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6）阿威醉酒後遺忘的事
（6）阿威醉酒所遺忘的事
95年x月x日，星期三，天氣晴
昨晚，臨睡前，腦子裡隨便轉了一下，這有好多年可沒有再見過阿威了，也不知這個小子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中午就見到了。
是緣分，還是偶然的相逢，我自己都沒有辦法來解說這有點神奇的一切了。
將近十年的時間了，他仍然和很早以前留在自己記憶中的形象一樣，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原來的瘦人現在變得有點富態有點飽滿了，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成熟了的男人。
嘴角上的鬍鬚雖沒有瘋長，但已經能感到了硬度。
依舊是一副書生的模樣，只是這幅模樣卻顯得比十年前的那時成熟穩重的多了，褪卻了剛剛從學校畢業那會兒的書生意氣，露出的是一副叫人頗為心動的男子漢之氣。依舊是一副凡事顯得認真的模樣，只是這幅認真的模樣卻反而由原來開始的滑稽，變成了現在慣常人們所追逐的幽默感，那神情叫人看了從心底里就想笑。依舊是一泓清澈的眼光。似乎記憶之中，只有當年恨著心切斷了我們之間的關係的時候，那眼睛里曾經出現過難得一見的陰霾。只是這泓眼光現在變得比起以前來更加深邃，也更加的迷人了。那雙靈動的眼睛，儘管好像比以前近視的程度更加深了度數，但那看人的光澤，透過那有點變色的眼鏡傳過來，給人的感覺比起直接看人了更顯得叫人心動，叫人情不自禁的就會自然的產生那種憐愛的感覺。
那一刻，不知怎麼著，我感覺那時光似乎退回到了十年前的時光，似乎感覺到了十年前那種令人難以忘卻的濃濃愛意。
我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我已經離開了阿威，也離開了小城，我有了自己的丈夫，也有了自己的兒子，還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且，又有了老於，（即於副省長，筆者注）但似乎上面的這一切，留在自己心裡的那種感覺，那種所謂的愛意，都不能和遇到阿威那一刻的感覺相媲美，那一刻的心境相併論。
是呀，那一刻，我已經多年來平靜的死水一般都沒有激動過的心，居然，就在當街里難以自已的狂跳起來了。
我這個憑感覺生活的女人，那一刻還真的有一點欣喜若狂的意思，真不知道阿威他是不是當時感覺了出來。
於是，我不得不違背了原來和老於私下裡的君子約定，毫不猶豫的將他領到了文壇路的那個秘密的愛巢里。
話說回來，君子協定是屬於和君子的協定，我不是君子，似乎不受所謂的君子協定的約束，老於難道就是君子嗎？
這一點老於這麼的領導了似乎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呵呵！
當然，這不是說我自己不願意當君子，實在是祖先孔老夫子早就將我們女人劃歸到小人裡面了。（孔子原語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筆者注）
在那裡，我忽然變了一個人，我變得像一個妻子似的，而不是情人，為這個十多年都沒有見過的我的初戀的情人阿威精心的做飯，為他精心的炒菜，陪他喝酒，跟他聊天，與他**……
哦，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的酒量還跟當年一樣，完全不怎麼頂事，半斤茅台下肚還沒有吃飯，他便就醉倒在那裡，不知道他自己是誰了，也不知道我是誰了。呵呵，這小子！
當那酒精刺激著我女人的好奇心，叫我衝動的把這小子的牛仔褲脫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小子還是很有情趣，跟女人一樣，竟然穿著一條白顏色的內褲，那內褲洗理的非常乾淨，緊緊的裹著他自己那雄偉的男人的陽器，透過內褲可以看到黑色的體毛。我俯上身去，細細的聞了聞，那裡只有男人特殊的體臭，而沒有別的味道，我的心便有一點止不住的狂跳了，也許是酒精……
