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病危
親愛的們歡迎來到羽哥的世界,不幸地告訴你們,這是防盜章節。啾大理寺設有少卿兩名,接到此事,立馬成了火炭頭上的螞蟻,熱得直轉悠。
而另一頭,常容確認常華和鳳子傾無礙后,即刻便帶着他們離開皇家獵苑,趕回宮中。
這次,隨行的還有一位二皇子。
要說這二皇子,當真乃大豐奇人也。
其他皇子出門狩獵,都需護衛隊和內侍跟隨。還得備着馬匹、特製弓箭,還有換洗的備用衣裳,一應事務。
他倒好,出趟宮,就帶了一個巴掌大的十來歲內侍,還有一個長得黑不溜秋的面癱侍衛。
連轎子都沒有,只騎着三匹馬,便出門赴宴了。
真可謂兩袖清風。
因擔憂常華受了驚嚇,常容便不許他再騎馬,讓他入了馬車。
二皇子帶着兩個僕人,挺直成一根長木棍,立在原地,眉眼帶笑地盯着常容瞧。
他不說話,就是把人死死地瞧著。
常容看着他這二皇兄,身穿素色騎裝,頭髮整齊紮起,着實是個乾淨美好的男子。
可再看到他身後的一個半人高的孩子,和一位因為臉太黑幾乎看不清五官的侍衛,在大夏日裏都覺得冷風簌簌。
心中着實不忍,好聲好氣得便把他請上了馬車。
二皇子也不用侍衛扶,自個兒一躍而上,跟只猴子似的,立刻溜進了馬車裏,敢情像是怕常容反悔似的。
常容出行所用的馬車是趙忠特意準備的。
馬車很大,足夠躺上五六人尚有餘。裏頭四角都擺放了冰碗,涼氣徐徐散開,倒是半點不熱。
常泓進入的時候,瞧見鳳子傾,面上稍一怔。心中疑惑:這連侍衛為何會在馬車裏頭?
鳳子傾四叉八仰地躺着,腦袋下墊了冰涼瓷枕,甚是舒服的樣子。
聽到響聲,抬眸,瞧了他一眼。隨即,又閉上眼,翻過身,背對着他們,繼續歇息了。
常泓:「……」
這侍衛當真神奇。
經這麼一鬧,白肉糰子雖不至於受到驚嚇,卻覺得肚子餓極了。上了馬車后,便抱着加了碎冰的涼茶和桂花糕,正吃得不亦樂乎。
瞧見常泓,還很是歡喜地同他招了招手,「二哥,這涼茶喝着可清涼了。」
常泓便在他身旁坐下,伸手為自己倒了涼茶,喝上半碗。冰渣子沿着喉嚨往下,着實令人舒暢。
常華:「二哥,可是不錯?」
「當真不錯!」常泓笑眯着眼睛,「這桂花糕可還好吃?」
白肉糰子搖晃着圓滾滾的小腦袋,回答道:「嗯。當真好吃。這是三哥特意讓御膳房為華兒備上的。三哥最是疼愛華兒了。二哥可要嘗嘗?」
常泓笑得很是和善,「如此,我便吃上一塊試試。」
常華趴在矮桌上,伸手拿了一塊桂花糕,遞到他嘴邊。二皇子半點不介意,張嘴咬住。
「二哥,如何?」
常泓點點頭,「確實不錯。」
這時,常容上了馬車,隊伍啟程回宮。
常容也圍坐在他們兩人身旁,「皇兄,你若喜歡,便多吃些。」
常泓疑惑,「這桂花糕好似同我平日裏吃的不大一樣?」
常容笑道:「華兒最是喜歡桂花,我便讓他們做的時候,多加了些桂花罷了。」
「原是如此。」
「皇兄若是喜歡,改日,我讓趙忠為你送去便是。」
常泓笑容滿面,「不必如此麻煩。我這有個布袋,你同我裝幾塊進去便是。」
常容點頭答應,「三弟稍後便讓他們為皇兄備上。」
忽而,一直躺在一旁歇息的鳳子傾轉過身,叫了聲,「三公厶。」
那三兄弟同時回頭看他,面露疑惑。
鳳子傾爬起身,一腳屈膝半立,手臂擱在上頭。他很是無奈地指了指常泓,「說你呢,三公厶。」
三兄弟隨即領悟,三公厶不正是「泓」字么。
鳳子傾不吐不快,「你一個皇子,過得如此,你怎得還活得下去?」
常泓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是,「活成你這樣,不如死了。」
他也沒有介意,依舊笑嘻嘻的模樣,說道:「人生虛短,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何必較真好與不好。己悲則悲,己樂則樂,不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更瀟灑快活。如此,兩袖清風又何嘗不好?」
鳳子傾扶額,「我的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二皇子,你可知,你這連兩袖清風的闊達都不見得,而是兩手空空的一貧如洗。」
