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榴槤燉雞胗(六)

87 榴槤燉雞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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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專用男人坐在車裡,方向盤上的手指神經質地顫抖著。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興奮的同時,卻又難以抑制地恐慌著。

只需要把齊睿秋交給大少,就能換取他做夢也想不到的錢財。可是,一旦被二少發現他反水……

他的下場,只有生不如死。

所謂富貴險中求。不冒險一搏,哪來日後的逍遙快活?

何況,等二少發現,他早就逃出生天了。

二少,你莫怪手下心狠,誰叫你出的錢不夠?男人普通的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

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加速。

途中,他一次都沒有回頭看後座上捆著的搖錢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還不值得讓他關注一下。二少雖然是個變態,但對這小情人是真好。

「媽的,什麼世道,兔爺都能嫁豪門了。奶奶的,咋沒有富豪看上老子?」男人隨口朝窗外吐出煙頭,眼裡儘是不屑。

把車停在薛釗的車庫裡,男人拉開車門一看,齊睿秋依舊在座椅上蜷縮成一團,昏迷不醒。一隻銀白色的手機掉在後座上,按了按毫無反應,已經電量耗盡自動關機了。他想大概是一路顛簸掉出來的吧。

粗暴地把齊睿秋拖麻袋般拖出來,那個手機他直接塞回齊睿秋口袋裡。這玩意是薛朔特別定製的情侶手機,背面有可愛的小兔子圖案,定位極為精確,就是為了徹底掌控齊睿秋的動向。這種東西他可不敢拿,還是算了吧。

男人把齊睿秋往肩上一扛,往別墅走去。

他以為自己走的是一條富貴榮華康莊道,卻沒有發現,金山銀山後的死神已經恭候多時。

薛釗坐在昂貴的沙發上,懷裡抱著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手下扛著齊睿秋進來,薛釗放開了懷裡的女人,站起身來:「你做的很好。你要的東西在桌上。錢和機票都有,走吧。」

那女人以一種詭異的僵硬姿態,面朝內躺在沙發上。

如果沒記錯……這似乎是大少的女人,那位尚若依小姐?

「別看不該看的東西。」薛釗說。

他語氣姿態依舊保持著過去的優雅得體,但布滿血絲的眼睛卻透露出隱藏的瘋狂。

手下趕緊轉過頭去,薛釗的眼神,在一瞬間極為駭人。他不是不會看人眼色的蠢材,閑事莫管才能活得長久。

桌上有一隻皮箱,那裡面裝著他下半輩子的錦衣玉食、豪宅美女。箱子下壓著機票,去往地球另一端的國家。

他嘿嘿一笑:「謝過大少了。」拿起皮箱,手下急不可耐地往外走去。

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悄無聲息頂上他后腰,緊接著手下腹部爆開一團血花。

他瞪大眼睛,慘白的嘴唇哆嗦著吐出一個字:「你……」

眼中最後的景象,是別墅里閃爍著奢華光彩的水晶吊燈。

薛釗憐憫地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我這是為你好。與其最後落到我那好弟弟手上,不如早死早超生。」

他憔悴乾枯的臉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譏諷笑容,大步走到一邊,雙手架起齊睿秋,將他捆到椅子上。

是現在就殺死他,然後把他的屍體送給薛朔好呢,還是等薛朔來,當著他的面慢慢殺死他的愛人好?

真是苦惱的選擇。薛釗乾脆不想了,轉頭回到沙發上繼續抱起尚若依。他惋惜地摸著女屍的臉頰,覺得上天對自己,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若依的死,薛朔當然要付起全部責任。要不是薛朔步步緊逼,他怎麼會被怒火沖昏頭腦,一不小心掐死若依呢?

都是薛朔的錯。但歸根結底,齊睿秋才是罪魁禍首。要是這個人沒有救起薛朔,現在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他心愛的女人,也根本用不著去死!

