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真相(一)

45.真相(一)

此為防盜章「你懷疑這件事是你四叔做的?」黃書郎說道。

「你還認識別的言靈嗎?」

「認識。」他很認真地說道。

「誰啊!」

「我想想看啊……」他抬頭看天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活著的只有你跟你四叔了。」

抬扛啊大哥!「你跟我抬扛啊你!」

「不是啊!人類里有些言靈能力低微的人自己是不知道自己能力的,比如你同學XXX,他不是常被人說成是烏鴉嘴嗎?他是有一點點言靈血統的,只不過說他是烏鴉嘴的人多了,他自己也信了,就真成烏鴉嘴了。」

「誰?」

「你同學……」

「我同學你怎麼會認識?我都記不清名字。」

「你認得的人我都認得。」黃書郎說道,「你剛才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在這裡安寬頻?」

「是。」

黃書郎攤了攤手,「那就安唄,裝修就不用了,這屋子挺新的,省點兒是點兒……你做生意太差勁了。」

有一個厲鬼做免費保潔,確實屋子挺新的,像是昨天剛剛裝修過,不過……「我做生意差勁兒?」

「那個原先生……你再降二十萬他都會把房子賣給你,還會負責過戶稅費,可你非要給他八十五萬……再加上房產交易稅……」

我瞪著他……「我告訴你,下次你要是有這樣的建設性意見,最好在我付錢之前告訴我!要不然就永遠別說!」市價三百多萬的房子,我八十五萬拿下,他還要我怎樣?

我們倆個吵得太大聲了,皇甫燦暫停了美劇扭過頭來看我們……「最近夫妻吵架都這樣了?」

「誰跟他是夫妻!」我將槍口掉轉射向皇甫燦。

「你們倆個啊。」皇甫燦指著我跟黃書郎。

「我們倆個連同類都不是好不好!他是黃皮子!我是人!」

「那有什麼。」他聳了聳肩,「我說老黃啊,跟女人吵什麼啊!別吵啊!這種事家裡掌柜的做主,你消停地在一邊呆著就天下太平了,否則……」

黃書郎沒說話,走到一旁生悶氣去了。

我也扭過頭不理他。

皇甫燦看我們倆個這樣,又扭過頭繼續看自己的美劇,一集看完之後才重新抬頭,「話說……那道符不能劃掉也不能砸掉,用什麼東西蓋掉不行嗎?」

「什麼東西也蓋不掉,除非……」黃書郎看著我……「除非她修練十年一邊念正確的符咒一邊用中指指尖血將符咒毀掉。」

「你會穿越嗎?」

「不會。」

「不會就別放屁。」我都被黃書郎傳染的愛懟人了,不知道為什麼,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非常放鬆,像是跟他認識了一輩子一樣……

「那個……」皇甫燦又小心地提意見……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婆?你不是學者……」我看著他,他的指甲不知什麼時候又變紅了,嘴唇也變成了鮮艷的紅色……「又來!」

我衝過去拍拍他的臉,「醒醒……醒醒皇甫燦!」

他晃晃頭,嘴唇上的紅潤總算退去了,他又不敢跟我眼神接觸了……我真不知道是那個有點八婆的「二亦子」皇甫燦可愛還是這個不敢跟人對視的皇甫燦可愛了。

他低頭看著鍵盤……「黃……黃……黃書郎……你……你有書嗎?」

「有,很多。」

「我想要……學習……」

「學習什麼?」

「我想知道事情,關於我自己……我是無神論……可我現在……我應該多學習,多學習。」

「我去問問我爺爺。」他又到陽台上打坐去了……過了很長時間,他又回來了。

「爺爺說他可以挑幾本入門的書給你,他還說……會送一件法器過來,用法器增強多多的能量,減弱符咒的力量。」

「送?」

黃書郎從他那個跟多拉A夢口袋似地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根繩子,用繩子在陽台上盤出一個圈,蘸著硃砂畫了一道誰也不認識的符文。

過了一會兒,一陣白芒閃過,圈裡出現了幾本書跟一個長條盒子。

「微信不能做這個吧!」黃書郎道。

我抬頭不說話了,對了,他為什麼會知道我心裡的想法?

