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4.004

被粗麻繩綁起來的時候,叢笙彷彿看到了自己悲慘的未來和慘絕人寰的死法。她大腦一片空白地被扔到板車上,被板車運進城內,然後被絲毫沒有緩震功能的板車顛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看著眼前跟城外的難民和一片荒蕪的荒原形成鮮明對比的繁華街道,叢笙覺得一定是自己進來的方式不對,不然她應該是舒舒服服在某個愜意的地方躺著休息,而不是被人像牲畜一樣扔在板車上。

板車在大道上一路飛奔,奔得她都快腦震蕩才停下,抬頭一看,一棟氣派的宅子大門上掛著門匾,上書——府衙。

叢笙毫無選擇地被押進府衙內,跌跌撞撞地被推著穿過前院,然後跪在了公堂之上。內心除了對自己命運的自嘲外,還有種有生之年的感慨,這都什麼事兒啊,她要是冤死此地,她就把這賬算在麥子簫頭上,如果不是麥子簫死命地追她,她就不會掉進大坑,不會穿到這破地方來,不會遇上旁邊這個腦子有洞智商欠缺的士兵將領,更不會待宰羔羊般跪在這裡!

一切都是天殺的麥子簫的錯!

心裡正這般腹誹,那個天殺的麥子簫竟然出現在了她面前,天殺的麥子簫跟著知府一起,出現在了她面前!

叢笙懷疑地看著跟在知府身後從後堂走出來,像極了麥子簫的人,心裡的震驚不亞於看見歐南將麥子簫壓在她家的沙發上狂吻的場景。眼前這人比幾個小時前她見過的麥子簫要黑一些,氣質也嚴肅一些,就連眼神都透著沉穩和剛毅,完全不是她印象中渾身上下都透著輕浮的那個麥子簫,所以她不敢確定,這怎麼看怎麼像麥子簫的人到底是不是麥子簫。

然而那人的反應給了她答案,那人在看清楚她的臉后,露出比她還震驚的表情喃喃地道出她的名字:「叢笙?」

噢,天吶!這人還真就是天殺的麥子簫!

叢笙覺得麥子簫一定是她的剋星,她總共見過麥子簫三次,每回見,每回都出事,要說她和麥子簫之間沒點相衝相剋的東西,她絕對不信。

她們第一次見,在她家,麥子簫身上趴著她的女朋友,她光榮的成了綠帽一族,還玩了一把捉姦。第二次,在商場,她潑了麥子簫一杯奶茶,被麥子簫追了幾條街后掉進天坑就算了還穿越到這不知名的朝代成了難民外加姦細。第三次,正是現在,她被五花大綁捆成粽子跪在地上,而麥子簫穿著一身白色鎧甲,威風凜凜高高在上地俯視她。

叢笙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她和麥子簫每回見面都這麼戲劇性,麥子簫還每回都站在勝利者的角度,而她每回都要受難!她很懷疑她要是再跟麥子簫多見幾次,她的四肢還能不能健全。

除去這個懷疑以外,她目前最大的疑惑是,為什麼麥子簫會在這裡?為什麼麥子簫會跟知府一路,為什麼知府恭恭敬敬地對麥子簫說:「將軍,您在前線殺過敵,對細作的事情想來要比我這沒有上過前線的人清楚許多,這事關重大,恰巧今日您既然在此,便請您作個旁證,給些意見。將軍……將軍?將軍認識這人?」

將軍?!叢笙聽到知府對麥子簫的稱呼后內心簡直有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天殺的麥子簫為什麼混得這麼好?她穿過來成了難民成了細作,連口米湯都沒得喝,還要被綁成粽子給人下跪,而麥子簫卻體面得連知府都要對她點頭哈腰?為什麼?!

在她想清楚這些讓她極度心理不平衡的問題之前,麥子簫一臉回不過神來的怔然模樣,指著她問知府:「她是細作?」

「去往城外發粥的將士是這麼說的。」知府答完麥子簫的話,收起那府謙恭之態扭頭對將叢笙押來的隊正擺出嚴肅之態問道:「這人是青州細作?有何依據?」

叢笙搶簽道:「我不是細作!真的不是細作!」

旁邊把她押來的豬腦子將領粗聲粗氣反駁她:「你方才分明親口承認是青州國人!」

「我……」叢笙無言以對,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原來清州不屬於這個國家,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個國家是哪個國家,但至少,她嘴裡的清州是鄰國的。

