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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看到這段提示,說明您的訂閱率偏低,無法看到最近更新叢笙怔住了,所以到後來麥子簫完全只是在陪她購物給她購物,沒有一句怨言和不滿,甚至連個不耐煩的表情都沒有陪著她一路買買買,還給她製造機會帶著心存愧疚的她去了集市,又是一番買買買。這一天下來,麥子簫對她簡直好到沒話說,而這種好,已經可以肯定她的猜測是對的,麥子簫就是對她動了心思,不然怎麼會把追妹子的手段用在她身上?說麥子簫不是在套路她,她絕對不信!

想著麥子簫給她花錢時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闊氣樣,以及偶爾露出的寵溺,和那些引導她放心購買的溫柔話語,還有當時被哄得心花怒放的自己,叢笙覺得自己真是太沒有原則和堅持了,怎麼這麼輕易就中了麥子簫下的套?看著眼前堆得滿滿的東西,她絕望地想,這下她跟麥子簫是真的扯也扯不清了。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麥子簫那個渣不愧是遊走在眾多女人之間還能全身而退讓所有女人都為她要死要活的混世魔王,她明明那樣警惕著麥子簫心懷不軌,可就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麥子簫就將她套住了,她有種被罩在了麥子簫的五行山下,逃都逃不出去的感覺。

抱著人生都變得灰暗的頹敗心情,叢笙繼續整理東西,把自己用的和麥子簫用的分開,可是分著分著她就覺得,很多東西在現在看來實在是很多餘,麥子簫可能根本用不上,就算她買的時候想的是給麥子簫用,可其實多少還是按照她的喜好選的,她很懷疑她買的時候麥子簫根本就是察覺到了,卻在她問能不能用上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點頭告訴她能用,然後立刻掏錢買下,連點猶豫的時間都不給她。

叢笙掩面,她好想掐死麥子簫,也好想掐死自己,她買東西的時候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想死,真是丟臉丟到遠古時代了……

抱著彆扭又絕望的心情,叢笙又等到晚上她快睡著的時候麥子簫才回來。聽到院里有腳步聲,她趕緊拿著事先準備好的護膚品從屋裡出去。開門后正好看見麥子簫推開正房的門,正要進去,她小跑過去,做賊一般閃進屋裡,生怕麥子簫把她關外面似的。

麥子簫有點無語,昨天才說過她們現在不能大晚上的還待在一個屋裡,叢笙這是沒長記性呢,還是故意的呢?不過看叢笙這模樣像是有話要說,她也就沒有趕人,讓叢笙進了屋。叢笙一進門就把幾個東西塞她手裡,表情里還透著一股邀功的意味:「給!」

麥子簫低頭看一眼被叢笙塞到手裡的東西,正是白天她說讓叢笙回頭借她使使的護膚品。她更加無語,她當時只是那麼一說,不可能真的用這東西,但叢笙好像當真了,還滿臉期待地看著她,像是在等她的誇獎一般。

「哦……謝謝。」麥子簫看著叢笙,裝作有點難以啟齒的模樣說:「其實我不能用這些東西,只是當時看你好像不好意思花我錢,我故意那麼說的。」這麼一挑明,叢笙想跟她撇清關係也不行了。

叢笙心想自己猜對了,麥子簫果然是打的這主意,也正是因為這麼猜想,所以她只把這些麥子簫真的能用上的東西拿過來,而沒有把那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搬過來,可是這會兒麥子簫卻說這些東西她也不能用,這就讓叢笙很不解了,買都買回來了,怎麼不能用了?「為什麼不能用?」

「身上要是留下香味兒,會讓人懷疑的。」

聽麥子簫這麼一說,叢笙怔了怔,心裡竟有些難受,她想麥子簫的生活表面看著風光,其實背地裡付出的比她想的還要多,用個沐浴露還要想著不能讓人聞到身上留下的香氣,這種小事都要這樣小心翼翼,活得該有多辛苦啊。

「你拿回去,這其實都是給你買的。」麥子簫沒察覺到叢笙的情緒變化,把東西又塞回叢笙手裡。

叢笙捧著那堆東西,感覺沉甸甸的,不是因為花了麥子簫的錢,而是覺得麥子簫真的太不容易了,她有些能理解麥子簫這樣套路她的心情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關係到生死的大事,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敢讓別人知道?除了她,麥子簫又能安心把身份告訴誰呢?

