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回宮

第一百二十章 回宮

在一處賣花燈的地方,孟桓停下,買了兩隻花燈,給杜容兮一隻,道:「前面有不少人在放花燈許願,咱們也學學他們,為咱們的孩子祈福。」

「好。」杜容兮點頭應下,在店家這兒拿了紙筆,用心的寫了一行小字,放到花燈里。

願我兒平安降世,一生無虞,相公平安卸下身上事,我死後,他忘卻我。

這便是杜容兮此時的心愿。

而孟桓,一揮筆,只寫下八個字: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兩人將花燈放入前面的小河裡,夜空上綻放出炫麗的焰火,璀璨多彩。

「這樣的日子真好!」杜容兮幸福的感慨,依偎在孟桓的懷中。

孟桓擁著她,許久后,提醒了她一句:「娘子,這夜裡還是有幾分寒意,可要早些回去啊。」

「不想回……」杜容兮雖有些不盡興的道,卻還是隨著孟桓回了宅子。

回去之後,一會兒喜寶他們也都回來了。

*

孟旭一路趕回京城,進了宮裡。

孟桓雖與他說了在宮中留了一道傳位旨意,可卻沒說那道旨意放在了何處,他在宮裡到處搜,都未搜到。

也跟陸海詢問了,陸海說:「皇上出宮之前是留了道旨意,只是並未告訴老奴那旨意放在了何處。」

陸海是先皇跟前的老人,雖說如今是跟在孟桓身邊的,但孟旭輕易不會動他。

宮中侍衛、禁軍大肆收捕,本是威嚴莊重的皇宮頓時被鬧得雞飛狗跳,宮女太監被殺了許多。孟旭將德章宮、文淵閣、還有後宮都搜了數遍,就差掘地三尺了,仍是沒有找到孟桓留下的旨意。

這宮裡,還有一處地方沒有搜,是鳳鳴宮。

孟旭不許宮人去擾亂鳳鳴宮裡的一切。

孟旭走在長廊上,周圍的宮人戚戚危危,不敢與他靠近。

他去鳳鳴宮,鳳鳴宮的宮人跪了一地,全都埋著頭。

「都起來吧。」孟旭道,看看這殿內的景象,雖然杜容兮離開已有多日,鳳鳴宮裡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一絲不苟的,連著鳳鳴宮裡的宮人都不似外面的宮人那般慌張。

