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嬌妻在家乖乖等
是誰悠悠轉醒,眼前是明亮的天光,和……
略微不同的寢宮。
她神思頓了頓,腦子嗡嗡的痛,恍惚還有些茫然。
她支著身子起身,一身卻也頗有些酸痛,隨著她起身,那錦被順著流暢的身姿輕軟的滑下,恍惚有雪光一閃?
瑩白的肌膚上,遍布青紫與嬌紅。
東方雁只覺得身子一涼,迷濛的視線流轉,恍惚……
似乎聽見腦中嗡鳴一聲?!
有些……
回不過神來。
肚兜歪歪斜斜掛在頸間,穿得不甚精緻,卻看得出是倉促間穿上的,或者說……
是掛上的。
背後的系帶鬆散的垂在一邊,隨著她一動,露出大片如雪膚光,恍惚還瞥眼看見誰大掌輪廓的揉痕,她大眼一瞪,腦子裡像一團漿糊,半晌反應不來!
她連忙拉起錦被遮住那曖昧的痕迹,臉上神情有些僵硬,有些羞赧,有些茫然……
身側留出了一人的空間,那錦被是誰悄悄掀起小心起身留下的空洞?轉而——
留出了他存在過的痕迹。
恍惚還殘留他的氣息,卻似乎哪裡都是他的氣息?
他的房間他的床帳他的錦被,他的他的他的,全部都是他的,無聲無息又無處不在的將她包裹纏軟,將神思一併牽扯了去,回神……
卻發現腦子裡全是他。
錦被中還有些輕暖,她看了看天色其實也不算晚,恍惚昨夜的記憶紛至沓來,有些模糊的片段,卻又有些片段如此清晰?
是她坐在屋頂上喝酒,似乎喝到最後他來了,恍惚間她又說了些什麼無稽的話,做了些什麼荒唐的事兒,似乎印象中,她將他拉下壓倒……
臉上漸漸開始滾燙,她努力搖了搖頭將那些混沌曖昧的記憶甩出腦中,從中努力的捕捉關鍵的字眼——
沔南,生日,婚期,回來……
她猛地又躺下去,抱著錦被無意識掙扎而糾結的打滾,卻滾了滿身都是他的氣息——
揮、之、不、去。
也未必想要將之抹去。
她似乎猛然想起了什麼,呼啦一聲掀開錦被!
她的肚兜歪歪斜斜掛著聊勝於無,而褻褲……
卻好好穿在身上,未曾改變。
她愣了愣,似乎有些慶幸有些失落有些不知所措,終究還是拉起了錦被緊擁,隨即懊惱的埋首在錦被間——
卻不知道是開心歡喜或是失落無稽?
此時神思中頗有些複雜,讓人……
幾、欲、抓、狂。
不知道,多久之前……
是誰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嘆息?
想了又想糾結了又糾結,終究是沒捨得將她吵醒。
而他走到門前,卻又放心不下的回過頭來,為她掖上了錦被,擋住那一片曖昧的痕迹——
不看見也罷,一見……
卻讓人留戀不舍,此時……
更邁不動步子。
他神色複雜糾結緊張了半天,終究也覺得什麼時候自己也這般兒女情長,捨不得將她拋下一人留在王府?當真是想狠狠將她揣在懷中再離不開的。
司馬玄想了半天糾結了半天,連鸝兒在門外都頗有些看不下去——
此時卻也無暇顧及自家小姐如何,她也在扶風的離開中悵然若失?吶吶不知反應……
也被誰含笑戲謔的一吻~聽扶風也學了那輕佻的語調啟齒——
「捨不得?捨不得我把你揣著一路好了。」
她也紅了臉頰,卻也知道自己去了也是無用。
據聞是沔南那邊江湖上出了些事兒,大抵是上次小姐回來路上,被江湖幫派偷襲寡不敵眾那次——
東方雁無暇顧及,也無力施展。
二皇子也一心牽挂焦急,因而放過了不少殘黨?