因此,薛釗看見齊睿秋,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算了,不等了。還是把齊睿秋分成碎塊,直接送給他的好弟弟吧。既然他們如此相愛,想必是不會介意的。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這就送你下去!」

薛釗拿出一把刀,嘴裡發出刺耳的怪笑,朝齊睿秋走過去。

他側過刀身拍了拍齊睿秋的臉,對方沒有半點反應。看來可能是麻醉噴霧過量了,以致於現在還沒醒。

讓他在昏迷中死掉,未免太便宜他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薛釗皺著眉,放下刀去找藥水。

他沒有注意到,齊睿秋悄悄睜開了眼睛,盯著他的背影,皺起眉頭。

***

薛朔剛剛從會議廳里走出來,就迫不及待地開手機。那是和齊睿秋一對的情侶機,背面是大灰狼圖案。他準備和齊睿秋來個電話kiss,卻看到令他險些魂飛魄散的一條簡訊。

簡短的兩個字「救命」,發件人齊睿秋,時間半個小時前。沒有標點符號,完全不符合齊睿秋的平時習慣。他哪怕回一個「哦」字,都會帶著標點。

光是想想齊睿秋可能遇到的危險,就幾乎令他心臟停跳。

他會不會被虐待,甚至被殺死?!

薛朔悔不當初,恨自己為什麼不把齊睿秋鎖在家裡。

他狠狠一拳捶在牆上,嚇了身後的秘書一大跳。手關節上的劇痛反饋到腦中,讓他從懊悔和慌亂中清醒過來。

不,現在不是慌張的時候,睿秋還在等著他,等他去接他回家。

薛朔緩慢地吸了一口氣,嘴角扯出一個沒有半點笑意的笑容,身上的戾氣壓都壓不住。

直接挑戰他,可以;動他的小白兔,找死!

上趕著想和閻王跳探戈的人,世界上從來都不缺。

他薛朔一向是個樂於助人的人。對於那些一心求死的傢伙,他會毫不猶豫地送他們一程。

***

劉漣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捆在椅背後面。系統蹲在他肩膀上:「現在怎麼辦。」

「把神秘骰子拿下來,還有兩次時間凝固,我們見機行事。」劉漣說。他短暫地實體化了一下系統,系統把墜子上的神秘骰子取下來藏在肚子里,劉漣細白的脖頸上就只剩了一條光禿禿的黑色皮繩。

聽到走動聲,劉漣馬上低下頭閉起眼睛裝死,系統往他頭上爬,坐在他的發旋上。它沒有藏進劉漣身體里,因為除了劉漣之外,其他人根本就看不見它。與系統溝通的時候,不需要劉漣動作或者開口說話,從精神發出的指令,是沒有人能夠察覺到的。

它抬起頭,黑豆眼看著薛釗拿著一瓶藥水過來,直接噴到劉漣臉上。極具刺激性的氣味瀰漫開來,系統直接屏蔽了自己和宿主的嗅覺。

嘔,真是太噁心了,這些討厭的人類!它向後一滑,從劉漣發梢上滑下去,跳到他的肩窩裡。

劉漣假裝被藥水刺激醒,渾身一震,動作遲緩地睜開眼睛。薛釗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扭曲地笑了:「齊睿秋,你好啊。」

好你奶奶個腿,劉漣心中罵道,表面上卻裝出一副純澈無辜的迷糊樣子:「你,你不是阿朔的大哥嗎,為什麼把我綁來這裡……」

他清澈的眼睛里儘是茫然和驚慌。

薛釗看見他這樣子,心頭火起,一巴掌就往齊睿秋臉上甩去,打得他頭偏過一邊。

在他的巴掌快要接觸皮膚的瞬間,系統直接變形成扁平的一塊黏在劉漣臉上。薛釗的手掌一接觸到系統,它便用精神力篡改了他的觸覺,因此神經反饋給他的信息就是「我已經打中了」。

系統暈乎乎地從劉漣臉上飄下來,短手抓住他脖子上的皮繩。它沮喪地想自己真是太廢柴了,僅僅只是影響對方的感知,就耗費很多力氣。

薛釗打完齊睿秋,覺得出了一口氣,他往後退一步,陰冷一笑:「為什麼?你竟敢問為什麼?」

他快速走到沙發旁,拽起尚若依的屍體,把它往齊睿秋面前一推:「看到嗎?這是我的愛人。」

濃重香水味混合著腐臭撲面而來,腐敗的女子臉孔更是駭人,劉漣幾乎要嘔吐了。他蒼白著臉向系統發出指令:「快快,給我的眼睛打個碼。」

系統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這種功能。它靈機一動,爬到劉漣臉上去,牢牢蓋住他的眼睛。劉漣就像戴上了墨鏡一樣,所見之物全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下舒服多了,劉漣暗暗鬆口氣。