「皇上留了話,皇後娘娘不在宮裡,任何人都不得來鳳鳴宮裡來。」一個宮女恭敬道。

孟桓只四處看看,問道:「皇上離宮之前,可曾有交什麼東西放在鳳鳴宮裡?」

「皇上出宮前並未來過鳳鳴宮,也未交什麼東西到鳳鳴宮,旭王爺不必將心思放在鳳鳴宮。您若不信,就請搜吧。」

宮人伸手示意請孟桓進殿內去搜。

孟旭站那兒沒動,道:「鳳鳴宮,本王就不搜了。」

說完,就轉身走了。

宮裡如今雞飛狗跳,後宮嬪妃也大多逃出了宮。孟旭在宮裡找了那麼久,還是沒找到那份聖旨,對於那份聖旨,慢慢也不重要了。

反正現在京城皇宮都在他的掌控下,孟桓也離開了宮裡,只要他想當皇帝,擬一道假聖旨就可以了。

只是,孟桓故意用一份傳位聖旨來吊著他,而且如此容易就放棄掙扎,他總覺得,孟桓還有后招。

他雖在京城裡,但是孟桓和杜容兮在咸安發生的所有事。他都一清二楚。

不管怎樣,孟桓如今還是天子,要等孟桓給杜容兮換血之後,他再登上那至尊之位。

春寒退去后,咸安下了好幾場大雨。

杜容兮的身體變得不太好,總是頭暈犯困,東西也吃不下什麼。一開始只以為是孕期正常反應,杜容兮沒怎麼在意,也讓孟桓不必太過擔心。

「還是要請大夫來看看。」孟桓擔憂道,吩咐了錦秋去請個大夫來。

沈時宜這幾日不在咸安,錦秋去請了別的大夫過來給杜容兮診脈,大夫看過後,也說無事,杜容兮那只是正常孕期反應,不要有太大的心裡壓。

如此,孟桓和杜容兮都放了心。

晌午的時候,杜容兮突然暈了過去,幸好孟桓在她身邊,伸手接住了她,孟桓擔心的叫她:「容兮?」

杜容兮沒有半點反應。

孟桓仔細看著她,才發現她的髮髻里竟然隱藏一縷白髮,眼角也隱隱可見細微的皺紋。

孟桓的心,驟然落空,滿是恐懼。

抱了孟桓就往外跑,往沈時宜的葯廬跑去,錦秋緊跟其後,追著他道:「沈神醫不在葯廬,還得好幾日才能回來!」

「你讓翠柳立即去找沈時宜回來!」

到了沈時宜的葯廬,沈時宜雖不在,但是他的幾個徒弟都在,見孟桓抱了杜容兮來,忙都湊過來給杜容兮診脈,忙了一圈后,也沒查出什麼問題來。其中一個弟子從葯櫃里拿了一個瓷瓶來遞給孟桓,道:「師父給皇後娘娘配了個葯,可在皇後娘娘突然毒發的時候用。」

杜容兮如今這般模樣,很明顯是毒發了。

孟桓趕緊倒了一粒藥丸出來給杜容兮服下。

一會兒后,杜容兮就倏然醒來。

她雖然醒了,可身體卻突然變得極為虛弱,張了張嘴,像是在說話,卻沒半點聲音。孟桓低頭附耳貼著她,才聽得她細微的聲音:「我一定要……生下孩子……」

她這肚子差不多五個月了。她懷孕后,沈時宜就同她說過,月份越大,他的那些葯對毒蠱的壓制就會越小,而且,那些葯對胎兒的傷害就會更大。

原先預定的是,七個月孩子就可以催生下來,但孩子生下來后,她極有可能會油盡燈枯。

可現今才五個月,她還不能死。

孟桓眼中已經閃滿淚光,他忍著極大的悲傷,道:「我已經讓翠柳去找沈時宜回來了,你放心,他回來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杜容兮點頭,細弱蚊蠅的聲音說:「我很累了,想睡會兒。」

孟桓努力擠出不難過的模樣,點頭。柔聲道:「你放心睡著,我守著你。」

卻在杜容兮剛閉上眼睛,他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砸在杜容兮的臉上。

杜容兮沒有半點反應,安靜的睡著。

她這一覺睡了很久,孟桓一直守著她,也看著她從一縷白髮,漸漸的,滿頭青絲一半成了白髮,還有她的眼角有了很深皺紋。

那雙手,也不似以往那般光滑柔軟,有了幾分粗糙。

孟桓讓人將屋子裡的銅鏡、能反光映物的東西都撤了出去。他不敢表露出半點難過的神色來,怕不知何時杜容兮就醒了,看到他難過的模樣,多心多慮。

半夜裡的時候,翠柳才帶著沈時宜匆忙的趕了回來。

沈時宜一看杜容兮的模樣,也是嚇了一跳,立即來給她診脈:「脈象很弱,就算是現在吃抑制毒蠱的藥丸,孩子會變成死胎,孩子成了死胎,她也活不了。若不吃藥,她這模樣撐不了幾日了。」

想要讓杜容兮活著。只有給她換血。

原本按照沈時宜的調養,杜容兮的身體不會出這麼大的狀況,可她前些日子在邊關,帶著將士打仗,又被抓了,來迴路途奔波,這才將身體的底子破壞了。

「沈神醫,別猶豫了,給我和容兮換血吧。」

孟桓隨著沈時宜進了藥房,此地就他們二人,沈時宜一邊拉開藥櫃找葯,一邊道:「換血之事。如今還沒有做到萬全,萬一失敗,你們二人都會死!」

「若再不換血,容兮和孩子就要死了,換血,至少還有活的幾率。」孟桓道,又與沈時宜說:「如今,我這個天子也算不得是天子了。我只是容兮的丈夫,只想要妻子和孩子平安活著。」

