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蝶狂舞
冬去春來,轉眼又是一年。孝期已過,如今齊家正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兩個粉雕玉砌的小娃兒在床的里側睡得正香。
這張十分寬大的床明顯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只因昕悅不肯讓孩子跟著奶娘去睡,原本的雙人床就變成了三人床,卻沒有齊雲庭的位置了。他氣得牙痒痒之餘,也只好讓工匠加寬成為四人床。
「悅悅,意兒和風兒都睡熟了。」言下之意,我們可以干點別的了。
「恩,你兒子今天不抱著那個金元寶就肯睡覺真是稀奇呢。」睏倦的合上眼。
抓周那天,齊滿意童鞋緊緊抱住一個金元寶嘿嘿傻笑,口水都流了滿臉。齊雲庭得意的點頭:「不愧是我兒子,從小就能分辨出最有價值的是哪個。」
滿桌子的東西,筆墨紙硯、算盤、饅頭、寶劍、胭脂水粉等卻是都不值一個金元寶的價格。
鑒於昕悅對滿意這個名字頗以為俗,齊雲庭給女兒取名齊御風,瀟洒飄逸,御風而行豈不快哉。昕悅最初覺得這名字似曾相識,想想身邊的人又沒有重名的,就自我安慰可能是與這個名字有緣吧。叫了一年才猛然想起:齊御風不就是無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共同的那個小師妹么。
難怪我女兒從小就長著一張出塵脫俗的俊臉,原來是王語嫣的外婆啊!
好在風兒抓了一把寶劍,於是昕悅滿臉感慨的說:「為娘笑傲江湖的夢想就要靠你實現了。」
自那日之後,齊滿意就以這個金元寶為玩具了,日夜不離手,晚上睡前都要嘬上幾口。
齊雲庭愛憐的在那個肉嘟嘟的小臉上捏了一把,他吧唧了一下小嘴接著呼呼大睡。
「悅悅,有多久……多久不曾盡興了?」舔舐著她的耳垂,磁性的男中音滿含蠱惑的曖昧。
「我要睡覺……唔,你別亂摸嘛……」她早就被兩個孩子累了一天,沒有精神再做別的了。
嘴角扯起一抹邪魅的笑,一雙大手翻騰出燎原的火焰,「悅悅這裡最敏感了,嘿嘿!」
扭動身子躲開他的襲擊,「人家很困呢。」
「你只管睡,我來就好了。」加緊攻城掠地,佔領制高點。
「呃……」有氣無力的聲音更添幾分嬌媚。
「娘子生完孩子,身材更加凹凸有致呢,以前這裡贏手可握,現在為夫竟覺得自己的手小了。不如還是用嘴……」話到行動就到了,咱可是說到做到的人。
「明天……行不行?」她雖是隱隱有些渴望,卻還是經不起周公勾-搭。
「你看呢?」嘴上說的是看,卻不等她有反應就直接拿起她的小手握在那灼熱上。
鬥志昂揚的龍蛇之物在她手心裡蠢蠢欲動,似是一棍子打跑了周公。
「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顫抖一下吧。」壞壞的看向他。
「噗!分明是你早就想我進去看看了。」抱緊上面,瞄準下面。
「哇……」一聲嘹亮的童高音攔住他的進攻,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孩子真會挑時候。」
「寶……寶……」齊滿意的一雙小手在空中亂抓,舌頭一伸一縮的似乎想添什麼東西。
知兒莫若母,昕悅很快反應過來:「他那個金元寶呢,你給丟哪去了?」
齊雲庭鬱悶的甩頭:「他每天拿著玩,我怎麼知道丟哪去了。」
「那你快去找呀。」
三更半夜總不能讓他爹光著屁股到處去找元寶吧?
