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各得其所

陳老最後說,有想當兵的可以找他，幾人相視一笑，這幾個老傢伙倒是沒忘了他們,那就北京見吧！

虎子倒是很看重陳老的提議，他特意去了一趟澗河，大伯那邊人口多,長大的男孩子全上了船,出海中就冒風險,有了當兵的出路就不一樣了，上面有人，要是自己再爭氣，說不定就留在外面了。

鄭立和兒子孫子們商量後送出兩個男孩去當兵，曉梅也和二房那邊說了此事，這次參加考試的也有十人，二堂叔家有想考軍校的，只要成績過線應該沒問題。

同樣收到禮物的還有鄭爽，一個不大的小盒子,裡面是一套用具和一支鋼筆,那支筆一看就是好貨色,曉梅也給了她一支。雖然沒寫寄信人的名字,但地址是從北京過來的，她能猜到只有姚明輝才會辦這種事。

她不想用,把盒子又包裝好,等有機會再還回去吧！既然不想有關係還留東西幹嘛！

十二月十一日,滿懷憧憬的人們坐進一個個考場，文科：政治、數學、語文、史地，理科：政治、數學、語文、理化。每科一百分，總分四百。

考完試的李家眾人一身輕鬆，該幹啥幹啥，一個月後，成績很快公布出來，除了慶祝分數只有一百二十分和二房有三人沒過線以外，所有人都進去入錄取分數線，鄭凱、胡志強、鄭爽、李雪、何佳慧、晨晨分數最高，都上了三百分，其餘也在三百左右，李蕾和孫淑艷分數剛進線。

報考學校要根據分數來，鄭凱、鄭爽、胡志強、李雪、晨晨、何佳慧都報考了北京的學校，

其餘全部考的本省和本市的學校，離家近也不錯。

鄭文軍直接報了秦皇島的漁業大學，他的目標最終還是要回到家鄉，

孫淑艷和李蕾報了護理將來做個護士也不錯，將來找找關係留在市裡或是縣城都不難。

妞妞和丈夫更喜歡教師，還是報了師範，回來接著教學，

李建國夫妻考得一般報了唐山一所大學，回家帶孩子方便，

李建軍不想離開老婆也選了本地一個學校。

彤彤喜歡外面她報了天津大學，離家也不遠。

王艷跟姐姐一起報了同一所師範。

梁秀華、何文娟想回上海就報了上海的大學。

二房那邊著手晚，成績一般，幾乎都報的中專，那年代中專就包分配，已經很不錯了!大夥都知足。

侯博文和鳳兒後來才知道自己超齡，當時辦考證時都是走的後門，沒看就給辦了。報學校就成了問題。

侯博文打電話和姚老商議一下，說明了情況，也說了自己意願，希望能找個學校接受自己和鳳兒，哪怕做旁聽生也好。姚老不久打過電話來，侯博文和鳳兒的事可以解決，在學校暫時就當旁聽，一個學期后如果成績好可以破格錄取，算下一批學生，因為這次錄取的人數少，一下子解決不了太多人，上面文件，半年後開始第二次考試。

侯博文的事解決后就剩下劉紅艷的了，現在接著教學也可以，但是以後的形勢還是有個文憑好，這個問題最終被趙志剛解決，劉紅艷將作為委培老師在師範學習，回來仍回原地教學，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所有人都有了目標后，就剩下慶祝一人耷拉腦袋。

張氏滿意，總算有個留下了。村裡知青考上的只有一個，因為夏季還有一場考試，李家的書再次成為搶借對象，這次沒理由不給，高中課本留下兩套，《數理化自學叢書》留下一套，因為一鳴他們馬上也要參加高考了，書就是都留下也不夠。

不借不合適，只得說好，考完了馬上還回來，下面孩子接著用。這是人之常情，相互都理解。

定好了學校，半個月後收到正式錄取通知書，三月份就要開學，時間緊，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李家都是拖家帶口，怎麼辦？離得近的好辦，遠的呢？

尤其侯博文一家，兩口子走了孩子怎麼辦？一鳴和蕙蘭馬上面臨高考，他們更想讓孩子在身邊，鄭文龍今年就可以參加夏季考高，半年時間還是需要有人在跟前輔導最好，尤其他們幾個參加過的有經驗。

晨晨、何佳慧也不希望把孩子丟在老家。這些成家的人如果可能誰都不想住在學校，太不方便，問題全擺在面前。

曉梅笑了，大伙兒說這些，就是說給她聽的，誰讓她主意最多呢！見她一笑，就知道問題解決了。

「都等我呢？說完了就我說吧，家裡的不用我管了吧！主要就是北京的，後天考上北京的都一起走，我們到了再說，趁還沒開學，咱們把住處先安排好了，孩子們在家繼續上學，那邊安置好了再做打算」

