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曇花一現:流產,幸是不幸……

86.曇花一現:流產,幸是不幸……

「嗯…」似水遲疑了一番,「若是中毒之時候懷上的胎兒,就會有胎毒之症,即便是盛夏來了也會攜帶終身,終其不可治癒,即便是我也只能用藥吊命。」

溫情心頭一顫,放在靳九歸手上的肩膀忍不住一緊,看向似水,「什…什麼意思…」語氣有些顫抖,胎毒之症,如此嚴重嗎?

「似水一向不說假話,先天之症,於身,或於腦……」話不再多說,只是看着溫情,「少奶奶應該懂的…」

一間房內,頓時沉默,許久,靳九歸才啞著聲音開口。

「你可以出去了……」

似水也不做多留,這樣的消息,誰得到了,也不一定會好受,只是留下了一句,「胎毒之症,懷孕初期胎像不會太穩,因為胚胎帶有毒素。所以很容易見紅落胎…」

如今他把著脈,脈象是穩的,但是只是不知是否有安過胎,但是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孩子,自然是要不得的,否則,一生都將遭受苦難。

松一些的門窗被風吹的來回撞擊,發出砰砰的聲響。

涼風似乎透過了窗戶,吹到二人的身上,一直到夜幕降臨,正義端來了膳食,靳九歸才啞著聲音開口,「軟軟,用了膳早些歇息吧。」

無可安慰,孩子是兩個人的,如今似水說了,就是他也無法治癒,只能讓這胎毒之症伴其終身,那這世間就當真無人能治了。

半夜的時候,雪就堆積了起來,靜夜中,還能聽到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吱的聲音。

靳九歸緊了緊手臂,將溫情抱在懷中,溫情才得以沉沉入睡。

黑暗中,一雙眸子深沉如墨,卻是眉頭緊皺。

孩子留或不留,他尊重溫情的決定。

第二日護送大軍才踏着厚重的積雪繼續前進,這一路宓瑩倒是安靜的很,霍徽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小公主現在倒是安靜了。

到了灌口已經是第三日的早上,接應的大軍回來了,周遭皆是看熱鬧的百姓。

而灌口內第一個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披着大氅的姚氏,待看清了人,姚氏才驟然鬆了一口氣兒。

好在九兒和情兒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心中的石頭可算是落了下來。

隨着靳九歸下車將姚氏扶上馬車,周遭的人也跟着竊竊私語了起來。

「我就說昭丞相如此年輕,身子又怎會如此孱弱……」

「聽說昭丞相還未婚配,不知喜歡哪家姑娘……」

「那也輪不到你家的,你擔心個什麼勁兒,能配得上昭丞相的,必然是皇宮貴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跟在馬車後頭,到了灌口的靳宅處才頓時安靜了下來。

因為靳九歸抱着一名女子從馬車上下來,並且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了地上,而後才撩開馬車帘子,對着馬車內的婦人伸手。

溫情雖說不上是絕美的,但是勝在眉間有着別樣的溫婉,杏眸中卻又閃爍著靈動,一張小臉顧盼之間,就與養在深閨中的閨秀不同,透露著十二分的靈氣。

「這是誰?」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在後面馬車下來的宓瑩被人給忽視了。

「娘,小心些。」靳九歸沉聲道,地上雪滑,扶下了姚氏,就連忙牽起了溫情,讓人將姚氏攙好。

這樣一番動作倒表明了是一家三口和和樂樂的。

宓瑩不喜溫情,但是她從未見過靳九歸的父母,但是看見靳九歸的親娘姚氏也是有心討好的,連忙就從幾人中間插了進去,擠開溫情,對着姚氏笑盈盈道。「伯母,我教宓瑩,你叫我宓兒就好。」

一旁的香玉連忙扶住了溫情,道,「少奶奶小心些。」

姚氏怔了怔,看向宓瑩,皺了皺眉頭。

「娘,這位是衾帝的妹妹,宓公主。」靳九歸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溫情,溫情朝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姚氏一聽,又是個公主。