麥子簫看著叢笙突然變得黯然的模樣,以為是自己的心跡敗露,嚇到叢笙了,她想解釋,叢笙卻已經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了,她有些懊惱,是不是自己的攻勢太急,暴露得太早了?

看著叢笙走回自己的房間,麥子簫只懊惱了一小會兒就把心情調整回來了。她想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繼續加強攻勢,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知道了就知道了吧,反正叢笙現在離不開她。既然知道了,那就轉暗為明,在明知她心思的情況,叢笙對她的注意反而會增多,只要她能做到不被叢笙反感就好了,欲擒故縱這種小招數多玩幾次,她不信她攻不下叢笙。

這麼想著,麥子簫心安理得回去睡覺了,抱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望睡得無比踏實。

而另一邊,叢笙想了一晚上,也許是同為女人的憐憫,對於麥子簫不能用護膚品這事兒她特別同情,麥子簫多可憐啊,連洗香香都不行,她想著該想個辦法減輕一點麥子簫的負擔,也算是她得了麥子簫這麼多好處的一點回報。

於是第二天趁著麥子簫出去忙公事的時候,叢笙找到蓮兒,說想去買個香囊送給麥子簫掛著,問蓮兒哪裡有賣。這是頭天晚上睡覺前她躺在床上想到的辦法,只要麥子簫身上帶個香囊,香囊的香氣不就能掩蓋護膚品的香氣嗎?

雖然不知道這送香囊在這裡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可就算是有點別的意思又怎麼樣,反正她和麥子簫都不是這裡人,麥子簫也不至於因為一個香囊就誤會她對自己有什麼意思,別人會不會誤會她管不著,麥子簫大概也無所謂,反正麥子簫也不能跟哪家的小姐成親,身上掛個類似定情信物的東西,說不定還能擋掉一些不必要的桃花。

叢笙跟蓮兒說過後,蓮兒笑得曖昧地跟她說:「原來可是有不少小姐們送過各種小東西給將軍,可將軍都沒收,但小姐您的香囊,將軍肯定會收,將軍還從來沒有對誰像對您這樣好過。」

這一句話讓叢笙又是一陣彆扭,看來不只是她覺得麥子簫對她好,連麥子簫的貼身丫鬟蓮兒都這麼覺得,看來昨天麥子簫帶她出門買東西,還陪著她逛了一整天,落在別人眼裡確實有些曖昧。

叢笙沒接蓮兒這話,將話題岔開:「是嗎?你家將軍很受小姐們歡迎?」

「那可不,將軍背地裡可是有著皇城第一夫婿的稱號。」

叢笙沒忍住笑出聲來,還皇城第一夫婿,這麥子簫夠可以啊,在現代有一堆女人圍著她轉,到了這裡還有這麼多女人圍著她轉,只不過這裡的女人她大概是一個都不敢碰吧。也是苦了那個渣了,身在這個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卻要裝出一副清心寡欲正人君子的模樣,肯定讓那渣懊惱得捶胸頓足吧。

蓮兒朝叢笙曖昧地眨眨眼:「小姐不親手綉一個嗎?這種小東西還是親手繡的更能表達心意。」

叢笙無語,表達什麼心意?她都恨不得馬上跟麥子簫劃清界限,還表達個鬼的心意!「我不會針線活兒,還是買一個省事兒。」別說她不會,就是會她也不可能親手綉給麥子簫!

兩個人說著話出了府衙,往賣香囊的飾品店去,走到半路,叢笙突然想起她現在身無分文,根本沒有錢買東西。她尷尬地看一眼蓮兒,想找蓮兒借吧,又沒錢還,她知道她現在要用錢只能找麥子簫要,雖說昨天已經花了麥子簫不少錢了,可這直接開口要錢,還是太丟人了。猶豫來猶豫去,叢笙決定還是去要吧,她連情敵的大腿都抱了,這會兒還裝個什麼矜持。

