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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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半夜情

像一粒塵埃,隨風起舞,再怎麼也會落回地上;像一隻飛蛾,朝生暮死,就是不忘追逐光明。朱雲貴又一次回到家中,才知道,自己的最親愛的老婆死了,就是在他上次走的那天中午,生孩子后大出血,死了。十數年,他一直就是害怕,有一次回家來,楊幺姑不在了,走了。噩夢成真了,朱雲貴心都碎了。踩著一地碎銀樣的月光,他來到後面醜女子原來住的房子,開門進屋,剛要關門,醜女子來了。「是我,醜女子。」

很怪,是醜女子叫朱雲貴到後面來睡的。怎麼這又跟了過來呢?剛才,醜女子給朱雲貴講了楊幺姑的死,楊幺姑說自己是橫生倒養,難產死的;也給他講了老大朱悶娃離家出走的事;講了這麼五天來發生的事情,特別提到黃狗兒要厚葬楊幺姑;陸老闆要領養老四;醜女子沒有答應,一概回絕了。過後,醜女子就叫朱雲貴到後面來睡。

朱雲貴被悲哀擊傷了,被自責壓垮了。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啊。他深知,就是自己踩楊幺姑那一腳,要了楊幺姑的命。面對著這一屋大大小小的孩子,面對醜女子,面對已經成了一塊木牌子的楊幺姑,他自己覺得罪孽深重,十惡不赦。現在,他明明知道醜女子孤獨無助,需要自己站在她身邊,共同擔負起養育四個孩子的重任,自己卻不能。因為他朱雲貴是死人,是土匪,是不能見天日的啊,是一個只能加深加重醜女子,孩子們苦難的人啊。

不行,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儘管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朱雲貴已經下定決心,必須儘快改變這種局面,儘快的,堂堂正正的回到醜女子和孩子們身邊。因為楊幺姑已經不在人世了,他不知道醜女子能夠堅持多久,這個家還能存在多久。只有像朱雲貴這種流浪漂泊,朝不保夕的人,才能真正知道家的安寧,溫暖和珍貴。醜女子一直不大理睬朱雲貴,他不知道醜女子在想什麼,也不能給醜女子什麼,除了錢,他什麼也不能給自己妻兒啊。男人,窮困窘迫至此,——除了錢,什麼都沒有,才是真窮!也不知道哪一天,醜女子再出一點什麼狀況變故,這個家就散了。到那時,他還可以回哪裡呢?他還有什麼期盼呢?如果說他現在一無所有,唯一還有一點就是對回家的期盼。他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這是他現在僅存的希望。沒有家了,無所歸依,沒有希望,人,活著就一點趣味也沒有了。

醜女子進屋,關好門。情意殷殷的看著朱雲貴。

朱雲貴問道:「你想通了嗎?」

剛才,醜女子講起,給嬰兒討奶吃,太艱難了,而且每天半夜,孩子都會餓得大哭不止,真怕這樣就會把孩子給餓死。她說黃狗兒看好了一個女人,可以給老四做奶媽。朱雲貴就勸醜女子答應,請來餵養孩子。醜女子說不行。

醜女子莫名其妙,反問:「什麼?」

朱雲貴說:「請奶媽的事情,孩子這樣有一頓沒一頓的餓著,肯定不行啊,餓死了還好,長大留下殘疾,就慘了。」

「奶媽肯定是不請的。」醜女子仍然堅持,不容商量。感謝城裡的好心人,她現在已經有辦法了,買來了白砂糖,晚上,孩子哭了,就喂他喝一些白糖開水。金爺爺麻婆娘帶著她,又給孩子找了五家討口的地方。雖說都不能讓孩子吃飽,因為人家也有自己的孩子要哺喂,而老四的胃口,一天比一天大。但是,因為有六家了,所以還是可以吃得半飽。

