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爭夫

三女爭夫

接過她手裡的包袱,齊雲庭小心眼的塞進柜子最底層。

討好地倒了杯茶給昕悅,又嘆了口氣才緩緩開口:「此事說來話長,先從娘說起吧。娘是一個不幸的女人,一生都沒有得到丈夫的真心。哪像我的悅悅能享受為夫全心全意的愛。」

昕悅白了他一眼,哼!想轉移話題?我不上當。

齊雲庭嘴角一抽,嬉皮笑臉的表情含著幾分苦澀。

「悅悅,我去找她算賬,給你報仇好不好?可以不說么?」

「可以。」她起身便走卻被他拽回懷裡。

「我說,我知道你一定恨我對你有所隱瞞,可是你知道為什麼嗎?當初小紅失蹤以後我就查到了真相,可是……如果換成是你,你爹跪在你面前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不要在追究,你會怎樣?我能拒絕么,悅悅,你說我發了誓不說的事情……不過,你還是猜到了。」他痛苦的垂下頭。

昕悅也很震驚,這樣逼他說出來是不是個錯誤呢?

「小紅,當時你以為我真的信了那蹩腳的借口么,只不過看小紅真心悔改,也希望她有好日子過才放她一馬。我想既然你不追究,自然是有道理的。我懶得多想,傻傻的認為只要有你在就不會有危險。可是……」

齊雲庭愧疚的看著她:「悅悅信賴我,我卻犯了這麼大的錯。最近風平浪靜這麼久,我以為她悔改了。加上爹身體越來越差,我竟沒想到她會下此毒手。」

如果那葯真的被昕悅喝了,以她六個月的身子,還是雙生子,搞不好便是一屍三命。猛地打了個冷戰,齊雲庭不敢想象回到家見到一屍三命的情景會是怎樣。

「我聽說在娘嫁進來之前,爹就和二姨娘私定終身了。他們相愛很深,到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爹本不願娶娘,卻迫於父母之命不得不從。後來……」

吳媽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滿頭大汗都來不及擦一下:「大少爺,不好了,三位夫人在東院吵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一路上,吳媽簡單彙報了一下緣由:今天是正月二十六,老爺該搬去三姨娘那裡,可是二姨娘以老爺病重不宜挪動為由,死活不肯讓她接走,甚至連人都不讓見。於是,三姨娘去找大夫人做主,誰料當大夫人聽說老爺病情突然加重之後,硬要讓老爺搬去主屋。

「你們若真為老爺著想,就趕快回去,剛剛大夫說了,老爺需要靜養。」二姨娘把著大門口,一副誓不放行的樣子。

三姨娘眼圈紅紅的:「要靜養就只能在你這裡才養得好么,老太爺定下的規矩你敢不從。」人家一個月就能見到丈夫五天,也不容易。

「老太爺入土十幾年了,你少拿他壓我。」不屑的瞥了一眼。

大夫人滿臉怒氣:「放肆,你竟敢不讓我們見老爺的面。」

「是老爺說不想見別人。」

「別人,誰是別人?」齊雲庭上前一步。

大夫人像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臂:「庭兒,咱們這個家遲早要毀在這個賤婦手裡。你爹病重,怎麼說也該到主屋養傷,豈有久居妾室房中的道理。」

齊雲庭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正要說話,卻見雲樹從裡面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娘,爹咳的厲害,你快進去看看吧,他說讓我去把孩子抱來。」他擠出人群奔暖玉汀跑去。

二姨娘卻是一愣,孩子的事她還沒想好怎麼說,老爺怎麼知道了。

此時,一群人已闖了進去。昕悅跟在後面,進屋一看老爺果然病得不輕。眼皮無力的垂著,手捂在胸口止不住的咳,似乎因呼吸困難臉色憋成醬紫。

「雲庭……派人找雲海來,我……咳咳,有話說。」老爺艱難的喘息。

召集兒孫,有話說,難道——

三位夫人均已帶了哭腔,撲到老爺身邊,連聲呼喚。

二姨娘突然憤憤然起身,指著大夫人道:「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老爺病重不宜奔波,要不是你昨天非要讓老爺上山還願,又怎會加重病情。」

大夫人滿臉悲憤:「昨晚老爺還好好的,今天突然病入膏肓,你又不讓大家見老爺,誰知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壞事。」

雲樹抱著孩子匆匆忙忙的進來,雲海也跟著跑了進來。

那孩子微微看了齊老爺一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齊老爺點點頭:「好,好哇。」顫微微的目光掃到齊雲庭身上,「庭兒,你過來。」似乎是看了一眼那孩子給了他動力,說話竟有些力氣,也不怎麼咳了。

