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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君:小姐姐你跳訂這麼多真的還能看懂劇情嗎ヽ(≧□≦)ノ

「假名,」蘇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見面嗎?」

亞力克西斯點頭,爾後又搖頭:「我經常,經常在這邊看見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說話……」

「關於她還知道什麼?如實回答。」

亞力克西斯立即搖頭:「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蘇拂冷然的笑,「知道窩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嗎?她犯了罪,已經被緝捕歸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報,我想檢察院會非常願意起訴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還邀請我——」他叫喊著,又突兀的閉上了嘴。

「邀請你什麼?」蘇拂凜然道,「說!」

「你們,你們是誰?」亞力克西斯從意圖從凳子上站起來,「科爾!你他媽帶了什麼人來找老子!」

蘇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覺得我們是誰?」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變個證件之類的拿出來裝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本□□在亞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覺得呢?」

亞力克西斯的臉色明顯變了變,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請我去她家裏玩,還說——」

「地址。」

「什麼——啊,哦,」他忙不迭的在口袋裏翻找了一會兒,扒拉出一張皺巴巴髒兮兮的便簽,「東區……肯林特唐德後街,三十,三十三號。」

蘇拂眼角一瞥,順手便將那張便簽抽了過來:「反正你以後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給我吧。」

說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亞力克西斯一臉懵逼的看向了科爾,科爾卻只是向他聳聳肩:「夏洛克一向這樣,但是他能幫你擺脫入室盜竊的嫌疑,這就夠了,不是嗎?」

夜幕降臨。

「先去吃飯吧?」蘇拂問,「然後再過去東區?」

「回家,」夏洛克攏上風衣領子,「我敢保證蘇格蘭場那群愚蠢的警探們依舊沒有確定瑟琳娜·亞克的地址,我們不用着急。」

「還是過去吧,真相這東西……越早水落石出越好。」

==

東區。

簡單的解決了晚餐,蘇拂和夏洛克按照亞力克西斯便簽上的地址找到了瑟琳娜·亞克的住處。

相較於繁華富裕的西區,東區就要稍顯遜色,瑟琳娜·亞克住在這裏當然符合她的經濟能力。

那是一棟老舊的公寓,完全符合夏洛克的推測,樓道里的牆壁上滿是塵土和花花綠綠的塗鴉,安裝的也是老式防盜門,基本上已經被市場淘汰了十年的那種。

他們用鑰匙直接打開了三十三號,儘管蘇拂多次提醒夏洛克私闖民宅違法。

防盜門老舊,拉開門的時候很大一聲刺耳的響,對門的住戶打開門縫看了一眼,又關上了。

然而一進去蘇拂就嘆了一聲:「很久沒有住過人了……」

夏洛克打開了燈,房子不大,陳設雜亂無章,但是窗帘和傢具上落了一層細細的灰塵,各種用具顯然很久都沒有人動過了。

「她不住在這裏?」

「她當然不住在這裏……」夏洛克在裏間的廚房和狹窄的起居室轉了一圈,「她曾經住在這裏,但是顯然很久沒有回來過了——蘇,我把鑰匙給你看了,你竟然沒有觀察到那把鑰匙因為長時間不用而生出了三氧化二鐵。」

「神他媽三氧化二鐵,」蘇拂翻了個大白眼:「我是學啥專業的你不知道?老實告訴你,我腦子裏化學生物物理數學細菌全部為負數——不過,她既然很久之前就不在這裏住了,為什麼還要帶着這間屋子的鑰匙,而且……為什麼要告訴亞力克西斯她住在這裏?」

夏洛克站在原地,雙手交疊低聲道:「她隨身攜帶這間屋子的鑰匙,告訴亞力克西斯自己住在這裏顯然是有搬回來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事情致使她忽然要搬回老房子裏……有人試圖在她身上尋找某樣東西,她在躲避這個人,她拿了什麼東西——可以隨身攜帶,手包甚至口袋夾層都可以放進去——輕,薄,小巧,也許是一張卡,一張特殊的信箋,或者是一枚戒指……都有可能。」

