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芝麻開門

o53芝麻開門

一場小酒喝躺了梁子翁，項天羽倒也不去為自己在別人的眼睛中的怪異舉動進行解釋。很多事情靠語言是傳遞不了的，唯有在事情水落石出後方能在回身的一刻看到過去的智慧與仁義。

待人散去，項天羽一個人躺在炕上，眼睛也喝的有些紅了，臉上更是漲的緋紅，吐出的氣息中帶著濃郁的酒味。大眼睛待大夥散了才出來慢慢收拾著炕桌和炕上的狼藉。她一邊收拾一邊說，「又喝這麼多，幹啥喝這麼些個哇。待會又要難受了，你們男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因為陽光有些刺眼，項天羽用手背擋著自己眼睛，帶著翁氣的回答大眼睛的話，「我一不抽煙、二不賭博、三不吸毒，偶爾喝喝小酒你還不爽啊？那我乾脆撞死算了。」

大眼睛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成了成了，不念叨你了，要不你又要心裡覺得我不好了。」

項天羽把從手由眼前拿開，側過臉來，眯著一隻眼睛，「我什麼時候覺得你不好了？別瞎誣賴人啊。」項天羽說著就坐了起來，尋思著是不是再喝點，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抓住炕桌上的還有小一半酒的酒瓶子。

大眼睛本來想搶過來，不過看看項天羽，感覺他有點心事，也就沒有搶，還給了他一個小酒盅，反身去廚房找五香花生米去了。

片刻功夫，大眼睛把五香花生米和羊肉香腸放在已經開始慢慢喝起來的項天羽面前，那五香花生米是大眼睛現自己男人唯一比較愛吃的東西，用項天羽一句話，「這是很懷念的東西，當初上學的時候幾個舍友每人四兩花生米就能幹進去半斤衡水老白乾，那才叫日子！」大眼睛每次聽項天羽說這話，都感覺似乎在哪裡聽過，直到有一天想起自己塵封的記憶中，自己阿爹喝酒的時候就著五香花生米的樣子，才明白，原來這個男人和自己父親一樣有著同一種內質的豪邁！

那個羊肉香腸，卻是她自己閑來沒事煨了些羊肉，用小勺一點點給羊肉壓成糊糊樣，然後用羊腸慢慢灌的，羊腸很細，灌起來很麻煩，但是她做的羊腸卻都是一個粗細的樣子。

再細心的男人都不會有女人的精細，喝的美、吃的爽的項天羽一口小酒、一口花生米、一口羊肉腸子的吃喝歡暢，嘴裡還時不時讚歎一聲，「嗯，這個腸子好吃！這個花生米對味，酒也不賴！」

大眼睛坐在炕邊上，看著項天羽吃著自己置辦的小灶，聽著他自然的讚歎，心裡真的很高興。其實男人是視覺動物的話，女人其實更是聽覺動物！她會在明知道自己不美的時候，依舊為自己愛的人對自己的外貌的誇讚而幸福。而對大眼睛這樣的女孩子而言，回報她的精細最好的辦法並不是同樣的精細，而是對她付出的誇獎。正如項天羽的母親在世的時候說過，「男人可以懶，可以笨，但是要張一張好嘴。至少要讓愛他的女人經常聽到誇獎和讚美，如果女人忙的要命、累的臭死，還要聽男人嘮叨，哼哼，那就真的要出現河東獅嘍。」

項天羽慢慢喝著，時不時讚歎著自己女人的手藝，大眼睛卻瞧出了他今天很不對頭，探頭小聲的問道，「這是怎麼的了？今天心情不好？」

項天羽將被子輕輕放在炕桌上，「沒有，沒啥心情不好的。」

典型的敷衍罷了，大眼睛如何能不知道呢？「你快點說吧，說出來不是挺好。就算我不能給你出出主意，給俺說說，你心裡也暢快不是？」大眼睛沿著炕沿向項天羽那頭爬過去，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說著。

項天羽摟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胳膊，「嗯是啊，是有些愁啊。」

大眼睛沒有說話，用自己的手環住項天羽，頭埋在在他胸前。喝酒熱了的項天羽，他的外衣和毛衣早就脫了，上身的襯衣只扣了兩隻扣子，大眼睛的臉頰就這樣直直的在項天羽的胸口緊緊貼著，鼻子間是帶著酒味、汗味和一股說出去來的其他味道，混和在一起就是自己男人的味道了，嗯，很男人，加上耳朵里傳來的咚咚咚的心跳聲，大眼睛不由的在項天羽懷裡扭動了一下。

大眼睛換了個稍微舒服的姿勢，項天羽現大眼睛已經坐到了自己腿上了，笑笑，「你可真是順桿爬啊。」

大眼睛拿起酒盅餵給項天羽，「喝完這盅酒就告訴問我吧，我都等急了。」

項天羽把酒喝完，「你這個好奇寶寶哇。」捏了一下大眼睛的鼻子，項天羽用腳將炕桌向兩外一邊推了推，抱著大眼睛向後靠了靠，靠在牆邊上，然後讓大眼睛枕著自己大腿，摸著她的臉蛋，「你和老趙做飯那會，我和子翁上房去看了看，那些乾坤袋裡弄出來的牧草長的快、存水足，可是這晒乾也太慢了，別的草割下來曬個兩天就行了，這些個卻要曬7－8天才行。」

