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鄭爽下鄉

「哦,好像是這麼說過，這回有本省的山區，你不考慮一下？」曉梅仍是捨不得女兒遠離自己。「媽,山區生活可能更苦，地里出產太少，填飽肚裡都得成問題,還不如東北土質肥沃,只要付出辛苦,吃飽應該沒問題，就是離家遠了，就像你說的，我一去還不知道多久，也許一倆年就回來呢！」

「傻孩子，哪有那麼快！你決定了我就快去和你爸找人活動活動，咱們就定東北了」。曉梅也怕事情有變，既然要去就去個隨心的地方，早點下手。

果然和他們一樣想法的大有人在,不過一打聽都想留在本省,去東北和雲南的反而不多,曉梅笑了,這還是接到消息第一次笑。沒用費事，給居委會主任送了一些土特產事情就定了下來,鄭爽和一同去的知青於十日後一起坐火車走。

一走可能就不是一倆年了,曉梅和虎子商量了一下決定親自送鄭爽去東北,好在孩子們馬上期末考試，不耽誤學習，鄭文軍已經上高中，就他放假晚，於是曉梅一家帶著大龍和文悅、子曦一同先回澗河，一是把倆孩子給曉菊送去，二是鄭爽一走也要和親戚們打個招呼。

所以一大家子開始了串親戚之旅，每家拜訪一下，留下吃頓飯，算是給鄭爽送行，曉菊抱著鄭爽掉眼淚「爽兒，到那邊好好照顧自己，我家那三淘氣孩子這些年可多虧你幫著看著了，三姨啥都知道，辛苦我們爽兒了！」

這回才說句像樣的人話！曉梅心裡暗暗腹誹，真沒白拉扯。大龍和文悅臨走都纏著鄭爽，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曉菊把自己精心挑選出來大蝦仁給鄭爽帶了一小口袋：「爽兒，東北可沒海鮮吃，饞了就吃把大蝦仁」真是吃貨！送東西還想著吃！

到曉蘭這裡，曉蘭準備了豐盛的午飯，人家也說了，飯菜肯定做不過你媽，但大姨的手藝你媽沒有，一件兔皮斗篷，一件兔皮大衣一條兔皮圍脖，兔皮帽子，看得曉梅直眼紅「大姐，你藏私！有這麼好的手藝怎麼不早給我做！」

「不藏著點總讓你擠兌我？」曉蘭得意地笑道。「爽兒，那邊冷，大姨就這點本事了，等以後你媽給點好貨色大姨再給你做好的」

「謝謝大姨，這已經很好了，真漂亮！」鄭爽喜歡的不行。心裡盤算了一下，如果讓大姨給自己做件貂皮的是不是更漂亮！

上坨人家多，尤其王氏知道鄭爽也去孫子那裡，早早準備了包裹「曉梅，這次就辛苦你了，幫我看看建國，孩子也不知道在那邊過得怎麼樣。」

「大伯母，你就放心吧，平時我們都給孩子捎東西去，那邊還有趙叔叔照看著，不會有事」王氏自然知道曉梅為他們做的事，一床新被子送給鄭爽，李家二房也紛紛過來送上各自心意。張氏更是不忍心寶貝外孫女離開，這麼多年相處早就有了感情，何況張氏就是個心軟會疼人的！

所以一聽到消息就用上好的棉花給鄭爽做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聽說那邊可冷了，姥姥沒啥給你的，這被子用了十斤棉花，暖和著呢！」

「姥姥，你眼神不好，以後不要再做了」鄭爽忍住眼裡的淚水，心疼張氏，這麼大年紀還為她操勞。

「傻孩子，姥姥高興能為你們做點事」張氏愛撫地摸著鄭爽的頭，這麼多孫輩孩子她最得鄭爽的繼，只要鄭爽在，家裡的活幾乎被她包了。

「是啊，那是你姥姥一片心意，這是老姨的心意」鳳兒抱著一包東西進來接話，蕙蘭搶著道：「姐姐，我媽給你做的棉猴兒，可好看了」可不是！包袱一打開，裡面是件紫紅條絨棉猴兒，袖口和帽檐都用兔毛裝飾，裡面還有一副同色棉手套，一樣用兔毛裝飾過」這件衣服要是穿出去一定引來眾多羨慕的眼光，沒看到滿大街除了藍就是黑和綠嘛。

胡志強夫妻過來，他們送給鄭爽一本英漢詞典，這可是胡父托關係買到的，剛出版，還沒來的急廣泛推廣就被封存了。這件禮物更貼鄭爽的心，以後看書又不認識的單詞就可以自己查找。

二奶奶和李有財身體早就不行了，曉梅帶著鄭爽過來看了看二老，再不看下次恐怕真的看不到了，二奶奶顫巍巍撫摸鄭爽：「乖孩子，好好照顧自己，以後怕是見不到太姥姥了！」說的曉梅和鄭爽直抹眼淚，人就怕離別！