「噗!」麥子簫不合時宜的笑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除了叢笙以外,沒有人敢對她這種輕薄公堂的行為有任何不滿。叢笙沒好氣地瞪過去,卻見麥子簫乾咳一聲,努力回到她先前裝逼的正經模樣,瞟一眼叢笙后語氣沉穩地對知府道:「李大人,這人嘴裡所說地名並不是你想的那個青州,我可以擔保,這人不是細作。」

知府見麥子簫說得篤定,很是意外:「將軍曉得這人?」

麥子簫點頭:「這人與我是同鄉。她說的地方,是一個窮鄉僻壤里的村名,並非青州國,音同字不同。」

「竟是將軍的同鄉?!」知府一臉震驚,隨後又露出明了的神色連連點頭:「原來如此。」

「不知大人可否准許我將這人帶回去?」

知府掛上客氣的笑容對麥子簫躬身拱手:「不知是將軍的同鄉,多有得罪,將軍要將人帶走便帶走吧。」不管這人是不是細作,麥子簫管他要人,他自然是要給的,就算出了問題上頭怪罪下來,也有麥子簫擔著,輪不到他頭上。

知府大手一揮,讓人給叢笙鬆綁。終於解脫的叢笙心情極度複雜,除了有重獲清白和自由的喜悅,還有又一次被麥子簫救了的尷尬。她真不知道是她欠了麥子簫的,還是麥子簫欠了她的。說她欠了麥子簫的吧,麥子簫短短一天時間內救了她兩次,外加一次救助未遂,怎麼想都有種麥子簫前世欠她的感覺。可要說麥子簫欠了她吧,麥子簫搶了她女朋友不說,她回回見麥子簫都遭難,怎麼想又都是她欠了麥子簫的。

不過不管是誰欠誰的,總之她是得救了,這比什麼都重要,而且她已經可以肯定,麥子簫比她混得不知道好多少倍,將軍啊!麥子簫那個渣居然成了將軍啊!

等等,麥子簫是將軍?如果她沒有記錯麥子簫的性別,如果麥子簫沒有因為穿越而多出點什麼東西,如果這個國家是她印象中古代的男權社會,那麼……麥子簫是怎麼當上將軍的?

叢笙一邊想著這個問題,一邊懵懂地跟著麥子簫往府衙後院走。麥子簫走起路來身姿筆挺,一身鎧甲還真讓她穿出了幾分英雄氣概。跟著威風凜凜的麥子簫一直來府衙中的某個偏院里,進了正房后麥子簫警惕地往院子外頭觀望,見沒有人跟過來才把門關上。

叢笙在麥子簫把門關上轉過身來的瞬間撲了上去,誰知麥子簫反應極快,快到讓她懷疑麥子簫根本沒有看見往前撲的她就已經閃開了身,措手不及的失誤讓她悲劇地撞在了門上,沒能剎住車的腦袋哐一聲磕在門上,並不結實的門扇還一個反彈給了她二次傷害,她捂著撞疼的額頭哀怨地看向旁邊的麥子簫:「你閃那麼快乾嘛?」

麥子簫更是一臉驚疑:「你撲過來幹嘛?」

「我……」她總不能說她想襲胸吧?可是不確認清楚她不放心,她走到麥子簫身前理直氣壯道:「你別動,我有件事情要確認。」話音一落,她的手已經摸上了麥子簫的胸部,在麥子簫震驚的目光中對著被鎧甲包住的胸部摸了又摸,不過很可惜,她什麼也沒摸出來,手上儘是鎧甲**的質感。

麥子簫怔怔地看著光明正大襲她胸的叢笙,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內心還有些苦惱,對方表現得如此熱情又露骨,她到底該不該滿足對方呢?

沒摸出個結果的叢笙有點不甘心地抬頭問麥子簫:「你怎麼一眨眼就變成將軍了?」

麥子簫回過神來,心想敢情這女人剛剛不是在摸她胸,而是在摸她的鎧甲?她就說叢笙怎麼會對她饑渴成這樣,她可是曾經挖過她牆角的人。看著手還放在自己身上的叢笙,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如此親密過的麥子簫伸出一根手指挑了挑叢笙的下巴:「不是一眨眼,我已經穿過來三年了。」

叢笙先是不滿地拍開麥子簫不老實的手,驚覺自己離麥子簫這渣太近了,趕忙往後退了兩步,后又聽麥子簫說『三年』,驚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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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情敵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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