連忙就要福身,被宓瑩扶住,宓瑩倒是熱絡的說,「伯母,不用不用,以後都是自家人,叫我宓兒就好了。」

後面跟着的紅袖等人都是有些詫異,正義摳了摳頭皮,宓公主在對自家公子的事情上,一貫都是臉皮厚的。

姚氏知曉宓瑩是公主了,自然是不好意思拒絕,只得讓宓瑩拉着她。

但心裏卻是忍不住嘀咕,這皇室公主真多。

暗暗有些不悅,到了宅院裏,靳九歸自然是有話和姚氏說,遂對宓瑩道,「公主可否讓一道,我與我母親有話要說。」

冰冷的目光下,宓瑩只得鬆手,朝着靳九歸笑得有些尷尬。

靳九歸與姚氏要說的,自然是與溫情成親拜堂之事。

儀式不在隆重,而在心意,姚氏在這裏,溫情父母雙亡,只要姚氏在也算高堂在,一切從簡,但是要在這灌口百姓的見證下,明媒正娶了溫情,另外溫情懷孕的事情,也自然是要告知姚氏的。

宓瑩對這事倒是立馬就反應過來了,眼眶紅了一圈,昭哥哥是當真要準備娶了那個女人嗎?

狠狠的睨了溫情一眼,轉頭又去找了霍徽用了老把戲。

以死相逼,讓他將靳九歸準備在灌口成親的消息傳回去,另外附上了自己的一封信,交給了母后,一定要讓母後下旨讓昭哥哥回晏城賜婚。

可是,饒是霍徽照她所說的吩咐人做了,這一來一回也需要時間,靳九歸又焉不知加快速度。

衾帝得到消息倒是嗤笑了。九昭這一手玩的倒是乾淨,一不做二不休娶了異世之魂斷了宓瑩的心思,只是將他也蒙在鼓裏有些不太仁義啊,好歹也要讓他看看這異世之魂到底是何模樣。

自昭元皇后之後,北衾再未得到異世之魂的眷顧,加上這一回星天監夜觀異星,同時有兩個異世之魂出現,更是異常,原本是準備傳下消息讓靳九歸再去找一找另一個異世之魂的,可是就在靳九歸與溫情進入灌口的那一夜,新出的異星卻是動了。

星天監嚇了一跳,連忙稟告衾帝,「新異星不同往常的異星。這一次竟進入了北衾。」

衾帝一聽,卻是皺眉了。

怪事,靳九歸剛帶着異世之魂進入北衾,異星就移動了,可是天上分明還有兩顆異星同時存在,難不成,是有其他的什麼不成?

既然進入了北衾,衾帝決定親自去找一找,也順道看一看決定讓靳九歸成親的這一縷異世之魂有何不同。

第二日,皇上告病了。

皇上與丞相同出一個師門,有什麼樣的師弟,就有什麼樣的師兄。

靳宅內,靳九歸想了想。溫情既然沒有說不要,那孩子就是要了,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接受,就算是個痴兒,他也能讓它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