當我使勁的退下他的內褲的時候，嘩啦的一下，他的那根東西竟然就直愣愣的翹了起來，指著我的胸部，一下子把我嚇了一跳。
他的那個東西可真大呀！
比起萬權子，比起老於的都幾乎要大一號的。他們兩個人平常也就用中號的套套，估計阿威得用大號的了，說不定得用特大號的了。
十多年前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
（此處學賈平凹老先生寫《廢都》耍噱頭，真真的往後刪去379字，摘錄者注）
……
我先用嘴，后坐在他的上面，體會著他那曾經叫我認為無用的男人的東西在我的身體內的遊動和刺探，體會著他那發燙的精0液在我的體內刺激的叫我發顫，體會著那喝醉酒的男人在哪裡一個勁的喊我和解和解（應該是霍姐，即那個火鍋城的老闆霍麗麗，筆者注）。
哦，這一下，我們之間十多年的情緣可真的就一下徹底的和解了！
……
事後，我想到了阿威曾和我在一起的三年，是呀！那是美好的三年，無邪的三年，也是叫人回味一生的三年，那才是真正的純潔的三年呀！於是，我想感謝他……因為這是我真正的初戀呀！是我把初吻獻給一個男人的最純正的戀愛！
……
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多年來的不爽因為和阿威的見面以及醉酒後的相互享受，一下子全然的冰釋了，以前心情不是很好的時候，偶爾起過那種輕生的念頭，只是隱隱覺得這個世上還有什麼自己牽挂的東西叫人難以割捨，現在，突然一瞬間明白了，自己原本以為難以割捨的東西，原來正是浸入到自己血液中，浸入到自己終身記憶中的那份初戀的情結，初戀的遺憾呀！
有了這樣的感覺，也許此刻就是叫我去死我好像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
哦，見到阿威心裡激動，應該說自己十多年前的嚮往在今日終於得以酬報，一個女人還有什麼比這更叫人興奮的事情嗎？
今天的日記由於心情十分激動，出奇的有一點點長，也有一點點的啰嗦，但這畢竟是自己親身的經歷，是自己的切身感受，是自己將來的歷史呀！
還要感謝阿威！寫日記原本不是我小史所情願的，多少年來就因為你的那一句話，其實每個人都能成為作家的，只不過看你自己願不願意把自己的生活經歷，自己有趣的社會見聞記錄下來了。於是，我便也學著阿威開始記錄自己的一切了。
哦，記起來了，這小子今天喝酒前說他又寫了本什麼書，正在那裡尋找出版社出版。
老於不是主管文化的領導嗎？讓他通過自己的秘書，給那出版社的頭兒們打打招呼，找點門路，看看能不能給這小子幫上一把。
這個小子一個人在社會上打拚，辛辛苦苦的奮鬥了這麼些年，痴情於文學創作，到現在卻什麼都沒喲弄成，也真不容易的。
還是明天再問的好。
今天這小子還在醉夢裡喊著和解（應該是霍姐，筆者注）呀！給他私下找人做點事，也不枉我們初戀一場，更不要讓他因為想當年我和他沒有結果的戀愛而把我小史恨上一輩子，還是和解的好呀！
阿威晚安！
95年x月x日，星期四，天氣晴
昨天是不是不應該把阿威領到乾爹的那個地方去？是不是不應該在那個路上給這個小子胡吹什麼什麼的？是不是不應該給這個小子在那裡做一頓飯？是不是不應該在酒後給這個小子說那麼多的話？是不是更不應該向這個小子透漏自己的私生活？是不是更不應該把老於這個後台老板也給這個小子暴露出來？
……。
今晚的電話中，他對我的態度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阿威呀！到了這個時候，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小史對你的一片真情嗎？
阿威我把你帶到那個地方去並不是在向你顯示什麼，其實，也純屬無奈。
實話說，我們一家雖然經過萬權子想方設法的調進這省城，迄今已是**年了，我們就一直住在另外一個區里，在市中心的那片地方，真還再沒有個落腳的地方，所以對市裡的很多的街道，我自己到現在也不是很熟悉，當時的情況下我自己真不知道該把你領到那裡去，可自己又不想被你看淡，於是，情急之下，才大著膽子把你領到了老於的地方。
我知道你看到了很多的東西。
當然，我本身也沒有想著來刻意的隱瞞你什麼，我的生活既然都已經爛成了這個樣子，也就沒有必要再遮掩什麼了。
