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廚娘也點頭附和,「是呀!就跟平常一樣……不!不對!那一天——」她忽然張大了嘴,彷佛想到了什麼。

「那一天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快說!」厲悠司沉聲喝道。

經廚娘一提醒,大夥兒也都記起來了,總管的表情像是緬懷着過去美好的時光,說道:「那一天,咱們屋子裏有一個地方,就像被炸彈給轟過一樣,那個地方就是……」

「是哪裏?!」厲悠司的神情顯得非常凝肅。

「廚房……」說完了這兩個宇,總管把整件事情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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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咚!

砰砰砰砰砰……

門的那一端,不斷地傳來教人聽了就駭怕的聲音,彷佛裏面正進行着第三次世界大戰,而且,傷亡非常慘重。

一群人圍在門前觀望着,心想自己應不應該開門進去看清楚狀況,不過,不時傳出的巨響總是教他們在下定決心時,又忍不住退後一步,直到半個小時后,門被打開了,傅雛兒披頭散髮地從廚房裏走出來。

「雛兒小姐,你沒事吧?」大廚擔心地問道,眼睛忍不住瞥了她手裏的大菜刀一眼。

雛兒把手裏的刀往前一擺,把眾人嚇退了幾步,「我沒事,你說,司哥哥想要娶一個會作菜的妻子嗎?」

大廚小心翼翼地把菜刀接下來之後,才點頭說道:「沒錯,無論如何,總也該會做一道他最喜歡吃的菜吧!雛兒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累了,先回房去睡覺了。」她雙肩一垂,喪氣地往長廊的底端緩緩步去。

「我沒臉見你……你不要看我……司哥哥,我真的不能嫁給你,我……我連一道雞絲粥都煮不好……」

傅雛兒躲在床底下,拗著不肯出來,厲悠司只好也跟着爬進床底下,兩人就像在野外露營的小童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覺。

「果然不出我所料!」聽到了她的理由,驗證了內心的想法之後,厲悠司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在心底大嘆了聲。

「我努力過了……結果,我不是把粥煮糊了,就是把雞絲給弄老了,湯頭不是太咸,就是一點味道也沒有,還有一次……是甜的,司哥哥,你一定沒吃過甜的雞絲粥,對不對?」

「下次有機會,請讓我品嘗一下。」他聳肩一笑,似乎完全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你還開我玩笑!人家已經很傷心了,你竟然還開我玩笑……」她又急又氣,悲傷得哇哇大哭。

「雛兒,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呢?」他點住了她嫣紅的小嘴,無奈地嘆了口氣,「聽你大哥說,從小,你就愛吃,有好玩的吃,好吃的也吃,一張嘴吃得可刁了,不是嗎?」

「嗯。」她暫時忘了哭泣,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

「那不就得了嗎?誰說會做菜的人才能懂吃呢?小傢伙,你這張小嘴兒會是我廚師最好的監督者,不是嗎?」

「是這樣嗎?」她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不過,卻又無法反駁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我說是就是!」他也看出來她無法反駁他的話。

這種情況之下,傅雛兒三兩下就被說服了,不過,她還是有一點擔心,「司哥哥,我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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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就是她在短短兩個月之內,逃了兩次婚。」

「啊!這件事情我聽說過,奇怪了,為什麼要逃婚呢?難道,那個傅家千金根本就不願意嫁給厲家的少主,所以才逃婚?」

「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看厲家少主一表人才,怎麼會做這種逼婚的事情呢?人家不情願的話,就放過她嘛!」

「是呀!是呀!我還聽說……」

一胖一瘦,打扮有點俗麗的貴婦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餐桌旁,她們的悄悄話就連十公裏外的聾子都能聽得見,更何況傅雛兒就坐在一旁。

「司哥哥,以後我保證不會再犯了。」她放下了手裏的刀叉,很認真地看着眼前的厲悠司,許下了承諾。

「嗯?」他朝着她,略帶一絲質疑地笑挑起眉梢。

「我不會再把你一個人丟在婚禮上,那樣一定很丟臉,對不對?」她滿臉愧疚,彷佛恨不得以死謝罪的模樣。

面對她的問題,厲悠司一笑置之,溫柔地笑撫着她柔順的黑髮,「無所謂,只要你別再犯就好了。」

「嗯。」

她很用力地點頭,很鄭重地許下自己的承諾,不過,這個諾言真的能夠實現嗎?

唉……或許有很多人恨國父幹嘛沒事革命了十一次才成功,因為,如此一來,人們就算不斷地嘗試與失敗,只要不破他老人家所創下的紀錄,似乎都變成了毫不起眼的小CASE……

兩年後。

「左邊!快!她往左邊跑去了!」

「不!她是往右邊跑,快!快追上去!」

「都不是!她是往你的左手邊——」

「不!是你的右手邊!」

「我的左手邊,就是你的右手邊!」

「閉嘴!都不要吵了!快把新娘找回來比較重要!」

「可是,我好像看到了兩個新娘……」

「不,我看到了三個……」

「是四個……」

「呃……我的散光好像比你們更嚴重,我看到了六個!」

「六個?!怎麼可能會有六個新娘?!」

就在眾人驚慌地大叫,新郎卻出乎尋常地平靜的情況下,伴郎黑子霆卻把目標對準了自己的妻子。

「上官兒喜!你到底又做了什麼?!」

「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啦?!不怕嚇到你家的小寶貝嗎?黑子霆,你難道沒聽說過,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嗎?相反過來的道理也一樣,他現在可是在我身上,你要好好小心伺候着。」上官兒喜不高興地輕哼了聲,不過,清靈的小臉蛋卻是笑意盈然。