姚氏聽到靳九歸的話,頓時是又驚又喜,連帶着眉毛都往上揚了好幾分,不可置通道,「真…真的?情兒真的有身孕了?」

「嗯…」靳九歸點點頭,「不過娘,我在這裏的身份尚未娶親,如今軟軟還不顯懷。要儘快辦理喜事,給她娘倆一個正室的身份。」

雲升的身份,在這裏無人可知,自然也都不信自家的丞相已經有了夫人。

姚氏一聽,頓時皺了皺眉頭,「要多久?」左右她也不是第一回操持了,熟能生巧。

「三日。」

「這麼緊?」上一回好歹還準備了小半個月呢,這一回直接就三天了,比上一回還倉促。

靳九歸點頭,姚氏自然是不會拒絕,緊些就緊些吧,女人的肚子大起來是很快的。

母子倆商議下來,底下的人也急匆匆的就開始準備了。

第二日,灌口靳宅的牌匾上,就掛上了大紅色的綢子,門口的家丁也貼了消息,兩日後的正午,會在這靳宅面前的街道上擺喜宴,宴請灌口的百姓來做個證。

大家都詫異了,昭丞相一回北衾就成婚,雖說不知女子身份,但好歹也是喜事一樁不是。

似水也來了一趟,為靳九歸看了看眼睛,已無大礙。

姚氏讓人給溫情送去了喜服,喜服曾是姚氏和靳承遠成親時穿過的,樣式老了些。料子也是舊款的,但是保存的和新的一般,可見姚氏是寶貝的,溫情拿過了喜服,心頭是暖暖的,但眉間更多的是愁緒。

捂著肚子,她始終無法狠下心來去抉擇。

她和靳九歸的第一個孩子,怎麼都捨不得,但是她深知一個不完整的孩子降生到世間后將會遭遇到怎樣的情形,她又懼怕著,即便靳九歸再強大,這個孩子的路,以後都是需要它自己去走的。

曾有那麼一瞬間,溫情甚至想過,不如趁它現在還沒有長大,也許還沒有意識的時候,不如自己先將它的痛苦了結。

但是最終,溫情都沒辦法做出不要它的決定,心裏矛盾的不得了。

同時矛盾的不止是溫情,還有宓瑩。

她讓霍徽傳了消息到晏城,但是來回的路程,但昭哥哥以及霍徽的人馬若有心拖延,根本就來不及,昭哥哥壓根兒就打算先斬後奏!

站在宅子裏的冷潭邊,宓瑩眉頭緊皺,假山上都被人裝點了紅綢,看起來刺眼的很。

宓瑩一邊掐著自己手上的珠鏈,一邊卻是顧自生了悶氣,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昭哥哥成親的決定,可是,她就是心有不甘。

但是淚珠子就是忍不住掉了下來,很快就變得冰涼,使勁兒的擦了擦,宓瑩委屈的撇撇嘴,也許,她也不是一定要做昭哥哥的正室,只要能讓她陪在昭哥哥身邊也是可以的。

不得不承認,她拿昭哥哥沒辦法,昭哥哥一心要護住那個女人。她也沒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這麼一想,宓瑩又覺得自己不是不能接受。

轉過身朝着身後的人道,「去請你家少奶奶過來,本公主有事與她商量。」

得到消息的紅袖忍不住嘀咕,「這個公主來了之後整天就在院子裏唉聲嘆氣,就像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姑爺似的,小姐,我們還是不要去吧,萬一要是出現什麼意外…」

「呸!烏鴉嘴!」添香連忙堵住她的嘴。

溫情在屋子裏待了幾日,這兩日靳九歸忙着弄喜堂的事情,偶爾過來看看她,但是她一個人空下來。心頭都是煩悶的,趁著宓瑩的話,也想出去走走。

起身道,「如今我們是在北衾的地盤上,她也是北衾的公主,怎麼也要給她一些面子。」

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腳上的鞋也是加厚的,底子特地做了防滑,走在雪地上能踩出咯吱聲,且不會陷下去。

看着小公主站在潭邊,臉上的表情像個委屈至極的小孩子,溫情倒是從頭到尾沒有感覺到她的惡意。

只是覺得這個小公主雖然看起來驕縱蠻橫盛氣凌人,但其實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在別人的羽翼下呵護長大,單純至極。

「我有事和你商量,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不用做出這麼防備我的模樣。」宓瑩覺得,她要說的話還是難以啟齒的,所以看了看溫情身後的紅袖和添香二人,說的倒是有些真誠。