「爹。」

「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此話一出,馬上想起一片低低的啜泣聲。

「爹,你別這麼說,就算請遍天下名醫也要治好爹的病。」齊雲庭也是惶恐的很。

齊老爺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安慰的話。

「庭兒,你恨我么?」

齊雲庭跪倒在地:「爹,您折殺孩兒了,我怎麼會恨您呢?」

齊老爺虛弱的嘆了口氣:「當初若不是我包庇她,也不會有這次的事情發生,爹對不住你。」

眾人皆驚,愣愣的看著父子倆。

「庭兒,我走之後,這個家必定是由你來當,雖說你的人品我清楚,但是爹還是要最後再求你一次,善待小鳳和雲樹一家,爹在九泉之下就放心了。」

齊雲庭淚流滿面:「爹爹放心,孩兒定當做到。」

「雲樹、雲海你們要聽你大哥的話,家和萬事興,切記不可互相殘害,咳咳!」二人雙雙跪倒,口中稱是。

齊夫人卻似突然想起什麼:「雲庭,快找人把你爹抬到主屋去,在這裡像什麼話。」在小妾床上壽終正寢不合規矩禮法,傳出去還不被人恥笑。

二姨娘卻撲到老爺身上:「誰也不準動,老爺,我們活著生生被人分離,如今要死就死在一處。唔……」

兩顆淚滴在齊老爺眼角滑落:「小鳳,我對不起你。曾經說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卻讓你委屈了一輩子。只是,你不該害那幾條人命。」他眼神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

齊夫人踉蹌地退了兩步:「老爺,你說什麼……」

二姨娘恨恨的起身,用袖子抹了一把淚:「我們本來有情有愛、互許終生,若不是你橫加進來,何至於讓老爺痛苦一生。」

原來是一出小三變正室的戲碼。

二姨娘似是真的豁出去了,嘴角抽*動,牙齒咬的嘎嘎直響:「我忍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今天就要讓你們知道是誰的錯。當年,老太爺為了巴結官家,死活不肯同意我和老爺的事。還急急忙忙的逼他娶了你姓葛的為妻。三年之後,才准我進門。我已經夠寬宏大量了,沒有害死你兒子是因為怕老爺再受喪子之痛。那幾個女人是她們自己找死,哈哈,那葯只是催情而已,死不了人的。只是,你們這種所謂的大家閨秀自然不肯開口求歡,寧肯自己被□燒死,我恨大家閨秀!」

齊夫人氣的抖作一團:「你……原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你害我兒。讓我兒遭天下人摒棄,飽受流言蜚語的折磨。」

二姨娘一歪頭,竟笑了:「誰讓你光給他找大家閨秀來著,如今這個不就沒死么,可見,用你的話說是和我們一樣的賤人,不知廉恥,不顧禮儀的和自己的男人親熱起來沒完沒了。」

這種大庭廣眾的場合,還有雲樹在,她瘋了么?昕悅紅了臉,往牆角縮了縮。

兄弟三人跪在床前,誰也不敢動。

二姨娘突然狂笑:「哈哈哈,你個蠢女人。想起你做的蠢事我就……哈哈,哪個男人離家久了不想念自己的女人。你竟然叫你的兒子回到家先陪你三天,還說當年老爺就是這麼做的,你可知道老爺是因為不想見你才找借口不去你那。那三天哪裡是陪老太爺?都是和我在一起濃情蜜意,細訴相思之苦呢。呵呵,你還教你女兒像你那樣當根木頭,莫不是也想讓她一輩子受冷落?」

齊夫人臉色刷地慘白,身子搖晃險些歪倒。身側無人,昕悅趕忙上前幾步扶住她。任何一個女人都經不起這樣的欺騙,被丈夫騙了一輩子。

「你為什麼加害我的孩子?」昕悅問出了那個一個困擾她的問題。

「為什麼?要怪你就去怪老太爺吧。」二姨娘的面貌已近乎猙獰:「當初,他們不敢得罪葛家,生怕我先生下長孫,於是表面上籠絡我,給我一個開了光的護身符戴在身上。我呸!其實暗藏歹心,裡面放了麝香,卻不知那時我已有兩個月的身孕,害死了我的孩兒不說,還讓我不孕。後來訪遍名醫才懷上雲樹,可他出生以後就是一副孱弱的樣子,直到現在都唯唯諾諾、沒有出息。而且比齊雲庭整整小了六歲,老太爺臨終前說哪家先生下重孫子,就把大半家業給哪家。」