「可能性很多……」蘇拂看了卧室里的情況,「她應該是昨天剛搬回來,蠟的瓶子口還是濕潤的。」

「蠟——」夏洛克轉過身來,眉毛微微下沉,他忽然伸手撈了一把她的頭,蘇拂下意識要躲,一偏頭卻溺在他透徹清晰的目光里,「蘇,你從來不用……」

「……我當然不用蠟,」蘇拂皺眉將自己的頭拽回來,「但是這並不妨礙我知道它,就像我知道那條項鏈——」

「得了吧,」夏洛克冷淡的打斷她的話,「你很少打扮自己,怎麼會像瑟琳娜·亞克一樣專門去搜尋一款便宜又好用的小眾牌子蠟?別提那條項鏈,你根本不關注飾款式上新情況,否則就不會在手機上專門查詢——你是從哪裏得知那款上個世紀風靡北愛爾蘭的蠟的?」

「你不能因為我不愛化妝就斷定我不知道美寶蓮蘭蔻迪奧和香奈兒!這不是演繹法,是斷章取義!」

「演繹法?」夏洛克灰綠的眼睛的危險的眯起來,「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給我的推理起名叫做演繹法。」

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蘇拂暗暗呲牙,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前世看電視時知道的……

「哦,」她面上相當淡定的點頭,「是啊,你沒說過,我也不知道,只是一般的必然性推理都可以叫演繹法,我這麼說有什麼錯?」

「yeah,當然沒什麼錯,」夏洛克淡然的移開了目光,漫不經心道,「我想創立一個個人網站,就叫做演繹法,你覺得怎麼樣?」

「聽起來很不錯,我支持你啊,」她掩著唇打了個呵欠,「現在怎麼辦,這屋子裏也沒有多少有價值的線索。」

「線索不會自己蹦到你面前,你得去找尋它……」夏洛克說着推門出去,按響了對門鄰居的門鈴。

開門的是個塌鼻子的年輕女人,她警惕的皺眉道:「你找誰?」

「hmn——我是您對門的鄰居,我叫威廉,」夏洛克又開啟了影帝模式,他做出點不好意思的神色來,「我們剛租了亞克小姐的房子,這是我女朋友佐伊——」他說着將居家旅行必備女朋友道具蘇拂推到前面來,「她想找您借一把衣服架子,可以嗎?」

蘇拂內心毫無波動,並且一點也不想笑。

戒指上原本纏繞的精緻藤蔓花紋都已經烏黑模糊,拈着它的指尖似乎還能感觸到當年被大火炙烤時的灼熱,這是幻覺,她想,已經過去那麼那麼多年了。

「就年份來看,這枚戒指顯然不是你的東西。」

蘇拂下意識的轉頭,看見夏洛克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半邊臉匿在晦暗的光影里,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蘇拂緩緩站起來,半真半假的抱怨:「你應該敲門的……」

「實際上你並沒有關門,只是虛掩著。」

「是嗎?」蘇拂淡然的道,「我以後會注意。」

夏洛克頓了一瞬,最終還是忍不住道:「你知道,就算是鎖上了,對我來說也沒有用。」

蘇拂無奈的笑:「我這裏沒有什麼值得你關注的地方……」

她說着低頭看一眼手中的戒指,低聲道:「你剛才說的對,這是一位……長輩的遺物。」

夏洛克「哦」了一聲。

蘇拂的笑意深了些:「年輕人,一般在這種情境之下,你應該對我說一句『節哀』以示安慰。」

「無聊的普通人的情緒,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用處……我可能沒有告訴你,」夏洛克走到她面前,露出一個有些惡劣的笑容,「我是高功能反社會障礙人格。」