常泓依舊面帶笑容,安撫道:「兩袖清風是闊達,兩手空空亦是有兩手空空的豁達。你若心中富裕,何故在乎身外一貧如洗。」
鳳子傾嘴角抽了抽,「活該你被欺辱。這等軟棉花,不欺負倒是別人的不是了。」
常泓還是笑。
鳳子傾氣得肺疼,還是倒頭繼續睡吧。
這常家一族五子,雖不至於各個有野心,但像常泓這般半點不爭的,當真是極品中的極品。
他自出生以來,便知自己爭奪無用,抱怨無用,**更無用。不若別人不給,他便不要;別人若給,他什麼都要。
因此,回了宮后,他還特意去尋了常容,拿走了一大袋桂花糕,歡歡喜喜地離開。
常容不曾想到,皇后竟已在承明殿等候。一同的,尚有凌貴妃。
他們一行人剛走到承明殿外,趙忠便迎了上來,「我的主子喲,你可把老奴這小心臟嚇得喲。謝謝觀世音菩薩呀,主子們一切安好。」
趙忠抓着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急出來的汗,「主子,皇後娘娘已在裏頭等候多時了。」
聽言,常容側頭看了鳳子傾一眼,見他已經低眉順眼地充當起保護皇子的侍衛,很是有模有樣的。
他便拉着常華,往內堂走去。
堂中。
皇後娘娘坐在上座,面色沉重。身後的婢女拿着原木團扇正在為她扇風去熱。
凌貴妃被賜下座,手中攪著帕子,朱唇咬得不成形。
因皇後娘娘在此,常華並不敢同平常那般自如,只跟着常容往前走。
常容這硬塊頭,雖然憨傻,但有一點是好的,時常穩如泰山。
他走到皇後娘娘跟前,行了禮,「給母后,貴妃,請安。」
常華依禮,「拜見母后,母妃。」
皇后擺了擺手,「都免禮了。快些過來讓母后瞧瞧,可有傷著哪裏?」
常容上前一步,握住了皇后的白皙手掌,「母后莫要擔憂,兒臣都無礙。」
皇后抓着常容的手臂,又招手讓常華過去,上下左右仔細好好瞧了瞧這兩人,方才鬆了口氣。
「沒傷著倒是萬幸了。你說說你們倆,第一趟去狩獵,便出了這等事情——哎,人沒事便好。華兒呀,你也過去讓你母妃瞧瞧。這孩兒都是母妃的心頭肉,尤其是你這般的肉糰子。」
以往,皇后便對凌貴妃和五皇子不錯。這般一說,常華也不拘束,露出歡喜的笑容,行了禮。「是。」
隨即,一本正經地走到凌貴妃跟前,「母妃。」
凌貴妃抱着他,好生瞧了瞧,心中的那顆大石頭方才落下。
不多時,皇后便囑咐,「你皇祖母聽到消息,很是擔憂。你們這便隨我同去,給她老人家請個安。回來,讓太醫院的,好好給瞧瞧,大傷沒有,小傷也萬萬不得馬虎。」
常容和常華異口同聲,「是。」
一行人到了長樂宮,老嬤嬤瞧見了,慌忙將人迎進去。
皇太后又是一陣唏噓和安撫,好一會兒,才讓他們回了自己的宮殿,囑咐他們好生歇息。
皇后早命得喜公公去太醫院喚了御醫過來,常容和常華各自回宮殿後,便由御醫給把了脈,仔細上下檢查。
確認沒有傷著,兩名御醫又去昭陽殿,給皇后回了話。
今晨要去狩獵,本就早起,又是策馬奔騰,又是心驚膽戰,常容甚是疲憊。
回到承明殿,趙忠伺候着,要讓他先洗漱更衣。
他同趙忠去浴房,忽而想起,便問了趙忠隨行護衛隊的安排。趙忠據實回答,「護駕不周,自是要罰。」
常容心中不忍,急着要去同皇后再求情。
趙忠慌忙攔住了他,「我的主子呀,你就安點心罷。皇後娘娘本是善良大度的主子,但獎罰分明也是必須的理兒。五皇子隨行的護衛,沒能護住主子,但而後也同二皇子去尋了五皇子。有獎有罰,也並不虧。」
常容這才安心,又問:「那二皇兄如此,可是得給他獎賞?」
趙忠回道:「聽昭陽殿那邊的得喜公公說起,二皇子的生母袁氏昭儀,今個兒便被傳喚去昭陽殿了。獎賞自是有的。皇後娘娘還遣了名御醫去給二皇子仔細瞧了瞧,說是二皇子身強體魄,並無大礙。聽聞皇上還命皇後娘娘,給了許多打賞。」
常容歡喜道:「如此甚好。那二皇兄定然是來者不拒的。」
「主子,你可別再操心別的皇子了。就依了皇後娘娘的囑咐,讓老奴伺候你洗漱更衣,好些休息罷。」
常容心情不錯,倒是沒有拒絕他為自己更衣。
只是他尚且無法習慣有個人給自己搓背伺候,泡在木桶中后,便揮手讓趙忠下去了。
趙忠得令到外邊守着,常容忽而又想起,方才問了那麼一圈,倒是把鳳子傾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