溫情看她這副模樣,側過頭,讓紅袖和添香後退了一些。

「公主有話,便說吧,」

「我…我…我阻止不了你和昭哥哥,但是!我要求也不高。昭哥哥這樣優秀的人,妻妾成群也是正常的,我允許二女侍一夫,但是我不能做小,我必須得是正室,可以給你一個平妻的位置!」宓瑩說着,微微揚了揚下顎,兩頰還是鼓鼓的,說出這番話,已經是她莫大的勇氣。

宓瑩覺得,她一個公主,能降低這樣的身份,對溫情來說是莫大的榮幸。

溫情心中的煩悶。卻是在一瞬間一掃而空,忍不住噗嗤一笑。

早看出這個小公主也就是個外強中乾的,否則也不會被她和靳九歸的幾句話就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勾了勾唇,看着宓瑩,笑道,「小公主,您當真喜歡阿昭嗎?」

怕是還分不清崇拜和喜歡吧。

聽到溫情質疑她對昭哥哥的感情,宓瑩頓時就不樂意了,「當然喜歡!我從小就喜歡他,立誓長大后要嫁給他,你不知道昭哥哥有多優秀…」

在宓瑩眼裏,衾帝作為哥哥原本已經是極為優秀了。可是人人耳中說着關於昭哥哥的事情,卻是比她自己的哥哥還要厲害的多。

他像是覆蓋於北衾的一張大網,督促着北衾的朝臣,必須盡心盡責,哥哥無法決策的事,昭哥哥都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小時候哥哥和昭哥哥回來的時候,昭哥哥還會抱起她逗她玩,對她笑,可是後來昭哥哥忙起來了就不再這樣了。

她曾信誓旦旦的對昭哥哥說,以後一定要嫁他為妻。

那時候昭哥哥笑了笑,對她道,等她長大了再說。

如今她已經長大了。卻極少能見到昭哥哥一面,昭哥哥來皇宮也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一年到頭又經常告病外出,她的相思就在那短短的匆匆一面間,胡鬧過幾次,卻都被昭哥哥以小為由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今年她也及笄了,到了出嫁的年齡,昭哥哥怎麼就說話不算話了呢。

「可是我若是愛一個人,一定不能接受和別人共享。」溫情看着宓瑩滿臉崇拜的模樣,開口道,「我會嫉妒,會吃醋,絕對無法接受他在我面前,和另一個女人打情罵俏,小公主,興許等你再長大一些,你就可以分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喜歡。」

宓瑩眨眨眼,隨後皺了皺眉頭,為什麼人人都一副看她像小孩子的樣子,她十六了好嗎?

「我確定自己非常非常喜歡昭哥哥!我已經十六了!十六了!」宓瑩咬着唇朝着溫情吼道。

看來是聽不進去了,溫情理了理鬢邊的發,「可是,我和阿昭兩情相悅,我無法接受我們之間有第三者插足,抱歉。」不想再和這個還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感情的小公主糾纏。

說着轉過身就要離開,卻被人一把拉住,轉過身,宓瑩一張小臉已經哭成了淚人,「我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你就不能給我一個位置嗎?」

含含糊糊的,一邊跺着腳,心間是莫大的委屈,她一個堂堂公主願意這麼低聲下氣的來求她,她卻還是忍心直接拒絕,簡直是!簡直是!

想不出來形容詞的宓瑩,只能狠狠的跺着腳。

她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拒絕過。

這一次離開晏城,跟着霍徽就為了過來看昭哥哥,一路顛簸的五臟六腑都快吐了出來,她都忍下來了,可是,昭哥哥二話不說就要娶妻了,她怎麼甘心。

「等我再長大一些,我若還是喜歡昭哥哥呢?可不可以,等我再長大一些…」宓瑩哭的淚眼朦朧。

溫情一怔,看着哭的傷心至極的宓瑩,想了想,左右,明日就要成親了,應當無礙,狠了狠心,不如乾脆的拒絕了宓瑩,斷了她之後的心思。

「宓公主,實不相瞞,我與阿昭已在雲升成過親了。」話出,只見宓瑩在一瞬間怔住,拉住溫情的手也是一松,因為溫情的話而一瞬間感到不可置信。

「什…什麼…」腳不由得後退了兩步,睜大了眼睛,眼淚還掛在臉上,口中喃喃道,「怎…怎麼會呢?」

昭哥哥,竟然已經偷偷成了親?