蘇拂無動於衷,她淡然的心想,這件事我八百年前就看電視知道了,而且西弗勒斯說的對,我還是個精通邪惡魔法的黑巫師呢,你怕了嗎。

或許她太淡定,夏洛克對她的反應有些失望,他向後一倒窩在她的小沙里,瘦長的身形和精巧的小沙有些不協調:「無聊,弗蘭克——」

「不介意的話,請叫我蘇。」

對方扯出一點笑容:「夏洛克。」

蘇拂從善如流:「夏洛克,今天早上的案子有進展嗎?」

她第一次在夏洛克臉上看到輕微疑惑的神情,他動了動嘴角:「或許我分析錯了方向。」

蘇拂不可察覺的嘆了一聲。

方向什麼的肯定沒錯,關鍵是,這件案子的兇手它不是個人,那麼人類的犯罪論原理套用在它身上顯然是不合理的,有哪個犯罪者殺人,是為了純粹的饕餮食慾呢?

合租的第一夜很快翻篇。

近五天之內,蘇拂頭次睡了一個完整的覺。

儘管睡得很淺,但是令她驚奇的是,換了地方她竟然還能睡得着,這件事本身就非常令人驚訝。

她早上起來神清氣爽,覺得自己可以殺死一條龍。

夏洛克站在窗戶邊疑似呆,蘇拂走過去才現他依舊穿着昨天的襯衣和長褲,不由驚奇道:「你是不是一夜沒睡?」

「睡覺……多麼浪費時間的而無意義的舉動。」

蘇拂大力拍夏洛克的肩膀:「年輕人你很有前途啊……」

夏洛克拂掉她的手,厭煩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已經叫了我兩次『年輕人』,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年紀比我還小一歲。」

「二十二嘛……」蘇拂聳肩,感嘆道,「真是美妙的年齡。」

她優哉游哉的去廚房做早飯,儘管夏洛克對煎餅表示非常不滿。

吃了飯蘇拂又開始研究她的中世紀黑魔法,但是這書看了快一半,根本沒有任何現,難道說湯姆他採取的是更古老的咒語?四巨頭時代?梅林時代?上古時代……洪荒時代?

她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的腦袋裏看修真看多了留下的腦洞都剔除出去,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和夏洛克一樣,換個方向。

下午茉莉約她出去吃飯,她又覺得自己不應該了離開,又覺得要對喜歡夏洛克的茉莉解釋清楚,權衡一番之後還是出去了,前提是在屋子周圍留了一圈防護魔咒。

午後的咖啡廳。

「這麼說你以後不會再去報社上班了?」茉莉輕聲問。

蘇拂喝了一口咖啡,因為不適應苦味而微微皺眉:「我被解僱了,打算重新找一份新的工作。」

「那房子……」

「暫時住在赫德森太太那裏,」蘇拂含混的道,「等我找到了工作有了錢就搬回去,我還是不習慣和別人合租。」

「嗯,是的,畢竟夏洛克不是那麼好相處……」

告別了茉莉蘇拂便趕着回貝克街,走了一段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去一趟對角巷買點東西,結果前往破釜酒吧的路剛走到一半,她就察覺到不對勁。

誰會跟蹤一個剛失業的八卦記者?

蘇拂覺得這個人一定腦子有病。

她乾脆停下來,懶洋洋的往路燈杆子上一倚,和對方玩起了對峙遊戲。

跟蹤者明顯是爽利人,她剛停下沒有一分鐘,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她面前的馬路上。