他看了眼我神秘地笑了笑,我幾十G的資源啊!雖然沒有什麼羞羞的內容,但也包括一些很邊緣的美劇啊……比如蛇蠍美人什麼的……刪除,刪除,在大腦里刪除……

他拆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枝支看起來很普通的毛筆,「這是什麼?」

「這是我家老祖留下的一枝毛筆。」

「哦……」

「你不知道所謂的狼毫指的是黃鼠狼的毛吧!這是我老祖親自剪了自己的毛做成,送給一位至交好友的,他的好友用這枝筆考中了狀元。」

我從他手裡接過那枝筆,筆上用小篆寫著我不認識的幾個字……

「這幾個字是『一鳴驚人』,我家老祖親筆手書篆刻。」

我想起奶奶某天夜半給我講的故事,古人視狼毫為頂級的制筆材料,反而成就了黃仙的學問,論起筆墨涵養少有能與黃仙匹敵的,偏偏也正因如此,黃仙的皮毛受人追捧,不知有多少因此喪命,這真的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那個狀元是誰?」

「忘了。」他拿著筆像是一陣風一樣的走到廚房,在廚櫃里翻出一個不知道是第幾任主人忘在那裡的小碟子,用水沖洗了一下,用紙巾擦乾遞給我。「血。」

「指尖血?」我看著我自己的手指,這才意識到指尖血的意思是要采我的血。

「用這個應該行。」他又口癟癟的口袋裡掏出那把刀了,他第一次拿出來的時候我沒有細看,這次距離跟我這樣近,我終於有機會看清這把刀了,刀的顏色是黑的,漆黑漆黑的,只有刃口是閃亮的金屬色,刀把是某種動物的骨頭,上面嵌著一顆沒有經過打磨的紅寶石……

「這是……什麼刀?」

「這個是蒙古刀,前任主人好像是哪個蒙古王……吹毛斷髮削鐵如泥……」

「我去找針。」削手指也很利索是吧?

他乾脆把我的手一把拽過去,刀子輕輕一劃……媽呀……其實不是疼,是木……他把我血擠在碟子里的時候才有點疼,最疼的時候是他放手的時候……

真……真疼啊……要不要縫針啊……我疼得都顧不得踢他兩腳報仇了,太疼了……

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像藥膏一樣的東西,「抹上吧。」

我單手拿藥膏抹上了,更疼了,鑽心的疼,十指連心啊……過了一會兒不流血了,也不疼了……「這是什麼葯?」

「我爺爺給我的,放了幾十年了,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你見過找打的黃鼠狼嗎?就是他!我上去一頓狠捶,他把碟子舉高,「你找我沒關係,碟子打碎了你還得再挨一刀!」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最好保證這招有效!否則我要殺了你,拿你的毛做眉筆!」

黃書郎吹著口哨滿不在乎地到浴室關上了門……過了不知多久,天都快黑了他這才滿頭大汗地從裡面出來,「應該有效果了。」

我們一齊看向皇甫燦,他的指甲不知什麼時候又變成了紅色,嘴唇也是鮮紅鮮紅的,眉眼間帶著一絲媚態……

「沒效果!沒效果!完全沒效果!」我使勁兒踢了黃書郎兩腳。

「我覺得有效果。」皇甫燦說道,他的聲音也變得娘兮兮的,「過去天黑的時候……我比早上時還要嚴重,除了殺人之外腦子裡沒有一絲清明,現在……我雖然變了……但我知道我是誰……」

大哥,你說你知道你是誰的時候,要不要拋媚眼撩黃書郎啊!跟你相比我是漢子……純漢子……

第二天我用我的二手捷達從出租屋裡搬了出來,路上順便到營業大廳預約了安裝寬頻和網路電視,從網上買的無線路由和網路電視也在路上了。

安頓好之後我去公司辦理了離職手續,從經理室出來,我看著忙碌的同事們,我不知道這裡面誰是四叔的人,或者整個公司都是四叔的人,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被控制只能反擊,如果皇甫燦的事跟四叔有關……