「此事阿昭讓人不外傳,也是為了我,畢竟在這裏。阿昭的身份與我相差太遠,所以才會先瞞着大家,所以無論如何,公主也應該死心了,我和阿昭兩情相悅,兩人之間怎麼也容不得第三個人。」溫情頷首,依舊沒有說關於孩子的事情。

宓瑩搖了搖頭,不住搖頭,「怎…怎麼會呢…」

所以,所以他們才能名正言順的住在同一個房間里,所以她在自己面前才會如此自信,在她面前,她一定很像一個跳樑小丑。

可是。她才剛剛長大,昭哥哥就在外面娶了妻,昭哥哥這個騙子!

「我…啊…」剛剛開口,腳就踩在了一片凝冰的石子兒上,一個腳滑,往潭內倒去。

溫情自然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救她,卻是反而被宓瑩的大力給拖了下去。

臀部重重的跌坐在潭邊,連帶着身體一顫,腹中也跟着一顛,此地傾斜,加潭邊凝冰濕滑,也沒能阻止二人緊跟着就極有順序的滾進了冰潭之中。

冰潭上原本凝了一層淺冰,此刻隨着二人的滾落髮出嘩啦一聲的破裂聲響。

劇痛帶着刺骨的涼意穿透進來。溫情本就穿的厚實,這一刻沾了水,一身厚實的衣衫更是變成了累贅,像是滿身的石子兒墜着她往下沉。

離的稍稍遠了一些的紅袖和添香,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着溫情跌倒,噗通一聲。

二人統統落入冰潭之中。

「來人啊!救命啊!」紅袖和添香頓時大喊。

侍衛看到后卻是已經來不及,救起了宓瑩,溫情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宓瑩渾身打着顫,帶着懼意道,「她…她還在下面…」

聲音帶着哭腔,侍衛一頭鑽了進去,身後的人聞訊趕來,卻也只能看見深潭上逐漸湧出大片的紅。

宓瑩也逐漸睜大了眼睛,這血色太過刺眼,讓她忘卻周身的寒冷,一瞬窒息。

不過摔了一跤,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多血呢?

紅袖添香也是嚇住了,帶着哭腔朝着疾步而來靳九歸喊道,「姑…姑爺…」

二人都是顫著聲音,這麼紅的水,這麼多的血,誰能猜測到不好的結局。

正義見狀,連忙就跑去請了似水。

「找到了!」

侍衛從冰潭中,將溫情推了上來。

靳九歸向前一步。一把將濕漉漉的溫情抱起來,只見她身下的衣衫已經被血水浸透成了粉紅色,並且還在不停的加深。

溫情一臉蒼白,早已經昏迷不醒。

「叫穩婆!」靳九歸額頭青筋跳起,此時此刻自然不能只叫似水了,冷冷的睨了宓瑩一眼,陰鬱的眸中毫無感情,「帶公主走!」

得到消息趕過來的姚氏,看到這樣的溫情,頓時大驚失色。

「情兒!情兒!」看到溫情身下潺潺的血色,頓時就緊張的哭了出來,「娘的乖孫…怎麼會這樣…」

幾人很快離開,獨留宓瑩坐在潭邊,身後的侍衛沉聲道,「公主走吧!」

宓瑩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冷的瑟瑟發抖,望着滿地的血水,所有的懼意在一瞬間扼住了喉嚨,腦海中滿是靳九歸留下的那一雙,冰冷如霜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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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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