「弗蘭克小姐,請上車。」

蘇拂挑眉,問也不問對方是誰,就十分配合的矮身鑽進了車裏。

窗外的景物急後退,蘇拂身邊坐着一位黑衣女郎,一直保持着專業而虛假的笑容,看着她的目光謹慎而挑剔,估計是沒見過這麼配合聽話的。

半個小時后,車子抵達了一處荒涼的廢舊工廠,蘇拂下車,轉身問黑衣女郎:「確定是這?」

女郎點頭,矜持的道:「我的老闆在裏面等您,弗蘭克小姐。」

蘇拂緩緩的走進空曠破舊的廠房,然後看見一個拄著拐杖的身影。

真可憐,她想,年紀不大就瘸了。

等到走近了她才現,原來那人拄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黑傘……

「請問——」

「弗蘭克小姐,」這人不論是嗓音還是語氣都帶着一種詠嘆式的低調華麗,聽上去相當溫和,實則倨傲非常,「非常榮幸。」

蘇拂並沒有從他的話里聽出半點榮幸。

「閣下是?」

「請允許我作自我介紹,」他道,「鄙人麥考夫·福爾摩斯,在大英政府居末職。」

蘇拂挑眉:「你是夏洛克的哥哥?」

麥考夫露出溫和禮貌而又驕矜疏離的笑容:「顯然,這很容易猜到。」

蘇拂心想,這並不容易猜到,畢竟您老人家的際線堪憂的令人害怕,和夏洛克那頭濃密的捲毛實在沒法比,要不是她剛才忽然想起了腦子裏殘餘的為數不多的神夏劇情,還真是認不出來。

「那麼,開門見山,」麥考夫道,「讓我們來聊聊我親愛的弟弟夏洛克……」

蘇拂撇嘴:「沒什麼好聊的,我剛和他認識不久。」

麥考夫卻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似的,繼續用一種輕微而又溫和的語氣說道:「弗蘭克小姐費盡心思搬到貝克街與夏洛克同住,是什麼原因呢?」

蘇拂:我哪裏費盡心思了,明明很容易來着,我都才用了一個混淆咒,怎麼被你一說就顯得我好像對捲毛圖謀不軌似的。

她露出一個夏洛克式敷衍假笑:「相信福爾摩斯先生肯定知道,我是個偵探家,我接近夏洛克只是為了從他的生活中汲取一些寫作素材……」

「不不不弗蘭克小姐,這個理由用來敷衍夏洛克還勉強說的過去,但是在我這裏是行不通的。」

他頓住聲音,目光委婉而挑剔的看向蘇拂,似乎在等待她開口。

然而蘇拂懶洋洋道:「那又怎樣?」

麥考夫含蓄優雅的嘆了一聲,道:「好吧,我想我必須給出一些誠意……十五日晚凌晨兩點三十二分,弗蘭克小姐不在自己的公寓裏休息,卻在貝克街散步?還去了西區邊緣的聖瑪麗街……」

「哦,」蘇拂應了一聲,「繼續。」

「弗蘭克小姐對夏洛克正在經手的那起碎屍案似乎很感興趣……」

蘇拂抬眸,卻又微微眯眼:「你知道這起案件的真相?」

麥考夫似乎驚訝了一下,但是立即又露出誠摯讚賞的笑容,他微微頷道:「白漢金宮的秘密檔案室里一直封存着一份關於上個世紀曾出現過變種吸血鬼的資料,上個星期我已經重新調用,並且已經採取了一些措施,相信不久就可以見效。」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這種變種生物的存在?」蘇拂皺眉,「那你還放任夏洛克去調查碎屍案,恕我直言福爾摩斯先生,你這個哥哥可真不稱職。」

麥考夫頗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夏洛克年輕氣盛,我的話他並不經常聽。」

哦……那你這哥哥當的可真失敗。

「弗蘭克小姐不用腹誹我,在夏洛克的事情上,我一向比較頭疼。」

蘇拂小幅度翻了個白眼:「那還真是辛苦你了,福爾摩斯先生。」

「本分而已,」他彷彿沒有聽出蘇拂話里的諷刺意味,繼續道,「既然弗蘭克小姐也知道真相,那麼——」

麥考夫頓了一下,笑容有些虛假,但同時比之前更加謹慎:「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弗蘭克小姐,是特殊人群?」