大眼睛作為牧民的女兒自然明白現在這個時節，天堂牧草肯定是來不及曬了，可是她並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聽著，因為她也沒主意，那就做自己男人的聽聲筒吧，畢竟男人很多事情上告訴女人其實並不是要個答案，只是希望女人知道罷了，或者純粹是想有個人分享自己內心的孤單的人。所以她安靜的聽著，只是側過臉去，讓自己更舒服些，還用手抱著項天羽的腰。

項天羽拍拍她的手，「我讓子翁操待著給外面那些奶牛把草分下去，大家一起曬，這樣外面的奶農應該可以解決過冬的飼料了，就是咱們的飼料缺口我估計會很大了。」

大眼睛因為項天羽濃郁的男人氣息熏的有些睜不開眼睛，「那就宰了存肉吧，過去都是這樣的。」

項天羽搖搖頭，拍了一下她的**，大眼睛啊的一聲，咬了他一口。他也沒有叫疼，「今年奶牛業損失巨大，可是人總要喝奶吧，咱們這個新廠梁子翁已經和口內聯繫好了，過了年人家來檢查，能行就要簽合同了，我本來打算這個廠起來了，就把廠轉給教育部門，他們自己靠著這個廠慢慢給咱鄂斯市的學校和老師改善改善環境和福利狀況。教育是個長久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苦守著一個小學能做到的，要有體系啊，孩子們總不能在西二場上完小學就完了吧？總要去上初中、高中的吧。可是教育是個賠錢的玩意，正好咱們弄個奶牛場和配套的鮮奶處理廠，這樣市教育部門就有了一隻會下蛋的雞，只要有人喝牛奶，學生教育環境和老師的福利都有了保證。至於外面的牛，其實我就是良心現了一次罷了，本來我也沒想太多。」說到這裡，項天羽的臉有些燒，「其實，其實本來弄個奶牛場我是很有私心的，打算就是給西二場小學弄點錢，讓你找個替自己的人，然後我們一起去口袋裡過隱居的日子。」

大眼睛輕輕說道，「你告訴我就是了，到了那天，你去那裡我就去那裡啊。哪怕討飯去，只要你走在前面，我也跟著你的。」

項天羽輕輕吻了大眼睛一下，有些沒精神的說道，「可是要是殺的牛多了，我的目的就達不到了。」

大眼睛先是也有些失望，接著眼睛中秋波一閃，「真是的，咱們愁啥啊，你不是有口袋嗎？咱們有時間就到口袋裡把，那裡的草割了曬嘍，回頭弄過來就是了。」

項天羽初聽也很高興，不過隨即又萎靡了，「不行啊，太多了，根本沒法弄，會給人累死的，你又不是又知道這口袋只能是和我接觸的東西才能和我一起來回通過，要不根本過不去，你忘了你想自己試一試結果都過不去的了？」

大眼睛噘著嘴也有些鬱悶，「是啊，上次我手放裡面，口袋都摸到底了，還是到不了那邊去。」

項天羽將口袋解下來，拿在手裡，低頭看著口袋裡面黑乎乎的，「我看著裡面的是黑漆漆深不見底的，你卻每次都能看到口袋裡面就是塊布，搞不清楚啊。」

大眼睛小兒女態的將胳膊支在項天羽的大腿上，拖著腮幫，這可是個高難度動作，「哼。」似乎是羨慕項天羽有這麼個寶貝，還只能被他利用。

項天羽看著口袋裡黑乎乎如同漆黑夜色般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說，「要是和芝麻開門一樣，說聲，我要進乾坤袋，就能……」

大眼睛的胳膊突然重重的摔在炕上，一邊喊疼一邊說，「你幹啥啊？」結果現項天羽消失了……

過了一會項天羽喜笑顏開的又出現在剛才的位置，大眼睛靠過去，「咋回事？」之見項天羽並不回答，只是拍著自己的乾坤袋笑的都出不了聲了，半天才緩過來勁來說，「芝麻真的開門了！」

聽得一頭霧水的大眼睛摸摸他的額頭，「沒燒啊？不到一斤羊奶酒呢，這就醉迷糊了？早知道就不給你喝了。」

接著大眼睛就看到項天羽覺著口袋對她說，「讓她和我一塊收進乾坤袋。」

「幹啥……」大眼睛驚恐說了一句，接著就和項天羽一起到了口袋裡面的小木屋邊上。兩個人都還是剛才的樣子。

「啊。」大眼睛半天緩過來。看著項天羽對自己點頭，她也笑了，「嗯，芝麻確實開門了。」

「哎呀，別掐。」項天羽蹦著向後跳了兩步，躲開大眼睛的魔爪。

「哼，看你下次還不打招呼，就這麼給我傳來傳去當球耍不？」大眼睛氣憤的說著。

項天羽躲到木屋裡，透過門縫喊著，「你又沒為我懷上小寶寶，怎們能球一樣耍呢？最多是竹竿差不多。」

「要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