劉哥忽然叫住了我,「鄭多。」

「劉哥。」我轉頭看向他。

「你上次跟我打聽的房子,你家親戚買了嗎?」

「買了。」

「唉呀,你家親戚賺到了啊!剛才有人打電話給我,也打聽那套房子的事,他要以市價交易……」劉哥看了看我……「要不然我把他的電話給你?」

「不用,我知道規矩,要是做成了不會耽誤你業績的,我問問我遠親,要是他打算賣的話會聯繫你的。」我正想看看是誰想要買房呢。

「好!」他答應了一聲之後有些擔心地看著我,「那房子……沒問題?」

「沒事兒,就是傳說而已,再說我遠親也不打算住,就是為了孩子上學……」

「那他……會不會同意賣房啊。」

「應該會吧,他買得挺便宜的,誰跟錢有仇啊……對了我有件事想麻煩您。」

「說吧。」

「我在老家有套房想賣,你跟咱們公司在我老家的老總挺熟的?」

「熟!你等會兒把房子的信息給我,明天把鑰匙送過去就行了。」

「行。」

「許判官您好。」

「嗯。」許判官點了點頭,「你就是鄭多?你捉捕古曼童的視頻我們都看了,不錯,年輕人,有前途啊!聽你四叔的,好好做事。」

「是,我一定以四叔為榜樣,服從城隍爺跟您的領導,兢兢業業踏踏實實努力工作。」切,不就是表決心嗎?當初干房地產之前我還做過保險呢,晨起勵志喊話羞恥play你們誰經歷過?四叔在我的工作上處處設障,讓我不得不選擇一個又一個門檻低的工作來養自己,到最後竟然積攢出了這麼多寶貴的財富,是我想像不到的。

別人在背後貶低你怎麼辦?不要喜怒形與色,更不要轉身走開,要表現出你的風度跟教養,展現出你禮貌懂事的一面,在那人的心裡埋下一顆「這人不像旁人說的那樣」的種子,以便這顆種子在以後的日子裡有機會長成參天大樹。

果然,天下的領導都吃這套,許判官被我說得各種開心,「好,好!有前途!有前途啊!老四,我還有個會要開……」

「您忙!您忙去吧。」四叔躬送判官,我也跟著躬送。

四叔見他走遠了,直起腰來看著我,「沒想到你還有點靈氣兒。」

「都是四叔您教育的好。」如果不是四叔,我可能真就找個安穩工作,兩點一線一宅到底,不是自閉勝似自閉了。

「我還有事,以後會再聯絡你的,多多,不管你怎麼想四叔,你都要記著,鄭家只剩咱們兩個了,四叔無論如何都不會害你的。你不要偏聽偏信你奶奶的話,你奶奶落後於時代了,她並不知道這個時代變幻得有多快,她給你指的不一定是陽關大道,也不是咱們鄭家的傳統。」

「鄭家的傳統?」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四叔說完看了眼一直躲在我身後不說話的皇甫燦,「出門的話還是讓他進束靈罐,外面的陽氣太重了,損傷靈力。」

「四叔,你真的要建城隍廟?」

「當然了,現在陰陽兩界危機重重,城隍廟重建勢在必行。」

「那您忙去吧。」我笑了笑,告辭離開。

我轉身離開,走出大門時我不經意的轉身,看見四叔站在原地一臉複雜地看著我,在那一瞬間我覺得四叔好像真的關心我……

黃書郎依舊站在那裡,這次他嘴裡咬著的是香蕉,看見我來了,把吃到一半的香蕉塞到嘴裡,隨手把香蕉皮向後一扔,正中不遠處的垃圾筒。

「哪兒來的香蕉?」

「路過的美女給的。」他左手□□兜里右手毫不在意地隨手接過我手裡的束靈罐,「皇甫燦還挺沉的。」

「你猜今天跟我面談的人是誰?」

「張強?再不然就是你四叔。」他嚼了嚼,飛快地把香蕉咽了下去,色氣地舔了舔沾了香蕉汁的手指。

我被他的纖長的手指跟粉紅色的舌頭吸引了注意力,半晌才想到回答問題,「你怎麼知道是張強的?」

「看出來的。」黃書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失神,他正在和街邊蹲在長椅上理毛的黃花狸貓互相怒瞪。