如今捲土重來,那勢頭分外有些……勢不可擋。
這一行兇險她也知道,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吶吶的不知道第幾次的不厭其煩的重複著——
「你們……一路小心。」
而扶風也哭笑不得,似是猜到又似是想笑,笑這妮子緊張的語無倫次,一路小心說了不下五遍,卻一遍遍都是心意,他心裡頗有些暖融?
鸝兒抿抿唇,看扶風哭笑不得的神情,似乎也知道自己說了很多,很多遍了……
她咬咬唇,似乎心裡也失落,又不願意表現出來?只聽她又猶自不甘心的補充道——
「你要是不回來我就……」
是誰笑得得意笑得難以自已?
扶風忍笑調侃~
「哦,你就什麼?改嫁??除了我還有人要?你儘管去試試。」
她氣苦,分外有些不是滋味,從鼻子里哼一聲,表示憤憤的不滿!
卻被扶風含笑納入懷中?忍著笑在她頭頂嘟嘟囔囔——
「誰要我剁了誰,看誰還敢要。」
……
同時,寢殿里——
是誰再次嘆息一聲,頗有些放不下家裡嬌妻的既視感?卻想著——
幸好昨晚及時打斷,否則那般控制不住之下,便頗為收勢不及……
此時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后怕。
他一貫輕浮,興許骨子裡卻還多少有些珍重愛憐與保守,獨獨為了她願意守望珍視不願輕易佔有,更不願在她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要她隨便託付。
最後一刻——
他大手已經扣在她腰際,恍惚再向下一點,便是神仙也拉不回來的癲狂。
而她,卻突然失去了聲息。
恍惚回神一看,他不知究竟該哭該笑——
這樣的情況,竟然也讓她睡了過去?
不過想來她下午本就做了噩夢沒休息好,喝酒喝了一夜,又到了半夜還沒睡覺,酒醉后又一邊在嘟囔要跟他走跟他走,現在……
倒是睡得香甜,讓他不舍吵醒。
他也依稀記得,那後來一路險險失控,在理智的邊緣徘徊,卻想來也是多少有些疲累的。
而她身子越發不濟,想來應該承受不住,也應是理所當然的……
卻不知,如此一來,竟然也逃過一劫,或是心劫,又或是……
命劫。
只有天知道,若昨晚當真發生了些難以預想的事兒,從今往後的命運都會因此受到打斷而起伏,或好或壞無從所知,起碼,能預見到結局的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顆真心——
支離破碎。
兩人此時不知,等日後知了,卻也不知道這樣下去究竟是對是錯?
難分是非。
這般沒頭沒尾,一連過了幾日——
東方雁坐在屋內,卻還拿著他留下的紙條發神,面無表情,又似是吶吶不知如何言語。
她無奈搖頭,一邊氣惱一邊欲哭無淚——
氣惱他還是拋下她一個人走了,又欲哭無淚,因他拋下她離開的理由……
竟然是不忍心吵她睡覺?
天知道,她素來淺眠,那天又怎麼會睡得那般深沉。
而此時只因那紙張上字裡行間的霸道讓人分外無語,那孩子氣般的囑咐,又讓人哭笑不得——
不準睡屋頂,不準貪酒貪涼染了風寒,不準不吃藥,不準……
一連十七八個不準,她看得咬牙切齒!指尖緊了又緊,恨不得將那紙條揉吧揉吧撕了!
然而——
再仔細看了看那字裡行間的關懷,卻又分外捨不得?
似乎能想到那日他的疲倦是不是也沒有好好休息?
公文批改了一天,還陪她胡鬧。
翌日清晨又那般早的出了門去——
又有沒有時間補覺?
而信箋的最後,他又寫了個不準。
似乎落筆有些猶豫,最終也沒落下筆來?
她能想到他倉促間皺眉提筆寫字,坐在床邊桌案上一邊看著她,一邊神色糾結苦思冥想——
那字龍飛鳳舞,最後卻將那最後一條不準劃了去?
霸道補上一句……
不準不想我!
東方雁:……
記得最初看到這封信她也愣然了一瞬,看見這最後一句……
看一次一次無語!