朱雲貴著急,問道:「為什麼就肯定不能請奶媽呢?」

醜女子笑笑,說:「黃狗兒給孩子請來奶媽,這個孩子就又要被人家傳說成是楊幺姑和黃狗兒生的了。謠言怪話,才剛剛平息了幾天。黃狗兒這個名字,在這屋裡,誰也不要提起。」

朱雲貴想想也是。這些流言飛語,他在外面也聽到了很多。說:「我們自己出錢請啊。」

醜女子反問:「自己出錢,我們哪來的錢啊?」

朱雲貴釋然。因為錢啊?他什麼都沒有,還就是有幾個髒錢,血腥銅臭放在那裡都快發霉了。說:「這就難怪你了,你不知道家裡有錢嗎?就在楊幺姑的床底下那罈子里。」

醜女子一笑,說:「我怎麽會不知道屋裡有錢呢?問題是我哪來那麼多錢?我一個女人家,楊幺姑死前,家裡又接二連三的遭遇了那麼多災難事故。城裡人都知道,楊幺姑是不會留下什麼錢的。我帶著四個孩子討口,連熱雞蛋都沒有再賣了,沒有收入沒有門路。哪來那麼多錢請奶媽呢?人家問起來怎麼說?不說,人間還是要以為是黃狗兒給的錢。幺姑死了,我們不能再讓人在她未曾遠離的清白靈魂上潑污水啊。」

朱雲貴心服口服,點頭同意醜女子的說法。他一直以為醜女子笨,現在看來,醜女子一點也不笨。

醜女子慎重其事的說:「我現在專門過來,就是要給你說,楊幺姑臨死前給我說的話。」

「哦,你快說。」朱雲貴聽見楊幺姑的死訊,當場就暈了,暈暈呼呼的,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問。

醜女子說:「楊幺姑給我說了四件事情。第一要我把四個孩子拉扯大;第二要我把好這個家,讓你有個念想,有個歸依,有個指望。有個發氣,歇腳的地方,有個可以放心睡覺,不用提防什麼的地方。第三是一定要把老大找到,告訴他他媽媽沒有做對不起他,對不起他爸爸的事情。第四就是說到那錢了。楊幺姑說那錢是你以後走正道,翻梢的本錢。她要我別大手大腳的花了。叫我一定要相信,你會有翻梢的一天。」這些話,楊幺姑只是叫醜女子記住,沒有叫她說給朱雲貴聽。但是也沒有說不能說。醜女子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朱雲貴。家裡的事情,楊幺姑從來就不告訴朱雲貴,也不準醜女子說給他。現在醜女子才理解了當家的艱難,理解了當初楊幺姑的難。不管什麼事情,都得認真想,時常都想得醜女子頭痛。

朱雲貴認真的聽著,解讀領會楊幺姑話里的意思。見醜女子不說了,問:「幺姑走的時候,還說什麼沒有?有沒有什麼話,要你轉告我?」

醜女子想想,把楊幺姑臨死前的情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確實沒有。就搖搖頭。

「楊幺姑對我,已經無話可說了。」朱雲貴心酸,心痛。愛到盡頭,情深義重。楊幺姑臨死,想的都是怎麼讓自己好。自己給楊幺姑帶來了那麼多災難痛苦,最終還一腳踩死了她。她居然連一句詛咒,怨恨的話都沒有。

醜女子見朱雲貴眼淚花花的,問:「你在想什麼?」

「沒有想什麼,你說,我聽著呢。」

「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說完趕緊回去睡覺。」朱雲貴走了一天的路,很疲倦勞累了。很想睡覺。

醜女子說:「我想和你睡。」

朱雲貴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你說什麼?」

醜女子再次認真清楚的說:「我想和你睡。睡覺,做那個。」

叫朱雲貴到後邊來睡,醜女子就是打著這個主意。她記得楊幺姑曾經說過,醜女子不準睡她的床,要做什麼,自己到自己屋裡,自己床上去做。當時,她不明白楊幺姑說的什麼,理解成楊幺姑嫌她臟。現在才知道,楊幺姑是說這種事。

朱雲貴聽明白了,心驚膽顫的說:「醜女子,這不可以,你別惹我。醜女子,趕緊的,到前面去睡覺,把孩子照顧好。快去。」

醜女子問:「你就不想嗎?」

「想什麼?」

「想你每次回家來,和楊幺姑做的那事情。」醜女子已經二十歲了,好多次聽見過楊幺姑和朱雲貴做那事的聲音。她也和朱雲貴做過,非常痛非常難受。但是,她知道,楊幺姑在朱雲貴每次回家來,都是讓他做的。她也必須讓他做。就洗洗身子,到後邊來了。

