這樣走了，他們不追嗎？」周季問。

「追啊，所以我們才躲到河這邊。」

「呃……就隔一條河，難道他們都不會水嗎？」周季吐槽。

「沒有河帶着，他們過不了那條河。」紅果說，「那是神河。以前獵物少的時候，部落里也有人想要到這邊來，但一到河中間就會被沖走，所以巫師一直把這邊稱為禁地。」

「要是沒有河，我們是不敢過來的，他以前到這邊來過。大地說要離開部落的時候，河把我們帶到了這邊。」紅果又說：「我們也才過來沒多久，對這邊還不太熟悉，不知道到哪裏能獵到好的獵物，所以前兩天想趁著對面不注意，過去打些獵物回來。」

紅果看着周季笑了出來，「結果獵物沒打到，卻碰到了你。」

周季撓了兩下臉頰，心想那還真是巧。

紅果懷裏抱着的孩子醒了，這孩子裹着一塊獸皮，醒了也不哭鬧，看着周季眨了眨眼睛，乖巧的不行。

她在紅果的石屋裏待了大半天，直到有人拿着一獸皮的果子進來。

「這是我的妹妹白結，剛才你們見過了。」紅果介紹道。

周季條件反射喊了一聲：「你好。」

白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拎着果子坐到紅果和孩子邊上，「今天我們走遠了一些，這果子還有不少地方有呢。」

「這地方獵物少，果子卻很多。」紅果說。

白結和紅果說了不少關於採摘果子的事情，周季不太清楚，也插不上嘴，正打算找個什麼理由出去，河就進來了。

「你在這兒啊。」河把周季叫了出去，沒多久紅果也出來了，她用鑽木取火的方法，在空地上生了火。

河讓周季在他石屋外面坐着，拿了一把紅色的漿果給她。

這種漿果，周季也是第一次見到，口感倒是跟桑葚類似，「這種果子叫什麼？」

河搖頭：「我也是來了這邊才見到。」河問她：「紅果跟你說了什麼？」

周季剛想回答，忽然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語言竟然是互通的，不同省份的語言都不相同，更別說是不同的世界了，再加上這裏還處在部落時代，怎麼會和她用一樣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