沈時宜凝眉思慮了許久,長嘆了口氣,很是猶豫,再次說:「眼下真不是最好的時機。一旦出了岔子,所有的計劃就全都沒用了。」

「沈神醫,不必猶豫了,我意已決。」孟桓堅定的道。

第二日的時候,杜容兮醒了,沈時宜給她吃了顆藥丸,她的身體和精神都好了許多,雖沒有力氣下床榻走動,卻也能坐起來,說許久的話。

換血得杜容兮清醒著才能行,所以,得讓杜容兮同意這個法子。

杜容兮靠在孟桓的肩膀上。靜靜的,什麼話都沒說,卻像是懂得孟桓的心,偶爾笑一笑。

「容兮,你現在已經不能繼續吃藥丸了,你身體受不住,孩子也受不住。你安靜的聽我說些話可好?」孟桓的聲音很輕很輕,杜容兮卻聽得很清楚。

她默默的點了下頭。

孟桓繼續道:「眼下的狀況,不是你和孩子死,就是我死了。我身上沒了天下的擔子,其實死了也沒什麼干係。我曉得你斷然不會讓我替你去死。可你想想孩子,若我給你換了血。你和孩子還能活。孩子是我們倆相愛的結晶,是我們的延續……

你死了,我不會獨活,我死了,你也不會獨活。那我們就各退一步,我們倆死,讓孩子活,可好?

還有啊,若不換血,沈神醫說你活不過五六日,可我們倆換了血后,我還能吃那藥丸,還有五顆藥丸呢,我們還能在一起五個月,我也能看到孩子出世……你說,這樣可好?」

話說完,孟桓眼眶早已通紅,淚流滿面。

杜容兮很安靜,很乖巧,點頭說:「好。」

竟然沒有半點的反對。

隨後,她就疲憊安心的閉上了眼睛,一行淚滑落過臉頰。

這是她嫁給孟桓的第六個年頭,他們相識的第九個年頭,那些日子,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白頭偕老走不到了,那這樣的結局也好。

至少,他們會有孩子,還有五個月。

第二日,沈時宜準備好了一切,給杜容兮和孟桓換了血。

*

已有三日,孟桓還未醒來。

換血之後,第二日杜容兮就已經醒了,雖然她仍有些疲憊,但身體確實舒服了許多。她醒來后,就日夜在床榻前照孟桓。

「都已經三天了,他怎麼還不醒?」杜容兮憂心向沈時宜問,這幾日來,孟桓的臉色還越來差。

沈時宜面有晦色,結巴道:「換血本來就有風險,他眼下還能有一口氣已然不錯,你還是節哀,莫過於傷心了。」

「就沒有法子讓皇上醒來嗎?」杜容兮始終不信孟桓會一直這樣睡著。

沈時宜嘆了聲氣,搖著頭:「我眼下還在找,興許有,興許沒有。」

「一定會有的,沈神醫醫術精絕,我相信你一定有法子的!」

沈時宜嘆聲走了,一頭栽在藥房里幾日沒出來,杜容兮這幾日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孟桓,怕他會渴,拿著棉條沾著水給他潤唇,一做,便是半個時辰。

怕他餓著,會舀著稀粥,一點點的餵給他吃下。極不好喂,多了怕他嗆著,只能一點一點的慢慢喂,喂上大半個時辰,都喂不了一小碗的稀粥。

原本說好了,換了血后。他還有五個月的時間,可他怎麼就一直睡著不醒了呢?