薛釗整張臉都扭曲了,他發狂地對著齊睿秋大吼:「都是因為你,你毀了我的一切!」那對渾濁眼珠里的怨毒幾乎要向外溢出來,女屍被隨手扔到一邊,發出沉悶的墜地聲。

他一步跨過女屍,雙手狠狠掐住齊睿秋的脖子,大力搖晃著他:「你這個低賤的老鼠!要不是你救了薛朔,他早就該去見閻王了!怎麼會回來報復我?!要是他不回來,我就不會失去所有的地位和財富,我怎麼會失手掐死若依——」

「本來我可以和若依結婚,本來我可以順理成章繼承整個薛家……都是你!你毀了我一生!」

系統再次飛速變形,圍著劉漣脖子粘了一圈,保護著他。

薛釗眼睛紅得可怕,就像一個亡命之徒,但意外的是齊睿秋卻沒有尖叫掙扎,反而抬起眼來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姓齊的,不怕死嗎?!

薛釗鬆開手,氣喘吁吁,竭力控制著表情,試圖恢複名流的得體優雅笑容。但這個面具似的虛偽笑容在他的臉上顯得更加扭曲可怖:「夠了。我何必與你廢話這麼多。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他拿起刀,冰涼的刀身拍了拍齊睿秋的臉:「我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會幫你一字不差地轉告給我的好弟弟的,你放心。」

齊睿秋卻笑了,笑意淡如清水,看在薛釗眼裡有種難以言喻的譏諷和憐憫:「你真可憐。」

薛釗一僵:「你說什麼?!你這個低賤的老鼠!」

「你根本不愛尚若依,你只愛你自己而已,」齊睿秋輕言細語,聲音溫雅平和,但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毒刺,毫不留情地扎進薛釗的心臟,「哦,忘了,你還愛金錢權勢。那才是你真正的『愛人』。」

薛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齊睿秋狠狠戳中了他的痛腳。他陰鷙地看著齊睿秋,慢慢舉起手裡的刀:「我改變主意了。你現在就去死吧!」

刀尖寒光閃爍,直直朝著心臟捅過來!

我真是個善良的好人啊。薛朔心想。有哪個高富帥能這麼關心底層群眾?他覺得自己應該領一枚愛心勳章。

齊睿秋不理他,慢騰騰地往前走,小吃街的香味一陣陣飄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有些想上去買吃的,又自卑地不敢,生怕嚇到別人。薛朔心想算了算了,本少爺權當扶貧吧。他說:「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齊睿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滿了字。

「錫紙燒烤,要大份的烤花甲和青口螺;整隻的啤酒燒雞;十盒章魚小丸子,不要芥末;大碗紅燒牛肉麵、巨杯椰子汁、羊肉串牛肉串魷魚串各二十串……」

薛朔看了一眼,還挺多的。不過兩個人吃的話就有些少了。他抬腳就往小吃攤走,齊睿秋叫住了他:「等等,你,有錢嗎?」

「你有錢嗎?」

「有錢嗎?」

有,錢,嗎?

這幾個大字彷彿化成了實體,一股腦往薛朔頭上砸。

薛朔憋屈極了,他堂堂薛家二公子,去哪都只需要刷臉的存在,竟淪落到連路邊攤都吃不起的地步!

這是何等悲慘,讀者看了都想打人!

再次在心裡把那對賤人罵個狗血淋頭,薛朔勉強露出一個風度翩翩的笑容,正準備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時,齊睿秋打開錢包,拿出僅剩的三張紅票子放進他手心裡:「你快去。我餓。」

薛朔:「……」

***

劉漣捂住餓扁的肚子,看著高大的男人擠進人群里。系統趴在他肩膀上說:「怎麼樣,現在身體感覺好了嗎?」

「好很多了,但還是要循序漸進,不能太突然。」劉漣摸著它的腦袋,「男主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一個呆傻的弱雞突然能跑能跳嘴皮利索,誰看都不對勁吧。」

它蹭了蹭他的耳朵:「對哦。說起來,女主好久沒有來看你了。」

劉漣臉上微露譏諷:「怕被狗仔拍吧。現在也是個明星了。」

「話說回來,要怎麼樣才能把主神碎片從他身上分離出來?」劉漣說。

系統又往他頭上爬,被他煩躁地抓下來捏進手心。系統委屈巴巴地說:「你不可以對系統這麼暴力的……」劉漣手上更用力了,它發出噗的一聲:「別捏、別捏!我也不知道!可能要攻略他才行!」