「傘?」

「我昨天晚上偶然遇到福爾摩斯先生沒有動帶傘,就把我的借給他了。」

「原來是這樣……」

說話間她們正好走過221號,蘇拂忽然停住了腳步。

「茉莉,我的唇膏忘在餐廳了,你先上去福爾摩斯先生家等我一會——」

她說着已經幫茉莉按響了221號的門鈴。

赫德森太太應聲開門,蘇拂直接將滿臉驚愕沒有反應過來的茉莉掀了進去,帶上門:「我馬上就回來!」

天色向晚,暮光沉沉之際,貝克街上穿行着各種晚歸閑步的人流,蘇拂從他們之間快的穿過去,意圖尋找出剛才那一瞬間的奇異能量波動。

但是……沒有。

她立在馬路中央四下張望,直到交警呵斥,才疑惑的離開。

貝克街221號。

「哦夏洛克,瞧瞧這間屋子多久沒有進來過年輕漂亮的姑娘了,茉莉親愛的,放着讓我來,你和蘇今天是客人……」

追蹤未果的蘇拂回到原地找茉莉,但是卻受到了赫德森太太熱情的招待,現在只好坐在二樓小會客廳里喝咖啡。

蘇拂從來沒有喝咖啡的習慣,因為她的精力已經足夠旺盛,再不需要任何方式提神,茉莉坐在她身邊,手指攥著咖啡杯的邊緣,尷尬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大概是因為對面坐的是夏洛克。

他雙目緊閉着,手掌放在膝頭,一動不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做某種邪教禱告儀式。

「嗯……」

「你的唇膏並沒有落在餐廳。」

茉莉的話剛出一個音節就被夏洛克打斷,「你甚至從來沒有塗唇膏的習慣,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因為工作需要用了復古紅的口紅,但是之後你再也沒有用過,餐廳的方向並非在東南,但是你剛才卻往東北方向跑,就算是你去了餐廳,折返的時間也不用三十分鐘,那家餐廳距離貝克街很近。」

蘇拂微笑:「我走路比較慢,而且我落在餐廳的確實不是唇膏,是……另外一種比較私密的女性用品,我總得找點借口掩飾一下,還有我不是很熟悉這邊的路況,着急之下跑錯了方向也很正常啊。」

夏洛克不置可否的偏過頭去。

蘇拂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牆角書櫃邊,立着一把老式紅傘。

赫德森太太端著曲奇餅進來,埋怨道:「夏洛克,收起你那一套,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是兩個女孩子。」

茉莉的臉頰微紅。

蘇拂沉默。

半響,她倏地站起身:「茉莉,我們走吧,天黑了不安全。」

茉莉期期艾艾的站起來,對屋子主人道了聲「再見」,便和她下樓。

計程車行駛到茉莉的公寓樓下,茉莉解開安全帶,下車的動作做了一半,卻又回頭:「蘇……今天謝謝你,我知道我,嗯,有點沒用,夏洛克可能永遠也不會喜歡我,但是——」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

蘇拂:「?」

什麼鬼。

思索一番她才明白,原來茉莉誤會她說去餐廳拿唇膏是為了給茉莉製造接近夏洛克的機會,雖然拿唇膏這個拙劣的借口被夏洛克當場拆穿。

蘇拂哭笑不得。

這可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話說回來原來茉莉這麼喜歡夏洛克啊,不然連餐廳都挑離他家最近的。