她心裡忍不住大罵——
我去你娘的誰有空想你!你覺得我很閑嗎?!蛇精病!
然而——
她真的很閑……
而且……
沒有他的日子,似乎更閑了……
她覺得自己快要成了蛇精病,每每看到這一句如此無語,卻似乎也能想到他的笑聲他的身影的音容笑貌,低低叮囑細細囑咐?
如、在、眼、前。
而她,整日對著一張破紙條空寄相思?!
!!!
什麼時候她東方雁也是那般兒女情長的人了?
……
時光如水。
這日子一天天熱起來,便再穿不上哪微厚的春裝,她一身清涼,隨意輕輕掛著一襲薄紗,那不經意露出的肌膚卻還有輕紅淡淡許久不曾褪去?
讓人難以忘懷那夜險些失控,她卻不知道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似乎記憶出現了留白,讓人無處可尋。
然而——
忍了又忍,她終究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於是也不顧一群人奇怪的眼光?
她麻利換回了男裝!一身月白色衣袍翩躚,走出了王府~
那月白也是輕軟,卻不透亮,好歹是遮住了那滿身揮之不去的曖昧痕迹?
天知道她那天早上在房裡糾結了多久!
他的紙條,用一根簪子壓在了書桌上,而那根簪子也是分外的眼熟,發現的同時她心裡也是一暖——
那銀簪羽雁高飛,腳掌處系掛銀鈴一枚,尾羽長長飄落,細銀絲縷,恍惚看來便也如同鳳尾,昂揚清嚦?
看款式……
恍惚便有些熟悉。
那是多久之前,似乎……
是她回來王都不久?
她依稀記得,是那日參加那春亭湖畔小姐們的無聊聚會,一頓灌酒一片刁難,被她借著酒勁一一打臉絕無落空!她上了馬車倒頭就睡,又是誰似有若無氣息淡淡將她攏在懷中?
細心拆了銀簪,讓她安然酣眠——
越發……
沉靜?
恍惚是誰,那影子影影綽綽未曾看清,又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無時不刻角角落落的存在著,一張大網無聲籠罩而下,緩緩收網,直到將她罩如網中——
此時再掙,便再也掙脫不得。
糾葛自何處生?緣分自何處始?
一顆芳心何時交付再難掌握?如今人在這裡,心在這裡,卻彷彿只剩跳動——
胸腔里只有一片虛無,隨著誰身影遠去,無心牽挂了去?
此時——
小徑上。
司馬玄騎在馬上,袖底,是她的手鏈難捨的掛在腕上?
輕涼,又微暖。
黑曜石自生涼意,也被體溫焐熱。
這微暖的觸感,卻像是她的柔荑,時時緊握。
彷彿如此,便像是將她一併揣著上了路,心裡再無寂寥——
卻又哪裡是空空一串手串便能慰藉的相思?
不過聊勝於無。
扶風也縱馬跟在身後,一臉笑謔,掩不住的好心情~
「要說這門派暴動也真會挑時候~」
扶風話音出口卻全然是開心,似乎……
真是開心?
而扶風兀自不覺,在司馬玄刀鋒般凌厲的眼光籠罩下淡定的頂風作案,無所畏懼~
而他笑得欠扁笑得得意?聽他道~
「哎呀不是我說,主子你不好好想想?這暴亂遲早會發生,若是再晚些等你和東方小姐婚禮前後,再出來這麼一趟,什麼事兒都難辦,何況~那不是讓東方小姐獨守空房空相思不是?」
……
什麼事兒……
看扶風那亂飛的眼光,還能是什麼事兒!不就洞房那點事兒嗎?!
司馬玄也唇角一撇,無稽翻個白眼——
他可沒有時刻惦念著這美味怎麼吃,反正~
遲早都會吃的。
話是這麼說,卻始終想時時刻刻將她拉在身邊留伴,不捨得分開?