叢笙讓蓮兒帶她去找麥子簫,蓮兒說麥子簫一早就跟知府去了城外,要找麥子簫就要往城門口去。叢笙心想正好,還可以順道去城外看看難民的情況。雖然她現在是不愁吃穿的,可見過那樣慘烈的難民大遷徙后,她怎麼也沒辦法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多難民聚集在護城河外,天氣又這麼熱,官府只給發些米湯,難民們還能撐多久實在很難說。天災易生大疫,難民的問題不早些解決,很有可能會生出新的問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多了解點難民的情況,說不定還能給麥子簫出出主意,早點解決飢荒和難民的問題,也好讓自己早點解脫。

她們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她畢業后就同居了。歐南說公私要分明,兩個人在一起工作太容易引發衝突,所以她沒有留在歐南的公司。

為了方便她上班,歐南給她在她的公司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歐南經常過來,放著自己離公司只有十來分鐘車程的房子不住,跑過半個城來跟她住一起。

歐南會帶她出去玩兒,會帶她去吃浪漫的晚餐,會陪她去海邊數星星,還會專門請假帶她去旅遊,會在早上做好營養早餐喊她起床,會為加班回來的她煮宵夜,會在她感冒的時候給她煮好喝的薑湯,會在她忘記帶傘的時候放下手裡的工作開車過來接她。

歐南對她好到讓她覺得欠了歐南一輩子。

然而歐南出軌了,在她看來,是毫無預兆的。

她知道歐南有個朋友叫麥子簫,她經常在歐南嘴裡聽到麥子簫的名字。

歐南喜歡跟她說麥子簫的事情,說麥子簫有多厲害,有多受歡迎,說麥子簫曾經一對五打跑過一群混混,說麥子簫邪里邪氣揚起一邊的嘴角時會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酒窩。

她沒有見過麥子簫,發現歐南出軌的那天是她第一次見麥子簫,那個人給她的感覺跟歐南嘴裡的那個麥子簫完全吻合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歐南會出軌,歐南給她的安全感太強了,所以歐南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說起麥子簫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懷疑過。

直到她出差回來,看到她親愛的歐南將麥子簫壓在她家的沙發上吻得天昏地暗,直到她親耳聽到歐南說喜歡麥子簫,喜歡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地步。

她完全不知道她們的感情是什麼時候出了問題,問題又出在哪裡。

在她眼裡,歐南沒有變過,跟她們初識的那個歐南一模一樣,對她的好也一模一樣。

可歐南就是喜歡上了別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喜歡上了別人。

說不上來自己有多傷心,只是覺得很荒唐,她以為一心只想著她的人,其實心裡早就有了別人。

她一直以為她才是歐南的唯一,可這也成了一個笑話,歐南並沒有把她當成唯一,甚至在她們分手的時候,歐南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牽著麥子簫瀟洒地走了。

她家裡還留著很多歐南的東西,歐南走後,她泄憤一般把那些東西全都扔到了樓下的垃圾箱里,其中還包括她送給歐南的生日禮物。

她還想把歐南送給她的東西,把所有跟歐南有關的東西都扔掉,但她悲哀地發現,她家裡幾乎所有的東西都跟歐南有關,她家裡每一個角落都有歐南留下的痕迹。

想要將一個真正愛過的人從記憶里清除,幾乎是不可能的,甚至連從生活里清除都是不可能的。

她習慣了歐南的一些習慣,喜歡上了歐南喜歡的一些東西,歐南最喜歡的咖啡成了她的最愛,歐南最喜歡的衣服牌子成了她的最愛,歐南最喜歡看的節目成了她休閑之餘的必備,歐南喜歡的書成了她打發時間時下意識會拿起來的東西。

這些不經意佔據了她生活的很大一部分,她甩都甩不掉。

她習慣了喝奶茶的時候要歐南喜歡的口味,習慣了吃飯的時候點歐南喜歡吃的菜,習慣了散步回家的時候在歐南最喜歡的甜品店買一塊蛋糕放進冰箱里。

歐南已經完全侵蝕了她的生活,她想要將歐南剔除出去是不可能的,歐南留下的痕迹已經變成了她的一部分。

於是,她放棄了把歐南從自己的生活里徹底清除的想法,坦然接受了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然後親手把自己愛人給打出了家門的事實。

只不過心裡總還是很難過,不管她裝得多瀟洒,她知道她很想歐南,想到眼淚忍不住會溢出來的程度。

她想如果歐南回來跟她認錯,保證以後不再三心二意,她說不定都會相信,哪怕她知道這是不對的。

但歐南沒有回來,歐南不可能會回來找她,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歐南再也不會在她的生活里給她添加新的抹不去的痕迹。