農場那邊怎麼著也要去看看，畢竟孩子們和他們還有授業的情份，虎子開車帶上現成的吃食在農場痛痛快快吃了一頓，一家人走後，姚明輝情緒很低落，姚老嘆息一聲，命該如此，人怎麼能和命爭！拍拍孫子：「願意等就等倆年，不過別抱太大希望，爽兒跟你不合適，她和她媽一樣不是受約束的人，跟咱們委屈她！」

「爺爺，嗚嗚......！」男孩第一次痛哭出聲。

曉英托王強過來給鄭爽送來六雙她和妞妞做的單鞋、棉鞋，其中兩雙做成棉靴子樣子，而且做的非常精緻。一行下來把來時滿滿的一車東西換做滿滿一車貼心禮物。臨走還是去了一趟周敏那邊，周敏只囑咐了幾句保重的話，沒給趙志剛帶任何東西，曉梅不免有點失望，家裡不至於窮到連給趙志剛做件衣服的料子都沒有吧！

不明所以也就沒問，一家人把大部分東西收進空間，背了簡單行李和同去東北的知青坐上了去東北的火車，一家人的陣勢讓送行的人大大吃一驚，這家人真牛！閨女下鄉全家送到目的地！

同車的幾人也非常羨慕，又都去一個地方，紛紛相互介紹，曉梅也願意閨女去了多幾個伴兒，拿出蜜餞果子乾來讓大夥吃，這種東西女孩子男孩子沒有不喜歡的，何況平時哪裡吃到過零嘴！「謝謝阿姨！」大夥道謝。

鄭爽、鄭凱和爸媽出來過，那時還小記不太清，鄭鐸第一次坐火車看什麼都新奇，現在出門的人不多，車廂里寬敞，尤其卧鋪車廂，大多人為了省錢而買的坐票。鄭鐸在幾個車廂來回串，大夥覺得小傢伙招人喜歡都上來逗他，一天下來他倒是和滿車人混了個臉熟！

夜晚睡覺時，曉梅睡在下鋪，摟著鄭鐸，偷偷把鄭鐸送進空間卧房，玩了一天睡得和小死豬一樣，趁大夥熟睡，一家人先後全部進空間休息，外面的一倆個小時，在空間足夠睡了。

醒來一家人美美吃早飯，虎子帶倆兒子去鍛煉，曉梅娘倆做出中午和晚上外面的吃食，大夥帶的一般都是饅頭餅子夾一點鹹菜，鄭家也得隨大流，娘倆也是做了混合面的餑餑，只不過裡面包了豆餡，再配上腌黃瓜、五香鹹鴨蛋。

趕天亮前一家全部出來，裝作睡覺的樣子，一天覺得新奇，倆天還可以，到了第三天鄭鐸無精打採的偎在曉梅身邊打蔫。「不玩了？」曉梅逗他，「沒意思，火車什麼時候到啊？開得好慢！」

這個年代的火車可不就這慢，「哥哥姐姐們不是打牌呢嗎？不然去看你爸他們下棋」除了鄭鐸每人都找到了打發無聊時間的方法，旅途在鄭鐸埋怨聲中結束。下車有人來接，先都到縣裡，由縣裡鄉下分，趙志剛所在的農場在大齊鄉，因為鄭爽已經定向，不用再次分配，直接可以去農場報到。

一同分到農場的還有另外七人，算上鄭爽五男三女。曉梅一家沒坐來接知青的拖拉機，自己帶的東西多，都上去太擠。曉梅很快趕來一輛毛驢車，把自家的東西全裝上，跟在拖來機後面，遠遠的綴著，直到看不到拖拉機的影子。

農場這裡人都知道，順路一打聽就知道怎麼走了。東北的夏季比唐山涼爽，不會悶熱。農場處于山腳下，遠山樹林，田野野花，清新的空氣，讓一家人有了出遊的感覺。「媽，這裡真好，我們去山上玩好不好？」鄭鐸也來了精神，在車上上躥下跳。

「趕緊坐好了，先送你姐姐去，安排好了自然由著你玩！」虎子大聲道，路不平，坐不好了隨時可以顛下來。鄭鐸做了鬼臉，老實的坐曉梅腿上。

「媽。這裡可比唐山好多了，有山有樹有水的」鄭爽欣賞路倆邊風景，「你怎麼不說這裡冬天有多冷？」鄭凱越來越深沉。曉梅後悔讓他看了那麼多的書，現在是越來越不喜歡說話，扎進空間他的小島上可以一直呆著，不餓不出來。

「你弟弟說得對，這裡冬天比咱們那邊冷的多，你自己當心，注意保暖」「知道了媽。您可越來越啰嗦了」

「當媽的都這樣，以後你自己有孩子就知道了」曉梅從不承認羅嗦老了什麼的。

「我們不嫌你煩，沒事，你多說幾遍吧，要不咱們下次見面少說也得一倆年！」

「姐，放心，我們明年還來，你別變得我們不認識了就行！」鄭凱難得說了句話。

路不好走，驢車很慢，等到農場已經錯過了飯點，一家子在路上就去空間好好吃了一頓團圓飯，鄭爽把自己需要的都拿出來，和給趙志剛李建國的東西放在一起，滿滿裝了一車。一聽是知青來了，自有接待的人，帶他們來帶知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