……
阿威，感謝你！也對不起你！
阿威顫抖著自己的心一口氣讀完了小史日記的最後一頁複印件。
阿威才發現，他讀到的那部分複印件上面都是和他阿威有關係的部分，至於不涉及到他的內容，他則一篇都沒有發現。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了檢察院的警察何以如此準確直接的就找到了自己。
他自己一開始想象和推斷的可能是直接被跟蹤被監視什麼的可能看來都不可能存在。
還是前面自己的那個推斷，只要認真的翻閱了那小史留下的那些日記，了解一下小史過去的生活，再到電信局去調出哪小史電話通話的詳單，他阿威就是長上翅膀也難逃羅了。
只是阿威看到了自己喝醉酒後被小史所強0暴的記錄。雖然那一刻感覺到渾身發臊，就像是有人在現場看著他自己的一切行為似的，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一點茫然。
真的，那天酒後的的事情自己都覺得模模糊糊的，沒有多少清晰的記憶，他也知道那個今天找上門來的老警察已經看過了小史日記中的那些細緻入微的記述，也肯定是了解這件事的，要不他何以在最後吃飯之前還要責罵自己不地道。
只是自己委實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發生，自己喝醉了酒，喝得都斷了片子，當時所發生的事情都是在朦朦朧朧之中進行的，連小史的日記上不是都記載著自己嘴裡喊著什麼霍姐霍姐的嗎？
我何嘗是那種不地道的人呀！
他所說的不地道無非是說我阿威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不願意承擔責任而已呀！說實在的，我自己連做夢都想把那個自己初戀過的女人搞到手裡，以至於看到跟她極其相像的火鍋城的老闆霍麗麗的時候，都情不自禁起來，那天有那樣好的機遇，有那樣好的條件，我何嘗沒有這樣的念頭呀！除非我不是男人呀！
唉！
該死的酒，
該死的茅台酒。
阿威開始感覺到那個警察罵他可真有點冤屈了自己。你沒看見嗎？小史的日記里都寫得很是清楚很是明白，我可是被迫的呀！但到這個時候了，他卻又不能跟他們去辯解什麼了，實際上也沒有意義去辯解什麼了。
阿威在小史的那些日記的複印件中並沒有發現小史給自己三萬元現金的記述，卻見到了小史在日記中對她和自己三年初戀的追述，聯想到前面的三萬元數字的巧合，他由此想到她是不是就是在這個三年上面糾結著。
……
阿威讀完了小史的日記，感覺到這十多年裡小史的寫作水平，文字表述的能力，還有鋼筆字的書寫功底大有長進。
他想起以前小史問自己怎麼樣能夠提升自己的寫作水平時，他看著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告訴她說每天把自己的經歷記錄下來，長期堅持下來你的各種水平就會有很大的長進。為此，阿威還在那裡給她舉例說到了俄國十九世紀批判現實主義作家、詩人和劇作家屠格涅夫的作品《獵人筆記》就是筆記體小說。阿威自己原本也是這樣做的，做了一段時間之後，因為諸多的原因從中阻撓，他才再沒有這樣的繼續堅持下去，沒有想到，小史聽了他的話卻是認真的堅持了下來。她對自己的一切包括情感等等的記述的十分清楚，但她自己唯獨就沒有想到，現在這一切的一切卻成了警方追蹤她的線索，有一部分很可能都將成為她自己最重要的罪證，甚至刑罰的依據。
阿威一邊讚歎著小史這個聰明的女人的才華，一邊又在那裡感嘆著她現在還不是太好述說的命運之變。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已經放棄多時的占卜術了，不知為什麼他卻沒有為小史的未來和前程去占卜什麼。
只是，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小史的突然出逃肯定是那個於副省長出了問題，否則的話，在現階段的這種形勢下，如果沒有省長本人發話，好像暫時還沒有那個檢察院或是反貪局的局長敢下令對省長大人的小寶貝調查或是追蹤的，除非你以後是不想在那個國家機器裡面再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