隨手在錢箱里拿了一錠銀子丟給他,果然小孩子好騙,吧唧吧唧的啃上了。
重新跳上床,這次省掉叫門環節,直接攻城。
炮火十分猛烈……
「哇……」一聲響亮的啼哭鎮徹夜空,齊滿意轉過肉嘟嘟的身子,摸索著爬到娘親身上,使出吃奶的力氣趕走覆在自己夜宵上的那隻大手,美滋滋的嘬起來。
「你……」齊雲庭倒抽一口氣,惡狠狠的怒罵:「你小子為什麼每次都跟老子搶女人?」
昕悅驕橫的瞪他一眼:「不準給我兒子留下心理陰影,趕明兒駕馭不了媳婦怎麼辦?」
「切,虎父無犬子,我們意兒將來必定是百戰百勝。」上面被奪了,下面卻沒有停。
昕悅無力的哀嘆:「你們這老地主、小地主要把底層人民榨乾么?」
齊滿意發現那個運動的身影有和自己搶食之嫌,遂一把抓了過去,在齊雲庭壯碩的身軀上撓了幾道白印。
「老子我這次不管你怎麼折騰就是不能讓步了。」他鐵了心一般加緊了攻勢。
「哇……」又一陣哭聲起,齊御風也加入到搶人的隊伍中,一輪混戰下來,吃敗仗的自然還是齊雲庭。
咬牙切齒的盯著兩個小東西:在這樣下去,你爹這隻勇猛的河蟹早晚被你們整得折戟沉沙了。想當初我齊雲庭可是鬥志昂揚、經久不衰,把你娘治得服服帖帖。如今,竟栽在你們手上。
轉圈、扶額、鬱悶、撓牆……我發誓:三天之內,一定要把你們清理到奶娘房中,悅悅的床上只能有我一個人,決不能容忍你們這些小三、小四的存在。
春和景明的好天氣,昕悅帶著意兒、風兒出去兜風。齊家的馬車停在悅菱記門口,齊雲庭挨個抱下三人,送他們進去,又說好幾時來接。
此模範丈夫之舉立刻引來無數艷羨的目光,昕悅卻驚奇的發現那目光中混雜這不少探頭探腦者。
店面已經擴大到六間,增加了做衩,做手飾的活計,生意還不錯。
菱兒拿過一隻碧玉簪:「姐姐你看,這是小葉做的,打磨的可細緻呢。」
昕悅拿過來一瞧,做工確實精緻,且不像普通簪子手握處只一個圓扣,她將露於髮絲之外的部分設計成波浪形狀,別有一番風味。
「嗯,真漂亮。」
「哪有啊,大嫂你看,菱兒姐姐繡的這隻金絲盤龍才叫絕呢,你看這雲彩都活靈活現像在飄動一樣。」
那龍腳下的祥雲確實比飛龍更出彩。
「有你們這麼兩個心靈手巧的妹妹真是我的福氣呀。」昕悅拉著二人的手笑道。
「大嫂,有你這麼一個好嫂子才是我們的福氣呢!」聲音從門口傳來。
昕悅回頭,卻見進來一位穿著華麗的姑娘,滿頭珠翠,環佩叮噹。
「這位姑娘是……」
菱兒上前相迎:「這不是祝小姐么,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呢。」
「是呢,家規甚嚴,今日好不容易才能出門,剛好就碰上大嫂,真是有緣呢。」笑容溫暖如春,臉上肌肉抖動撲撲簌簌的香粉面子落下,嗆得齊滿意咔咔直咳。小妍眼疾手快,忙哄著小少爺和小姐到旁邊去玩。
來者是客,昕悅只得莫名其妙的的點頭稱是。
誰料那祝小姐竟緊追幾步,趕上兩個小孩兒,將手裡握著的兩塊玉佩塞給他們:「小小見面禮不成敬意。」
昕悅驚詫:「這……祝小姐是吧,這怎麼好意思。」
自詡宛州第一美人的祝小姐款款走回昕悅身邊:「大嫂別客氣,叫我裊裊就行了,論起來咱們還是親戚呢,又不是外人。」
祝——裊裊,哦,祝家是秋霜的舅舅家,那這個應該是她表妹吧,如此說來叫大嫂也對。
便喚人抱過兩個小娃,哄他們叫姑姑。意兒似是不喜歡她,扭過頭去看著郭葉傻笑。風兒嘟著小嘴叫了一聲「豬……豬。」
「哎!真乖!」祝裊裊欣喜不已,眼角的魚尾紋都笑出來了。
「誒呀,真對不起,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抬眼看去,原來是倒水的小丫頭偷眼往這邊瞧,把茶水灑在了一位姑娘身上。
「不妨,一點小事而已。」她起身抖落身上的水並茶葉,臉色溫潤如常。
昕悅不禁十分讚賞她的淡定,忽然想起自己剛剛從成衣鋪取來幾件衣服,就讓小妍拿過來,讓那姑娘選一套算作賠禮。
「賠禮么芷蘭斷不敢收,只是這衣服濕嗒嗒的卻也無法出門,就算暫借夫人的吧。」到裡間換裝出來,略顯寬鬆,昕悅暗嘆自己該減肥了。
減肥這兩個字是萬萬不可在齊雲庭面前提起的,他正是因為手感好,身下又軟,美得不得了呢。
「芷蘭姑娘果真有大家風範,處事不驚,讓人佩服。」昕悅發自真心的讚歎。
「豈敢,夫人這件衣服,芷蘭明日定當親自送還。」
「哦,不必了,見面既是有緣,送你吧。」
芷蘭笑著告辭,一個小丫頭跟了上去。
店內的大姑娘、小媳婦不是端莊大方就是拘謹有禮,昕悅暗贊:這生意還真是好做。
郭葉卻小聲道:「今天不知怎麼了,人們都忒好說話。」
「呦,這碧玉簪和金絲盤龍真是精品,我都要了。」祝小姐滿臉驚喜。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送給姐姐的禮物,不賣的。」菱兒解釋著不動聲色的拿了回來。
「那不如我先買了,在送給大嫂吧。」
啥?這樣也行?
昕悅撓撓耳朵,我今天運氣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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