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變乖？

金嘆眉頭一挑，意味不明的微微勾起唇角，眉眼間卻又勾起淡淡的厭煩與嘲諷，一閃即逝，只餘下桀驁的戾氣，和與其不相符合的矜貴。

他眉眼一抬，輕輕掃了一眼狼狽在地的男生，此刻被欺凌的眼眶都紅了，但觸及到金嘆卻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金嘆稍微偏頭，崔英道只能看到金嘆的側臉，還有他眼裡的漠然和譏諷，"開什麼玩笑。"

只見他這句話話語未消，一隻腳便已經狠狠踏上男生垂在地上的手臂上，當即就讓男生痛苦的叫了出聲。金嘆微微俯身，一隻手揪住男生的衣領，明明眼睛有著透不開的冷漠與嫌惡，但偏他唇角卻又帶笑——

惡劣十足。

他說，"該乖一點的，是你這個不知所謂的轉學生，知道了嗎？嗯？"餘音拉長，帶著些漫不經心。

但那個男生卻不敢動彈分毫，顫顫巍巍的點頭答應，眼淚沒出息的滾落。

崔英道靠在一邊的燈柱子上，懶散的抱著手臂，眼底倒映著金嘆惡劣的姿態，嘴角的笑越勾越大，卻沒有絲毫的溫度，甚至，帶著危險的興奮。

上課鈴聲已經打了第二遍了，穿梭在校園內的各個公子哥大小姐們還是不少，正不緊不慢的漫步在校園間。

甚至也有的才姍姍來遲，將將從門口的私家車上走下來，接過管家匆匆遞過來的書包，微微昂起下巴，撩一下長發，端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教學區的某一間教室內，靠窗而坐的嬌俏少女正托著下巴，耳邊是一個女生興緻勃勃喋喋不休的嘮叨聲，她的視線卻穿透了高大的樓層，飄向了不知名的遠方，任由前方的女生'寶娜、寶娜。'的說個不停。

只在聽到姜藝率提到自己最近感興趣的東西時，李寶娜的注意力才會被重新吸引回來，好奇的聽對方說幾句，一雙圓大的杏眼惹人喜愛。

教學區前方的綜合樓里，一間練習室里，橙黃色的木質地板上，倒映著崔英道和金嘆的身影，兩人穿著跆拳道的服裝，彼此過招打鬥，你來我往，任誰也占不了上風。

只見最後金嘆一拳出擊，速度快力道狠，直直的將崔英道打翻在地。

崔英道已經是筋疲力盡，沒有在掙扎一下，順勢翻身躺在軟墊子上，胸口劇烈起伏，額頭流下熱汗，他側頭看向金嘆。

金嘆防守的姿態還未放下，呼吸沉重，眼神里尚且還夾帶著三分兇狠，汗液從帶著淤青的嘴角淌下。

崔英道忽而笑了，聲音越來越大，神經質般停不下來，最後乾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手指著金嘆，好像看到了什麼特別搞笑的事情。

金嘆收起防守的姿態，淡淡的看了一眼崔英道，"以後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了嗎？"他皺了下眉頭，十足的厭世的不良少年模樣，"這幅樣子可真有夠招人討厭的。"

那一拳用了金嘆不少力氣，此刻手有些發疼，還細微的顫抖著。

但崔英道也明顯不好，左眼的眼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紅紅的，看上去就很疼的樣子。

崔英道對金嘆的這句話不以為然，爬起來，將自己掛在金嘆的肩膀上，鼻青臉腫的樣子頗為滑稽搞笑，開玩笑般親昵道，"有什麼關係呢，我們是一類人，是註定要一起的。"

"是吧，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他尤其加重了音調。

金嘆聽到這句話，也不知道那個詞語觸動了他，他眼神有了略微的變化，有些古怪，卻也有著些許說不出的意味，他轉過頭，與崔英道對視，他看到的是：

一個不安份的、愛玩兒的暴戾的靈魂。

金嘆拒絕崔英道的接近，他推開他的手臂，細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回敬他以一樣的玩笑：

"可別誤會我的性取向。"