「這——醜女子,你瘋了嗎?說話顛三倒四的。」朱雲貴激動,生命之火熊熊燃燒,眼見就把持不住了。

醜女子說:「沒有啊,楊幺姑嫁給你,是你的女人,每次你回家就讓你做,說這是女人系留自己男人的船纜繩。我嫁給過你,也是你的女人。現在,楊幺姑走了,我來頂替她,不應該嗎?」

「醜女子,你今天是怎麼啦?叫你別惹我,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醜女子,先人,你趕快走啊。」朱雲貴極力鎮靜,艱難的強忍著慾火、衝動的折磨。無奈的說:「我已經害死了楊幺姑,醜女子,我害怕自己忍不住,再傷害了你呀。」

醜女子好奇的眨巴眼睛,看重很痛苦的朱雲貴,他怎麼啦,還是聽說要跟我睡,就非常痛苦嗎?嫁給他那天晚上,他就是很不滿的。還有,楊幺姑明明是生孩子難產死的,他怎麼說是他害死了楊幺姑呢?

白天不懂夜的黑。男人不懂女人,女人也一樣,不懂男人。特別是醜女子這種笨女人。問道:「是不是我沒有楊幺姑長得漂亮,你不喜歡,就要趕我走?」

「不是,醜女子,你明明知道不是的。你和楊幺姑,都是我最喜歡的女人哪。」

「那,你是在懷念楊幺姑,是嗎?」

朱雲貴點點頭。是,朱雲貴現在很懷念楊幺姑,她是好女人,最好最好的女人啊。楊幺姑的好,不止是她漂亮嬌媚,國色天香;也不只是她對朱雲貴溫柔體貼呵護照顧。這些,是天下男女夫妻都有的,也是必須的。朱雲貴懷念楊幺姑,是懷念的的堅韌、勇敢。他們不是平常夫妻啊。朱雲貴本是一個死人,土匪,是犯有彌天大罪的人。楊幺姑明明知道,和朱雲貴有了夫妻之實,就會懷孕生孩子,就會有流言飛語惡意中傷。她還是無怨無悔,在他每次回來時,都讓他稱心如意。自己獨自去面對那些流言,迎風獨立。難道,楊幺姑受過的那些苦難折磨,還要讓醜女子再經歷一次嗎?楊幺姑有事了,還有醜女子大力幫助。醜女子有事了,誰再來幫她呢?想著,慾火就平息很多。人,還就這點兒有別於畜生,就是人受頸項上的大頭指揮,畜生,遇到這樣的事,就只是受襠部的小頭指揮了。說:「是,我在想楊幺姑,我更想著醜女子你呀。」

醜女子燦然一笑,說:「想我,我丑精八怪,有什麼好想。既然想我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就來呀,你該怎麼弄怎麼弄,我忍住了,不叫喚就是。」

醜女子自有醜女子的美好,自有醜女子的堅強。朱雲貴絕對不能讓醜女子再受楊幺姑受過的那份罪了。他現在想明白了,理智壓抑了慾火,也不再衝動,可以心平氣和地和醜女子說話了。說:「醜女子,別這樣。你也看見了,楊幺姑就是因為和我做了那個,就死了。我害死了楊幺姑,不能再害你呀。」

醜女子想想,說:「我就是不明白,怎麼回事,人家那些女人的**里都有奶水,我這裡也有**啊,怎麼就沒有奶水呢?」

傻氣大冒。朱雲貴哭笑不得道:「你怎麼會問出這樣傻氣的問題喲。她們有奶水,是因為她們生了小孩的緣故。你又沒有生小孩,怎麼會有奶水呢?」

醜女子一想,對呀,那些有奶水的女人,可不都是有一個嬰兒的嗎。幺姑也是,生下老三以後,就有奶水喂孩子了。問道:「那我要怎樣才能生一個孩子呢?」

朱雲貴說:「那就得你和男人做了那種事情,懷孕了,才能生。」

「什麼事?」

「就是你嫁給我那天做那事。」

「做了,就能生嗎?」

「做了,不一定能生,不做肯定不能。」

「那就來呀。」醜女子就脫掉衣服。

朱雲貴制止了他。好奇怪的問:「醜女子,你怎麼會想到要生孩子呢?」

醜女子說:「我生一個孩子,不就有奶水餵養幺姑這個孩子了嗎?」

原來是這樣啊。朱雲貴差點就笑出了聲。剛才還以為這個其笨如牛的醜女子,變得聰明一些了。現在一變,變得更加笨,笨得令人傷心,令人捧腹。怒斥道:「醜女子你真是顛三倒四的。就是要生孩子,那也得一年以後,那時這個孩子都大了,可以吃飯了。醜女子,你一天在想什麼啊,真的不懂你。趕緊睡覺去,別再說這些了。」