若不是孩子讓杜容兮撐著,她早就在孟桓的床榻前哭成了淚人。

這日,沈時宜高興的從藥房里跑出來,他手裡拿著一本醫書典籍,與杜容兮道:「我找到了!這醫書里記載有一種藥丸,或許能讓皇上醒來,再加上我研製了這麼久的藥方,說不定還能解了皇上身上的毒蠱!」

「什麼葯?」杜容兮一掃多日的愁慮,臉上滿是喜色。

「需海底珍珠、天山雪蓮、千年人蔘、深山靈芝、鐵皮石斛等藥材磨成粉末后與無根水糅合成丸子。再配以我已經研製出控制毒蠱的方子,服下幾日後,有很大的可能會解了毒蠱。」

沈時宜說得很是信心。

「只是這幾味葯太難尋得,我遍行天下,手上雖有雪蓮人蔘等藥材,卻不是最好的。」沈時宜面露為難之色。

杜容兮卻神色冷靜,道:「這些葯,在一個地方一定有,皇宮。」

「眼下這狀況,京城怕是早就亂了,我們如何回得皇宮裡去?」沈時宜面色仍未有半點輕鬆,莫說是皇宮,孟桓一出咸安,怕就會被人抓了。

「雖說我近來不聞窗外之事,可也還是能夠察覺到身邊有眼睛盯著。天下都入了他的手裡,卻獨留咸安這一處地方給我們容身,他為何不登基稱帝?不過就是在等著孟桓與我換血罷了。很快,他就會派人來接我們回京。」杜容兮笑著道,她心裡一直都很明白,孟旭不會放過她和孟桓。

先前在咸安的那一段日子,是從老天那兒偷來的。

這場權勢大爭,他們還是要回到宮裡,繼續與孟旭殊死搏鬥。

*

與杜容兮所料的絲毫不差,傍晚時分,孟旭派來接杜容兮回宮的人就到了。

來人也是熟人,原先孟旭身邊的謀士,曲東潭。

他可是個厲害人物,跟在孟旭身邊差不多得有十年了吧。當年,孟旭就是在他的扶持之下,在一眾皇子里的表現出色,獨得先皇喜歡,群臣擁戴。

「皇後娘娘,宮中大亂,在下奉旭王爺之命,請皇後娘娘回宮主持大局。」曲東潭對杜容兮恭敬的行了個禮,輕蔑的撇了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孟桓一眼。

「本宮回宮,皇上自然也該回宮,曲先生可有異議?」杜容兮冷聲問他,仔細觀曲東潭的神色變化。

「皇上自然該回宮。」曲東潭不卑不亢的道。

隨後,他就吩咐了人,安排孟桓和杜容兮回宮裡去。

拾掇拾掇后,從咸安回到宮裡,花了約莫三日的功夫。

剛回到鳳鳴宮裡,孟旭就高興的來了鳳鳴宮裡見杜容兮,見她好生生的模樣,激動的疾步而來要去握著杜容兮的手。杜容兮退開了一步,讓他的手落了空。

「如今你回來了,看著你好了,我當真高興得很!你看這鳳鳴宮裡的上上下下都在等著你回來。」

杜容兮離開皇宮差不多四個月了,這些宮人見著她,自然激動高興。熱淚盈眶。

「我需要藥材,我要救皇上,他必須得活著。」杜容兮開門見山道,神色篤定。

「好,我都應你。」孟旭爽快應下來,絲毫不關心孟旭的死活,只與杜容兮道:「你爹、你大哥還有向將軍,如今都在京中杜家,你一路趕回來,舟車勞頓,先歇一日,明兒一早,我就帶你去見他們可好?」

杜容兮點了頭,便就去梳洗歇息了。

如今這滿天下都是孟旭的勢力所在,人在屋檐下,為了救孟桓和家人,她不得不先低頭,不與孟旭起衝突。

第二日早上,杜容兮去了德章宮裡看孟桓,偌大的德章宮內,沒有幾個宮人,孟桓躺在床榻上昏迷著,陸海一直在旁伺候,其外就只有一個宮女和一個小太監。雖說德章宮裡人少。但至少孟旭沒有苛待孟桓,還留了陸海在此。