劉漣心底本能地產生了抵觸情緒,作為一個炮灰,要他攻略主角,實在是太難為他了。何況,他對這些主角,從來沒有任何好感。每一世,他都要在他們手下苟活,看著他們一個個順風順水,這種順利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這種生活無論如何也算不上什麼好的體驗。

「再說吧。」他聲音里有些漠然的意味。

***

薛朔提著滿滿的食物,走過昏暗的樓道時小心翼翼地踮著腳尖,生怕踩到什麼不該踩的東西。

回到齊睿秋家裡,他明顯鬆了口氣。薛朔和齊睿秋坐在桌子旁,沒想到三百塊還是能買不少東西的,雖說要是換了平時連他吃的一道菜都遠遠不夠。

高富帥感嘆了一下人生,回神一看面前放著一盒章魚小丸子。四顆散發著熱氣的丸子上澆著便宜的番茄醬,被一根竹籤串在一起。放以前,這種東西他連看都懶得看,現在居然覺得味道挺香的。

齊睿秋說:「這是你的,跑腿費。」他把其他東西全扒拉到自己面前去,「這是我的。」說完他再也忍不住飢餓,掰開筷子開始吃面。

薛朔:「……」

霸道總裁文里寫的都是騙人的,說好的每一個落難總裁都能收穫一個細心照顧他的天使女主呢?雖然這個離女主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他怎麼敢只給自己吃這個小破丸子?!

薛公子內心淚流成河。他也很餓好嗎,他都不嫌棄準備和丑鬼共進宵夜了,丑鬼居然不給他吃!

更可怕的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齊睿秋吃完了所有的食物,一旦他露出一點飢餓的表情,齊睿秋就會抬頭看他一眼。那張臉毫無疑問太嚇人了,薛朔不忍直視。

而且,這人胃袋是黑洞吧?薛朔一臉黑線,看著他吃飽了,滿足地閉上眼睛往椅子上一靠,沒有胎記的半邊臉側過來對著薛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丑鬼的臉色好了許多,從蠟黃蠟黃的病態顏色,變得白皙了一點。大概是吃飽了血氣充足的緣故,齊睿秋臉上微微透出一點粉紅來,顯得不那麼丑了。燈光下,他昏昏欲睡。

薛朔突然有些好奇,這傢伙要是沒有胎記,會是什麼樣子?可能,他是說可能,會好看不少?

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就令他止不住地腦補起來。

***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齊睿秋就起來了。他輕手輕腳地從一個小碗里,拿出泡在礦泉水裡的小石頭,含進嘴裡,拿出一本詩詞集,開始念詩。

薛朔昨晚睡得不怎麼好,齊睿秋家只有一張舊沙發給他睡,然而他個子太高腿又長,不得不蜷起來睡,因此睡得很不舒服。何況齊睿秋還剋扣(?)了他的伙食。

齊睿秋一動他就警惕地醒了,不動聲色地睜開眼睛,看見這人把石頭放進嘴裡,站在窗邊念書。

他的聲音一開始很嘶啞,還結結巴巴的。念一首短詩都念不通順,薛朔看著他艱難地念著,心想這麼艱難還是放棄吧。可齊睿秋沒有,他還是咬著牙堅持下去,一字一句。漸漸地越來越流暢。當他完整地念完一首長詩的時候,薛朔看見他露出笑容來。

那是一個真正的,從心底深處而生的歡喜笑容。彷彿他完成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獲得了多麼巨大的成就。晨曦中,那半張蒼白的臉格外柔和清秀。

薛朔心中無端地生出一點奇異的感覺。

齊睿秋念夠了一個小時,喝了點水,帶著一條毛巾出去了。薛朔睜開眼睛,很好奇他又去做什麼,但他今天有事要辦,所以沒有跟著去。

他找出自己那雙手工皮鞋,用裁紙刀割開了鞋底。兩顆鑽石滾落到水泥地面上。薛朔把鑽石捏在手心,哼著歌出門去了。

***

「這個廣告的評價好得驚人。」經紀人坐在椅子里翻一份劇本,對齊韻心說,「不過光拍廣告還不行。明天,去試鏡。要是能爭取到這個劇,會對你的發展非常有利。」

齊韻心微微一笑,結果在她的意料之內。她撫摸著自己的長發,攝影師都說,她的頭髮已經好到了根本不需要任何後期的地步,完美得令人讚歎。

她說:「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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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個假炮灰[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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