「好,眼前這個場面如此混亂,一定拜你所賜,說!你到底又出了什麼鬼主意?」隨便用腳趾頭想,黑子霆也能猜出這個結論。

「鏡子。」她笑嘻嘻地吐出簡單的兩個字,「你沒進去過遊樂園嗎?不懂鏡子的反射原理嗎?其實,這就跟二的平方數無限大的道理是一樣的,只要用兩面鏡子就可以製造出無數的人影,所以,我老是覺得整個遊樂園就屬那個鏡子屋最具科學概念——」

「上官兒喜!」黑子霆嘆了一口氣,橫覷了身旁的厲悠司一眼,悄悄地為妻子捏了一把冷汗。

「我有什麼辦法啦!誰教我是『打工專家』的專業顧問,顧問當然是有問必答的呀!你應該叫新郎好好問一問新娘為什麼又要逃跑才對嘛!」她沒有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撇頭轉身離開,哼!真是不想理他了,不解風情又愣頭愣腦,存心氣煞她也。

問?沒錯,她說得對極了!他確實應該問清楚!厲悠司一雙黑眸冷冷地覷向上官兒喜,在他的神情之中隱約透出一股戾氣,完全不屬於他溫文儒雅外型的暴戾之氣。

「司,她不是故意的,」或許,一般人都會被厲悠司俊美優雅的外表所迷惑,然而,同樣在商場上都屬於呼風喚雨的佼佼者,黑子霆很清楚潛藏在他溫和外表底下的精明冷戾。

好死不死的,智商高達兩百的上官兒喜,生平最喜歡與同樣身為天才級人物的厲悠司較量,因為,在三年多以前,厲悠司比她多贏了世界最高科技的電腦一盤棋,從此,厲悠司搶了她的地位,成為膾炙人口的傳奇人物,兩人結下了不解之仇。

「她對你說了什麼?」多贏了一盤棋,厲悠司心裏知道這並非才智問題,而是他算計的心機遠比眼前這個玩心頗重的少女深!

「兩個字,『幫、我』。」上官兒喜很理所當然地躲在丈夫高大偉岸的背後,笑咪咪地說道。

「就這樣?」厲悠司握起了拳頭,表情不善,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沉模樣,好不駭人。

「就這樣。」真好,原來嫁老公也是有好處的,上官兒喜笑得更樂了,因為,她就是知道在黑子霆的庇護之下,她絕對不會受到傷害。

這時,一群前來觀禮的大佬們似乎都沒有聞到聖壇前方的煙硝味,幾個人湊在一起談論著今天精彩的過程,

「真是不負眾望,不枉費我特地從法國趕飛機回來。」

「算什麼?我可是從挪威回來,那裏可是比法國遠多了!」

「哈!你們都輸我,得知他們又要結婚的時候,我人在南非,這個消息讓我興奮了兩天,最後連生意都不談就回來了!咦……向董,你來參加婚禮,為什麼穿得那麼破爛,還渾身濕淋淋的?」

「喔,因為當我知道他們結婚消息時,人剛好在日本。」被人稱為向董的中年男人淡淡地說道。

「才不過是日本,坐個三小時的飛機就回來了。」眾人一起對於他的超近距離表示不恥。

對於眾人的反應,向董很平靜地搖頭,「不是這樣的,我是搭游輪去玩的,可是在船長很堅持一定要在日本多留兩天,結果,我迫不及待只好搭上當地的漁船準備回來,不過,船開到一半沒油了,我只好抱着救生圈游回來,今天上午才游回基隆港……」

「你在開玩笑嗎?」

「不,我很認真,不過……」他忽然笑了起來,「呵呵,這一次還是這麼精彩,雛兒那個小丫頭果真沒教咱們失望。」

眾人又被這個話題給吸引了,紛紛討論了起來,「對呀!對呀!不知道這次她又是為什麼從婚禮上落跑?」

「我記得上次她是因為不會煮菜——」

「先生,你哪裏來的?這消息落伍了啦!上次她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屁股不夠圓、不夠結實,怕以後不能好好替新郎生出一個好寶寶,所以才——」

「那先生,請問你又是哪裏來的呢?」大夥兒一起很用力地鄙視他,「這個情報根本就可以去跟秦始皇的兵馬俑送作堆了啦!她上次是因為婚前檢查,那個莫名其奇妙的大夫竟然拿錯了病歷表,害她以為自己得了愛滋病,不願害了新郎所以才逃婚——」

「是嗎?我記得是因為世足賽,她喜歡德國隊,結果新郎不小心說了一句巴西隊的好話,她覺得兩人的興趣相差太大,結婚以後只怕不能好好相處,所以就又逃了——」

「這麼說起來,我忽然想到,那個新郎好像都是同一個人。」

「對,都是同一個——」說着,他們的眼光不約而同地投向站在教堂中央,大掌握拳、神色鐵青陰沉、一動也不動的厲悠司。

對!從頭到尾,無論舉行過多少次婚禮,被拋棄的新郎都只有他一個!教他們這一票同樣身為男性同胞的人,不由得想對他致上最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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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夠與身後這一面牆壁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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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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