醜女子雖然笨,卻也感覺到了朱雲貴情緒的變化,很失望的問道:「你真的不和我做那事嗎?過去你回家,不是都要做的嗎?」她知道,和朱雲貴做那事,會很疼,很難受。但她得來呀,接過楊幺姑的全部責任,承擔起來。看現在這情景,朱雲貴是嫌棄自己。和美麗的楊幺姑比較,自己算什麼呢?丑、笨、又不會說話。楊幺姑是美味佳肴,自己就是臭狗屎啊。憑什麼代替楊幺姑?

朱雲貴發覺了醜女子的失落,拍拍她肩膀說:「醜女子,想,肯定想做。但是我害怕你像楊幺姑那樣受到傷害啊。孩子們現在只有依靠你了,我現在也只有一靠你了,這個家也只有依靠你。你不能再有一點兒閃失一點傷病一點挫折了。醜女子,你懂我的意思嗎?」

醜女子迷惘,心裡想:我不還是原來的我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麼多的依靠了呢?

朱雲貴說:「說白了就是,現在屋裡這麼多孩子需要你養活,你不能像楊幺姑那樣懷孩子生孩子,坐月子。你動不了,誰來照顧這些孩子呢?」

這樣一說,醜女子就明白了。憂鬱的說:「楊幺姑說,你們男人的心,要沒有一個女人拴著,那就像沒有舵的船,沒有線的風箏。我是害怕,這個家裡,沒有楊幺姑,你就不回來了。你不會不回來吧?」

「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回來呢?」

「因為楊幺姑死了,我又丑又笨,又不會說話不會侍候你,討你歡心。我沒有楊幺姑的那些好處,能拴住你的心啊。」醜女子笨,但是好壞還是分的清楚的。楊幺姑的美好,她一點也沒有,這是她的悲哀。這樣說著,不由得就悲從中來,大哭道:「幺姑死了,萬一你再一去不回,我,還有孩子們指望誰依靠誰想念誰呢?幺姑啊,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啊?」

這才是醜女子真正的擔心。苦累她不怕,貧窮她不怕,災禍傷痛病患,她也不怕。她就怕沒有了希望。心裡有希望,就什麼都不怕了。

見醜女子哭了,朱雲貴就沒了主意,說:「醜女子你別哭啊。你聽我說,我給你說過,男女夫妻間的事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你還記得嗎?」

醜女子點點頭。

「男人,不管身在千里萬里,家,妻子兒女,都是他的牽挂、羈拌和思念。特別是我們這些跑江湖的,成天急流險灘的闖蕩,朝不保夕,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會不會死。家,自己的老婆孩子,就是一片靜水,一個避風系船的港灣。你說,我為什麼不回來呢?我不回家,能到哪裡去呢?」

醜女子認真的看著朱雲貴,聽他說話。雖然說,這個朱雲貴,已經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他,但現實中,她只能找到這個不完美的他了。目前的境遇,又逼迫她,接受這個有許多不能的他。

「楊幺姑很美,這不假;我喜歡她,想念她,這也不假。醜女子,你也很美,你不知道嗎?我也很喜歡你呀。你不知道嗎?」

醜女子笑笑,苦笑。她美不美,自己知道。她沒有敢指望朱雲貴像喜歡楊幺姑那樣喜歡自己。

「醜女子,你和楊幺姑,各自有自己的美好,你別不相信。這要怎麼說呢?,假如我是一棵樹,幺姑呢,就是一根伴我而生的青藤,牽牽纏纏,百轉千回。即便如我現在這樣枯了朽了,她也依然讓我綠滿枝頭,花葉繽紛。我離不開她,她也離不開我。」