歐南說過,感情這種東西,變了質就不該再留著,不管有多愛,強留下的愛情會讓人變得面目全非,那不如瀟洒地放手,給自己一個耍帥的機會,總好過被虛假的愛情折磨成一個自己都討厭的人。

歐南總是那樣特別,說出來的話經常讓她聽不懂,很多時候甚至讓她覺得歐南的三觀是扭曲的。

但她很確定的一點是,歐南說話算話。所以她知道,歐南不會回來了,永遠也不會。

即使知道歐南不會回來,她也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她還是願意在周六去到商場,點一杯原本是歐南喜歡的,後來變成她們倆都喜歡的口味的奶茶,想要裝作自己不傷心,想要裝作一切如常。

這是她和歐南分手后,第一次自己來逛商場喝奶茶,結果卻看見了一個往她傷口上撒鹽的麥子簫!

她氣不過,潑了那個人渣一身奶茶,造成的後果是她沒有想象到的嚴重,她和麥子簫一起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天坑裡!

叢笙睜開眼睛,夢裡的人讓她情緒很低落,胸口有團氣堵著,不上不下的,難受得很。

她見頭頂是明晃晃的陽光,一瞬間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掉下了大坑,還是掉下大坑其實也只是她的一場夢?又或者此刻的自己才是身處夢裡?

不過下一秒她又想,這肯定不是她的夢,頭頂毒辣辣的太陽可一點兒都不假,太陽帶起的熱氣蒸烤著大地,躺在泥土地上的她快被蒸熟了。

坐起身看向周圍,沒有看到大坑和麥子簫的蹤跡,而她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山丘之下的淺水溝,只不過這水溝已經乾涸,再看看四周,荒無人煙的平原,不見綠色的大地翻滾著熱浪,徒增荒涼。

叢笙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她難道不應該在坑底嗎?還有和她一起掉進大坑的麥子簫呢?怎麼只有她一個人?

想著這些無人給她解答的問題,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心裡正生出不安來,突然聽見山丘之後似乎有人的聲音,她急忙往山丘上爬,想找個人問問這裡是哪裡。

山丘之後,一條沙土構成的大道鋪展開來,前不見頭,后不見尾,放眼望去只有無邊的黃沙土和路邊的碎石,另一側是和山丘這邊同樣的荒地。

無風的炎熱天氣里,一切景色都被陽光烤出那麼一點飄渺感,晃得人眼暈。

大道之上,浩浩蕩蕩的隊伍緩慢前行著,那些人穿得破破爛爛,每個人都垂頭喪氣精神萎靡,瘦得跟竹竿一樣,彷彿風吹即倒,身上臟到看不出原來的膚色。

人們虛浮的腳步在地面上拖行著,帶起一片片沙土塵霧,前一個人剛走過,揚起的沙塵還未降下,又有下一個人走過,重新揚起又一片沙塵,整條大道都飛揚著到膝蓋高的沙土塵霧。

忽然,有人體力不支倒了下去,走在那人後面的人似乎已經習慣這種情況,往旁邊挪了兩步,繞過那個倒下的人繼續往前走,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平靜到讓人驚悚。

看著眼前的景象,叢笙再一次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不然她怎麼會遇上難民大遷徙?而那些難民還穿著古裝?這裡是古代?

如果真是這樣,她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畢竟,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二十一世紀的大天/朝會有這麼多難民!

站在山丘上看著源源不斷從遠方緩慢走來彷彿沒有盡頭的難民,叢笙腦子都空白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盯著那個倒在大道上無人問無人管的人獃滯了許久。

她隱約感覺到那人大概是死了,她不覺得詫異,因為眼前的每一個人都給她一種隨時要倒下,倒下就再也起不來的虛弱感。

讓她空白的大腦重新運轉的,是頭頂火辣辣的太陽。

她記憶里季節還沒有入夏,可是這天氣分明是盛夏,穿了兩件衣服的她熱得直冒汗,不得不把外面的衛衣脫掉。

脫掉外套的叢笙想抬頭看看太陽,陽光卻刺眼到讓她根本找不到太陽所在,這麼毒的太陽,怎麼看也不像是溫暖大地的春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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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情敵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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