崔英道看著金嘆的背影，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待反應過來之後，卻是沒有生氣，反而興緻勃勃的抱怨道，"阿西這小子！"

且不論這兩個相愛相殺的男生如何相處，放學后的李寶娜卻是有些苦惱里起來。

她家的司機打電話來說車子再來的路上拋錨了，正在維修中，目前需要時間等待，讓她不要著急。

可是她昨天正好和隔壁的藝人姐姐約好了到她的家裡吃飯，一起玩耍什麼的，遲到了可怎麼是好呢。

她平日里大而亮的杏眼微微耷拉著，嘴撅著，一臉的不高興，就連姜藝率說的話也不耐煩聽，非常想吼她一把，奈何自己良好的家教不允許她做出這麼沒有禮貌的事情。

"我下午的時候看到崔英道xi了，好像是和誰打架了，眼角都腫了呢，好心疼嚶～"

這番極盡少女心的話語稍微引起了李寶娜的注意，她壓下了心底的不耐煩，原因無他，只因為崔英道似乎和金嘆關係很好的樣子，每天都在一起。

她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即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隨意開了一個話題，"又在和金嘆xi玩兒嘛？"

這般小心翼翼，又怕姜藝率發現什麼，心裡泛起淡淡的羞郝，向來不會撒謊的臉頰上也帶著積分不自在。

幸而姜藝率注意力正在崔英道身上，沒有察覺李寶娜的異樣，她想了想，"好像是唉。"

然後她又有些憤憤，"真是不理解男生們的友情，幹嘛老是打架呢？這到底是關係好呢還是不好呢？"

李寶娜跟著點了點頭，附和姜藝率，同時在內心，她忍不住多想了想，崔英道是真的在和金嘆做朋友嗎？那麼金嘆呢？

正在冥思苦想之際，身邊的姜藝率突然輕呼一聲，"寶娜！"

李寶娜沒有反應過來。

金嘆原本是站在門口等待司機，結果他突然聽到背後有女生喊了一聲'寶娜'，他下意識的就轉過身看了過去，正巧就看到李寶娜一頭撞了過來，頭還偏過去，彷彿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金嘆抬起手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的頭撞進他的胸膛，瞬間，他的鼻間，充滿了她頭髮的淡淡香味。

李寶娜抬頭，直接與金嘆對視住，正迎來金嘆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

她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金嘆，兩個人的視線不斷交纏，她能感覺到金嘆的手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透過校服，傳來溫暖的感覺，越來越熱，溫度越來越高，被他觸碰的地方燒得慌。

她的臉頰爆紅。

她猛地大力推開金嘆，臉頰好像要炸了一樣，燒灼的她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移開視線再不敢看金嘆的眼睛。她張開嘴，卻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個字。

上方卻傳來金嘆的聲音，收起了所有的散漫，帶著幾分溫和，"你沒事吧？"

一邊的姜藝率驚的掉了下巴，看金嘆的眼神就像活見了鬼一樣。

偏李寶娜還不自知。

頓時惱怒了起來，抬起害羞的不行的紅色臉頰，炸毛的貓兒一樣跳起來，生氣的樣子裝的十分的足，"燈柱子一樣站在哪裡，就是故意的！把我的頭撞得好痛！！"

可是事實上，李寶娜的頭根本就沒有撞到金嘆的胸膛，頂多只是挨住了，還聞了一把他懷中好聞的味道。

但見金嘆詫異，張開嘴準備說話，李寶娜張牙舞爪的豎起爪子，堵住他的話頭，惡人先告狀，"你不準講話！我是不會接受你的抱歉的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說罷不給金嘆反應的時間，拉起一邊的姜藝率就走，氣勢沖沖，"姜藝率我們走！"

姜藝率驚的不得了，"你、你不是要等你的司機嗎？你要走著回家嗎？好遠的啊！喂寶娜——"

李寶娜惱怒，"閉嘴啊！！！！"不要揭穿我啊笨蛋姜藝率！！！

金嘆收回手，目光不曾從那個就連背影都好像帶著害羞的紅的少女身上收回來。

良久之後，他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般，"真是可愛。"

喜馬拉雅貓一樣，傲嬌的不行呢。

如此想著，金嘆想養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