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
後花園的湖心亭上,五個人默默的坐著,大嫂似乎很奇怪。
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大嫂得了綵球不是很開心嗎?怎麼今天一句話也不說。
莫非大哥使用家庭暴力了?雲海想。
難道大嫂歡喜的暈了頭了?彩雲也在想。
大嫂似乎在學秋霜的樣子。雲樹在總結。
怎麼說我像怨婦呢?我看大嫂好像也不開心呀。秋霜還在回味表哥的話。
正襟危坐的昕悅突然站起來,拿起一個新茶杯倒滿茶,恭敬的放在旁邊的位置上。
眾人條件反射般地抬起頭,果然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經走進亭子。
「夫君請坐,請喝茶。」她用手帕撣了撣椅子。
「你也坐吧。'
「不用,我站著就好。」面帶端莊的微笑。
「不在房裡呆著,到處亂跑,還讓我到處找。」
「夫君教訓的是,小叔和小姑來請,我怎麼敢不來呢。我以為夫君會像前兩日一樣晚歸呢。」
「就是前兩天回來晚了,今天才特意早點回來,還不見你人影。」
他把茶杯放回桌子上,她馬上又給他倒滿。
還是那四個人,還是那八隻眼,比上次睜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哪?
這是唱的哪一出?
「坐吧。」
「不用。」
「我讓你坐。」
「是。」
誰也不說話,氣氛很沉悶。
雲海眨眨眼,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大哥,這兩天生意順利么?」
「還可以。」
他又喝了一口茶,她馬上倒滿,卻被他不滿的瞪了一眼。
彩雲開口道:「大哥,那天你好威風啊,滿城的女孩子都羨慕大嫂呢。」
他嘴角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轉頭看她。
昕悅正襟危坐,面無表情。
不悅的轉回頭,又喝下一口茶。
馬上續滿,繼續正襟危坐。
負氣的再喝一口,再續滿。
「你故意的。」他怒了。
「沒有啊,」她滿臉無辜,「我只是想把你侍奉好,不然你說我該怎麼做?」她垂首侍立,低眉順眼。
「那個……」一看事態不好,雲海趕緊打圓場:「大嫂今天確實,那個很為大哥著想呢,呵呵。」
「回房。」他怒氣沖沖的起身。
「是。」她保持著3米的安全距離跟在他身後。
他停她也停。
他快走,她也走快些,腳下被石子一絆,險些摔倒,咬著牙站起來。
「怎麼了?」他回頭。
「沒事。」她接著走,卻疼的呲牙咧嘴。
「扭了腳,幹嘛不讓我抱。」他生氣的折回身,把她攔腰抱起。
「可是這樣就不如賓了呀。」
…………
「你有點反應行不行,別像個木頭一樣。」他快要崩潰了。
「人家很努力的在忍了。」委屈的聲音在身下。
「誰讓你忍了,以前還不是亂摸亂咬的。」
「可是,那樣就不淑女了呀。」
「在床上,你裝什麼淑女?」
「我保證過要做到三天的。」
「索然無味……睡覺。」
「是。」
還好她的決心只有三天,不然這日子還怎麼過?
清晨暖暖的被窩裡,他緊一緊臂彎,那個熱乎乎的小東西往他懷裡鑽了鑽。
「怎麼今天不早起了?」大手舒服的撫過她滑嫩的肌膚。
「唔……不如在你懷裡舒服。」
他輕輕的笑了,「天都大亮了,還不睜開眼?」
「不親我就不睜開。」
「呵呵,這才是我的悅悅。」
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頸上……
吃完飯,拉著手送他到門口。
「晚上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她開心的笑。
「還有呢?」
「呃?給我帶點好吃的。」
他笑著點點頭,「還有呢?」
她莫名,沒有了呀,怎麼還不走?
哦,是要這個么?
她踮起腳,在他臉頰吻別。
他滿意的笑著離開。
曾經,第一次吻別的時候,他還滿臉不好意思,說她瘋瘋癲癲的。
怎麼現在他竟然迷上了這個習慣?