她揮手打落桌子上的茶杯:「這不公平,明明就是偏袒齊雲庭,他大了六歲自然會先生齣兒子。好,呵呵,我就讓你生不出來。」

昕悅明白了,秋霜懷孕比自己早兩個月,本來二姨娘不擔心,可是那劉神醫說自己肚子里是龍鳳胎,萬一秋霜生的是女孩,她這些年處心積慮就白費了。

齊雲庭默默回頭:「若你早說是為了錢,我便可以拱手相讓,又何必害我悅悅。」

雲樹哭著撲到二姨娘腳邊:「娘,那年大哥的第二個媳婦死了,我無意中聽到你說出真相,心裡覺得對不起大哥。後來,我長大了,大哥帶我到鋪子里,教我經商之道,我便更加愧疚。於是,我不願參與齊家的買賣,一心讀聖賢書,求取功名。娘……大哥待我極好的,你不該這樣……」

「不該,哈哈,我的兒子竟然說我不該,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她死死盯著雲樹。

齊老爺不知何時緩過勁來,低低喚了一聲:「小鳳,若有來生,我不想生在這大宅院。你好好活下去,我-走-了。」

他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雙眼一閉,頭歪到枕邊。

「老爺……」

「爹……」

一片哭天搶地聲起,齊夫人兩眼一翻昏倒在昕悅身上,三姨娘哭倒在地,兄弟幾人跪爬到床邊,放聲大哭。

二姨娘怔怔的看了一會兒,說了一聲:「等我。」

狂奔幾步,一頭撞在床沿,血流滿地。

重整齊家

「娘……」雲樹狂呼一聲,抱住滾落的身子,卻再也喚不回她的命。

亭台樓閣都掛上白綢段,紅燈籠換上白燈籠,門口貼上大幅的白紙。按宛州規矩停靈七日,在大門口正廳堂擺靈開祭。兩口杉木棺停在正中,三丈三的白綾覆於棺木之上,數十名和尚盤坐靈堂後面超度。

昕悅跪在桌案右側守靈,按規矩男左女右,兒子媳婦都要對前來弔唁的賓客還禮。一時人來人往,怎一個亂字了得。

齊雲庭迎來送往自然不在話下,採買東西、備辦各事都要找他,於是他便忙的團團轉。

吳媽突然進來請大少奶奶去主屋照應一下,原來接見女客,互通往來時大夫人的事,可是老爺咽氣之後她就卧床不起,臉色慘白,雙目無神的盯著房頂,水米不進。

如今沒有主子,只一群下人如何待客?

昕悅只好勉強去照應著,好在凡事有吳媽提點,還能糊弄過去。

石頭嫂來問:「大少奶奶,給客人沏茶的茶葉都沒有了。」

吳媽道:「不是晌午才領的嗎?」

「是啊,可是就不見了呢,總不能讓人和白水吧。」

昕悅擺擺手:「算了,再去領吧。」

「領多少呢?」

「你看著辦吧。」昕悅撓撓頭。

廚房李媽又來了:「大少奶奶,晚飯不知該被下多少人的,又有多少上賓席,多少普通席?」

昕悅長出了一口氣,淡定的扶額:「你去問雲庭吧。」

又一個不知名的婆子來問:「明日會有更多人前來弔唁,要準備多少香油紙錢,還有所收咽品放在何處,何人負責登記?」

我怎麼知道香油紙錢怎麼算,是論斤還是論兩。放在何處,隨便找個地方,過後再說唄。不明白為什麼這種小事也來請示。

昕悅無奈的看了一眼吳媽,她便送上了意見:「少奶奶可以管家差人去買,買多少他自然清楚。至於收禮、登記這種事讓老實識字的大林去干就行。」

昕悅點點頭:「就這麼辦吧。」

好不容易,送走了賓客,勉強吃了幾口晚飯。

「累嗎?」齊雲庭到昕悅旁邊和她並排跪在靈側。

「我還行,是你比較累吧。」明顯的有氣無力。

齊雲庭早已失了往日的神采,哭的兩眼通紅,累的滿臉憔悴。愛憐的看了一眼妻子,囑咐她明天該注意什麼。

看天色不早,就讓她回去休息,不必守靈了。小妍把她扶起來,雙腿已經麻了,竟邁不開步,畢竟是有身孕的人,經不起折騰。兩個小丫頭架著她回去了,昕悅卻沒有睡,叫來幾個管事的婆子問問情況,才明白為何會如此混亂。

原來,府里內務都是由二姨娘管著,她的習慣是事無巨細都要請示、彙報。各房主管也就是這些中層領導都屬於架空的,沒有一點實權,屁大的點事也不敢做主。

等於是所有下人直接歸二姨娘調遣,如今主子一去,就是一盤散沙了。於是,在無人監管的情況下就有貪心不足的偷拿東西,值不值錢先不說,主要是誤事。

昕悅支著困頓的腦袋,睜著打架的眼皮,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都是齊家的老人兒了,經得多見得廣,很多事不用問也知道該怎麼辦,小事就看著辦吧。大事在來問好了,明天讓雲庭給你們開個會,說明一下權利和義務。」