「娘娘,沈神醫已經在宮裡拿到了葯,開始研製解藥了,皇上這兒,有老奴照顧著,您不必擔心。」陸海躬身道。

如此,杜容兮也就放了心。

出了德章宮,孟旭已經在外面等著。

杜容兮下了台階,走到孟旭跟前,低聲道:「走吧,回杜府。」隨後。就上了鳳輦。

長如水龍的宮人抬著鳳輦,緩緩平穩的從宮裡出發,杜容兮穿著一身華貴的鳳袍,坐在鳳輦上,在這宮裡仍如從前一般,風華無雙,像鳳凰一樣驕傲高貴。

可她,神色蒼涼,宮裡還是一樣的宮裡,可人卻變了。

京城杜府。

此時的杜府沒了往日的榮光,外面被一群禁軍圍著。進了府里后,原先的護院也都不見了。杜澄、杜容昊、向雲昭在前院迎了杜容兮。一見到他們,杜容兮激動的紅了眼眶,什麼話都沒說出口,斂了情緒后,冷淡的同身邊的孟旭道:「我想與父親和大哥說會兒話,旭王爺不必盯著吧?」

孟旭點了頭,道:「傍晚前我來接你回宮。」

說完,轉身就出了杜府。

杜容兮隨著杜澄進了前廳里,她才注意道杜容昊的手臂弓著,有些異樣,憂心問了句:「大哥的手臂怎麼了?」

「受了點小傷,無礙。」杜容昊道。只擔心問杜容兮:「眼下皇上的狀況如何了?」

「孟旭沒有為難皇上,眼下沈時宜在宮中給皇上調製解藥,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來。」杜容兮如實回道。

杜澄沉著臉色,思索了許久,才與杜容兮叮囑了一句:「容兮,你是你寧折不彎的性子。接下來,你要改變你的性子,哪怕在宮裡如何受屈辱,都得忍著,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的性命和皇上的性命。你可知道?」

杜容兮點頭應下,認真聽父親的教誨。

孟旭此時不為難孟桓,等他登上那個至尊之位后。一定不會容孟桓活著。

她心中分得清大義和小我,如何,她一定都要保全孟桓和杜家:「爹爹放心,只要能夠護住皇上,受些辱,又算得了什麼。」

杜容兮自然猜得到,會是什麼樣的受辱。孟旭要的是天下和她。

杜澄沉思許久后,終是開口與杜容兮坦白了一事:「只要皇上能夠平安醒來,我們仍舊能夠翻盤,孟旭有現今明朗局勢,是皇上在下一盤大棋。」

怕府中有耳目,杜澄沒有同杜容兮細說。但杜容兮素來聰明,想來她能夠猜到一二。

一直沉默不語的向雲昭,等著杜澄和杜容兮說完話后,他才擔心詢問了句:「若兮姑娘現今到何處了?」

這才,杜容兮才想起杜若兮的事來,與他道:「若兮去了邊關,她是往西寧方向去的,我派了人暗中保護她,如今大戰已停,她不會有事。」

「可否給我個具體位置,如今我在京城裡也閑賦無事,我想去尋她。」向雲昭道,臉上滿是擔心之色。

畢竟外面兵荒馬亂,杜若兮一個弱女子,雖說有人保護著,但萬一有個好歹呢?

杜容兮略想:「也好,她本來就是要尋你的。」

杜容兮將暗中保護杜若兮的人發回的信件都交給了向雲昭,讓向雲昭同他們聯繫。

向雲昭收拾了東西,當即就離開去找杜若兮。

杜容兮送他到城門,與他說了句話:「你尋到若兮后,若京中情勢未定下來,你們就不必回京了,隨意找處地方住下來,成親好好過日子。」

向雲昭朝杜容兮拱了拱手,一句「告辭」就騎馬疾馳去尋杜若兮了。

傍晚時分到了,孟旭看著站在城門口的杜容兮許久,看她的身影被餘光拉得很長。

半晌,他走過去,低聲溫和與她道:「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宮了。」

再次坐上鳳輦,風光綽約的回了宮裡。

剛回到宮中,就有個小太監跌撞匆忙跑來稟話:「皇上……皇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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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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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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