昕悅當然不能理解齊雲庭的感受,一個從小吃饅頭的人,你突然給了他一個蘋果,他嘗到了甜頭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你把蘋果奪走,又讓他吃不甜不淡的干饅頭,他當然不樂意。
連續幾天不見大嫂的身影了,雲海和彩雲感覺生活很乏味。
那天的事他們還沒弄清楚,不過,最終的結局是大哥抱起大嫂走了,應該不會出別的問題吧。
他們懷著忐忑的心趁大哥不在家,來到暖玉汀。
「大嫂,你在幹嘛?」看她滿手泥土,彩雲不解的問。
「哦,你們來啦,我在種花啊。」
大嫂看起來,今天比較正常,不過種花似乎有點不正常。
「大嫂你怎麼突然喜歡種花了?」
「我在掙錢啊。」
「掙錢?種花能掙錢嗎?」
「種花當然不能掙錢,不過可以打發時間,你大哥和我打賭,如果我能連續五天不出暖玉汀的門,他就輸給我五十兩銀子。」
雲海連連搖頭:「佩服,佩服,大哥為了金屋藏嬌,連這損招兒都想得出來。」
彩雲不解的問:「可是大嫂你也花不著錢呀,要銀子幹嘛?」
昕悅拍拍手上的土,滿臉自豪的說:「誰說我花不著錢,萬一哪天我和你大哥吵架了,我要離家出走,不得有盤纏么?怎麼樣,我很有謀略吧。」
天哪?
如果大哥知道她要錢為的是這個,不知還會不會給她銀子???
江南的雨多情的下著,細密的撥動心弦,落花繽紛的石子路上,一對璧人撐傘而行。
腳下踩上一叢青綠的苔蘚,嬌柔的身軀向後仰倒,卻安穩的落入有力的臂膀。
「小笨蛋。」嘴上輕叱,手臂卻牢牢圈在了她的腰間,給她最安全的依靠。
「我若不笨,怎麼能顯示你高大有力呢?」接一滴傘上落下的雨水,彈到他臉上。
「呵呵,就你會說。」
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出現在後花園,馬上有狗仔隊聞風而動,去打小報告了。
不多時,三少爺和大小姐就到了觀雨亭。
昕悅懶懶的靠在齊雲庭肩上,看輕煙如霧,花紅柳綠。
「大哥、大嫂好有閒情逸緻啊。」
昕悅依舊慵懶的歪著,只略一抬眼,與他相視一笑。
二人落座,各自倒茶來喝。
雨霧中又現一雙身影,不用問也知道是被拐了來湊熱鬧的。
又是那一叢惱人的苔蘚,讓秋霜瘦弱的身子向旁側急倒,油紙傘脫手飛出,還好人倒在了旁邊一棵小樹上,才沒有滿身泥水。
雲樹回頭,見她扭著腰歪在那一棵樹上,便撐著傘往回走了兩步,猶豫著該不該伸出手拉她一下。
他的手試探性的伸了一下,馬上紅了臉,低下頭把她的傘撿起,老老實實的等她自己走過來。
秋霜撐住樹榦,努力直起身子,卻不料胸前的衣衫被一個樹枝掛住,怎麼也掙不開。
亭子里的四個人看的有點傻眼,似乎這個忙不需要他們這些外人去幫吧。
一個拿著兩把傘傻傻的站著,另一個奮力地與樹枝作戰,卻苦於手無縛雞之力,無法擺脫惱人的糾纏。
昕悅甚至想大喊:雲樹你是不是男人?
大好的英雄救美的機會竟然袖手旁觀。
終於,她逃開樹枝熱情的挽留,背過身整理好衣衫,回頭接過那把傘,靜靜的跟在他身後,往前走。
看著兩個人的大紅臉,昕悅終於忍不住湊到齊雲庭耳邊,小聲道:「我簡直懷疑他們有沒有夫妻之實?」
「別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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