次日一早,齊雲庭召集全體下人開會,下了死命令,再有偷拿東西的、偷懶誤事的、知情不報的一律轟出齊家,或交由官府查辦,或按家規處置,絕不姑息寬待。

把各部門的分工明確了一下,下人簡略分作三個等級,各負其責。三人一組,互相監督,一旦有問題三人並罰。各級主管賦予一定的職權,可做簡單決定,每晚匯總當天事宜,做得好的記功,不好的記過,將來一併獎懲。

這樣一來,雲庭和昕悅都輕鬆不少。

彩雲回家奔喪,哭得淚人一般。又見娘親病倒,更是難過,苦勸齊夫人吃飯,她卻不理不睬。

昕悅看這樣餓下去實在不是辦法,就放了一句狠話:「娘,我肚子里的孩子還有三個多月就出生了,您不打算看孫子一眼么?」

這句話還真管用,齊夫人硬撐著喝下半碗小米粥。

七日之後,入墳安葬,一切恢復了平靜。只是這件事辦完之後,一家人集體瘦了一圈。

夫妻倆總算有時間躺在一起說說話,昕悅枕著他的胳膊:「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人嘛,總有這麼一天。」

「還怨我么?」大手撫著她的秀髮。

「我哪有怨過你呢,只是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卻不知竟是這樣。」

「唉……當初,你也不要怨爹爹,其實他也是在小紅失蹤之後才知道幕後真兇是二姨娘的。爹求我放過她,並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我想他一定是告誡二姨娘了,這次……確實沒想到她會再下毒手。」齊雲庭皺起眉。

昕悅伸手撫平他的眉心:「其實害人終害己,這次還不是秋霜受苦,二姨娘險些害了自己的孫子。我覺得老爺的愛好膚淺,若說正妻是父母之命,那三姨娘呢?」

齊雲庭苦笑:「那也是父母之命。當初祖母病重之際,怕她走後二姨娘和娘平起平坐,才把自己的貼身丫頭給了爹做三姨太,還給爹定下了每月在各院的天數。」

昕悅撇嘴,這些古人真是有意思。「你說爹爹當時若是堅持不娶娘呢?」

「那親事早就定下的,豈能改?」

「那老夫人讓你納妾你怎麼不同意呢?」

齊雲庭抱緊她:「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以前不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悅悅心直口快,怕你說漏了嘴,傷了娘。現在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以後凡事多順著她些,一個女人沒有丈夫疼愛,子女再不孝敬豈不是太悲哀了。」

昕悅窩在他懷裡點了點頭,他的確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卻忽然想起一件事:「爹爹年紀也不算老,怎麼身體這樣差呢?」

「早年經商時,有一夥兒山賊常劫齊家的貨,後來爹聯合官府把他們剿滅了,卻在那頭目雷老大跌落懸崖之際被他打傷心脈,從此身體每況愈下,因是內臟受損不好醫治,加上心病難醫。以致近年來經常舊病複發,這次應該是聽說二姨娘又做了害人之事,急火攻心所致。」

「二姨娘也是,既然愛一個人就該全心全意為他著想,她不知道這件事會讓老爺傷心么。」

「話是這麼說,可能輪到自己頭上就會鬼迷心竅吧。」

「你說等我們老了,會在同一天西去么?」昕悅捏著他的耳朵玩。

「會的,而且我會多帶些錢去地府。」

「為什麼?」

「買通鬼差讓我們來世還做夫妻呀。」他臉上的表情傻得可愛。

暈!錢能通神,還能通鬼?

日子還是要過,一切逐漸恢復正常。

昕悅不得不扛起理家的重擔,跟齊雲庭多次研究之後終於定出一套完善的治家方案。分工明確,獎懲有道,這樣即便沒有當家的主子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問題。

齊雲庭遵守諾言,幫郭沖把武館辦了起來,這下雲海可有了好去處,天天泡在武館不沾家。用他的話說,反正有個能幹的大哥,能者多勞唄。

悅菱記的名氣越來越大,所出貨品供不應求,很多外地的孤女寡母便來這裡尋一口飯吃。只是她們的戶口卻無法解決,昕悅甜甜的一句:「夫君,幫幫忙嘛!」就全部解決了。

老夫人撐到一對龍鳳胎出世,便撒手而去,臨終囑咐齊雲庭說:「能見到孫兒,我就心滿意足了,這孩子就叫齊滿意吧。今年就給雲海定下親事,明年一年孝期滿就成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早點生下兒子,我也好在地下安心。」

不料她這一句話卻引來蜂蝶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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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不上媳婦的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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