==

她依舊沒有回家。而是原路返回,到了貝克街。

此時已是深夜。

路上不見行人車輛,路燈暈黃的光圈靜靜橫在馬路中央,被夜行者的腳步碾碎。

她行步無聲,身上的色彩隨着周圍景物的變化而變化,像個透明的變色龍,一路尋找,卻並沒有找到她想找的東西。

她持續接近貝克街221號,直到整個人幾乎貼在了門板上。

二樓的窗戶里燈還亮着,時不時飄出一些雜亂或者悅耳的小提琴音,蘇拂抬頭看了一眼,又慢慢離開。

走到街尾。

她忽然腳步微頓,下一秒人已經朝着某個方向飛奔出去。

似乎離得很近,又彷彿很遠,蘇拂連着幻影移形數次,最終來到了一條不知名的黑巷子。

巷內窸窸窣窣嘩嘩啦啦一陣嘈雜輕響。

「Lumos(熒光閃爍)。」

因為幻影移形,幻身咒早已失效,她卻顧不上重新再來,巷子深處傳出某種撕扯破碎令人牙酸的聲音,讓她心裏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她最後的腳步未落下,懸空在一灘蜿蜒瀰漫的鮮血河流之上。

蘇拂眯眼張望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您能不能借我點錢,我還沒有吃早飯……」

這倒是大實話。

忙活一晚上,殺怪乘以一點零一,神行千里大半個英國乘以二,火急火燎的回來觀察探望(?)捲毛偵探,這麼為人民服務簡直堪為英聯邦典範。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態:「上帝保佑你,孩子,旁邊家餐館的老闆娘是我的老街坊,她的芝士披薩非常棒,快跟我來。」

蘇拂拎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淚,提起箱子跟着赫德森太太進了餐館。

挑了靠窗的位置,赫德森太太坐下之後便將菜單遞給了蘇拂,蘇拂推辭道:「我不太熟悉,能麻煩您幫我點嗎?」

赫德森太太笑着點頭,翻閱著菜單開始點食品。

蘇拂放在桌子之下的手伸進袖口,心中默念了數遍「對不住」,執著魔杖嘴唇嚅囁:「netdo(混淆視聽)!」

赫德森太太指著菜單的手指頓了一瞬,緊接着立即回復了正常,她繼續點餐,蘇拂將魔杖收回了袖子裏。

說實話光靠嘴炮和演技……她確實心裏沒底,畢竟自己這半斤八兩她還是掂得很平的,而且這件事關乎人命,所以還是保守謹慎一點為好。

食物很快送了上來。

她現在餓如荒民,且她吃飯一向度快的風捲殘雲,赫德森太太越看越於心不忍,連連安慰她:「慢點,小心噎著……」

蘇拂喝下最後一口熱可可,赫德森太太依舊滿面不忍的開口:「還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

「嗯……非常感謝您,」蘇拂更加不好意思的道,「沒有了,晚些時候我會和茉莉一起拜訪,現在我要去找房子了。」

「找房子?你之前住在哪呢?」

「在四棵楓樹街,今天早上房租剛好到期了……」

「哦天哪!」赫德森太太驚呼一聲,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倒霉之人,簡直就是《悲慘世界》女主角的真實寫照,「這真是……上帝保佑,真是太不幸了!」

蘇拂心想,誰說不說呢,肯定是因為夏洛克太聰明了那隻病菌蟲才會看上他的腦子,真是太不幸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人過慧,則易夭,需謹慎。

她裝模作樣的嘆了一聲:「您知道什麼地方有出租空房子的嗎?最好能便宜點,和別人合租也可以……」

赫德森太太忽然大力拍着她的手,高興道:「你不介意合租,那就去我的房子吧,正好有一間屋子空着,夏洛克也不介意多個室友和他一起分擔房租,放心我會給你優惠的……」

蘇拂內心之喜悅溢於言表:「真的嗎!」

「當然,」赫德森太太笑的和藹,「既然你的箱子都帶出來了,我們待會就過去吧?」

「好的好的,實在是太感謝您了!」蘇拂一連說了無數個感謝,摸了摸腳邊的箱子,道,「能不能麻煩您稍等一會,我去個洗手間……」

「當然。」

蘇拂起身,進了洗手間隔間之後立即幻影移形回自己得公寓,從床底下抽出老式皮箱變成現代拉杆箱的樣子,大幅度一揮魔杖,無數亂七八糟的東西飛過來跌進箱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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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夏洛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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