他也輕嘆——
早知道沒有她的日子這麼難捱,還是該把她揣上的。
……
此時遠遠。
王府里,卻又是一陣天翻地覆——
「哎呀小姐哪去了?快帶出來帶出來,婚期將近,算算時間差不多應該量體裁衣了不是?」
她一進門便是這般熱鬧景象,整個人還沒回過神來,便被那三姑六婆一併拉進了房——
恍惚聽得見房裡一派熱鬧一片慘叫,是誰失聲低呼?!
「那個!那個不能脫!!!」
「哎哎哎你在摸哪裡!做衣裳需要量這裡嗎?」
「我的天你這是什麼款式?什麼?十幾件?!哎哎哎麻煩你做薄一點,喜服太重了不方便啊!」
是誰被拽進了房門一路慘嚎到現在都未曾停止……
門外……
一干留下的門客吶吶看著這兇悍一幕,嘖嘖有聲搖頭不已,一派唏噓——
這高門大戶規矩是多,看來咱洛王府也不能例外啊。
遠遠聽著裡面高亢而興奮的低呼聲?
「姑娘你皮膚真好~」
「姑娘你在害什麼羞?」
「放心吧姑娘,咱們製作的衣裳一定是全王都最好的,保證輕便,保證好看!保證您穿著美艷舒適,保證好脫……」
「我特么不是說好脫啊!」
……
門外一眾門客面色古怪,臉上浮現出想笑不敢笑的神情,可以想象到未來王妃在裡面被三姑六婆包圍著量體裁衣話題和場面皆是香艷火辣,難以想象那般開朗爽直的人兒也會露出如此窘迫的一面?
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阿嚏。」
千里之外的司馬玄揉了揉鼻子,他坐在金絲石楠的華貴桌案前,放下了手中文書。
抬首,看向遠遠地王都方向,嘀嘀咕咕——
「哎呦我怎麼覺得誰在念叨我?是雁兒?」
他嘟嘟噥噥,估算著時間道——
「算算時間去做喜服的人也該到了,也不知道這妮子乖不乖,量體裁衣那麼繁瑣的工序,可別這就受不了了,日後成婚程序更繁瑣,她這般毛躁可怎麼辦?」
他想了想,似乎實在也難以想象東方雁乖乖順順的任由一群人上下其手量體裁衣,估計……
也是別一番火爆場面?
這廂司馬玄微微走神心不在焉,扶風卻笑得欠扁?傻兮兮衝上來——
「哎呀主子,說不定是東方小姐想你了不是?」
他似乎也有意逗司馬玄放鬆片刻,近來事務繁忙,也著實是燒腦。
說完又故作哀怨的賤笑道?
「哎呀鸝兒那蠢丫頭也不知道念叨念叨我?還是女主子可人善解人意~」
司馬玄:……
扶風,你拍馬屁能不能不要這麼明顯?
……
此時的東方雁無語望天——
她是在想他,而且想他全家上下!
此時被一群三姑六婆圍著逼她看一些畫面勁爆香艷的春宮圖,她直覺接受無能,一臉通紅很想表示——
這樣硬灌也不是個法兒吧!島國片也要來點生動形象的好不好?這春宮圖再活靈活現!還不如……
拉一群人來現場教學是不是???
她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看了看一旁厚厚的冊子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禮節註解就是一陣通體生寒!她激靈靈打個冷顫,表示接受無能啊接受無能,此時——
便乾脆一腳踹開大門,隨手穿上衣服,一邊走一邊拉上腰帶一臉憤憤?!
她一副咬牙切齒誰都別來招惹我的兇惡神色,咬牙喚來鸝兒跟上,直接表示我回孟家住幾天你們不用跟來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不要來煩我人家想靜靜!
大步流星,瀟洒自如,昂首闊步!
消失……
在了洛王府門前。
一眾門客面面相覷,吶吶看著寢宮裡一群三姑六婆似乎還沒察覺到王妃的離去……還在興緻高昂的討論王妃穿這套衣服一定好看一定能讓洛王殿下魂不思蜀神魂顛倒樂此不疲徹夜天明!
……
吃瓜群眾們抱了抱膀子,也是一臉心有餘悸的神情互相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一句話,並深有體會——
女、人、如、老、虎!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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