地震后，孩子們中斷了半年課程，不知道怎麼算？學校都是剛建好的，就是上課也怕成效不大，如果能在首都借讀最好。

「怎麼？你們都要走？」張氏不願意了，這哪成？都走了她和老伴咋辦？還有一堆孩子！

「媽，我們先過去看看，把他們安置好了再說，絕不會丟下你和我爸」曉梅趕緊說，「要不您和我爸也跟著去看看？」

「我們哪兒也不去，你們去了孩子咋辦？」

「紅艷不是不走嗎，她學校離得近，等我們回來再去還趕趟」

「我們把孩子先帶著，我爸媽想見見孩子」胡志強道，他們的孩子小還真離不開人。

「我們的就先放我媽那邊吧」晨晨道，曉蘭現在也沒事，看孩子應該沒問題。

都安排好了還說啥？老太太在有不舍也得放行，一行人坐上火車來到北京，下車后，胡志強帶著媳婦孩子先回家。

曉梅帶其餘幾人來到一所四合院，一看就是多年沒人住過，裡面荒草樹葉塵土到處都是。幾人吃驚地看著曉梅打開鎖，推院門進去。

「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咱們先收拾出來，不然今晚沒地兒住！」

「這兒？」幾人驚訝，啥時候曉梅在北京買了房子？還是四合院，兩進的院子，一看就不便宜！

「別愣著了，快乾活啊，等一下我還得去找車，虎子把東西讓車捎過來了，還不知道到了沒？這裡的活兒都歸你們了！」

幾人一聽，那就快點干吧，屋裡倒是有笤、鐵鍬、挑筐，水桶等，屋裡先打開窗戶，掃掃灰塵，粗掃一遍再慢慢擦洗。裡面倒是很好收拾，空的，啥也沒有，只要把蜘蛛網掃掃，玻璃擦乾淨，地面清理乾淨就好，外面拔草，掃落葉。

怎麼說也是兩進房子多，一間間打掃過來也不容易，水還在街口去挑，所以，等曉梅帶車回來屋裡的活計還沒幹完呢。

「都放下手裡的活吧，先把東西卸了，汽車比火車還到得早，我到那兒東西都堆倉庫了，只好租了一輛車過來，卸完了還有一車呢！搬個家真不容易！」

「還有一車呢？二姨，你把家都搬過來了？」何佳慧道。

「是啊，二姐，東西也太多了，你不打算回去了？」鳳兒也覺得東西實在是多了點。

「你們以為安置一個家那麼容易！大件的先放下，小件往上碼，」侯博文和晨晨、鄭凱是主力，女人們忙著搬小件。

一車卸完，曉梅帶著鄭凱坐車去裝另一車，裝車的東西不多，但是卸下來的就多了，司機還奇怪呢，不過又不是他一人裝的車，有可能沒看到。

東西堆了滿滿一院子，曉梅先分配房子，一進正房留著她和虎子住，張氏過來也住這裡，東西廂房分別給鄭爽和鄭凱，二進正房侯博文和鳳兒一家住，東廂房給晨晨西廂房給胡志強夫妻，東西就按這個擺放，傢具不夠，明天去買。

各屋分配好后，趁大夥規整自己東西時，曉梅又出去拉了輛車劈柴和煤，個屋時間太久沒住人潮氣重，生上火去濕防蟲，剛生火到處冒煙，順便修修，不然到冬天也不好過。

沖好屋裡，先把炕收拾出來，炕上鋪炕席，席上鋪炕被，箱櫃一家先一個，被褥枕頭按人頭分配，都新的沒挑，隨便拿就是。

道座收拾出來當倉庫和灶房，灶有，鍋現安，然後是鍋碗瓢盆規整，儲物間擺架子，備缸，柴米油鹽歸類。

一邊收拾鳳兒邊道：「虧二姐想得周到，把整個廚房都搬來了，咱們啥也不用買了」何佳慧但笑不語。

飯桌兩張，一張擺曉梅那邊，另一個擺侯博文那邊，椅子只配了八把，不夠坐凳子。各色布七八塊，喜歡啥顏色自己選，男人們把釘子打好扯上繩子就可以掛窗帘。

這麼一收拾，每個房間基本都能住人，自己的衣服簡單用具一擺，就是個家！有個屬於自己的房間，個人就開始忙活個人的。第二天各家女人出動購買傢具，喜歡啥自己選，主要添置書桌椅，衣櫃，茶几等物，回來又是一大車，各屋一添置房間頓時滿當起來。

能吃能睡就差個人出行的自行車了，胡家和姚老他們一定要去拜訪，順便找找自行車和手錶的票，這些都很需要。

「媽，外面貼張紙，咱們用錢買票」鄭凱道。

「主意不錯！萬一哪家有票沒錢買呢！」鄭爽贊同。

「這事稍後再說，先備東西咱們得去胡家把那一家接過來，胡家外面的都回來了哪有富裕地方留他們！」曉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