這個,醜女子相信。說:「是啊,楊幺姑臨死,還哼唱過一段小曲《藤纏樹》呢。」就五音不全的唱:不纏都纏住了你,纏你是我站不起。纏上就叫你跑不脫,一生一世,從生到死。

朱雲貴聽了,突然明白,楊幺姑死前,是給自己說了話的。說了,纏著,一生一世,從生到死。說得這樣清楚,透徹。只是醜女子不懂,沒有告訴朱雲貴罷了。心說:知道了,記住了。楊幺姑,我知道了。我們跨越生死,緣定三生,永生永世吧。

過了良久,朱雲貴說:「醜女子,楊幺姑是一根青藤,你就是一根竹子,長在我身邊。青藤綠竹,不是各自有各自的美好嗎?」

醜女子睜大綠豆眼睛。她又迷糊了。幺姑是青藤,應該也必須纏著他。自己是竹子,就只有一輩子站在他身邊。不過這樣也好,站就站吧,只要他讓我站在他身邊,不趕我走就好。

朱雲貴繼續說:「有你們纏著伴著,我還不知足嗎?我要想個辦法,堂堂正正的回來,正大光明的見人,酒禮花轎的迎娶你。醜女子,你相信嗎?」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醜女子相信,相信朱雲貴。他是那麼迷戀楊幺姑,愛他的孩子。他肯定不會置孩子們於不顧。所以相信。她的心結終於被解開了。說:「堂堂正正的回來就好,迎娶什麼的,我可是不敢指望。」過後,就一起講了一會兒話,醜女子告訴朱雲貴現在自己的困難,朱雲貴千方百計,無計可施,也幫不了醜女子什麼。就說,我乾脆在屋裡住幾天,看看我可以怎麼幫你。

「好啊,楊幺姑臨死前,就是這樣安排的。」醜女子喜出望外的說。她想起,黃狗兒要會會朱雲貴,本來就要給他說。但是因為不明白黃狗兒要幹什麼,最主要是珍惜楊幺姑的名譽,就沒有說。命運,就說這樣,總是會在捷徑路口,因一閃念,和我們擦肩而過。

朱雲貴給這個嬰兒起了名字,叫朱義彪。龍虎豹彪,他的兒子的名字。

第二天,朱雲貴沒有走,在前邊院子的客房裡,看著醜女子忙碌,看著自己的孩子們調皮吵鬧,快四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活蹦亂跳的孩子們,二娃懂事,朱真真溫柔,老三調皮。各自有自己的精彩。而是真忙啊,朱雲貴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能做,愧疚萬分。醜女子走了,去給老四討口,帶走了老三真真。朱雲貴就從客房裡出來,幫著醜女子涮碗,從來沒有做過,很不習慣。但也很高興。涮好了,坐等醜女子孩子們回家。他只要不出院門就行,醜女子告訴他,別讓外人看見,他住多久都可以。家,還是原來的樣子,他什麼都沒有失去。在屋裡院子里轉悠一陣,想:何不給醜女子孩子們把飯煮好呢?看看天色,也是煮中午飯的時候了。就點火燒水,他可是從來沒有在家裡煮過飯,加之情意殷殷,想火燒大一點,就加了很多柴在灶里。沒想到火沒有燒起來,燒得大冒黑煙。

沒有人到楊幺姑的院子里來,寡婦門前是非多,但是,關注楊幺姑院子的人就很多。知道現在醜女子不在家裡,屋裡燃火了,可是不得了啊。就驚呼救火,大家拿著救火得傢伙,就要破門而入。還好,醜女子就在這時回來了,開門,見廚房裡朱雲貴這樣燒火,哭笑不得,舀一瓢水潑息灶里的火。拿幾條孩子的尿布,出去給那些來救火的好心人說:是烤孩子的尿布烤燃了,謝謝大家關心。

回來,責備朱雲貴:你還嫌我不夠忙嗎?你添什麼亂啊。你就是吃飯的人,做飯不是你的事情。你看你,這碗,這樣重著,大碗在上邊頭重腳輕,孩子一碰,就是一堆碗渣滓。別做什麼,做,就是添亂!

朱雲貴悲哀,就是不能幫助醜女子做什麼啊。

朱雲貴就這樣,在屋裡呆了兩天,什麼也不能做。還得麻煩醜女子送飯來吃,因為這兩天耽擱,還差一點出另外一件大事。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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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土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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