「皇甫燦說張強最少也有六十歲了。」

「六十?」黃書郎挑了挑眉,「那老頭一百多歲了。」

「你叫人家老頭你多大啊?」

「我?我才一百零二歲,小著呢。」他哼了哼,得意地說道。

「一百零二歲化形……是天才還是一般啊?」

「當然天才了。」他揚起下巴,要是他尾巴還在的話,肯定得意地翹得老高搖個不停。

「張強是人嗎?」

「勉強算是吧。」

「城隍的人不知道?」

「城隍的人知道個屁啊,連城隍都不在好多年了……」

「啊?」

「我是說真城隍,不是他們選出來的那個假的,現在主事的是許判官。」

「可是許判官說在開會……張強也說上面的決定……」

「約了打麻將還差不多……城隍是屬於道教體系的,現代人無神論佔了大半,有信仰的信基督、天主、□□各大教派的佔了一半,佛教再搶走幾大杯羹,道教勢微,受盡打擊,過去統攬信徒的法子十有**被打成了封建迷信,世人的那點香火願力,頂天了支撐著天庭不倒,哪有餘力多管閑事,原來還有化形渡劫升天的大餅能壓制住各路人間『仙家』,現在建國后不準成精,把數量最多的小輩人上升渠道給封閉了,內憂外患之下,城隍就是個幌子。」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註冊。」

「幌子也要有,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通,明白?」

「張強說城隍只關心城隍廟重建……」

「當然了,有了城隍廟,才有香火願力,城隍才不會苟延殘喘甚至無力自保,你們人啊,總喜歡編出一個又一個高於自己的傳說故事,卻不知道一切眾神,都是仰仗人類的香火願力生存的。」

「香火願力?連西方神也是嗎?」

「香火願力只是一個說法,古往今來都是如此,有了廟宇(教堂),有了信眾,才可稱為神,才有所謂神力。」

「你們呢?」

「我們?我們不過是百萬之中才有一個有些靈氣,能夠吸收些天地靈氣,修練自身……耗費百年數百年修練出一個人身……積攢功德以圖法力增長……而你們人天生就是人身,多數空耗靈氣虛渡光陰。」

再說下去,就成人類討伐大會了,我摸摸鼻子轉移話題,「這次擴編的事你怎麼看?」

「早該擴編了,原來的註冊制太僵化了。」

「那些新進來的人……」

「我跟你這麼說吧,人類乃萬物之靈長,本就有溝通天地的能力,更有五感發達的人,就算是千分之一的人攜帶異能,按照省城的人口計算,共有多少人有異能?」

「省城是千萬級別的城市……」也就是說至少萬人,「可是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人真有異能呢?」

「你以為異能是X戰警裡面那種驚天動地移山填海的嗎?其實人類的異能主要是五感(聽覺、視覺、味覺、觸覺、嗅覺)+第六感。」

他這麼說我就明白了,五感發達的人確實時常見著報端,也時常聽說有人依靠這些異能成就一番事業,「第六感……」

「比如預見能力,你有沒有聽人說過似曾相識?就是說某某人在某個時刻忽然感覺自己經歷過這個時刻。」

「有。」

「實際上這就是預見能力,只不過平常的預見能力並不受控制,比如一個人非常想要中彩票,很想預見到中獎號碼,他也確實有預見能力,但是他只預見到了某天他在彩站一邊抽煙一邊跟人聊天,跟他聊天的人說了一句特別的話。在某一天,他像平常一樣在彩站跟人抽煙聊天的時候聊天的說出了那句話,他就會覺得這個場景怎麼像是經歷過……但是他怎麼樣也無法預見到彩票號碼或者是預見到了,也記不住,還有一些人在危險到來之前,會非常的不舒服……」

是的,每次空難啊,船難啊,恐襲啊,總會聽到這樣的故事,某某人上飛機(上船)前覺得要出事,非常心煩並沒有上機(上船),躲過了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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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黃書郎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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